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潰敗的爛尾結局

深夜。

季漓無所事事地癱倒在涼蓆上玩手機。她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手機屏幕,聆聽着帳篷外滂沱的大雨聲。這時,一旁呼呼大睡的南宮怡翻了個身,把腿架在了季漓的脖頸上。季漓匆匆掃了一眼屏幕上00:00的時間,就躡手躡腳地把她的腿放下,輕輕掖上自己的被子,兩眼有些無神地瞪着帳篷頂。

安微微在哪裡呢?今天……不,昨天(“現在已經是0點過了。”季漓暗想。)查愷曾低聲說過的“她來了”又是什麼意思?有許多的困惑縈繞着季漓。她現在感到心很亂,很煩,很累很累……

“呃……查,查愷……”季漓在睡夢中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首先是南宮怡,她衝上來抱怨季漓沒有給她葉時翎的微信……季漓張口想爭辯,(“對不起……?”)然後她又變成了安微微……安微微一如既往地指責季漓,可是她的話越來越不清不楚……季漓只能看見她的嘴脣在嚅囁……恍惚間,自己正在下墜,下墜……

模糊中睜開眼,季漓面前出現了一座詭秘破舊的宮殿。她闖進去了。她徑直穿過了那些門,彷彿她是透明的……就像一個幽靈……越來越近了……進入宮殿裡面了……

“砰!”季漓被一陣劇烈的撞擊疼醒了。她恍惚地看向自己的身體,明明白白是實心的,而且絕不可能是幽靈……可季漓的腦筋還沒轉過來,大家就圍了過來。“季漓?!”

清晰的疼痛感霎那間蔓延到全身,季漓只能晃晃悠悠地扶着一隻大手起來。突如其來的色彩模糊地在眼前轉動……

“我怎麼了?”季漓忍着疼痛,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呃……你今天睡得太沉了,愷哥就扶着你進來了。”南宮怡解釋道,“然後……你——你就撞到了牆上,流血了。”

“包紮一下吧。”葉時翎哄勸道。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西莫。不出所料,他又打開了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醫藥箱。

……

“好在傷口不深,走吧。”季漓緩緩回過神來時,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她接過西莫遞過來的手電筒,向山洞裡望去。四周一片漆黑,明顯已經是進得很深了。

隊伍忽地停住了。“不要停下來,繼續前進!”

“前面是個岔路口!”一個沒好氣的女聲回答道。查愷轉過身,一伸手把人羣分成了兩半,又對女生命令:“前面的,左邊!後面的,跟我來。”季漓注意到分界線就在她那,而自己恰好是查愷說的“後面的”裡的第一個。她對此保持沉默,什麼也沒說。

白奈年皺了皺眉頭,因爲她恰好在查愷前面不遠。兩隊分離時,季漓看見白奈年用口型朝查愷說:“愷——愷,再——見。”她對此保持沉默,什麼也沒說。

查愷帶他們進入了右側洞口。這裡的氣氛與左側全然不同,陰暗得沒有一絲光線。不過,有了查愷、南宮怡、葉時翎、格瑞、西莫等人的陪伴,季漓感覺安心多了。

“咦……是死蜘蛛。”隊伍裡有個人嫌惡地囉嗦了一下。(雖然手電筒只能照亮前方,但季漓隱隱約約聽出這是南宮怡的聲音。)

“各位小心。”查愷顰顰眉,抓住了一旁潮溼的牆,“地面變滑了……不要摔跤。”他身後的人羣紛紛效仿。季漓一腳踩下去,全是深深淺淺的泥濘,不禁讓她慶幸自己穿了長筒靴。(當然,是西莫準備的。) 其他人貌似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個短髮女人真是昏了頭,竟然穿着高跟鞋,在空中撲打了幾下才被人高馬大的格瑞攙扶起來;一個戴耳環的年輕男人似乎平衡力不強,撲倒在地上(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救他。);至於西莫……他幾乎人人都想到了,卻沒有想到自己——被葉時翎扶起來的時候疼得呲牙咧嘴,嘴裡含着的草莓味棒棒糖自然也掉了(“真該死!”他吐着嘴裡的泥巴和頭髮,含糊不清地嚷道)。

“好了好了,別擔心,這樣不就成巧克力味棒棒糖了?”鹿桉念輕聲打趣道。

西莫瞪起了眼睛。“我又沒準備另外的草莓味棒棒糖……不過我還有橙子味,藍莓味,葡萄味,西瓜味,檸檬味……”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堆五顏六色的棒棒糖,看着讓人眼花繚亂。西莫把手伸給了鹿桉念,說道:“點兵點將,幫我抽一個味兒的唄。”

鹿桉念閉上雙眸,手指在西莫手中來回轉動,最後抽中了一個看上去不太對勁的棒棒糖——

“呸!”西莫嚐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這該不會是泥巴味的棒棒糖吧……這麼難吃……”

最終,這一系列荒誕的事件在衆人開懷大笑的聲音中結束了。季漓也笑了起來,她感到輕鬆多了。然而,額上的傷疤卻忽然傳來了陣陣刺痛。季漓尖叫一聲,用手捂住了額頭,輕輕地按壓着。“季漓?”查愷輕輕撩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季漓低聲咕噥道,“……我們……繼續前進吧?”“嗯。”

傷疤已經不怎麼疼了。可季漓總覺得面前長路漫漫,沒有盡頭……她今天是怎麼回事?

“走了多久了啊?!我都快要餓死了!”隊伍裡有人吼道。“該不會正確的入口在左邊?”“那我們怎麼出去?已經走了一段路了。”“不知道,反正我是待膩了——”

“膩了?”南宮怡氣勢洶洶地反駁道,“可別忘了,是愷哥選你們來的!如果你想和現在還呆在辦公室裡的那羣人換,我完全同意!”她又兇巴巴的補充上一句:“至少他們的素質比你們高多了!”

“南宮,不能這樣說別人。”查愷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卻用令人心驚肉跳的低沉聲音警告道(不是對南宮怡。),“既然諸位有如此的聰明才智,不妨現在就去和左邊的人羣匯合,或者收拾東西回家。”

人羣裡傳來了小聲的嘟嚷,很明顯地表達着他們並不想收拾東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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