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千尋老師幫自己注意一下自己房間裡睡着的孩子,星刻久違的踏入了櫻花莊二樓的女士領域。
竟然稍微有一些類似於遊戲解鎖新地圖一樣新鮮的感覺。
明明自己有一段時間是把這裡當成每日例行任務一樣的來這裡叫真白下樓來着——
在龍捲風襲擊過後一樣的房間裡尋找熟睡的一隻名爲【椎名真白】的目標……
叫醒之後,像是換裝人偶一樣的爲她選衣服,每天絞盡腦汁和想象力爲她跟換着不同的髮型……
教導沒有常識的少女一些被自己過濾之後的錯誤常識,反之也受到了一些她那天然靈性一般的直線思考的影響……
把理論上來說,自己一個人根本活不過三天的這名少女瞞着所有人從和平社會帶到了到處都是危險異世界……
甚至把她扔到了戰場上去當“戰地記錄者”,交給了一個自己都管不了自己的笨蛋徒弟。
……
哈哈,現在想想,自己好像做了很多亂來的事情呢。
攀登這隻有二三十階的樓梯,每一步每一步星刻都會想起某些並不遙遠的記憶,直到踏上二樓的走廊才趕緊打住。
老人家纔會時常陷入回憶,因爲他們的人人生就快要完結了。
星刻覺得自己雖然比一般的存在“稍微”年長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可是隻有倚老賣老的時候纔會承認自己是老人家的。
其他時候……永遠的十八歲有誰不服嗎?
“咚咚咚——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
“打擾了——”
“不是都說了不可以嗎?!”
“既然你說不可以了,那就是沒關係的意思,這裡不是你的房間,小麗塔……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星刻進入房間將門關上,然後隨意的坐在牀邊,看着麗塔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抱着坐在椅子上的真白,而真白卻絲毫沒有理會麗塔和星刻這兩個人的意思,正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紙張和鉛筆之上……嗯,這個房間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狀態。
“在幹什麼和你沒關係!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麗塔放開真白,站直身子,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發生了什麼,讓我來猜一猜吧?”
星刻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開始自話自說:
“今天早上我回來之後,一直在房間裡照顧小孩子,然後被你發現我這個純潔無暇的美男子竟然帶回來一個孩子之後,你當然將其告知了真白和千尋,理所當然引起了激烈的聯鎖反應……”
“請自重,自稱純潔無暇,你不知道羞恥怎麼嗎?”
“咦?你不否認美男子嗎?”
“你夠了……”
“咳咳,然後,你們從我的爲人和情理之上考慮,判定了這孩子和我有着某種程度的關係,但是一時間你們又不好意思上來問東問西……”
可能是被星刻說中了吧?麗塔的目光偏離了一點。
當時確實是麗塔和千尋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向着手裡抱着孩子的星刻搭話,只得就那樣僵持了下來的。
“所以在僵持誰上來搭話的期間,不想在這種事情之上浪費時間的真白,或許是被我刺激到了靈感,或是要趕聖誕節特輯的稿子,就一個人回房間了……”
“你這傢伙,你就不覺得是因爲你的真白是因爲你的事而傷心,所以不忍直視的跑回來嗎?”麗塔皺了皺眉頭,有些生氣的問道。
“不覺得,真白又不是你,不符合人設。”
“真白纔不是漫畫的人物呢!你個自大狂爲什麼總是這麼自上而下的看待別人!!——”
氣惱的上前一步,麗塔一把抓住星刻的領子質問。
而星刻也沒有反抗,只是低着頭繼續說道:
“……真白沒有因爲我手裡的孩子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回來畫畫了。
你對這種情況有些失望,你認爲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真白擺脫我的機會。
所以你只是認爲真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相信我而已,相信那個孩子並不是我【年輕的時候犯的錯誤】,只要能夠證明那個孩子是我的血脈……”
“那本來就是你的血脈,你親口這麼說的!”
“是的,等我哄孩子睡着之後從房間裡出來,終於得到了能從我這裡獲得答案的機會。
千尋比較直接,無論真相怎麼樣,直接上來給了我一腳碎蛋踢,因爲她知道,只要我心裡沒鬼,就不可能會受到傷害……不得不說,千尋老師不愧是老師,策士也。”
“……爲什麼?”
麗塔口中喃喃,抓住星刻領子的手,終於有了一些鬆動。
星刻嘴角微掀,繼續說了下:
“從我這裡得到【那個孩子是我的血脈】這個切實的情報之後,你就上來將這個情報告知給了真白,希望她能夠有一些你所希望的某些反應,比如失望,比如傷心,比如憤怒……
但是,她沒有。你並沒有在真白這裡得到這些女孩子見到男朋友出軌的時候應該有的反應。”
“爲什麼!?爲什麼……”
再也沒有剛纔惱怒和強硬的氣勢,麗塔放開了星刻的領子,顯得非常失落。
“爲什麼我能猜對?還是爲什麼真白的反應會和自己設想中的不同?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自己是不是其實一點都不瞭解真白?是不是隻是自己單方面的認爲自己距離真白最近?會不會自己纔是多餘的?”
可能完全被星刻戳中了痛點吧?原本想着“篡奪王權”的麗塔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咬着嘴脣,眼中含淚。
但是星刻完全不進人情,或者說是以前麗塔這樣表現的楚楚可憐的樣子的時候,大都是在設計讓自己上鉤的僞裝……相信女孩子的眼淚你就輸了。
“就是這樣想着,你纔會不知不覺的開始渴求和真白靠的更近一些,肌膚親暱會讓你得到一些安慰……但是真白正在畫畫,又不能打擾她,怎麼辦?
最終,回到了我剛進門的時候,你纔會以那種奇怪的姿勢抱着真白。
怎麼樣?我猜對了嗎?”
隨着星刻把她的一舉一動,從動機到心理活動全都曝光出來,麗塔也覺得沒必要在施展【眼淚博取同情】的招式了,瞬間變得一臉厭惡和遺憾。隨意的靠在了真白房間的窗臺上,撇了一眼星刻,道:
“切——你這傢伙,不會一直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卻一直在用你那奇妙的魔法觀察別人的動向吧?”
“唉?!你怎麼知道?你難道是超能力者嗎?!”
非常浮誇的演技,星刻用這種那種根本稱不上是浮誇演技表現自己的驚訝,其實根本就不能隱藏任何事情。
對此麗塔的表現只能是一臉無奈的苦笑:
“切……可惡的魔法師,偷窺什麼的,真是糟糕的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