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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廝出場的氣勢，到他打斷程曦的話，再到此刻，無一不昭示了這點。
雖然程曦的表情不是這樣的，肖凌還是要確認一下。
然而……“伊道歌！”程曦大叫起來，“你有完沒完！跟你吃過一頓飯，不意味着我就是你女朋友了！你把手鬆開！鬆開！”看着伊道歌的動作，她就知道這廝在幹什麼了。
伊道歌扭頭看程曦，咧嘴笑：“這是男人的表達方式，你們女人不懂。”
肖凌無語，還以爲程曦有眼無珠看上這麼個傢伙，感情是個甩不掉的騷擾狂，難怪程曦表情那麼古怪無奈。
程曦說他也接了個天都的面試的時候，肖凌就看出他在撒謊了。
當下微微一笑，熱情的把另一隻手也搭上了：“男人的表達方式，說的好！我也最喜歡男人的表達方式了！”
一發力，走你！
“啊啊啊”伊道歌瞬間歇斯底里慘叫起來。掌骨疼痛欲裂，麪皮漲成了青紫，難以置信的看着肖凌。
聲音實在太慘了，前後車廂的人都看過來。
肖凌一邊捏他一邊微笑開口：“諸位，不好意思啊，排戲呢，排戲呢，下車要趕個彩排。只好在車上練了。打擾之處多多包涵。”
“哦，理解理解，你們繼續演，我們看着，權當解悶了。”
“嘖嘖嘖，這演技不錯呢。天影的？天戲的？天電的？”
人羣圍觀讚歎。
程曦好氣又好笑又好奇的看着肖凌。這個伊道歌纏了她有一段時間了。跟自己有接觸的男生好多都被他嚇跑了。自己趕也趕不走，躲也躲不開。氣也沒有用……沒想到，會在肖凌手裡吃這麼大虧？
這個伊道歌可是體育特長生。雖然不怎麼好好練習，蠻力還是挺大的，他怎麼做到呢？手裡放着釘子？碎玻璃？刀片？程曦胡思亂想着。
論力氣的話，這伊道歌着實不低，肖凌估計，少說也有九點二三，接近專業運動員水準了。
可是那又怎樣？不給別人留活路下，頂多8.5。再來個鬼上身，配合裝備屬性。牢牢壓制住他。
“啊啊啊……放開！放開！放開！”伊道歌奮力掙扎。然而那裡甩得開。
“放開？男人的表達方式，怎麼能也得久一點？不然那還是男人嘛。”肖凌嘴角翹起，毫不留情繼續發力下壓。伊道歌不堪重負，身體蜷曲，被越壓越低，越壓越矮，直到最後，“噗通”一聲乾脆給肖凌跪下了。
痛的幾乎出不了聲了，面色煞白。冷汗直流。
“好！好！好！”人羣鼓掌喝彩，這演技，絕了！
“他騷擾你多久了？”肖凌扭頭向程曦。
“快……半年了。”程曦也很解氣，又有點擔心。“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不會。不會把他捏壞了？”
“半年？好，那就先握半個小時候。”肖凌掏出手機定了個時。“放心，頂多骨裂。我有分寸。也不可能缺血壞死，那至少要握六七個小時的。”
半個小時？半分鐘自己都受不了了。伊道歌倒抽一口冷氣，擡頭看着肖凌，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大哥，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肖凌張開鼻子聞了聞，“沒聽出後悔的意思，倒是滿肚子都是怨氣啊。小子，是不是還想着報仇呢？”
“不敢，不敢!”伊道歌連連搖頭。但是他這蹩腳的謊話又怎麼能瞞過肖凌？他不僅想報復肖凌，還想報復程曦呢。
這傢伙性格扭曲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了，幸虧今天遇上了，否則……肖凌仔細聞嗅着這傢伙身上散發的味道，分析着他的想法，得出了結論。
“他追了你半年，也沒用什麼別的手段，就是粘着你，千方百計的把靠近你的人趕走？”
“嗯。”程曦點頭。
“這小子是在把你當遊戲玩呢，這麼自大……他爹很有錢，還是是當官的？還是二者兼而有之？”
“你才被當遊戲玩呢。他爹好像……是當官的。”程曦也不勸了，蹲下來，抱腿看着肖凌的樣子，嘴角帶笑：好幾年了，終於又看到這幅畫面了。
“當官的，伊這個姓可不多見。能讓他招搖成這個樣子，官職應該不低……”肖凌自言自語單手在手機上輸入起來。雙巧手，兩倍手速，速度飛快。
不過幾十秒鐘，他對着手機唸了起來：“魔都靜平區副書記伊東方？”
伊道歌忍痛愣愣的看他，心中茫然。他不曉得肖凌要幹什麼。
“不對？”看看伊道歌臉上表情，肖凌微愣，“這種一閃即逝的偷偷樂的表情，還真不對。而且……你覺得我肯定猜不出來？你爹是當官的這肯定沒錯，我怎麼就猜不出來呢。你……是私生子？你爹不姓伊？”
伊道歌表情凝住了。
“還真是。從小是私生子，缺少安全感，才養成了這種偏狹的性格麼。”肖凌搖頭挫頜，“不姓伊啊，那就不好辦了，只好用笨辦法慢慢推了……聽口音，你是魔都本地人，你爹在魔都當官？哦，猜對了。”
“根據你的嘚瑟程度，我猜你爹至少是處長級？哦，又對了麼，還正好。肯定是有實權的處長，條條上的，塊塊上的？塊塊上的啊，那就更好猜了。魔都六區，靜平的？青浦的？霞匯的？黨委的？政府的？幾把手啊……”
肖凌詢問飛快，前後不過幾分鐘，一個職位已經呼之欲出了，霞匯區區長。
“你問出這些又能怎麼樣？”伊道歌嘶聲喊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肖凌淡定的道，審問完畢，“啪嚓！啪嚓！啪嚓！”他對着伊道歌拍起照來，一邊拍一邊嘖嘖讚歎，“阿瑪尼的西裝、迪奧的腰帶、i的褲子、郎丹澤的鞋子、伯爵的表……一身小十萬呢，有錢，真有錢。”
“你……你想敲詐勒索？”伊道歌猛然明白過來，奮力掙扎起來，對着看戲的乘客們吶喊，“大家，他想敲詐，他在犯罪，你們趕緊報警，趕緊報警啊，這不是在演戲！不是在演戲！”
“不是在演戲？”人羣面面相覷，看了一會兒，哈哈大笑，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敲詐？勒索？而且是在動車上？調皮，太調皮了！
“敲詐你個頭啊！”肖凌隨手給了他一記。一身上下拍完，他重新在手機上搜索起來，沒有片刻，他終於找到了目標，鄭重撥通一個電話號碼：“喂，是中紀委巡查組嗎？我要舉報……”
！！！伊道歌瞬間變成了木雕，連慘叫都忘了……
慘叫的功夫，他設想過很多肖凌的打算，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招也太狠了，雖然不是你瞪我一眼，我殺你全家的節奏，卻也差不多了。
下一秒鐘，又氣又急，又痛又怕，伊道歌眼睛一翻“嗝”暈過去了。
見這廝暈了，程曦從後錘了肖凌一拳：“你太壞了，把人嚇成這個樣子！”
肖凌回看程曦一眼，繼續說道：“嗯，是的，是的，他的私生子姓伊，叫伊道歌，身份證號是……”在伊道歌身上翻找了一會兒，摸出了身份證，念出了號碼，“他滿身奢侈品的照片我會發到巡視組郵箱裡的。另外，需不要我採集點他的dna什麼的作爲證據……不需要嗎？哦，無效。好，明白了……”又絮叨了幾句，肖凌掛斷了電話。
程曦瞪圓了眼睛：“你，你真舉報了？”
“是啊，這種人，不舉報他作甚？”
“呱唧呱唧”猛然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伴着連連的喝彩叫好“好，演得好！”“就是節奏稍快了點？”“下回學着灌點兒水，要不夠演幾分鐘的啊”……
“謝謝！謝謝！”肖凌躬身謝幕。
程曦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正熱鬧的時候，忽然車廂劇烈震動了一下。
程曦立足不穩，一頭向邊上牆壁撞去。肖凌眼疾手快，好歹也是四倍眼速兩倍手速了，踩着伊道歌一個箭步墊上去，當了程曦的人肉墊子：“嗵！”
“你沒事？”肖凌懷裡，程曦扶牆站住，面色微紅，因爲剛纔一瞬間的肌膚接觸。
“沒事。”肖凌搖頭，看似冷靜，其實心臟“突突突”狂跳。這好像……還是他和程曦距離最近的一次。
感情這東西，你以爲已經忘記了，以爲徹底不想了，當它來到面前，你纔會發現，以爲是沒有用的。
可惜，完全沒時間回味。肖凌向車廂前後兩端看去，動車可不是會隨便震動的。
車廂中人聲鼎沸。
有人正在走道中間，猝不及防被晃到，撲出了好幾米遠，撞的“哎呦”慘叫；
有好多行禮被直接從行李架上顛了下來，砸的車廂凌亂不堪；
還有人杯中水被濺出灑在了手機或者電腦上，火花亂冒，叫罵聲一片……
嘈雜中也有人像肖凌一樣疑惑，普通火車汽車偶爾會顛，動車也能這樣的麼？議論紛紛。
側耳傾聽了一陣，肖凌拉起程曦：“好像出事了。跟我來。”向車頭的方向行去。
程曦面色微紅，捏着肖凌的手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