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之前,人體肉身經絡沒有成長完全,所以不能習武,十二歲到十六歲,是真正的武道築基時間……”
人屠霍天章開始詳細解釋仙秦帝國的修煉基本情況,心裡卻在嘆息。
這活兒本應該是鬼屠萬山鳴來做,但這麼多年,他音訊全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今年是孩子入道的關鍵一年,如今都已經入秋,萬山鳴還沒消息,霍天章其實已經隱約覺得,萬山鳴應該是死了。
不然,無論如何,萬山鳴都該回來安排孩子的修煉事宜。
畢竟,孩子是萬山鳴抱回來的。
哪怕他暗中照顧了十二年,親疏遠近,他肯定比不上萬山鳴。
想到這裡,人屠霍天章心裡又是一陣嘆息,繼續說道:“
在初次入道修煉內力的時候,若有律令融入第一縷內力,最少可以毫無障礙成爲先天強者,再高就要看個人資質和努力。
但若沒有律令相助,你起步就輸人一等。
本想等你大師父萬山鳴回來,看他是讓你入宗門還是朝廷,但時間不等人,你也耽誤不起,我倒是能送你入宗門,但也僅止於此。
仙武宗門關係錯綜複查,幾乎被內部武道世家把持,你哪怕有我打下的身體底子,天賦資質超人一等,但一入其中,恐怕也難有出頭之日。
加入朝廷就,這方面的妨礙要小的多,而且,朝廷內部,也有類似宗門的機構,用來教導你們這樣的少年。
只不過,不像宗門那麼一師一徒。
而是,一個師父,同時教授許多徒弟。
劉浩天是有推薦權利的。
你若拜他爲師,他會給你推薦名額。”
人屠霍天章說道這裡,便閉上嘴,想給葉謙一點時間消化他說的話。
“他來找過師父?”葉謙點了點頭。
若真能有這個機會,拜個便宜師父也沒所謂。
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自己找機會上。
既然有現成的機會,葉謙也不介意直接拿來用。
“是,哪怕只是推薦名額,劉浩天手裡也不多,非親非故的,他怎麼會隨便送人!”人屠霍天章不以爲意地說道,這是人之常情。
“只是個名義上的師父,不用你端茶倒水,也不用舉行拜師典禮什麼的,你若有出息,他自然水漲船高,與有榮焉,或有用到你的時候,你若出了事,也和他沒什麼大的妨礙。”
“可以,他會推薦我從軍?”葉謙點頭,臉色有點古怪的問道。
仙秦軍隊,是十六歲才能進入,他現在明顯年紀還不到。
但肯定不能以常理來算。
不然,人屠霍天章也不會現在就和他說這個事情。
“準確的說,是軍部兵家州學,學制四年,學完直接加入軍部……”霍天章失笑,搖了搖頭解釋道:“當然,他只是有推薦名額,能不能去,還要經過考覈。”
霍天章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葉謙,“天賦資質應該是沒問題的,其他方面,一些雜學,你倒是真要向劉浩天請教,比如行軍佈陣,兵書經略之類的,這方面,我不太懂。”
“嗯,什麼時候考覈?”葉謙問道。
他當然想早點考覈,早點得到律令,然後早點回到離火界。
“那就看劉浩天劉村長了!”人屠霍天章笑道,“應該不會太久,每年軍部招收少年天才,都是入秋時候。”
話題進行到這裡,事情基本就定了下來。
沒兩天,人屠霍天章就領着葉謙去了劉家,坐了一會,隨便聊了半個時辰,便算是得了個記名弟子的名分,換得劉浩天劉村長手中一個推薦名額。
雖說只是記名弟子,但葉謙拜師之後,劉明山就被其父親劉浩天晾在一邊。
劉浩天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培養葉謙身上。
這讓劉明山頗爲無奈,不過,與葉謙相比,兩人的悟性壓根不在一個層面上。
這也是劉浩天厚着臉皮主動向霍天章提起要收葉謙的原因。
在葉謙經常去劉家的這段時間,劉浩天又不瞎,哪裡會看不到葉謙迥異於普通人的天賦資質,以及非常恐怖的悟性。
拿出手中不多的名額,結個善緣,在他看來,挺划算的。
他很看好葉謙的前途。
許諾的推薦去軍部兵家州學,也在手下葉謙後的當天,去了信箋。
只是等人來考覈,肯定有個時間。
倒也不急。
葉謙也沒讓劉浩天失望,哪怕葉謙每天有半數時間是在人屠霍天章那裡,依然只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將他胸中的那點不多的行軍佈陣之類的雜學全部掏光。
說到底,劉浩天只是個領着兩百軍士的軍長。
上了戰場,基本都是聽將軍的,他帶人衝陣就好。
劉家到他這一代纔算有點起色,底蘊並不強。
葉謙又是個妖孽。
半個多月,是葉謙很給面子,故意拖延時間的結果了。
“小弟,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一身詢問打斷了葉謙的思緒,即使不去看,葉謙也知道,推門而入的人是伶仃。
合上書,葉謙笑道:“沒什麼,奪果戰又要開始了,劉明山估計又要鬱悶幾天。”
伶仃會心一笑,一邊上了牀榻,與葉謙並排依坐,一邊道:“說到劉明山,過年後他就要提前應召進入潛龍軍了。小弟,之前的賭約你不會忘了吧?”
“嗯……”葉謙伸伸懶腰,道:“怎麼可能忘,我要的人,跑不掉。”
劉明山作爲村長劉浩天的兒子,其實也曾經被推薦進入軍部兵家州學,可惜,沒有通過考覈,就只能走普通從軍的路子。
一如當年劉浩天當年,從小兵做起。
唯一強的地方,就是,至少劉浩天那邊,在軍中還有些關係,比從零開始強點。
劉明山提前一年從軍,當然也是劉浩天活動的結果。
早一年去,當然就多一年的優勢。
不過,年後而已,葉謙真通過考覈,劉明山就不會去了。
這是劉浩天與葉謙說過的。
前往州學,可以帶兩個隨從負責起居生活。
而隨從,是可以在州學旁聽的。
這可比普通從軍,前途要好太多。
當然,這話,葉謙不可能現在就說,很沒情趣。
“對了,村長讓你過去……”伶仃道,“說是兵家州學的人來了,能不能進去,就得看你自己本事。”
“真的?”葉謙聞言,興奮地跳了起來,一邊迅速穿上鞋,一邊咧嘴樂道:“終於來了,等的花都快謝了!”
葉謙確實有點興奮,他來這方世界太久了,總算是離目標近了。
伶仃翻翻白眼,道:“他比你急,教了大半個月就沒法教導你,傳出去就是誤人子弟,這名聲他可擔不起。你也別高興太早,能不能過還是兩說。”
下了塌,葉謙道:“除非他們眼瞎,不然哪裡有不過的道理……”
“去……”伶仃沒好氣地瞪了葉謙一眼,“越說你還越來勁了,趕緊過去,別讓人家等急了。”
“嗯,那我去了。”揮揮手,葉謙離開前往劉家。
劉明山家籬笆外,劉明山黑着臉站着。見葉謙過來,劉明山做了個小聲的手勢,然後指指廳堂,低聲道:“知道里面有誰不?”
葉謙望了廳堂一眼,奇道:“還能有誰,師父與兵家州學的人,難不成還有其他貴賓?”
劉明山聞言臉色更黑了,鬱郁道:“貴客沒有,惡客倒有一名,還是我爹請來的。不過爹也沒想到來的會是他,你的事有點玄,多注意點,別讓人抓住把柄!”
“啊呸……”劉明山說着,忽然惱火地吐了口吐沫,“要說的也就這麼多,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一直就奇了怪了,人的臉居然真能長的那麼欠扁。在裡面忍的難受,我去溜溜。”
說着,劉明山就要走,葉謙連忙拉住他,道:“說了一堆,你還沒說到底是誰呢?”
劉明山不耐煩道:“你進去就知道了,我噁心那人名字。走了……”
一頭霧水地看看劉明山遠去的背影,又看看廳堂,葉謙苦笑。
聽意思是以前有過節,於是就牽扯到他身上。
嘆了口氣,葉謙緩步來到廳堂,堂前坐着兩人。
首席上坐着的正是葉謙的師父,也就是劉明山的父親劉浩天。
可當葉謙看到次席上坐着的那人時,頓時愣住了,連給師父劉浩天行禮都給忘了。
這人葉謙是認識的,而且並不算陌生……
南河村王成才,來的兵家州學考覈之人居然是南河村王成才。
葉謙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終於明白劉明山爲什麼臉黑成那樣,估計連劉明山劉浩天此時也鬱悶不已。
南河村和葉謙所在的東河村可以說是世仇,兩個村子挨着,沒少羣毆,打出人命的都發生過。
這王成才別看名字很普通,卻是南河村很有名氣的天才,後來考入州學。
因爲曾經主持過附近幾個存在的奪果戰,所以葉謙見過面。
只是沒想到,州學考覈居然是王成才州學弟子來,這就有點蛋疼了。
要知道無論葉謙還是劉浩天,都以爲至少是州學某個執事或者老師過來,像上次劉明山的考覈,就是州學一個執事過來考的。
按兩個村子的世仇,哪怕葉謙符合要求,到時候怕也會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