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其實依然有鳥獸在飛走,這表示森林中並非沒有其他生物,也就是,並非是沒有危險,只不過這種危險刃心等人很難提前感知到。這同時也是刃心一行人一到木星天就面臨的一個問題了,如果說這一切都要靠智識來解決問題的話,那刃心還真的不敢保證他能夠做到這一點。
畢竟說到智慧和學識,這是相當抽象的表現形式,也許它並不是一無是處,但這種虛無的東西總不是萬能的。
“嗷!”
就如同此刻在前方與野獸進行搏鬥的憑藉,依然是野蠻的力量,而非是智識,因爲野獸聽不懂人說的話,亦或者,它不聽人說的話,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強硬的手段來令其不得不屈服,這雖然說同樣也是野蠻,但這樣的野蠻,在一種近乎的信仰的指引下,不會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閃開!不要擋我的路!”
耀光在對着野獸咆哮,也不管它聽懂聽不懂,耀光在用他手上的兵器和言語的宣泄說話,這種來自生命的威脅,大概是誰都能聽懂的。
“吼!”
前方的大老虎同樣在憤怒吼叫,卻是沒有上前,因爲他的爪子已經在先前的搏鬥中被砍掉了幾個,如果這個時候繼續上前,怕是不僅會丟了利爪,說不定連頭也沒了。
眼前的這個人類,如今正是散發出這樣一陣恐怖的氣息,耀光不是武松,現在沒有在打虎,可把他從草地上叫醒之後,休息過後的耀光看上去是四人中最生龍活虎的一個,這樣的原因之下,耀光自告奮勇走在前面,刃心則沒有什麼意見。
耀光能做到的事情他不一定能做到,因此讓他上前反而能省去一些麻煩,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因爲刃心這邊同樣面臨這一些問題。
“刃心!”
前面的耀光遇到了當道的野獸,這時呂玲綺體現刃心,表示也是感知到了一些危險信息,這樣看來,衆人這一路上的行程也不太順利,現在看來呂玲綺和上杉謙信次元力量的消失,應該是最大的不利因素,這表示刃心等人在這個森林當中,就真的只是普通人了,普通則意味着,凡事第一個考慮,總是要想着如何生存下去。
刃心的手上現在沒有兵器,他的方天畫戟沒有從戰國時代帶到這裡,當然他也不需要這種東西,直到現在都是這樣。
刃心聞言看了看身後,這時目光卻還是在前方。
“吼……”
這個時候前面的耀光那邊戰況有所進展,白色的大老虎抵擋不住耀光的威脅開始不斷後退,刃心便對手持巨大十字戟擋在他身後的呂玲綺道:“前面耀光正在開路,我們還是儘量離開這裡,不要逗留。”
刃心終歸不清楚這個森林裡到底有多少老虎和樹林間的風吹草動,而且在這種草木茂盛的地方,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沒有理由選擇在這種地方開戰,這隻會對刃心等人的處境更加不利。
“嗯,這裡的野獸數量並不少,最好不要打擾到它們。”
呂玲綺失去了次元力量卻還有戰鬥本能,刃心和耀光等人,頭腦也終歸沒有糊塗。
上杉謙信這時來到刃心這裡道:“前面的白虎撤了,我們儘快跟上吧。”
耀光一個人暫時沒什麼問題,謙信便將注意力一時放在刃心這邊,畢竟這裡有三個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作爲大本營的存在了。
嘩嘩譁!
與此同時,樹林間的各種異動不絕於耳,可刃心卻分明能夠感受到,這些野獸不是完全的沒有理性,至少它們也有害怕的東西了,包括前面擋道的白虎,它與耀光打的激烈,卻給刃心的感覺,對方不是毫無底線,而是還有一些基礎原則的,比如說,單挑就是單挑?
“刃心!快點過來!”
就在這時,耀光的呼聲打斷了刃心的思緒,刃心被這個在安靜樹林中響起的喊聲一驚,便聽耀光又是笑道:“我有重大發現!”
這一路上刃心可以說如履薄冰,耀光則是反其道而行之,他顯得很奔放,又或者只是一如既往,就好像和平時在郊野打獵是一樣的隨心所欲,反正只要是擋在他前面的東西,他都不介意和對方進行鬥爭,甚至於死鬥。
反之刃心自然不一樣,可能最後他也依然會和白虎起到衝突,可那種衝突往往會是被動的,別無他法之下,而非是像耀光一樣主動挑釁,並且拳腳相加,惡語相向。這是刃心做不到的,在耀光眼中這些野獸都是獵物,甚至於食物,而他是獵人的話。在刃心的眼中,往往會有比較更加清楚的定義。
比如說,單說野獸和獵人恐怕還不夠,在刃心這裡,沒有野獸和獵人,沒有野獸也獵人必定敵對的說法,而往往還有敵人,朋友的區別,卻又在此之間,敵人又是什麼程度,什麼意義上的敵人,朋友,又是什麼類型的朋友,這些都會是刃心思考的問題,故他做出決斷的時候,可能就沒有耀光那麼迅速而又暴烈。
但,對於刃心來說,敵人和朋友總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比如何對付敵人和如何對付朋友,這種有意思的話題還要重要,只因這個定性會決定太多東西,因而往往需要慎重,可以的話,需要更加慎重,慎之又慎。
刃心的觀念當中,是沒有野獸和獵人這兩個種族之說的,在他這裡只有階級劃分,以及共同的目標。
刃心其實一直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這個偌大的森林當中,他如今的道路看上去沒有頭緒,可實際上一直都在向着一個目標前進。
這個目標,其實才是刃心始終沒有被森林之中的各種危機四伏,和野獸羣所吞沒的一個主要原因。
刃心與它們並不是敵人,哪怕未必是朋友。
這一點在耀光接下來的發現上面更加能夠體現出來。
“哈哈!看到了沒有,我在這裡發現了一條密道,秘密通道!”
耀光向着謙信,刃心和玲綺炫耀着他的大發現,刃心則看到這個所謂的密道之後,眼中更加一亮。
“不可思議!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發現!”
刃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耀光的說法風格有些類似,卻是耀光準備大笑的同時,刃心的笑聲響起:“耀光發現了通往光的通道。”
光?
刃心的笑聲反而令耀光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哈……當然!等等!什麼光之通道!”
耀光只是發現了一個看似像是密道的路口,可實際上通向什麼地方還是未知數,倒是刃心的反應令衆人吃驚。
可在這個時候,他真的看到了,看到了這個森羅迷宮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