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對方,而是屬於本能的、感官的,以及無比明確坦誠的情潮烈焰,正激切的渴求着對方……
再毋須多餘的言語,他們就像在照鏡子那樣,一眼就讀懂了彼此眼眸中的火熱情慾。
卓朗烮無法剋制的向她俯低頭,一手攬向她的後腦杓,低啞道:「你可不準又掉眼淚了……」
最後一個字才滑出脣際,他已經猛烈吻上她的脣。
兩人就像兩塊磁石相吸,火熱而纏綿的嘗吻着彼此的滋味,這一次,沒有酒精作祟,也沒有半絲抗拒或倔強的情緒,只有單純的感官渴望;這一次,兩人終於不再掙扎糾結,可以放縱自己的想望,放肆的索求對方。
他重重吮吻她的脣瓣,深深纏卷她的香舌,雙手更是恣意遊走她曼妙的身軀,激盪出彼此體內更加熾熱的烈焰。
她毫無保留的熱切迴應他,他強健火熱的身軀熨貼着她的,酥麻而戰慄的感覺像電流貫穿全身,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渴求他的撫觸,同時也渴望撫觸他的每一寸結實體魄。
一邊吻着,一邊伸出手,將他已經拉鬆了的領帶拉開、抽出,幫他一起褪去他的西裝外套,然後幾乎是用拉扯的方式解開他的襯衫鈕釦,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衝擊着她的內心,像這樣親手替他解開領帶、扯開襯衫竟會讓她感到興奮莫名。
當她的手熨貼上他的**,開始緩緩滑動,他不由得重重一吸氣,一瞬間,體內的情潮被她撩翻得更加洶涌激烈。
他大掌從她滑膩的水蛇腰身滑至她胸前,包覆住她的豐盈,輕揉愛撫,挑引起她的輕顫,忽然,他感到不對勁之處,抽開脣,瞪着她深V領口底緣呼之欲出的白嫩弧線,擰眉訝道:「你裡面竟然什麼都沒穿?」
顏熒熙被吻得媚眼迷濛,身軀微顫,喘息道:「這件衣服裡面本來就什麼都穿不了。」這件衣服的剪裁會引來無限遐想,誘惑人的效果更是設計得十足十,但她有把握絕對不會曝光。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吼,「你穿這樣分明是在勾引人!」
他可以清楚感覺到豔紅衣料下方的豐盈胸房正隨着她呼吸的動作而顫顫起伏着,他甚至可以撫觸到她已經挺立的小巧乳尖浮凸出衣料,刺激着他的掌心,更貫穿他全身的感官知覺,誘人至極。
她魅眼一挑,第一次發現,看見他生氣竟會讓自己不怒反樂,勾脣笑問:「你也被勾引了嗎?」
「第一眼就被勾引了!」他惱怒道:「以後不准你穿成這樣!就算要穿成這樣也只准在我面前穿,絕不能穿給別人看!」
他的視線根本無法從她胸前那風情無限的誘人畫面移開,眼眸燃燒着熾熱的情慾烈焰,以至於無論是兇惡的表情還是命令式的口氣都直接打了對摺再對摺,沒什麼威嚇的效果,看起來更像是佔有慾過剩的醋意亂亂飛。
一股豐沛的滿足感像溫泉一樣沁潤過她全身,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心情,但她可沒那麼乖巧聽話,也不可能性子突然一轉,變成他說什麼她就答應什麼的柔順女人。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想吵架。」她雙手環上他頸後,拉下他的頭,愛極自己的指尖穿梭他黑髮之中的觸感,繼續吻上他的脣。
卓朗烮也沒打算讓脣槍舌戰破壞此時的氣氛,一邊與她脣舌交纏,手掌也開始緩緩揉動她豐滿的胸房,隔着衣料,手指輕畫拂弄,拇指捻動她挺立的乳尖,刮搔着她的敏感部位。
「嗯……」她不由得酥麻輕顫,腦袋一片火熱迷亂,身體更加偎靠向他。
「你穿成這樣實在是太糟糕了……」他低啞道,手掌沿着領口滑入她衣內,捧握住她的豐盈。
「啊……」顏熒熙敏感的腥灰徊,嬌吟出聲,胸房彷彿被他的手掌烙燙下印記,雙腿有些使不上力,趕緊攀住他的肩膀穩住身形。
「喜歡這樣嗎?」他緊緊擁攬住她,她的反應像一把烈火猛往他體內鑽竄,讓他的下腹不斷髮熱、發緊,教他情焰難耐。
雖然他們平時吵架自尊必定擺放在最前頭,意氣用事是家常便飯,但對於身體的感受與反應,彼此卻是同樣誠實。
愛極她肌膚滑嫩又富彈性的觸感,他的手指更加激情火熱的撫摩逗弄着她的豐盈,惹得她嬌吟連連。
她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肩頭,身軀輕顫,喘息不休,他剛猛火熱的身軀與薄薄的汗水味益發醺醉着她的神智,她忍不住附到他耳邊,情慾難耐的魅惑低語:「這件衣服的布料是彈性的,只要輕輕一扯……就可以拉開了……」
他的氣息也同樣急促不穩,舔吻着她頸肩部位柔細的肌膚,沙啞道:「你穿成這樣根本是一種犯罪。」
然後隨即一個動作勾住她的腰身,直接將她提抱到牀邊,雙雙倒入柔軟大牀之中。
「呀?」顏熒熙輕呼一聲,被他牢牢壓覆在身下。
他的脣隨即覆上她的,給她一記火力十足的纏吻,之後,他半擡起身,雙手拉下她肩上的衣料,釋放出她圓潤雪嫩的雙峰。
她雙眼迷醉,粉頰一片豔光嫣紅。
他喘着氣,由上往下灼灼俯視着她誘人的豐盈,與雙峰頂端正微微顫動着的粉嫩蓓蕾,目光熾熱得足以將她的身體燒出一片春原野火,她盈潤雪白的身軀比他記憶中的更加完美,更加性感誘人,在火紅衣料的對比之下,也更加奪目銷魂。
「你別一直看啊……」被他看得渾身火熱,她難耐嬌嗔。
「你真是個可怕的罪犯。」他沙啞道,俯低身,舔吻上她胸前的蓓蕾。
她身體猛地一顫,陷入他熾烈纏綿的熱吻之中。
他近乎貪婪的吸吮着她的蕾端,舌尖來回舔弄,或吮含或輕咬,另一邊的蕾珠也由手指愛撫揉弄,品嚐過一邊之後又交換吮吻,徹底將她的雙峰嘗吻得晶瑩挺立,粉色點點。
她雙手攀住他寬闊健壯的背部,不住來回撫動,身體更不自覺朝他拱去,隨着他的動作忍不住開始扭動起身軀,腦中一片意亂情迷,不住喘息低吟。
吻過她的雙峰後,卓朗烮拉下她的衣服到腰際,繼續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大手也同時滑下她的身軀,往她大腿撫去,過短的窄身裙襬加上躺着的姿勢,早已被滑提至臀緣,他沿着大腿繼續將裙襬拉至腿根處,火熱大掌隨即探進她雙腿之間,褪去她的底褲,撫摩着她的大腿內側,扳開她修長的雙腿,手指繼續探進她女性的中心蕊瓣。
她忍不住仰起頭,閉上眼睛,曲起雙腿,雙手往兩旁抓住被單用力扭絞着,他的吻、他的撫觸不斷在她身上點燃一簇又一簇的熾情火焰,教她渾身火熱、情騷難耐。
他氣息灼熱,回到她脣上繼續深深纏吻她的脣舌,熾熱的手指同時來回刮搔着她嬌嫩的蕊瓣,注視着她每一分貪歡愛慾的表情反應,同樣感到火熱而難耐。
「你已經這麼溼了……」
他緩緩將手指滑入她早已充滿**的蜜穴,感受她的熾熱與緊縮,包裹着他的手指,將他深深吸入她體內深處,教他目眩神迷。
她心蕩神馳,緊緊抱住他,禁不住開始晃動腰身,配合着他手指**的動作,無言的渴求更多。
彷彿可以感受到她的急切激情,他抽出手指,擡高她的腰臀,將自己早已火熱昂揚的堅挺抵在她**的入口,「我要進去了……」
他捧握着她的雪臀,猛力往她體內一挺——
「啊!好痛——」顏熒熙吃痛訝叫,抓住他的肩膀,皺起了眉。
天,上次有這麼痛嗎?還是她當時醉得太嚴重,或者因爲已經經過太久時間,所以把這種撕裂般的痛楚給忘記了?她還以爲只要痛過一次就不會再痛了。
「你……」卓朗烮動作頓止,驚詫的看着她。
她緩緩深呼吸,適應着他在她體內的感覺,讀出他表情所想到的事實,她有些發窘,惱羞成怒的立即回道:「是啦,怎麼樣?」
「不準說出來!」她馬上制止他的話語,完全可以猜想得到他要說什麼。
「我以爲你……」她以前說過,他並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他以爲她……
「什麼都不準說!」她板起臉,惡聲惡氣的,但情火仍熾的嫣然臉龐削弱了她的氣勢,反而有另一種嬌嗔的嫵媚風情。
卓朗烮深深注視着她,心中甚感詫然,所以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沒有跟其他人發生過關係,他是唯一一個品嚐過她的滋味,愛撫過她的身子,並徹底佔有她的男人。
驚詫過後,一股洶涌如浪濤的滿足感忽然襲向他,將他整個人沒入滔滔暖流之中,他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上她的脣。
「那就什麼都別說了吧。」
「你可別、別太得意……」
他不理會她的虛張聲勢,纏吻得兩人又再度陷入迷亂情潮之中,大手撫向她的腰,身體輕輕挪動——
「別動!」顏熒熙以爲他要退出,緊緊擁住他的身體,長腿使力夾住他的腰際,不准他離開。
他用力一咬牙,感覺自己在她體內被吸得更緊,她突然的動作讓他好不容意凝聚起來的理智又再度面臨崩毀的界限,他咬着牙開口,聲音充滿壓抑:「我不會半途而廢的,只是想調整一下姿勢,讓你可以比較舒服一點。」
他繼續挪動姿勢,讓她以更加舒服的姿勢被圈擁在他懷中,並且不斷綿綿纏吻她,好讓她轉移注意力,然而她溼濡又灼熱的蜜穴緊緊包裹着他,教他幾乎無法自持,但即使自制力已經在崩潰邊緣,他仍舊必須顧及她的舒適與否。
隨着他挪移的動作,他的堅挺也不斷摩擦着她的深處,還有些疼,卻也有着更多的熾熱酥麻感受,而且這份潮騷情動隨着他的動作越加濃烈銷魂,漸漸瓦解了不適感。
她感覺他的火熱不斷在她體內變得更大、更堅硬,深深填滿她的體內,好熱,好滿,好充實,讓她不由自主的輕輕擺動起腰身,想要得到更多。
察覺她的動作,他壓抑着聲音問道:「可以動了嗎?」
看着他額際因努力壓抑而薄薄滲出的汗水,以及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仍舊包含着關心的情慾眼眸,她忍不住勾下他的臉,吻上他的脣,「可以了……」
事實上,她也已經無法再繼續靜止不動下去了。
他依舊剋制着自己的動作,開始緩慢的自她體內抽出,然後再緩緩推進。
「這樣……會不會太……」
火熱昂揚的熱力彷彿要貫穿她全身,教她迷醉銷魂,然而他太過緩慢的動作簡直像在折磨她,她不停喘息的催促:「快……啊!快一點……」
她擡起雙腿,交纏到他腰間,無法剋制的開始晃動腰身。
「不行……我控制不住了……」最後的剋制力被她的動作徹底擊潰,卓朗烮雙手擡高她的腰臀,將她猛然拉向自己,深深貫入她體內。
她緊緊攀住他,「好、好裡面……啊……」
他開始在她體內用力衝剌,不斷猛烈挺入她的蜜穴,深深填滿她,火熱的撞擊她,摩擦着她的柔嫩緊緻。而她也不斷擺動腰身迎向他,毫無保留的接納他的堅硬火熱,包裹他,浸潤他,繾綣纏綿這一片讓彼此神魂顛倒的火熱烈焰。
「你好緊……好熱……」
這一晚,兩人彷彿兩隻撲火的蝶,共舞在這一場情火烈焰之中,燃燒着彼此,在彼此的身體裡,味道里,聲音裡,動作裡,直達火焰最熾熱的焰心,一次又一次……他們的身體太過契合,結合的感覺是如此完美、如此無與倫比且又如此理所當然,彷彿天生註定。
第六章
聲量由小轉大,最後不得不用喊的:「熒熙姊!」
「什麼?」顏熒熙微抽口氣,眨了下眼,回過神,望向整個會議室同時轉過頭正看着她的員工們。
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還要訝異與古怪,畢竟他們從沒看過顏熒熙會在開會時走神走到這麼嚴重的程度,叫了幾聲都沒反應,簡直像是神遊太虛去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而且她最近也常常恍神,明明她一直都是個行事果決、幹練俐落,在工作上務求辦事效率的超能主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異狀,着實教他們這些員工感到訝然。
顏熒熙看着衆人,收到冰如靚一臉饒有興味的表情,她在心裡對自己低罵了聲,吸口氣,振作精神,注意力重新回到開會裡。
「咳,嗯,那個……把剛剛的事情再說一遍。」
幸好,回過神之後她便沒再出任何狀況,終於順利開完了會,散會之後,會議室只剩下顏熒熙和冰如靚兩人。
冰如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纔去歐洲一個月,一回來就進展神速哪,而且沒想到我竟然會有看到這種景象的一天。」
「什麼景象?」顏熒熙有些沒好氣的。
「看見你爲情恍神、爲愛傷神的景象啊。」
「我纔不是爲情恍神、爲愛傷神!」她叫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有關卓朗烮?」
「不可以嗎?」瞥見冰如靚一臉「那就是了」的表情,教她又不禁爲之惱怒,「我就說了,那不是——」
忽然,因爲開會所以轉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傳來了震動聲。
顏熒熙嚇了一跳,拿起手機查看,一看見來電號碼,她表情立即變得十足彆扭,像剛說完話就被逮到小辮子似的窘色。
瞅一眼冰如靚,她接起電話:「喂……嗯,可以……好,知道了……那就這樣。」
很快結束談話,掛上電話之後,對上冰如靚一臉看穿她的眼神,沒好氣的開口:「怎樣啦?」
「你跟卓朗烮還不錯嘛。」
「什麼?這、這不是、是……欸!是啦,就是他啦!怎麼樣?不行嗎?」她一開始彆扭的想要否認,但實在無從否認起,卓朗烮打電話來明明就是事實,不承認只會顯得欲蓋彌彰,最後她只好羞惱的承認。
「他身材挺好的,那方面的能力應該也不差吧?」
「嗄?」她瞪眼,雖然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很難逃得過冰如靚的法眼,但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你脖子上有吻痕。」
啪!她一掌用力拍上自己的脖子,臉蛋瞬間漲紅。
冰如靚好整以暇的伸出纖纖素指,「另一邊。」
啪!又一掌拍上自己另一邊脖子。
冰如靚笑得像只貓,「別忙了,兩邊都有,而且看起來舊的未褪,新的又很快補上了。」
她瞪圓了眼,一臉窘到直想找個地洞把頭埋進去的尷尬表情。
「不錯嘛,看起來很『性』福美滿啊。」冰如靚一語雙關。
「才、纔沒有……」顏熒熙心虛又氣弱的低下頭,心頭一陣懊惱煩躁,忍不住推卸責任的大叫:「啊!都是你啦!都是你害我變成一個**機器啦!」
自從那天和卓朗烮發生關係後,他們就一直持續着牀上運動的夥伴關係。
爲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態?與其這麼問,倒不如說,會變成這樣比「太陽從東邊升起」這件事還要更加合情合理。
那一天,他們兩人**做了一整晚,直到雙雙倦極睡着,隔天醒來之後,彼此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不約而同都是——
「那,下次……」
話一點就明,他們都想再度與對方共赴巫山雲雨,就這樣定下了規則。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有着太過強烈的渴求,一旦情慾開關被打開,兩人便再也無所顧忌,就像是要填滿之前三年的空白似的,他們只想投身在彼此所引燃的情火烈焰之中,不願自拔。
他們兩個都是工作狂類型的大忙人,照理說有辦法湊到一起的時間應該不多,但結果再一次驗證他們之間的緣分實在太強大了,當兩人確認彼此的工作行程表後,竟然發現他們每個星期至少可以見面一至兩次,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像每次買彩券都會刮中獎金一樣不可思議。
「那樣不是很好?你就好好享受吧。」冰如靚倒是相當樂觀其成。
「什麼?你——」她氣惱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真是,你根本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不然呢?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冰如靚多看了她一眼,對於她臉上的困擾多有玩味。
她看着冰如靚,表情混合着無奈與困惑,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我可以很正常的跟你聊天。」
冰如靚微挑眉。
顏熒熙繼續道:「我也可以很正常的跟小米、阿凱、洛洛,以及任何人聊天。」
「但你沒辦法跟卓朗烮很正常的聊天?」
她臉一垮,哀嘆道:「爲什麼啊?爲什麼我沒辦法很正常的跟他聊天?」
這就是讓她越來越感到困擾與煩躁的事情——和卓朗烮每次見面的目的,除了**,就還是**。
一開始是因爲彼此都太索求對方,一見面就無法剋制的投身進對方的體溫與擁吻當中,每每纏綿至消耗掉最後一絲精力。
只是除了第一次之外,每次結束歡愛後,他們不曾再同牀共枕過,就算再累,她也會爬下牀離去,卓朗烮也不曾挽留過她,而且除了確認下次見面的時間外,他們幾乎沒交談過其他話題。
回想以往,他們除了吵架,就還是吵架,根本不曾正常的講過話、聊過天,她也從來沒想過他們的關係會有改變的一天,然而現在他們之間的情況可說是有了五百四十度的大轉變——轉了一圈又再多轉半圈那麼大的轉變——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他正常的談話。
要聊什麼?天氣,股市匯率,球賽運動,還是最新電影情節?無論聊什麼都不對,或者該說,無論聊什麼她都開不了口。
事實上,就因爲不知道可以跟他說什麼話,而且爲了避免一說話就有可能吵起架,她只好一做完愛就趕緊離開。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除了吵架,除了**,他們就無法再有其他相處方式了嗎?
對於這樣的狀況,她越來越感到焦躁與煩悶,卻像頭困獸那樣,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突破現在的狀況。
「你就好好和他當炮友不就好了?」冰如靚好整以暇的丟出一句。
顏熒熙停頓了好幾秒才把那個字眼消化完畢。
「炮友?!」她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着冰如靚,震驚大喊:「我和他纔不是炮友!」
「不然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不聊天,不交往,只單純**,不是炮友是什麼?」
「當然不是!我和他是、是——」她話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是……」她驀地氣弱了下來,賭氣道:「反正不是炮友就對了!」
她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算什麼,但也從來不認爲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性伴侶關係,雖然以行爲來看好像就是這樣,但不是啊!她和他……和他根本不只是炮友那種關係啊!
至少他曾經說過他在意她,雖然只有一次,但這就證明了他們之間肯定還有**以外的情愫吧……但,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而且真的有嗎?
太多問號糾結在她腦中,教她腦袋打了千千萬萬個結解不開,甚至越想越負面,不禁開始懷疑她和卓朗烮之間的關係。
「那我換個方式問,你想要和他變成什麼關係?」冰如靚又丟出問題。
顏熒熙看着她,鬱悶的眼眸寫滿困惑,「我不知道。」
「你不想和他交往嗎?」
她還是一臉糾結困惑,「我不知道。」
當然她也曾經想過,她是否會想和卓朗烮交往?但問題回到原點——他們該如何交往呢?兩人的個性和脾氣絕不可能因爲上了牀、發生過關係就變得溫和好說話,甚至有可能願意妥協或退讓,這樣的兩人交往起來恐怕也是一天到晚吵架吧,甚至吵到最後徹底撕破臉,場面只會變得更加難看,關係也變得更加惡劣,那這樣又何必開始交往?
更何況,還有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談戀愛。
要她變成那種溫婉柔順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的,要她嬌聲嬌氣的講話、溫柔的說些甜言蜜語更加不可能,甚至連撒嬌啦、拋媚眼啦,也統統不可能!就算再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讓她做出那些事,直接打昏她讓她眼冒金星還比較快,更何況在工作與戀愛之間,她是一定會選擇工作的那種人,這樣的她如何和別人「正常」的交往?
冰如靚微聳肩,不意外聽到這樣的答案,道:「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這件事還是得由顏熒熙自己想通才行,別人可幫不上忙,不過光是她願意去思考這些事,就足以證明卓朗烮在她心中的分量了。
丟下話,留下一臉苦惱的顏熒熙,冰如靚便走出會議室去忙自己的事了。
晚上,顏熒熙故意工作到很晚,並沒有依照約定的時間前往卓朗烮的住處——一開始他們約在飯店見面,但後來有一次,因爲他的住處離雙方所在地比較接近,交通較方便,他認爲到他的住處比較適合,於是便約在他的住處見面。
自從那次之後,他們**的地點就從飯店變成了他家。
當顏熒熙搭計程車抵達卓朗烮的住處樓下時,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個多小時,下了車,冬天的冷風吹颳着她的臉頰,她心頭也如同冬天的夜色一般沉重。
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隨着每一次越加激情放縱的歡愛,她也越來越感到無解、無奈與沉重……所以不想見他。然而卻又很想見他。如此反覆糾結的心思不斷在心裡頭拉扯,就算遲到,她終究還是來了。
拿出他住處的備份鑰匙與感應門卡,她熟門熟路的進入他的公寓大樓——兩人工作都太忙,爲了避免約定好的時間無法確實抓準,所以他一開始就給了她備份鑰匙。
他太理所當然的給她,而她太理所當然的收下,兩人根本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另一層含意,直到最近她才驀地想到,這樣的行爲簡直跟正在交往中的戀人沒兩樣嘛!
然而他們又不是情侶關係,這樣的行爲到底算什麼?
糾結着紊亂的心思,顏熒熙搭乘電梯直達他的公寓樓層,然後直接用鑰匙開門進到他的住處。
燈火通明的客廳中央,她一眼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但聽見開門聲響,背對她的身影並沒有任何動靜,她有些奇怪的走到他面前,發現他竟然睡着了,沙發上還散落着幾份文件。
他的眉頭微微皺着,俊朗的面孔看起來有些疲憊,顯然是這陣子工作太忙,等她等到累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好半晌,發覺自己竟然移不開視線,畢竟可以這樣光明正大欣賞他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煩躁了一整天的問題、糾結了一整天的情緒,竟然在看見他睡顏的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就像是過季的單品服飾已經沒有再上架的必要,她竟然覺得那些事情可以直接拋到腦後,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只是這樣注視着他,就覺得那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那些糾結都不再是糾結,只要這樣看着他就好。
她輕輕悄悄的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側着身,手肘靠在沙發椅背上半支着頭,就這樣一直看着他。
以前她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她知道他長得不算差,甚至可說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她對他的觀感一直是情緒重於其他,毫無理智的把他歸類到野蠻人那個框框裡,不曾以客觀的角度好好看過他,無論相貌還是內在,她早就認定他不值得她多費心思去多看一眼與瞭解。
但今天這樣看着他,忽然有種重新認識他的感覺,即使沒有交談,也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件,但她認識他比任何人都早,對他的事情更是知之甚詳——雖然他脾氣很差,但絕不會胡亂遷怒,他行事果斷,不拖泥帶水,不虛與委蛇,誠信且重義,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是相當難能可貴的特質。
他的工作態度認真且親力親爲,比起一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公子哥,他無論能力才幹還是付出的努力都遠勝過許多人,而且他的個性屬於剛健質樸的類型,他並不像有些人會想要開創新局,脫離家族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成就,他只是很堅定的守住家族的事業,相信守成比開創更需要堅定的意志力,而這就是他的信念,他也一直以這樣的信念在努力不懈着。
以往,她對他的優點總是忽略不看、充耳不聞,而此刻,彷彿有一些新的觀感與認知在她心中悄悄滋生,靜靜發了芽。
就這樣看着他經過了多久時間她無法計量,當她終於移動身子也不是因爲看夠了,而是因爲她想要更進一步的碰觸他。
她緩緩撐起身子,更加輕悄的跨坐到他身上,沒有直接碰觸到他,只是面對他半跪到沙發上,然後輕捧住他的臉,吻上他的脣。
卓朗烮瞬間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瑩瑩瞳眸。
顏熒熙凝視着他的眼,道:「女王已經大駕光臨,騎士竟然還在呼呼大睡,沒禮貌。」
他愣了下,沙啞回道:「女王是來吻醒騎士的嗎?」他聲音裡有着笑意,眼裡更有着瞬間燃起的火熱情慾。
「女王是來跟騎士**的,騎士還打算繼續睡大頭覺嗎?」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脣,低語:「當然不想……」
兩人立即脣舌交纏,火熱而纏綿。
她低下身坐到他身上,雙手環過他頸後,更加貼近他感受他身體的熱度。
他的吻從她的脣滑到她頸上,吮吻着她細緻的肌膚,雙手熱切的愛撫她的身軀,燃起一道道火焰。
忽然,他看見牆上掛鐘所指出的時間,心裡蕩過一絲訝異,出聲道:「今天你遲到了。」
「嗯。」她漫應,感覺他雙手正在解開她上衣的鈕釦,身體不禁一陣輕顫。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追問。
「……不重要的事。」
「是嗎?」他微退開身,注視着她的眼眸,彷彿想看出她的心思——她從來不曾遲到這麼久,卻沒有傳來半點訊息告知,她出了什麼事嗎?
「我們一定要談這個嗎?」顏熒熙微喘着氣問,口氣透出不滿。她現在根本不想談這種無聊的問題,動手解開他的衣釦,扯開他的上衣,讓自己的身體熨貼向他強健的肌肉。
「那就不談吧。」卓朗烮多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並無異狀,便再度投入熾熱的情火愛慾之中。
他拉開她的上衣,雙手捧握住她的臀部往上提,讓她胸前的豐盈正好配合他嘴脣的高度,灼熱的脣舌隨即烙上她雪白酥胸,印下綿綿細吻。
「唔嗯……」她渾身火熱,身體情不自禁的向他靠去,抱住他的頭,手指滑入他微卷的髮絲當中。
他挑開她的內衣環扣,解開那層性感的束縛,大掌撫上她的雪峰,手指逗弄、揉捏着一邊峰頂的嫩蕾,教她情迷難耐,另一邊則由他火熱的脣舌伺候,他已經相當熟悉她的敏感地帶,舌尖纏弄着她的蕾尖,沿着嬌嫩的蕾心不斷畫圈,或舔或吮,挑引出她更熾烈的情騷,直到蕾心不斷顫動挺立,爲他綻放出粉紅的鮮嫩色澤。
「啊……啊啊……」她不斷嬌吟,喘息不休。
他脣舌還在綿綿纏吻着她的雪峰,手掌沿着她的腰滑下她的大腿,撩高她的裙襬,探入她腿間,輕輕扯下她的底褲。
感覺他的手在她腿間滑動,她調整姿勢讓他褪去她的底褲與短裙。
她身上已經不着寸縷,全身的肌膚因情慾而泛出粉紅色的光澤,教人情迷,他雙手捧握住她豐潤無瑕的雪臀,將她往下拉靠向自己,抵上他下腹的堅挺。
「啊……」感覺他的昂然透過布料盛滿了急切與熾熱,彷彿想要衝破屏障直抵她的核心,她不禁輕輕擺動臀部更加抵靠向他,摩擦着他堅挺的部位,迷醉低吟。
卓朗烮同樣火熱難耐,再度吻上她的脣,將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褲頭,沙啞道:「幫我……」
她依言解開他的衣褲,釋放出他的火熱堅挺,她忍不住雙手握住,感受他的堅挺熱度。
她的手簡直就像惡魔的繩索,毫不留情的纏捆着他,教他的意志力瀕臨瓦解邊緣。
他喘着氣,強抑着情焰衝動,攬住她的腰身,伸手探入她三角密叢之中,以手指確認她蜜穴蕊心的溼潤度。
「啊……」她身體一顫,不禁迷醉低喊。
「你已經準備好了……」他沙啞道,將溼黏的手指抽出,撫上還緊緊握着他堅挺的玉手,示意道:「由你來……」
她媚眼迷濛,盈滿情慾潮騷,顫動着身子,將他的堅挺緩緩送抵她女性的入口,他扶握住她的小蠻腰輕輕擡高她,感覺他的前端已經碰觸到她溼濡火熱的**,他強抑下往上頂入的衝動,喘息道:「就是這樣……對,就這樣慢慢坐下來。」
顏熒熙不禁咬脣,感覺他慢慢深入她體內,滿滿的填滿了她的深處。
當她完全將他吸納包裹進體內,兩人不禁歡愉的同時輕喊出聲。
「我要開始動了。」他已經無法再剋制下去,捧握住她的雪臀,引導她開始上下襬動,而他也不斷往上頂入她體內深處。
綿綿滔滔的情潮不斷卷涌向兩人,他時而吻住她的脣,時而揉捏着她的臀部,看着她因擺動而不斷顫動起伏的雪白雙峰,感覺體內熾熱的涌動更加澎湃難以自抑,頂入的動作也漸漸加快,加深,加重,直抵她最深處的核心,摩擦她每一寸緊緻,彷彿火焰燒過,熾熱而銷魂。
她雙手攀住他的肩,配合着他的動作,也不斷晃動腰身,將他更吸裹進火熱黏滑的體內。
直到兩人同達極樂頂峰,他往她體內深深一挺刺,定住不動,顫動着火熱的昂揚,將熾熱的種子宣泄在她體內深處。
「啊啊!啊……」她銷魂低喊,感覺熱流不斷涌入她體內,彷彿要將她融化,意識飄浮,心蕩神馳。
激射出熱流之後,他的昂揚依然堅挺,捧住她的後腦杓繼續纏吻她,還深深嵌在她體內,將她的雙腿往後拉纏在他腰際,開口:「抱緊我。」
然後就忽然站起身,連帶將她整個人託提而起。
「呀?」顏熒熙不禁訝呼,緊緊抱住他,他的動作同時激引出另一波情潮涌動,隨着她重心往下,他更加挺入她深處,而她也更加將他吸納包覆進體內。
「我們去牀上。」他邊吻着她邊將她抱往臥室的方向。
隨着他每踏出一步,他的慾望更加熾熱的摩擦着她的深處,她緊緊攀住他,感受他健壯的身軀熱度與這飄然似仙的銷魂滋味。
「嗯……不行……我、好熱……」她難耐的低喃,忽然仰頭逸出嬌吟,「啊啊……」
卓朗烮敏銳的感受到她蜜穴深處瞬間的緊縮與顫動,他停住腳步,喘息道:「是這裡嗎?」
「嗯……」她雙腿忍不住緊緊夾住他的腰。
他不禁一顫,感覺她的蜜穴緊緊纏裹住他的昂揚,他捧住她的腰臀往她敏感的位置開始用力頂入。
她的臉靠在他肩頭,雙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與背部,神智迷亂得不住喘息低吟。
他的堅挺不斷頂入她敏感的熱點,熾烈的來回**,強健的身軀緊擁着她,火熱結實的肌肉隨着身體的搖擺晃動而不斷摩擦着她細嫩的肌膚,揉混着彼此的汗水與喘息,男女不同的強烈對比更加煽動這場情火烈焰,她雙峰的蕾尖也不斷摩擦着他堅實的胸膛,激引出兩人更癲狂的情慾愛火。
「舒服嗎……這裡?」他捧着她的雪臀不斷往自己撞擊而來,同時深深衝刺挺入她深處,感覺她黏稠的**不斷涌出,讓他更加狂熱猛熾。
「嗯……好棒……好棒……」
他將她靠抵在走廊的牆壁上,在她體內猛力衝刺起來,更強悍、更猛烈、更激情,直到兩人再度攀登上神魂顛倒的極樂頂峰。
他將熱流激射入她體內,纏綿着她泉涌而出的**,兩人深深結合的激情是如此豐沛而熾熱。
但卓朗烮仍未饜足,緊抱着她走進臥室,將她放躺到牀上,翻轉過她的身子,捧握住她的雪嫩圓臀,從後方再度**她體內。
顏熒熙半趴半跪在大牀上,雙手抓着被單用力扭絞,他的熾熱堅挺不斷在她的嫩穴裡衝刺着,強猛的肌肉更不斷撞擊着她的臀部,發出激烈的聲響,混合着彼此黏滑稠熱的**,宛如激情合奏的愛樂篇章,激涌出再一波的情火愛慾。
房中迴響着兩人的呻吟低喊,身上閃耀着晶瑩的汗水,歡愛的氣息充斥整個空間,狂熾而迷亂。
兩人彷彿不知饜足的本能獸,在彼此的體熱與愛慾涌動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飽嘗這份銷魂蝕骨的情慾滋味,直到力盡……
第七章
他以爲她已經睡着了。
臥房中,兩人的喘息聲早已回覆平穩,她背對着他,而他則隔着兩人之間的間隙距離,注視着她露在被單外的光潔裸背,剛剛翻雲覆雨的情慾氣味仍舊充斥鼻端,她背上一層薄薄的晶瑩汗水,隨着她的呼吸微微閃爍着。
她向來不喜歡歡愛過後還親暱的依偎在一起,所以他總是依照她的意願在結束後就放開她的身體,不再碰觸她,而她也總是背對着他平復激情,彷彿事畢之後兩人就再無瓜葛,撇清得一乾二淨。
忽然,顏熒熙動了下,緩緩撐起身子,拉開被單下了牀。
「很晚了。」今天的歡愛依舊激烈而綿長,他以爲現在時間已經太晚,她今天應該會願意留下來了。
他始終不明白,她爲何總是在做完愛之後就匆匆離去,彷彿不願意與他同牀共枕,甚至是不願意面對他?
「嗯。」她只是漫應了聲,頭沒回,跨下牀的動作也沒停。
伸手拉過一牀小被單包裹住身體,即使她全身彷彿被拆筋解骨一樣又酸又累,仍舊沒打算留下來。
看着她往浴室走去準備沖澡,卓朗烮張嘴,動了動嘴脣,最後只是說道:「我送你回去。」
自從他們開始這種親密關係後,他們之間就存在着某種似近實遠,既曖昧濃烈卻又莫名疏離的弔詭狀態。
原本他以爲她應該願意開始接受他了,因爲他就是這樣,也打算與她更進一步交往,然而已經經過一個多月了,她卻還是隻願意與他維持肉體關係,根本不願與他多做其他交流或溝通,除了歡愛的時刻外,她甚至連和他說話都顯得不甚甘願。
難道她對他仍舊深感厭惡?只是因爲沒辦法抗拒彼此身體的吸引力,所以只想與他維持單純的性伴侶關係?
「不必了。」她在浴室門邊回道。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他拉開被單跨下牀,以往他會同意她自己回去,但現在已是午夜,實在是太晚了,他放心不下。
「我說不必了。」她聲音已經有了惱意。
激烈歡愛過後的疲憊感加上煩悶了一整天的情緒,在愛慾之潮退去之後就像海水倒灌一樣猛烈的襲向她,將她卷沒進莫名的鬱悶焦躁裡,她不認爲現在的自己還想和他繼續相處下去。
她早就不再抗拒與他**這件事,也非常享受,甚至無法自拔於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但對於單純被他擁在懷中,以及在他懷中醒來這樣的狀況,卻會感到羞窘與焦躁不耐,那種親暱感,遠比他不斷進出她體內的時候更讓她感到難以承受。
她可以看着他睡着的模樣,卻沒有辦法接受在他面前毫無顧己心的睡着,有了一次經驗之後,她就發現那種極度無防備的不安全感,遠比要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赤身**更教她受不了,而且這種感覺只針對他一個人,在其他人面前,她就算睡到毫無形象的口水流滿地,她也覺得無所謂。
卓朗烮看着她的背影,皺起了眉,「你爲什麼總是拒絕我的好意?」
她聞言,轉過身面對他,也沒多少好氣,「你爲什麼總是看不起我的能力?」
「只是送你回去怎麼會是看不起你?」他感到不可思議。
「你怎麼總是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怎麼老是想要剝奪我的意志?」
「送你回去就是在剝奪你的意志,這是什麼邏輯?」他有些惱火了,「你非得這麼無理取鬧嗎?」
顏熒熙沒有馬上接話,陵眼看着他半晌,也不打算沖澡了,轉身往門口走去,火大的回道:「對!我就是無理取鬧!怎麼樣?不行嗎?我就是天底下最無理取鬧的女人!」
舉步的瞬間,她心口驀地一陣詭譎的抽痛……她不禁擰眉。
哼,果不其然吧!他們不吵架的話就只能**,不**的話肯定就只會吵架!這樣的他們要怎麼交往?要怎麼和平共處?等到世界末日那天吧!
「顏熒熙!站住!」他趕緊穿上褲子追了出去。
客廳中,她已經扯下身上的被單,正胡亂套上自己的衣服,臉色難看到極點。
「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他完全無法理解。
他知道女人善變,而她肯定是個中翹楚!翻臉像翻書,他根本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管我在不高興什麼?我高興或不高興都不關你的事!」她怒衝衝的回道。
這是他們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吵架,亂七八糟的情緒漫天蓋地的壓在她身上,教她失了理智冷靜,更有種莫名的委屈情緒像吸血鬼一樣緊咬着她的心窩不放,讓她又痛又難受,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他。
卓朗烮微眯眼,咬牙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不願意和我多相處一分一秒?」
「你知道就好!」
她情緒混亂的口不擇言,已經套好衣服,然後從包包裡掏出他住處的備份鑰匙,用力丟擲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還你!我再也不要來這裡了!」她幾乎是用盡僅存的氣力大喊着。
他愣住了,讀不懂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好像她纔是受到傷害的那個……
就在他愣怔的當口,顏熒熙已經轉過身衝出門,用力甩門離去,剛硬的門板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卓朗烮看着關上的門板,又看了眼地板上的鑰匙,還有些回不過神,然後他想起現在的時間,眉頭用力一擰,「顏熒熙!」
「該死的!」他焦急低罵,慌忙追出門口,她已經搭電梯下樓,他趕緊搭另一部電梯直達地下室車庫,開了車,駛出地下室,剛好看見她在大廳門口搭上計程車。
他一路尾隨她搭乘的計程車,跟到了她家門口,看見她下車,進入公寓,確定她確實安然到家之後,他才放了心。
他深知這種時候不應該再去招惹她的情緒,所以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他跟來只是要確定她的安全。
把車停在路邊,卓朗烮雙臂靠在方向盤上,重重嘆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就發起了脾氣?而且她究竟爲什麼會那麼討厭他?
明明她可以幽默又嫵媚誘人的對待他,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卻偏偏總是對他擺出一張母夜叉的臉孔,更突然莫名其妙的翻臉不認人,而且他發現她只會對他「特別待遇」,倔強不講理的脾氣始終如故,但她對其他人根本不會這麼暴躁易怒,教他困惑又無奈。
其實他並沒有生氣,而且比起憤怒的感覺,他更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深深沮喪。
自從對自己承認他在意她之後,他就發覺自己越來越在乎她。
每多一次與她熾烈纏綿,他就越加深一分對她的在乎,每多一次擁抱,多一分撫觸,多一眼注視,他就越將她往心裡頭深埋一分。
即使她脾氣又差又壞,即使她喜怒無常、翻臉像翻書,他仍舊在乎她。
那一次在飯店醒來,她還睡在他懷中,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看見她的睡顏,當時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世界整個顛倒了過來,她那般柔順依偎在他懷中的模樣,以從來沒有過的力度與強度深深震撼了他,教他整顆心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濃烈情感。
甚至他有時候會覺得,他本來就對她有那麼多的在乎,只是現在一點一滴的釋放、展現了出來,讓他想要更加親近她、撫觸她、擁有她……
然而自從他們發展成牀第之間的伴侶關係,他們的狀態與其說是前進了一步,倒不如說是退了十大步。
以前她只是討厭他,看他不順眼,現在卻是連吵架都不想和他吵,甚至是多一秒鐘的相處都不願意,拒絕他的任何好意,拒絕他歡愛以外的任何親近舉動,就像用仙人掌的滿身尖刺在抵禦着他,教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更加靠近她。
這絕非他所願,然而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並不會期待她會突然變得溫順可人、柔情似水,那與她個性不合,他還是希望她能夠依照她自己的個性去做自己,只要別完全拒他於千里之外就可以了。
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對他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