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陣陣冷風不斷的吹過,我蹲在巷子口靜靜的看着手中的沉香木,想着要不要用它。
村子中的風越來越大,我看到空中老三的那張人皮被冷風吹了起來,在天空中飄蕩着,它的那雙眼在空中咕嚕嚕發動轉動着,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一樣。
它不會在找我吧?
在那眼睛掃過來的一剎那,我趴了下來,躲在了一個石墩子的下面。空中的人皮在天空中飄了一圈之後,沒有看到我,就飄遠了。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揣着沉香木正準備起身逃跑的時候,猛然間聞到了空氣中的那陣餿味,我心頓時就沉了下來。
“她來了!”聞到這陣餿味我就知道,那老婆婆沒有追沈歆,而是已經追上了我。這下子,我開始有些慌了,九香蟲帶我出不了村子,而那老太太又追了上來,我只能是咬破手指頭,滴了一滴鮮血在手中的沉香木上,然後坐在沉香木邊上靜靜的等待着。
安靜的巷子中,沉香木在我的注視下,靜靜的躺在巷子中,那原本淡淡的木香味在我滴完鮮血之後,變得無比濃郁了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巷子口都能夠聞到這香味了,這下我就傻眼了,這麼濃的香味,那老太婆哪怕是離的再遠,也能夠聞到的,我竟是一不小心的暴露了自己。
媽的,原來這沉香藥材不是驅鬼的,是招鬼的啊,跑吧!
我把沉香木丟在了地上,起身就朝着巷子口跑去,沒跑出兩步,我就看到巷子口站着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弓着腰,她看到我之後,慘白的臉上稍稍的有些意外的說道:“怎麼是你咧,那個淨明道的小道士咧?”
“你,你找她幹嘛?”聽這老太太的話,她好像不是來找我的,這樣的話,我正好可以想辦法支開她。
老太太說:“那小道士敢搶我的兒媳婦,還威脅我,你說我找她幹嘛?”
原來這老太太現在對沈歆的恨多過了對我的恨啊,於是我伸出手指向北邊說道:“沈歆朝那邊跑了,你去追她吧,現在追還追的上。”其實沈歆是朝西邊跑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一步一步有些釀釀蹌蹌的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用了,殺了你也是一樣的,現在你已經和我兒媳婦配冥婚了,只有殺了你,我兒媳婦她才能再嫁人。”
我在心中暗暗的罵了一聲,轉身就朝身後跑去,老太太隔着老遠就朝我伸出了手來,她的手就像是皮條一樣,在黑夜中伸的老長,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腕。這老太太的手很冰,手上一點肉都沒有,就像是一把骨頭一樣。老太太抓住我之後,就將我朝着她的方向拽過去。別看這老太太瘦瘦的,她的手勁卻十分的大,一下子就把我朝她的那邊拉了過去。
我已經能夠想象到我被老太太活吃掉的場景了,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條瘋狗竄進了巷子裡面,衝着那老太太拼命的叫着。
老太太看到這突然出現的瘋狗,她十分的害怕,一下子就鬆開了我的手,轉身朝錢跑了過去。那狗拼命的朝老太太逃跑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大聲的吼叫着。我看了那老太太消失的方向一眼,驚魂未定的我就朝着自己的手腕看了過去。我發現手腕上面那被老太太抓過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黑印子,十分的恐怖。
不過我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手上的黑印子,而是要擔心自己逃跑纔是,於是我又快步的朝巷子口跑去。跑到一半的時候,空中一個東西掉了下來,砸在了我的面前。我低頭朝地上看了過去,只見剛剛那隻瘋狗吐着長長的舌頭,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地上已經被它的狗血給染紅了。
那陣餿味又出現在了空中,老太太竟是這麼快的殺死了那惡鬼,又追了過來了。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突然我聽到背後的一間房間中傳來了“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還不等我轉過頭去,我就被人一把拉入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就關上了,我看到房間裡面灑了一些黑糯米和狗血,一箇中年正眉頭緊皺的盯着屋外。
“林七公?”將我拉進屋子的正是林七公,之前就是他告訴我們田明線索的。
林七公看着我說道:“你怎麼這麼晚還在村子外面逛,不要命了啊。”
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就問林七公這村子怎麼回事,我怎麼轉都轉不出去,是不是被鬼佈下幻術了。
林七公一臉古怪的看着我說:“不是你的同夥佈下的陣法嗎?”
“我的同夥,你是說沈歆嗎?”我奇怪的看着林七公,說:“沈歆佈下了什麼陣法,我怎麼不知道?”
林七公說:“旁晚的時候我看到你們的人把四口棺材擺放在了村子口的四個角落,我曾經聽過十三年前的那個道士說過,這是你們道家的一種鎖路陣法。一旦陣法布成,就能夠鎖住一個村子或者一座城市,如果得不到幫助,就連一隻鳥都別想從這四口棺材圍住的地方飛出去。”
聽到這裡,我就傻了,怎麼會這樣,這路竟然被沈歆給鎖住了?
林七公和我說沈歆是在旁晚的時候將這四口棺材佈置在村子口的,而旁晚的時候我正好是被沈歆用辦冥婚不能和林依打照片的藉口支開了躲在了林依的房間裡面,至於屋子外面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或許沈歆就是藉着這個時候,找人佈下了這陣法的。
那沈歆佈下這陣法到底是想要幹什麼的,我越想越可疑,就將口袋中沈歆給我的那個小紙人給摸了出來,低頭朝小紙人上沈歆寫的那些符籙看了過去。只見符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沈歆兩個字。
“沈歆?這紙人上面怎麼寫的是沈歆的名字?”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沈歆的用意是什麼。
林七公突然走了過來,古怪的盯着我手中的這個小紙人,有些疑惑的說道:“這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