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柏知珩的助理便一直處於被他嚴重剝削的狀態當中,經常被他的這個大Boss在半夜裡加派工作。主要的工作就是替他去醫院的那個病房裡面看看那個叫鬱顏溪的女人,然後給他打一個電話報備她每一天的動態。說實話,除了柏知珩這位大老闆給自己的那一筆豐厚的獎金以外,他還真沒發現這項工作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自從柏知珩的職權被家裡面的那個老頭子給暫時拿下以後,每天的主要活動除了待在他的那個公寓裡面之外,再就是跟肖涵和空泰然那兩個發小一起混着,就待在那間他們經常待着的精心裝飾過的包廂裡面,不敢別的,只喝酒。
而柏知珩的這種舒緩情緒的後果就是,他這個做助理的日常工作又加上了另外一樣,按時去空家的小少爺開的那家酒吧裡面去撈他們家的總裁。每每想到這兒的時候,顧杞的心情就特別的沉重,只想趕緊解決這尊大神然後回到家裡面吃一碗麪冷靜一下,這個傢伙真的太能折騰了。
“喂,老大,你這次又跑哪兒去了?”這不,剛剛纔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顧杞又接到了這個大老闆的電話召喚。
“顧杞,把你們家老大領回去,還是老地方,辛苦了哈哈!”一聽見這個賤賤的聲音,顧杞就知道老闆今天肯定是又去找肖涵他們了,只是……您能不能少喝點兒啊?我很累的。顧杞無奈的嘆了嘆氣,最後認命的打開了車門,朝着他們所在的那個位置開了過去。
“顧杞啊,我建議你今天就和知珩那個傢伙一起住吧,回家取點兒東西,晚上容易瘋。”在他剛要離開的時候,肖涵濡染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無比同情的表情來,隨後便將柏知珩那個醉鬼給塞進了車子裡面,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打開柏知珩他們家的門以後,顧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位爺給覆在了他的臥室裡面,便打算離開自家的上司的房子。剛剛纔轉過身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肖涵那個小子的囑咐,半信半疑的走到了柏知珩的臥室裡面,想要確定他這個大活人沒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回去。
探頭往裡面猛地掃了一眼以後,顧杞這回纔算是相信了那個傢伙說的話。
只見,剛剛還好好的躺在那張寬敞的大牀上的柏知珩,就在他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咚的一聲就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顧杞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但聽那個動靜就知道,絕對特別的酸爽。
“顏溪……”顧杞打算聽從肖涵的那個建議,準備回家取些東西的時候,忽然聽到那個叫鬱顏溪的那個女人的名字從柏知珩的嘴裡面冒出來,只覺得無奈。
“老大,你終於醒了,快把這杯醒酒茶給喝了,省的頭疼。”顧杞拎着他們家的鑰匙剛剛纔進來不久,柏知珩便醒了,擡眼看到自己的這個助理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來。不過,最後還是將已經遞到自己面前的這個東西給一飲而盡了。
“又是肖涵給你打的電話?”柏知珩將手裡握着的空杯子放到了牀邊的小櫃子上,開口問了一句,看上去似乎一調兒都不意外顧杞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哦,還把沒做完的工作給帶來了,不錯。”說着將他的視線移到了顧杞手上放着的文件上面掃了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每當柏知珩這麼跟顧杞這麼說的時候,他的眼神就特別的亮,總是時不時的故意晃盪到他的面前,然後露出一個特別期待的表情來。也只有這個時候,柏知珩才能稍微的露出一點兒不一樣的惡情緒來。
“怎麼,我給你的那些獎金還不夠你花的?你小子時不時掉錢眼兒裡面去了,還指望我給你加薪?”柏知珩盯着對面湊過來的那顆小腦袋,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他丫的這副樣子的時候,順手拿起了手邊放着的一本書,想都沒想的就砸到了顧杞的腦袋瓜兒上了,嚇得他不停的亂跳,想要藉着這個動作來躲避那飛過去的不明物體。
不過可惜的是,他還是失敗了,那本書還是穩準狠的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加薪,你還是有機會的。”正當對面的這個臭小子看着看着他剛剛撇過去的那本書出神的時候,柏知珩的聲音突然又闖進了他的耳朵裡面,嘴裡面說出來的那句話,也是深得人心。
有錢賺?!!顧杞的耳朵在捕捉到那幾個關鍵字的時候,剛剛神遊出去的思緒突然一下子被這股力量給拉了回來。轉過頭以後,再看着柏知珩這個大Boss的時候,顧杞的眼神已經沒了方纔的那種幽怨。
“一會兒你再去一趟醫院看看,等老爺子放了話,就把這幾天的加班費還有獎金都給你發了。”柏知珩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束着的手錶,此時此刻,時針和分針的指針指向的是晚上十一點整,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又要到午夜了。最近的幾天時間裡,自己好像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只有聽到鬱顏溪那個女人的聲音的時候,才能夠緩緩睡去,那個小女人的聲音現在成了自己的安眠曲兒。
“好的老闆,還是十二點半去嗎?”聽完柏知珩的吩咐以後,顧杞連忙哈了一下腰,點頭應了下來。只不過,在柏知珩沒有看見的時候,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兒出來,而後快速的恢復了正常。他就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大老闆會派自己去找那個女人。除了這個,好像並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如此了。
“十二點就去,老規矩。”這句話說完以後,顧杞就被這個周扒皮的上司給退出了房間,然後將自己給癱在了那張寬大的牀上。
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顧杞拿了鑰匙走出了家門,開着剛剛柏知珩扔給自己的鑰匙,準時趕到了醫院的門口。將車停靠以後,抓着自己的那款電話走進了鬱顏溪母親的病房所在的那一層樓,輕輕地踩在走廊的地面上。
夜深了,這條長長的走廊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除了在這兒值夜班的那幾個醫生和護士偶爾來查房以外,每一個房間傳出來的都是均勻的呼吸的聲音。這種情況直到他走到那個房間外面,纔算終止,熟悉的低語的聲音緩緩的傳進了顧杞的耳朵裡。
不過,在剛要給躲在家裡面等消息的柏知珩彙報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那一陣的低語聲並不是從自己待着的這扇門的裡面傳出來的,是來自隔壁。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顧杞的心裡面突然開始狐疑起來,在那邊兒不停的嘀咕着。
“不對,確實是這個房間號啊,這幾天都是這個房間,什麼時候搬得?”說着一邊在那裡嘀咕,一邊擡頭不停的確認着自己記憶裡的那個門牌號,用手不停的撓着他的那個後腦勺,看起來特別的疑惑。
“嘿嘿嘿,你怎麼又來了,嘛呢?”正當他將腦袋湊到身後的這個病房裡面的時候,卻沒想到剛好被值班的小護士給發現了,拉着他的衣服就給拽了出來。等他回過身兒的時候,突然發現面前的這個攔着自己的這個小護士,正是三天以前的哪一個,今天晚上,又輪到這個女人來值班了。
“我就是來替我們總裁過來看看,他女朋友的媽媽病了,要我過來看看他們怎麼樣了,你知道不?”這個小護士算起來也應該和自己是老熟人了,顧杞現在看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心裡面別提有多高興了,興奮的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天大的事兒,也沒有找鬱顏溪那個女人來的重要,所以他十分大方的原諒了她剛剛對自己的無理的動作。
顧杞回憶了一下自己近段時間以來被柏知珩壓迫着在公司、家裡以及醫院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只覺得自己真是個悲催的命兒,甚至是在大半夜的時候,還被他趕着來看那個叫鬱顏溪的女人。在他看來,自己家的這個老闆和他最親愛的女友如今搞成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被他自己給作的,人家老媽病了,還攔着她去解釋什麼勞什子的照片門。
真的是有病!
“你來看的是那個在手術檯上頭髮突然白了的那位女士吧?他們一家人今天晚上就辦理了出院手續,你不知道嗎?”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就離開這兒了是嗎?那裡知不知道他們一大家子去哪兒了?”顧杞聽到小護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腦袋突然嗡的一下就要炸了,剛剛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看的他對面的那個小護士一愣一愣的。
“哦,把他們幾個一起接走的是一個聽帥的一個男人,聽他們說過,是去國外。怎麼了?”面前的這個叫尤舒雅的小護士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面色突然變得像是調色板的男人,接着看了一眼手錶,接着說道:“這個點兒的話,他們應該已經飛走了,你回去吧,”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顧杞連忙跑了出去,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叫苦不迭。這下壞了,他們家老大知道以後不炸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