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辦公室,李樹軒進門之後居然沒有發現夏蕊,不過他也沒去找,反正三樓就那麼多房間。好東西幾乎全都藏在辦公室的保險箱裡,至於其他地方不是雜物就是書畫室。
看在李煥等人辛苦勞動的份上,李樹軒親自給三人倒了杯水。
將水杯放下,李煥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李樹軒,笑道:“李先生,請您先檢查一下藏品,如果沒有問題,請在這裡簽字。”
“好的。”
李樹軒點點頭,從雜物間找來工具,在李煥的幫助下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泡沫取出來。解開一層層防護,當先看到的是一件唐三彩瓷器。根據捐贈清單所說,這件三彩馬俑出自開元年間洛陽官窯,爲一品大員死後陪葬品,是唐三彩中比較珍貴的一種,造型獨特,色彩豔麗。尤其是形象,臀肥頸寬,眼睛圓睜,靜中有動,徘徊佇立,展現了匠人們高超的製作工藝。
將唐三彩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李樹軒又從裡面捧出一件瓷器,瓷器爲直頸瓶。北宋官窯青瓷,也就是周董歌裡唱到的青花瓷。官窯傳世品多收藏於國內頂級博物館,比如故宮博物館,個人收藏很少。
看着眼前釉質勻潤瑩亮,造型精美絕倫的宋代青花瓷,李樹軒心中疑惑:這樣的寶貝難道僅僅是二級文物,老夏不會坑我吧?
第三件贈品是出自商代的青銅鼎,青銅器發展的巔峰時期,同樣是國家二級文物。
最後則是兩件玉器,其中一件是一枚印章,上刻“士各有志”,居然是近代大師齊白石篆刻。
相比起前四件贈品,最後一件最普通,是一枚玉佩,大概巴掌般大小,四周環繞祥雲,再往裡則是一龍一鳳,首尾相接,最奇特的是最中間,居然是兩條陰陽魚組成的太極圖案。
李樹軒心中好奇,特意拿過捐贈清單看了看,上面記載很簡單,陰陽龍鳳玉佩,宋末元初時期或者元末明初時期,通體藍田玉,造型獨特,雕工精湛。
“這東西哪兒來的?”
李樹軒開口問道,心說:宋末明初,還跨越了一個元代,這時間段可是夠長的。
“不知道。可能是典當公司收上來的古董。”李煥搖頭道,他雖然覺得這玉佩造型別致,但卻並非名家作品,因此價值不算太高。
見到李樹軒還有疑惑,他又道:“夏總特別說明,前四件是捐獻給博物館的藏品,第四件則是送給您個人。”
“哦。”
李樹軒點點頭,他也覺得這件玉佩一般般,不過就是對太極圖案比較好奇而已。仔細檢查過四件藏品以及玉佩,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李樹軒拿起筆簽字。
接過李樹軒簽好字的文件,李煥又從包裡掏出幾張紙,開口道:“夏總說您這裡有藏品需要拍賣,這是委託拍賣合約。”
“好的。”
李樹軒正要簽字,心中一動問道:“你們不用檢查拍品嗎?”
“不用,夏總說他信得過您。”
李樹軒簽完字,準備從保險箱裡拿出藏品,李煥趕緊站起來,開口道:“李先生,我下去把保險箱拿上來。”
等李煥再上來,最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擺放的十件造型各異的金器,玉器。作爲深受夏遠志器重的手下,他的眼光自然很好,一眼就看出這些金玉器全部都是難得的精品,價值不菲。
看看一臉淡定的李樹軒,再看看放在桌子上的拍品,李煥終於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的確有值得老闆夏遠志重視的資格。
一方急需將明器出手以回籠資金,另一方則受到大老闆的叮囑,務必客客氣氣,因此雙方談判的氛圍很融洽。幾乎沒費任何周折,李煥就將明器鎖進保險箱。
談完交易,李煥立刻提出告辭,李樹軒疑惑道:“你這次過來,夏總難道沒有別的吩咐?”
李煥莫名其妙的搖搖頭,顯然不明白李樹軒的意思。李樹軒則更加莫名其妙,不是說好要幫他弄幾份收藏證書嗎?怎麼這事沒提。
等送走李煥,李樹軒突然驚醒,因爲李煥並沒有叫夏蕊一起離開,夏蕊現在還在三樓某個房間貓着呢!想到此,他趕緊奔上三樓,直衝進畫室,不出所料,夏蕊正在裡面。
只見她手裡拿着李樹軒這段時間創作的所有作品,面前地上還放了兩堆。她先是打量一番手中的字畫,眉頭緊皺自語道:“這張不好。”緊接着將認爲不好的字畫扔到左邊。然後繼續欣賞,發現自認爲不錯的就放在右邊。
看到這一幕,李樹軒頓時滿頭黑線。自從聽了趙行健的教導,再加上這幾天無事,他着實創作了不少字畫。因爲沒有想過要拍賣,所以這些字畫都放在寫字檯上,沒想到居然讓夏蕊佔了便宜。
“幹嘛呢?”
李樹軒趕緊走過去,將扔在地上的字畫撿起來。
“沒啥,聽說你是中青年書法家第一人,我準備弄幾張回去收藏。”夏蕊說的理所當然,毫無壓力。
“不行。”李樹軒當即拒絕。他雖然喜歡書畫,也準備靠書畫混點名氣,但卻不準備靠賣畫爲生。再說,這些都是練筆之作,如果流傳出去,那不是打老師劉慈天的臉嗎?當然,作爲劉慈天的學生,最重要的是打自己的臉,他丟不起那人。
“你說什麼?”
夏蕊一聽,騰的站起來,將手中的宣紙一扔,眼看着就想上演全武行。不過她很快就眼珠一轉,意有所指道:“唉,叔叔讓我過來,本來想幫你忙,結果倒好?既然這麼不受歡迎,那我回去算了,省的被人家厭煩。”
李樹軒正在心疼他的作品,聞言兩眼一瞪,心說:老夏啊老夏,你怎麼找個這麼不靠譜的過來幫忙,這不是要命嗎?當初文物保護部門過來找茬,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有點沒底。畢竟家裡還藏着一堆明器呢,如果真被發現,怎麼也夠判個七年八年的。
見到李樹軒英雄氣短,夏蕊更加囂張,慢吞吞的拍拍胳膊,邊出門邊說道:“唉,算了,連幾張字都不捨得,真是小氣。心急火燎的過來幹嘛,還不夠人討厭的。”
雖然明知道夏蕊意有所圖,李樹軒卻不得不乖乖上道,聞言狠心道:“一幅字帖。”
夏蕊耳朵一動,瀟灑的原地轉身,笑眯眯道:“四幅。”
“一幅。”
李樹軒纔不吃這套,堅定道。
“三幅。”夏蕊火氣上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一幅就是一幅,不然拉倒。”李樹軒堅決不讓步。
夏蕊咬緊銀牙,怒道:“內容必須我說了算。”
“成交。”李樹軒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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