柯尼塞格?
這個名字如果是在一般老百姓耳中聽見,一定會覺得葉誠這是在忽悠人。
畢竟法拉利,馬薩拉蒂,保時捷這類的豪車已經在民衆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而那些低中檔的車,大多數愛車迷們自然也是耳熟能詳。
柯尼賽格是個什麼東西?
自行車品牌?還是電動車品牌?
但,身爲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聽過尼賽格這個名字?
可以這麼說,儘管他已經在福布斯之上,以他的家產也只夠買的起兩輛柯尼塞格的。
但他畢竟不是跑車愛好者,又怎麼可能用自己身價的一半去買這個車呢?
“哈哈哈哈,你怕不是在跟我開一個國際玩笑,能說出柯尼塞格這四個字的也算是汽車愛好者了,只是,在汽車雜誌上看到的車,可不都是你的,我建議你去醫院好好看看你的妄想症。”方俊想到這裡,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葉羽柔也開始着急了,見方俊露出了極度鄙視的神情,她就算用腳趾都能猜到這輛車的價格的確不菲。
她知道葉誠的確有車,但那輛不過是最爲普通的吉普而已,哪裡是什麼柯尼塞格?
“你哪裡來的這種車,少說幾句。”葉羽柔拉了拉葉誠的個胳膊,輕聲說道。
她說的話很小聲,但方俊卻也是真真實實的聽到了,一聽葉羽柔的這話,方俊立馬話鋒一轉,側身對着葉誠陰險的說道:“你明天要是能開柯尼塞格,我就把我這輛車砸了,怎麼樣?”
其實葉誠並不是想跟方俊攀比,只是覺得人生很無趣,總要讓一些井底之蛙見見世面,免得什麼時候去國外給國內丟人而已。
而其更深一層的意思,也不過就是想讓方俊不要再來糾纏葉羽柔。
葉羽柔是葉書國欽定的下一任管家,他可不想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有其他狂蜂浪蝶來糾纏她。
這是佔有慾,千年來,可能也就只有葉家的管家才能跟自己說上幾句貼心的話,與其將他們稱爲管家,不如將他們稱之爲知己,所以,他不可能讓其他人,與他一同分享另外一個人。
葉書國如此,葉書國的那些祖宗如此,或許,以後葉羽柔,也會是如此。
“好啊,不過我對你這車可沒興趣,如果你輸了,以後不要再來糾纏葉家。”葉誠低聲應答,了無生趣的說道。
方俊冷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裝13?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能開什麼車來。”
“別鬧了,你哪有什麼柯尼塞格,那車我聽都沒聽過,多少錢,要不我求爺爺給你買一輛。”葉羽柔拉了拉葉誠的袖口,看了一眼葉誠。
她覺得比錢,別說一無所有的葉誠,就說他們葉家,也終究是比不過的。
“家裡有,爲什麼還要去買一輛?”葉誠笑了笑,也沒多做解釋,拉着葉羽柔的手就轉身離開了方俊的視野。
葉羽柔無奈的搖了搖頭,的確,她也覺得,葉誠這個13裝的有點兒過了,能讓方俊約賭的車,又怎麼可能是幾百萬就拿的下來的?
怕是,葉誠根本不知道方俊到底是誰,他的資產到底有多雄厚吧?
當天傍晚,葉誠將葉羽柔送回了葉家之後就獨自回了家,可這剛打開門,他就聞到了一股子很濃郁的中草藥,聞這藥味,怕是一些抑制肺衰竭的草藥。
“老爺……”見葉誠進了門,葉書國更是從客廳的老闆椅上座了起來,並快步走到了葉誠身旁,替其將外套掛至一旁的衣架之上。
“書國,謝謝你。”葉誠目視窗外,看着眼前的拆遷廢墟,低聲說道。
他說不出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大致和他那七十多位祖宗即將油盡燈枯時一樣,他對葉書國有些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天道輪迴,人自落地,就終有一日也要離開,實則葉誠一直知道葉書國患病的事,畢竟他看一眼,就能知道葉書國的身體狀況如何。
“老爺,書國不需要謝謝,只希望老爺這一生……”
“書國,你說,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們一樣想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葉誠轉過身去看着葉書國,眉宇之間,盡是憂愁。
有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他會餓,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他也會毫無徵兆的喜歡上別人,可當他一覺醒來,卻連那人的樣貌都記不起來。
受傷了,他會痛,只是這些傷口卻又會自動癒合。
他分不清楚自己是人還是妖,他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會到頭。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尋找自己的記憶,可能當他知道他是誰,爲什麼會有這長生不死之身時,這重“長生”的詛咒,也會在那時解開。
可,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葉誠不得而知。
“老爺……書國不知,書國只知道,組訓有云,我葉氏一族,永爲主人侍從。”葉書國自然不敢冒犯葉誠,當即低下了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書國,你真以爲,我看不出你的身體狀況麼?我很清楚,爲什麼你會讓你的孫女接近我,但你可有想過,你孫女的下半輩子,該怎麼辦?”葉誠默然的看着葉書國,搖頭說道。
古往今來,葉書國的祖先們幾乎都是一代傳一代,而葉誠的身份,也會成爲他們家主唯一的秘密,葉家的男人,剛毅,果斷,從不妄論是非,這也是爲什麼這個秘密只傳男不傳女的唯一理由。
女人總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了人,她是否還能守住這一層秘密?就算能守住了,她的丈夫難道不會介意在他們的生活中,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出現?
所以葉誠和葉書國心裡都很清楚,葉羽柔真要做上這個管家,就得終身不嫁,只是這樣一來,葉羽柔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老爺,您放心,我還有一孫,現人在國外,只是我這孫子性格頑劣,怕是擔不起這個重任,但,等他有了孩子,我就會把他過繼給羽柔,而他也將會成爲您下一任管家。”葉書國彬彬有禮的低着頭,那一雙顫抖的手,更是爲葉誠剪下了一根雪茄。
在他心裡,沒有人比葉誠更加重要,他很疼葉羽柔,但,他必須爲葉誠找一個心思細膩的管家,而葉羽柔,卻也是最適合坐上這個位置的人。
葉誠接過葉書國的雪茄,冷漠的看着窗外的遠方,良久之後,這纔開口輕道:“書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爲你續命。”
葉書國心頭一震,他沒有想到,一向遵從天意的葉誠,竟會說出這種話。
他很想答應下來,但他並非怕死,他是怕自己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他的老爺了。
只是,這種思緒很快就被湮滅在搖籃中,他知道,天道輪迴,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老爺,書國活了那麼些年,也活夠了,書國可不想跟老爺一樣,看着自己的孫子,曾孫子一個一個的死去卻無可奈何,老爺,您就讓書國最後再陪您幾天吧,至於羽柔,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吧。”
聽着葉書國的話,葉誠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葉書國在想什麼,現在以他的身子,能夠站起來幾乎就已經是一個奇蹟,續命……
不如說,是葉誠用自身一半的內氣加上玄陰神針提其改命,而這麼一來,葉誠或許會因自身內氣不足,而提早陷入睡眠,他不能保證,十年之後,葉書國還會是自己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
葉書國是在當天晚上十二點多離開的葉誠家,在他離開之前,葉城用銀針替其封閉了奇經八脈,而他的痛覺感官,也被葉誠輸入的內氣而驅散,雖所這樣並不能阻止葉書國離開的腳步,卻能讓葉書國在最後一段日子裡面稍微輕鬆一些。
第二天一早,葉羽柔一早就將車開到了葉誠家樓下,而當其將車停職在了那一片廢墟旁,擡頭一看右側那幾十年之前的老房子,她頓時頭皮就發麻了起來。
她知道葉誠是從鄉下來的,也知道葉誠窮,就連現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但是,她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窮,窮到住在這種地方。
當然,她並不是嫌棄窮人,而是嫌棄像葉誠這麼一個年輕人,又是人民教師,居然會住在這種到處都是七八十歲老人的居民樓內。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