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隨意在小區門口的公園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在打了一套三百經驗值時解鎖的拳法後,張宇便接過琳琳遞過來的蝕骨劍,專心致志地練了起來。
由於蝕骨劍質地堅硬,走的是寧折不彎一往無前的剛猛路線,所以琳琳在商城系統裡面爲蝕骨劍量身尋找了一套名爲“燎原”的劍法,雖然級別不高,只是入門級別的劍法,但對於張宇這種門外漢來說,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一開始的時候,即便腦海裡有劍法中附帶的教學畫面言傳身教,但張宇的動作還是顯得有些生澀,甚至有幾次如果不是張宇反應夠快的話,在挽劍花的時候,張宇都差點沒把自己給砍傷。
不過在孜孜不倦地練習了一遍又一遍之後,張宇的動作也越來越連貫了起來,雖說不上如行雲流水一般賞心悅目,但也是照着葫蘆畫瓢,中規中矩,橫砍劈刺間,再無半點凝滯,看得一旁坐在石椅上休息的琳琳是頻頻點頭,一雙美目中也是奕彩連連,心想着果然不愧是系統自行選擇的主人,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內,竟然能把一套之前還從未接觸過的劍法熟悉到這種程度,其天賦與悟性可見一斑,絕不是好運這兩個字所能夠解釋的。
再半個小時後,張宇明明雙眼閉上,但卻像是一劍將頭頂飄落而下的一片泛黃楓葉斬成兩半,隨後收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雙眼再度睜開時,張宇明亮的目光中不由得浮現起一抹喜意,不過還未持續多久就沉了下去,因爲張宇知道,演練與實戰完全是兩碼事,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劍法再精妙,但只要是不能在實戰中運用出來,那都是花架子耍給別人看的,而張宇現在最爲缺少的,就是一個合適的陪練。
想到這裡,張宇的腦海中不禁浮現起龍路那張憨厚的臉來,只不過一想起龍路那個長相妖媚得嚇人,實力又恐怖得更嚇人的師叔龍沐晴,張宇就不禁有了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畢竟任誰碰上那種護犢子到根本不講任何道理的女人,也會心裡發怵,先不說龍沐晴到底會不會答應讓龍路過來給張宇陪練的事情,萬一要是在陪練過程中不小心傷到龍路了,那張宇可沒信心龍沐晴還不會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出手留有餘地。
所以這個念頭纔剛從張宇的心裡升起,就被他想也不想地給抹去了,然而正在張宇準備把剛解鎖的初級兵王綜合作戰能力梳理一遍的時候,琳琳無比凝重的聲音卻是從張宇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官人,麻煩來了,雖然只有兩個,但是,都很強!”
張宇心中一震,雖然琳琳對於來者僅僅是作了“很強”兩個字的評價,但張宇還是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緊張感,畢竟對於琳琳的判斷力張宇還是很相信的,她既然都說了很強兩個字,那麼這兩人的實力或許並不像江老爺子和龍沐晴那般,強到了一個張宇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但也恐怕是現在的張宇極難對付的存在。
“琳琳,你估計一下,我這次能有幾成把握戰勝他們?”張宇不動聲色地問道,而原本一直坐在石椅上的琳琳此時卻早已消失不見了,虛擬狀態和實體狀態之間的轉變,這是將琳琳升到第六級之後得到的能力。
腦海中的琳琳一臉嚴肅地說道
:“三成!”
“三成麼?終歸還是來得有點早了啊!”
張宇面色凝重地感嘆了一句,忽而心裡又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半個月的時間,哪怕張宇已經是極爲努力地去提升自己的實力了,可留給他準備的時間終究是還不夠充足,以至於儘管他現在已經和半個月前有了質的飛躍了,但還是讓他感覺對方來得太快,如果能夠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積攢足夠的經驗開啓終極兵王的話,那麼張宇自信,就算是面對龍沐晴這樣恐怖的存在,他也能夠有一戰之力。
不過現在麻煩既然已經到了,那麼說再多的如果也沒有任何意義,張宇能夠做的,就是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與身體狀況,四個字——
唯戰而已!
“劍身通體幽寒,劍光內斂而不張揚,劍鋒銳利難當,劍上龍紋栩栩如生,雖還未親手感受一下此劍的手感,但窺一斑而知全豹,想必這把有了些年份的古劍,定然是一把由某位不世出的鍛劍大師嘔心瀝血百鍊而成,有此劍在手,怪不得你能將麥克等十五人盡皆斬於手下。”
在這話音剛落後,另一道聲音緊接着從林間響起,
“不錯,劍是好劍,至於劍法,雖稱不上多麼精妙,但隱有燎原之勢,一旦施展,或許一開始作用平平,不過卻是一招比一招兇猛,戰至最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單憑此二,就足以將第五衛隊斬殺殆盡!”
張宇的瞳孔猛地一縮,雖還未與這兩人正式交手,但單憑這兩人的眼力,就足以讓張宇打起萬二分的精神來。
看着從林間漸漸走出的兩道陌生身影,張宇握緊手中的蝕骨劍,沉聲問道:“你們是誰?”
“司徒安。”其中一位約莫三十歲的男子回答道。
而另一位稍顯年輕的人則稍作猶豫,卻也是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司徒福。”
司徒?
張宇默默將這兩個極有可能是江老爺子口中所說那個未知勢力的名字記在心裡,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兩位聯袂至此,該不會只是爲了專門來點評一下我的劍法和手中劍的吧?”
“自然不是。”年長的司徒安搖了搖頭道,“我兄弟二人前來,只爲把殺人的賊子帶回我司徒家,聽候家主發落。”
“殺人的賊子?”張宇皺了皺眉道,“這裡既沒有你們要找的殺人兇手,也沒有你們口中所謂的賊子,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聽到這話,司徒安笑了笑,似乎是並不想與張宇爭辯些什麼,但年輕一些的司徒福卻戾然怒道:
“還敢狡辯?你敢說我司徒家的那塊螺旋玉佩不是你偷去的?你敢說麥克那十五個黑人不是你殺的?”
“真是可笑!”張宇嗤之以鼻道,“別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麥克傑克了,就算我認識,你們又憑什麼認定是我殺了他們的?”
司徒福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打算說些什麼,但卻被司徒安一擡手給止住了,只聽見司徒安用他那不帶有一絲人類情感的聲音,淡淡地說道:“證據確鑿的事情,無需再與他多說什麼,拿下便是!”
雖然司徒安說這話時,臉色很是淡然,但所說的話裡面,卻是沒有
一個字不體現出他們司徒家的自信與囂張,彷彿對於他們來說,張宇不過是一條釘在砧板的鯉魚一般,隨時可以把他宰殺,根本不用給出任何的理由,至於麥克等十五人慾殺張宇在先,只不過被張宇給自衛反殺了的事情,以他們司徒家超然於世的地位,根本不會去問,或者說就算張宇主動說出來了,他們也絲毫不會在意,理由很簡單——
我司徒家的人,殺得別人,但別人卻殺不得,既然你張宇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那便是折了我司徒家的臉面,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司徒家派人過來討場子了!
而正是司徒安的這種完全視張宇如草芥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張宇,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就憑你們兩個,是如何把我給拿下的!”
“好膽!”司徒福的目光陡然一冷,顯然是張宇非但不束手就擒反而企圖奮死反抗的態度讓他很是不滿意,
“本來我還看在你年紀輕輕的份上,只打算把你生擒回去的,但你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也就不要怪我兄弟二人下狠手了!”
“呵,癩蛤蟆打哈欠,真是好大的口氣!”
張宇冷笑一聲,旋即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這二人的位置,發現司徒安司徒福兩兄弟的站位僅僅相隔兩三米,即便張宇先發制人在第一時間全力攻擊一人,另一人也能在極快的時間內反應過來進行支援,因此,雖然極爲不齒這二人不可一世的態度,但張宇的心裡卻沒有放鬆絲毫的警惕,於是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說吧,你們兩個究竟是想車輪戰還是一起上?”
只可惜司徒安卻看出了張宇的意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對敵,無論強弱,向來是一齊出手,所以,你這點拙劣的激將法,就不用使出來了,更何況,雖然我們在人數上的確是佔了點便宜,但我們的武器卻遠不如你手中的那把劍鋒利,因此,就算我們以二對一,對你來說也算不上有任何不公不是麼?”
好個不要臉的傢伙!
張宇的心裡暗罵道,別看司徒安這話聽上去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張宇手中有蝕骨劍之利,而司徒兄弟兩人則在人數上佔點便宜,但真正算起來的話,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畢竟正如琳琳在腦海中告知的那樣,這兩人無論是誰單獨拉出來,都要比張宇的實力要高出一線,若論單打獨鬥,張宇手段盡出或許能勉強戰勝一人,但要是讓這兩個一看就知道配合極爲默契的兄弟一起上的話,那麼三成的可能,對於張宇來說,就已經是高得不能再高了。
所以,說到底,還是這兩個傢伙在見到了蝕骨劍之後嗎,重新估判了張宇的實力,故而他們寧願被張宇罵幾句不要臉,也不肯去冒哪怕一丁點的風險。
獅子搏兔,猶盡全力,看來,這兩個傢伙今天是對我起了必殺的心思了啊!
張宇暗暗咬了咬牙,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麼,畢竟坐以待斃這種事情,可不是張宇的作風,再說了,他這次的勝算雖然小了點,不是還有三成麼,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於是張宇不再廢話,提起手中三尺青鋒,恰逢林間秋風驟起,
一劍揮出,
殺意漸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