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幹不行
龍雙喜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摩托車還沒開出商業街就遇着麻煩了。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了,卻橫插過來一輛小轎車,直接將他逼到了路邊上。龍雙喜當下就準備破口大罵,不過卻被車上下來的人給嚇得將到嘴邊的話有話嚥了回去。
只見小轎車車門應聲而開,車上下來一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全身上下盡是黑金甲,鼻子上還架着一個碩大的蛤蟆鏡。不知道的准以爲她是什麼黑社會。而她之後的行爲也確實像是走黑社會路線的那種人。
“上車!”不由分說的,衝着龍雙喜說了句。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將他推進了車內。
龍雙喜那叫一個鬱悶,看着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人,心想自己沒得罪什麼人啊。但是懼於對方的威懾力,卻只能求饒。“哥們,不,大哥,小弟我沒有得罪你吧!”
黑衣人根本不聽他的話,直接將車門關上,就開車走人。龍雙喜見狀徹底的懵了,看着漸漸遠去的摩托車,只能扯着嗓子幹吼着。“我的愛車!”
“少羅嗦,”黑衣人開着車,帶着龍雙喜在街道上轉着圈。
“大哥,大爺,你說吧,劫財還是劫色?”龍雙喜認清了形勢,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認栽了。
“你大爺!”黑衣人冷不丁的回了句,直接沒讓龍雙喜噴血。這聲音有點熟悉,但是還不敢肯定在哪聽過。所以只能是繼續裝慫妥協。“你找我大爺幹嘛,他去世好幾年了,麻煩你別找他成麼,有什麼事找我。”
“兔崽子,想不到還挺有孝心的嘛!”黑衣人聞言,笑着道。
“那是!”龍雙喜也是自鳴得意,不過立馬就發現味不對,立馬反問道,“你誰啊,說話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黑衣人不再兜圈了,轉了一會就在一家小餐館門前停了下來。不過並沒有急着下車,反而是面向龍雙喜厲聲道。“你好好想想,最近幹了什麼缺德事沒有,也好讓你死到臨頭了,整個明白。”
這句話很有威懾性,也是給了龍雙喜一個很明顯的信號。看樣子今天他得栽在這了。不過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龍雙喜依舊不放棄任何一丁點的希望。
“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龍雙喜自認爲乾的都是名正言順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活計,最多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根本沒有缺德不缺德的。對於那些敢在外面偷人的那類人,當他幹出這勾當之時,就應該知道會有東窗事發的這麼一天,而他只不過是將這事發的時間給提前了一點,僅此而已。
“真的沒有?”黑衣人似乎對龍雙喜很瞭解。“最近沒有接過什麼生意?沒有跟蹤誰,沒有偷.拍誰?”
“沒有啊,”龍雙喜依舊不解,不過立馬就發現呃不對勁。便問道,“你誰啊,我幹什麼管你什麼事啊,你說,你是不是紅雙喜派來的?競爭也不用這樣吧,我都被擠兌的沒法活了,還這樣威脅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紅雙喜?”黑衣人不禁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個冒牌的啊,人家紅雙喜纔是正版的!”
“放屁,我纔是原裝的,那紅的是跟風學樣的。”想到‘紅雙喜’這個經紀公司,龍雙喜就頭疼,自打雙喜公司一出名,‘紅雙喜’就出來了。而且打着雙喜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人家還時不時的惹出一些事端來,最後將矛頭直指正牌的‘雙喜’公司。
於是,龍雙喜的雙喜公司就這樣被擠壓的基本沒活路了,這半年來沒接到幾個大單,反而是接到不少投訴,說是被騙訂金的。
雖然一一被他給證實這和他沒有關係,但是這名聲已經被攪爛了,所以他這個雙喜公司只能是苟延殘喘的爲繼着生活。
“哈哈,明天我弄個藍雙喜出來,擠兌死你!”黑衣人再次大笑起來,而且很是詭異。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人!”龍雙喜警惕的看着黑衣人,同時擺出了禦敵的架勢。“我可告訴你啊,我老爸是刑警隊的!”
“你纔不是人呢,小兔崽子。”黑衣人怒了, “那又怎樣?你不是最恨警.察麼!說他們都是冷血動物,不顧傢什麼的,想不到你還有依靠他們的一天啊!”
黑衣人的話,直接戳中了龍雙喜心底最爲敏感的神經。他越發得這黑衣人更加的怪異,這其中定有貓膩!
“沒有啊,警.察挺好的,爲人民服務嘛,舍小家顧大家,可以理解,我爲我有這樣的老爸而自豪!”雖然這話說出來有些酸溜溜的,但是龍雙喜卻是雙目含情。足見這是一番肺腑之言。
“你老爸要是聽到你這番話,也該欣慰了。”黑衣人看在眼裡,頓時樂了。“那你願不願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不願意!”龍雙喜很直接的搖頭拒絕。“多沒自由啊,整天不是出警就是出差的,沒意思!”
“是這樣麼?”黑衣人問道,在得到龍雙喜肯定的回答後,接着說道,“那你以後別口口聲聲的將自己老爸是刑警隊的這話掛在嘴邊,別給他添麻煩了。”說完,黑衣人徑直打開車門,向着餐館走了過去。
“喂,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龍雙喜有些膽怯的說了句。得到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黑衣人頭也不回,只是說了句。“是男人就跟我進來,不過你走了不但不是男人,我手上的一個大單子你也沒資格接手了,自己看着辦!”
龍雙喜猶豫了,在誘惑面前,總有人會把持不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面對這種情況,他這會正處在猶豫不決的邊緣。
“憑什麼你說我不是男人就不是啊,”思忖良久,龍雙喜說了這麼一句,不過卻很不自覺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眼看着黑衣人已經走進了餐館,龍雙喜最後苦思冥想了一番,終於是沒有經得住誘惑,一咬牙也跟了進去。“算了,看在錢的面子上。”
大約半個小時後。
龍雙喜和黑衣人一前一後的從餐館走出來。當然是龍雙喜在後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跟着。
“你快點啊,吃飽了撐着了?”黑衣人對龍雙喜慢騰騰的動作很是不滿。
龍雙喜點點頭。“是撐着了,有消食片麼,大姐!”
“沒有,”黑衣了撂下這句話,就上車了。末了還加了句,“就是叫我親姐也沒有!”
“那這件事還有的商量麼,”龍雙喜悻笑着跟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副駕座上。“我的親姐,我能不能不接手這單生意?”
“不幹不行!除非你不是男人!”黑衣人態度很堅決。
“那待遇能不能再漲點?”龍雙喜見沒戲,只能在工資方面發難。
結果得到的卻是一陣冷喝。“沒有,除了正常的開支我會支付,多餘的一分錢也沒有。”
“那我不幹,這年頭沒好處誰幹活啊!”龍雙喜是個唯利是圖的傢伙,甚至可以說是掉到錢眼裡,難以自拔的主。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聽不聽?”黑衣人給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說,”
“第一,下車走人,不過到時候自己去報到,第二我送你去騎回你的愛車,還是你自己去報到,只能二選一!”黑衣人冷冷的道。
“那我能不能不選?”龍雙喜鬱悶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最後自己說出了答案,“好吧,不能,我服了你了,真是我親姐啊,簡直就是母夜叉!”
“你——”黑衣人有些氣憤的看了龍雙喜一眼,卻發現這傢伙已經動手了,就在說話的是,她鼻子的上蛤蟆鏡就差點被摘了去,好在黑衣人眼明手快,及時阻止了。
“親姐,我只是想看看我這像不像混道上的。”
“不用看了,像,真像!”黑衣人別過頭,冷哼道。“像極了白眼狼!”
接着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留下很是憤憤不平的龍雙喜,在路邊捶胸頓足。
… …
此時的江洲學院門口,黃克和夏豐等人在宿舍窩了一上午,直到感覺風聲過去了,這纔敢露面。這會正在一家餐館裡大快朵頤着呢。
不得不說,一晚上在林子裡呆着,真心就是在受罪,雖然林子裡沒那麼熱,但是卻是蚊蟲滋生的溫牀,所以他們沒少受到蚊子的光顧。
加上餓了一晚上,上午也只是在小店裡買了一些東西隨便對付了一下,所以出來之後,一個個像是被關了十天半個月沒有見過葷腥的傢伙,這一個菜上來,就被一搶而光,連湯水都不剩一滴的。
直到上了第五個菜的時候,一夥人這才吃了個飽,而且還幹掉了幾瓶啤酒。最後酒足飯飽了,黃克纔想着打開關機許久的手機。
剛一開機,就發現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短信。打開一看,都是那些狐朋狗友打來和發來的,有幾個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發來的。直接就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看到老鄉發來的短信,黃克有些慌了神了。正準備打電話過去,解釋一番,沒想到那邊電話就打了過來。
黃克向着旁邊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才接了電話。“喂,哥們,這事我——”
“虎哥說了,他只看結果,”那邊沒有話黃克解釋的機會。
“好的,”黃克額頭冒着冷汗,只能拼一把了。於是說道,“那小子已經住院了,我們小打小鬧的教訓了一番,不知道有沒有搶救過來!”
“真的?”那邊驚訝不已,像是在和虎哥報告這事,過了一會,才接着說道。“很好,虎哥說了,只要這件事情屬實,就一定給你們做介紹,這樣,趕緊發照片過來,確認了虎哥好安排!”
“啊!好,你等着,我這就去弄去!”黃克再次慌了,只能白了一眼一邊的夏豐,這小子幹活不牢靠,好好的手機就這麼給丟了。
“你看着辦!”那邊換了一個聲音,說完就掛了電話。
黃克聽的真切,最後那句話就是虎哥說的,堅定有力,底氣十足。
“克哥,怎麼辦現在?”夏豐聽了個大概,知道黃克現在很爲難。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心有愧意。
“還能怎麼辦,去醫院拍照!”黃克嘆了一口氣,恨恨的看着夏豐,說道,“你去!”
“我?我不敢!”夏豐立馬推辭,現在這節骨眼上,去醫院不是送死麼!但是見着黃克語氣堅決,又試探性的問了句。“能不能不去?或者換個人去啊!”
“你看着辦!”黃克窩着火,說話很不客氣。說完就甩手而去,根本沒有給夏豐一丁半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