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袁成聽到宮本澤堂的話,心中一緊。
袁圖在袁家堡的名聲因爲袁波的關係不大好,但袁成對這個看着自己長大的三叔很是信任,倘若袁圖背叛袁家堡,袁成可接受不了。
“小成,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袁家堡的事情。”袁圖一字一頓,很是認真地說道。
“三叔,我相信你。”袁成毫不猶豫地說道。
“嘿嘿,我還以爲袁家堡的族長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原來也這般容易被矇騙,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帶路,我們怎麼可能會找到這裡來?”宮本澤堂陰笑道。
“狗賊,膽敢陷我於不義!可敢與我一戰!”袁圖臉氣得通紅,指着宮本澤堂怒氣衝衝道。
“敢?爲什麼不敢?”宮本澤堂嘴角微揚,接過身邊一名忍者遞過來的手槍,拉開保險栓,嘿嘿笑道,“來吧,我們可以
開始了。”
“你未免也太小覷我了吧?一.般的槍械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無用。”袁圖傲然道。
的確,內力深厚如袁圖之流,有心.防備之下,一般的槍械根本無法給他們造成傷害,袁圖有心防備之下,說不定還能抓住子彈!
“我知道三長老您功力深厚,但.是我有說過這是一般的槍械嗎?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新研製出來的穿甲槍,足以射穿兩層防彈衣。”宮本澤堂饒有興致地介紹道。
袁圖聽到這話,臉色驟變,防彈衣是什麼東西,他清.楚得很,將內力凝在肌膚表層,也相當於一件防彈衣,但是宮本澤堂手中的槍竟然能連穿兩層防彈衣!
月亮躲在烏雲後,天空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沉。
宮本澤堂雖然看不清袁圖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到.他大吃一驚,不敢再貿貿然地行動,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邊的楚軒卻是暗自搖了搖頭,大罵宮本澤堂.是個蠢貨。
楚軒明白宮本.澤堂的心思,他是想挑撥離間,能不能讓袁圖、袁成這叔侄倆反目成仇暫且不說,讓這兩人心懷芥蒂,就算動起手來這兩人各自爲戰也是好的。
只是這宮本澤堂這會兒竟然介紹他厲害的“穿甲槍”,完全忘了初衷,楚軒再一次感嘆,跟這樣沒遠見的傢伙合作,真是令人吐血!
“奇怪?怎麼沒有看到蘇翔?”楚軒環視一週,並沒有看到蘇翔的影子。
看到蘇翔,楚軒的心還會安心一些,那麼恐怖的一位對手藏在暗處,實在令人如鯁在喉,背後發涼!
“我明白了。”袁成突然開口,“你們是早晨跟着三叔和蘇翔找到這裡的對嗎?”
“哈哈,聰明!”宮本澤堂並不否認。
事實正是如此,原本宮本澤堂只是給楚軒一個面子,命令手下暗中盯着蘇翔,沒想到,無心插柳之下,竟然發現了他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袁家堡禁地!
“我說是三長老帶我們來的,這沒錯吧?”宮本澤堂笑眯眯地說道,“對了,那個叫蘇翔的小子呢?怎麼不見他人?”
“蘇翔練《天行訣》累了一天,在外面的木屋中休息。”袁成道。
“在外面休息?哈哈!這小子死得還真是冤枉啊!”宮本澤堂忍不住放聲大笑。
外面空間中的所有人,都被宮本澤堂的手下送上西天,一想到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小子居然稀裡糊塗的在睡夢中去地府報道,他怎能不感到好笑?!
“宮本兄,據我所知,蘇翔那個小子詭計多端,狡猾無比,他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死得。”楚軒淡淡地說道。
“楚軒君,你懷疑我手下的辦事效率?我敢用人頭擔保,只要楚軒在外面,他一定被我的手下幹掉了!”宮本澤堂有些不快地說道。
“宮本兄,您誤會了,您手下的厲害,我見識過了,我自然相信他們的辦事能力。如果蘇翔在外面,肯定會被您的手下幹掉。但萬一不在呢?您想想看,蘇翔跟着三長老進入禁地,絕對爲了學《天行訣》,就算他真的累得不行,要休息,肯定也是在這裡的木屋中……”楚軒的分析絲絲入扣,頓時讓宮本澤堂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楚軒君,你的意思是……”
“蘇翔一定在這裡,絕不會在外面。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我有種預感,如果不把他找出來,他一定會壞了我們的好事。”楚軒的語氣很是嚴肅。
“我明白了,楚軒君,我讓手下進屋查探一下。”宮本澤堂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在暗自嘲笑,想不到楚軒這麼傑出的人,竟然被蘇翔嚇破膽了,他的功夫的確不錯,但再厲害?能有袁圖、袁成兩人厲害嗎?把這對叔侄控制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宮本澤堂一邊心中腹誹,一邊隨意讓一名忍者進木屋中查探。
楚軒看穿宮本澤堂的心思,卻也不好說什麼,目光瞥到袁圖、袁成的臉上,隱然從他們兩人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寬慰的光芒。
“蘇翔……不在屋內!”楚軒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電般地浮現出一個念頭,“按照那個傢伙的性子,應該是在潭水裡修煉!”
楚軒驀地上前,彎下腰,腦袋深深的探入水中。
楚軒突如其來的動作,把袁圖、袁成二人嚇了一跳,他怎麼會猜到蘇翔藏在水中?!
宮本澤堂則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直以來,楚軒在他的面前都是風度翩翩,舉止文雅。宮本澤堂嘴上不說什麼,心中可是嫉妒得很——每次跟楚軒談事情時,在他懷中的美人,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把目光投向楚軒,三番五次這樣,他的心情能好得起來纔怪!
“嘿嘿,楚軒啊楚軒,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宮本澤堂心中竊笑。
楚軒絲毫沒有察覺到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儘管蘇翔在明他在暗,但是蘇翔的才智完全不亞於他,他要是來個絕地反擊……那就糟了!
潭水中,一道道的水箭交錯穿梭,彙集在一起,產生一片迷茫的水霧,氣泡上升不出一米,詭異的悉數消失——這與袁波曾經告訴他的,一點兒不差。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所在。”
“《天行訣》,該不會真是上天賜予的東西吧?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神奇?”楚軒的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等我學會了《天行訣》……我的異能水平,肯定也會大幅度的提高!”楚軒看着那迷茫的水霧,眼中的光芒無比炙熱,“到時候……”
楚軒想到這個,不由的攥緊拳頭。
“蘇翔不水潭中,難道真在木屋裡?那他們兩人剛纔爲什麼那副表情呢?”楚軒有些想不通。
“楚軒君,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天氣炎熱,你想過去冷靜一下?哈哈!”宮本澤堂肆意挖苦着楚軒。
楚軒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問道:“宮本兄,怎麼樣?在屋裡找到蘇翔沒有?”
宮本澤堂聳聳肩,道:“沒有。我說楚軒君,你是不是多慮了?十有八九,蘇翔那小子已經稀裡糊塗地死掉了。”
“宮本兄,我們還是謹慎些爲好……要不這樣,您下令讓見過蘇翔的人到外面去看看,蘇翔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楚軒皺着眉頭說道。
楚軒比誰都希望蘇翔一命嗚呼,但是蘇翔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他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他總是覺得,蘇翔陰魂不散地躲在某個角落,像毒蛇一樣做旁觀者,隨時都有可能從暗處躥出!
“楚軒君,一個蘇翔有什麼好害怕的?你站在我身邊,我一定護你周全,他可不是我的對手。”宮本澤堂有些不快,“楚軒君,你可不要忘記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天行訣》!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對了楚軒君,你現在可以
告訴我《天行訣》藏在何處了吧?”宮本澤堂一臉期待地說道。
袁圖、袁成二人聽到宮本澤堂、楚軒毫不避諱的談話,對視一眼,俱是心中一驚!
原來他們是爲《天行訣》而來!
不過……他們怎麼會知道《天行訣》最大的秘密在這裡?!
楚軒微微一笑,指着那譚波瀾不驚的潭水道:“宮本兄,整套《天行訣》,就在那潭水裡面。”
“怎麼可能!楚軒君,你別跟我開玩笑,還是跟我說實話吧。”宮本澤堂當然不會相信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宮本澤堂的反應,完全在楚軒的意料之中,當初他聽酒醉後的袁波說起此事時,也以爲他在胡說八道。後來一次趁袁波不備,對他進行催眠,把他知道的一切套了出來,楚軒才確定,袁波沒有撒謊,《天行訣》的秘密,真的是在禁地的潭水中。
袁成、袁圖聽到這話,心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袁氏一族弟子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是少數,像外面負責守衛的那些袁氏弟子,都只以爲這是個閉關之地!
“難道說袁氏一族,真的出了叛徒?!”袁圖、袁成的心中彷彿被利刃狠狠的捅了一下,生生直痛,族內有內奸,這可比袁家的秘密被人知曉還要難受。
“宮本兄,事實如此,不信你可以
問對面兩個人。”楚軒似笑非笑地說道。
宮本澤堂轉過頭,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傢伙,識相一點,楚軒君說得是不是真的?《天行訣》真的藏在這潭水中?!”
袁成嘆了口氣,道:“沒錯,《天行訣》的秘密就藏在這潭水之中。”
事到如今,也沒神秘可隱瞞的,楚軒既然知道秘密,遲早是得敗露的。
“哈哈!你們中國人還真是能藏啊!從前聽說你們喜歡把錢藏在鞋底,現在居然把《天行訣》藏在水中!哈哈!哈哈!”宮本澤堂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
“《天行訣》是我的了!”宮本澤堂隨手一揮,讓身邊一位精通水性的忍者下去把《天行訣》取上來。
“宮本兄且慢……《天行訣》是取不出來的。”楚軒見到宮本澤堂得意忘形,連忙提醒。
“取不出來?楚軒君,我的手下盡是精銳,沒有什麼是他們取不出來的。”宮本澤堂倒是自信得很。
楚軒不再解釋,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說了,宮本澤堂就能夠相信的,總得讓他吃點兒虧,才能明白。
袁成心中一沉,不斷在腦海中尋思着叛徒是誰,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淡然問道:“楚軒,你對袁家堡的秘密如數家珍,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們想要知道其實很容易……只要你告訴我蘇翔的所在就行了。”楚軒說。
蘇翔的所在?
袁成與袁圖對視一眼,嘴角有了一絲苦笑,照理說,蘇翔應該是在潭水之中,但是楚軒剛纔親自到到潭水中去看,似乎一無所得,蘇翔現在在哪裡,恐怕只有蘇翔自己才知道!
“這個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他在外面休息,至於他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袁成說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楚軒在袁成說話時,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雙瞳,絲毫沒有從他的雙瞳中發現一絲別樣光芒,甚至於到最後,袁成的那聲嘆息,真的飽含着對蘇翔的擔憂。
難道蘇翔真的稀裡糊塗的死掉了?!這個荒唐的念頭在楚軒的腦海中一閃即過。
堂堂中國異能局的部長、樂可公司的董事長、飛龍幫的幕後大佬,竟然稀裡糊塗的死掉了,楚軒打從心底不願意相信。
當然,如果蘇翔真的就這麼死了,楚軒絕對會拍手慶祝。
“宮本澤堂不願意去看,我出去看看好了,等宮本澤堂把一切處理完……我再來漁翁得利!”楚軒打定主意。
“宮本兄,我先出去看看,蘇翔到底死了沒有,一會兒再來跟你匯合。”楚軒道。
“好。”宮本澤堂直接點頭,說實在的,他還不願意楚軒留在這裡呢。
“楚軒啊楚軒,居然被那個傢伙嚇破膽了,真是可笑之極!”宮本澤堂心底肆意嘲笑着楚軒。
“楚軒,等一下……”袁成見楚軒轉身欲走,連忙叫住。
“袁族長,你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你以爲你今天能夠活着出去嗎?”楚軒嘴角微揚,笑容陰冷如斯。
“你……”袁成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楚軒說的沒錯,就算是他知道了又怎麼樣?宮本澤堂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楚軒君,你就行行好告訴他們吧,免得他們有所牽掛變成厲鬼!”宮本澤堂笑呵呵地說道。
“也對……就算是滿足你們死之前的一個願望吧。三長老,說起來還要多虧你的好兒子,如果不是他,我肯定不會知道這些。怎麼樣?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嗎?”楚軒嘴角揚起魔鬼般的笑容,旋即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穿過狹長的甬道,開始檢查各處的死屍中有沒有蘇翔!
“小波……這個逆子!逆子啊!”袁圖聽到楚軒的話,頓時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三叔,莫要中了他的詭計,他說不定是想栽贓陷害。”袁成嘆了口氣。
“陷害?小成,你不要爲他說好話了,要陷害的話,爲什麼不陷害別人?偏偏陷害他?他在袁家堡中無權無勢,武功又糟糕透頂。更何況他人都死了,他有什麼值得陷害的?”袁圖老淚縱橫。
袁成語竭,的確,袁波這個人一無是處,有什麼值得陷害的?要陷害,也應該陷害像袁東成之類的精英弟子。
“嘿嘿,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宮本澤堂看到袁圖的表情又是哈哈大笑,衝三長老擠眉弄眼,道,“三長老,你們父子倆還真是好心,一個告訴我們秘密,一個把我們帶到秘書所在,把一整套事情都做完了!”
“你……”袁圖氣得身子直髮抖,如果不是袁成拉住他,他絕對上去找宮本澤堂拼命。
“三叔,冷靜些,不要輕舉妄動,上去只能是送死。”袁成低聲道。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忍者拿槍指着他們,袁圖貿貿然衝過去,恐怕連宮本澤堂的衣角沒碰到,就會被打成篩子。
“小成,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的位置,離那裡又遠了些。”袁圖憂心忡忡的說道。
“三叔,你放心,機會應該很快就來了。”袁成暗自攥緊拳頭。
這裡,其實也有一個機關,玉石俱焚的機關——袁家堡的先祖,在兩邊山上安置了很多滾石,啓動的機關,便在潭水邊上!
“哎呀!”奉宮本澤堂命令潛入潭水中去取《天行訣》的忍者驀地慘叫一聲,被扔出了出來,在地上如同蝦米一樣蜷縮着。
“八嘎呀路!讓你拿《天行訣》,你怎麼?水下有暗器?!”宮本澤堂唰的一下衝到了那名倒黴的忍者身邊。
袁圖、袁成臉色俱是一沉,宮本澤堂無巧不巧的站在了機關旁邊,他們怎麼趁機過去開啓機關?!
“不……不……宗主大人,水下有人!”那名忍者瞪大眼睛說道。
“有人?有什麼人?”宮本澤堂當然不信,楚軒剛剛纔探下腦袋看過,有人他不會說嗎?
然而這時——
一道身影如同大鳥一般,從潭水中飛出,穩穩地落在袁圖、袁成兩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