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帆並沒有心思和這羣人真的狂歡,他只不過是想要躲避穆青青的邀請罷了。
吳理國住的是總統套房,此時餘小帆端着一杯度數極低的雞尾酒,正附在陽臺的欄杆上凝望着星空。
房間裡喧鬧的音響聲對於他並沒有任何影響,他心裡已經很想回家了,雖然才離開龍國沒有幾天,可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
餘小帆輕笑一聲,如此看來,他還真的是不太適合賭石這種老是漂泊在外的工作。
還是回家老老實實當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更適合自己!
忽然,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連站在陽臺上的餘小帆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裡是總統套房,一般沒有人敢輕易打擾。即使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敢如此放肆啊。
來者到底是誰?
吳理國顯然不滿意他的慶功宴被人中途打斷,可敲門聲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吳理國很是不樂的去開了門,穆青青手上拿着一瓶極好的酒,正端莊的站在門口。
彷彿剛纔的那粗魯的敲門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的臉上,很有禮貌的笑容,“吳老先生,你們開派對的音樂聲,我隔着好幾個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不介意多加一個我來湊個熱鬧吧?”
不等吳老先生開口,穆青青已經擠進了門,她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喝得正高的人們,很是疑惑,“咦,餘小帆呢?”
吳理國有些生氣的指了指陽臺,都是這個小子,把這個女人給招惹過來,影響大夥的心情。
穆青青將她帶來的好酒往大夥圍坐的桌上一放,淺笑道,“這是我請大家喝的。”
說完,便輕快的來到陽臺找餘小帆。
餘小帆的耳朵極尖,她剛纔和吳理國的對話他早已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很是鬱悶,怎麼他都躲到這裡了,她居然還是找過來了啊?
穆青青望着月光下的餘小帆,他的身影極其清冷落寞,讓人不免心生憐意。
穆青青悄悄的走上前,忽然捂住餘小帆的眼睛,用一種改變的音質問道,“猜猜我是誰!”
除了她還能有誰會這麼幼稚,對他做這種事?
餘小帆並不說話,而是端起手中的酒杯,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見餘小帆不說話,她觸碰他眼睛的指尖輕輕顫了顫,忽然,她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那麼討厭吳老先生,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說說話喝喝酒,所以死皮賴臉的來敲門,就是爲了見他。
原來,這麼短暫的日子裡,她竟然喜歡上了第一面就調戲自己的男生。
穆青青是那種敢作敢爲的女生,既然她在這一秒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麼,她必須要告訴他。
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喝了一些酒,接着朦朧的醉意,穆青青勇敢的開口,清冽的聲音很是好聽,“餘小帆,你聽着,我喜歡你!”
餘小帆聽了穆青青的話,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這幾天的相處,他對這個穆家小姐也很是喜歡。
可這種喜歡只是建立在友情基礎上,貌似除了第一面他有說過幾句略帶調戲的話語,以後他和她的相處,都沒有任何的逾越,甚至他都告訴了她,自己有喜歡的人。
就是因爲自己很是珍惜這個剛剛交的好朋友,怎麼她竟然還是會錯了意呢?
穆青青不是郭婷婷,也不是春嬸,他以後還很有可能需要借他的力量,不能輕易得罪。
那麼,一般男生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女生的告白,是怎樣的反應呢?
充耳不聞,當做沒聽見?
也假裝喜歡對方,反正戀愛對於男生又不吃虧?
直接果斷拒絕,他不喜歡她?
好像這些方法在穆青青這裡都行不通,他該怎麼辦呢?
餘小帆沒想到他居然會被穆青青一個突如其來的表白殺得措手不及,望着手中的酒杯,餘小帆忽然計上心來。
用空餘的左手將穆青青還蒙在眼睛的手給弄下來,餘小帆假裝喝醉了,“咦,這是哪位仙女姐姐的手,我纔看着月亮,難道是嫦娥姐姐下凡來陪我了?”
餘小帆有些踉蹌的轉過身,睜着朦朧的雙眼,笑着打量穆青青,“喲,還真是仙女姐姐,好漂亮啊!仙女姐姐,再陪我喝一杯唄!”
原本表白完,穆青青很是激動。現在聽到餘小帆的這些胡話,很是鬱悶的皺着小臉。
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倒黴啊,人生中第一次對男生表白,結果人家居然喝醉了,根本沒有聽懂她的表白!
穆青青輕嘆了一口氣,哎,算她欠這個小冤家的好了。
“好好好,我陪你喝酒。”
說完,攙扶着連站都站不太穩的餘小帆,慢悠悠的往房間走去。
走到那羣正在嗨皮的人前面時,穆青青忽然停下了腳步,很是不悅的責備道,“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明天還有事情嗎?居然灌他這麼酒,要不是我趕來,他明天豈不是要醉一天?”
吳理國有些迷茫的望着發怒中的穆青青,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餘小帆醉了?怎麼可能!他不就是端着一杯雞尾酒就溜到了陽臺再也沒有出來。
難道一杯雞尾酒就能把人喝醉?這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吧!
其他人正欲解釋,吳理國一個眼神,統統乖乖的閉嘴了。
見衆人不說話,穆青青氣呼呼的扛着餘小帆,準備把他送回他的房間。
餘小帆的房卡就放在他的褲子口袋裡,穆青青輕易就找到打開了他的房門。
他的房間並沒有因爲住過幾天而髒亂,相反,像是沒有人住一樣整潔乾淨。
穆青青很是欣慰自己喜歡的男生與衆不同,她可一點也不喜歡那些臭男生。
好不容易將餘小帆扛着扔到牀上,細心體貼的將他的鞋子襪子脫掉,給他蓋上被子。
穆青青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來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將一塊毛巾弄溼,給餘小帆洗了把臉,又用另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腳,這才小聲的離開。
房門合上的瞬間,餘小帆猛地從牀鋪上坐了起來,望着早已沒有人影的門口。
餘小帆的眼神從未有過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