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嗚~”
就在手指剛剛按下去的時候,令牌裡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緊接着一幕駭人的場景出現了。
大白天,朗朗乾坤之下,一隻吊睛白虎從令牌裡陡然竄了出來,衝着顧元嘆噬咬而來。措不及防下,他也只能堪堪避開額頭及胸口部位,把肩頭暴露在了白虎鋒利的獠牙下面。
“呼~”
如清風拂面般,這隻威風凜凜的白虎,從顧元嘆的身體裡穿過,在房門口凝聚成型,再次朝着他後背撲擊而來。
意想中的劇痛沒有襲來,顧元嘆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白虎那深寒的獠牙已衝着他咽喉咬來。
千鈞一髮之際,右手指竄出道火苗,迅如閃電般點向白虎的額頭。
然而讓他倍感震驚的是,他的手彷彿點在虛空中一般,這隻吊睛白虎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他的身體。
“……”
連續兩次驚嚇他纔看清,這隻猛虎分明是道幻影,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殺傷力。
連續兩次撲擊之後,這隻猛虎好像能量消耗乾淨一樣,漸漸消失在了半空中。
被嚇了個半死的顧元嘆,抹了把額頭冷汗恨恨道:“孃的,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拿起手中令牌看了眼,剛剛還完好無損的令牌、現在邊緣部位竟然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看起來好像隨時會破碎的樣子。
“該不會沒用了吧?”
想到剛剛那隻威風的白虎,他突然覺得,在關鍵時刻用來嚇人也不錯。可這令牌看樣子也有使用次數,估計最多再用一次就該碎掉了。
搖搖頭把令牌收了起來,心裡另外一個疑問也越來越大。
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職業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醫生肯定是首當其一。
從小跟着父親幫人看病,這些年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他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人死如燈滅!管你身前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死後一切皆成空。
可是那個光球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再加上今天出現的神奇一幕,令他心底某根神經終於被觸動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說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修真者不成?”疑惑之下,他開始上網搜索了起來。
點開其中一篇帖子,開頭髮帖人言之鑿鑿,說自己見過修真者。等他繼續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搖搖頭又點開了修真吧、其中一個被頂得最高的帖子,一看之下差點沒被氣樂。
“老夫六十年功參造化,百年入道,兩百年鳳凰涅槃結成金丹;六百年天人五衰;一千三百年達成地仙之境,一千七百年終於渡劫成功到達真仙界。”
再往下看就變成了“現在老夫特地下界來點化爾等凡人,你們想不想跟老夫一塊去真仙界?想就幫老夫我點個贊……”
“我去,可真能胡扯!~”
被這個帖子一逗,顧元嘆有點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隨後繼續往後翻頁。
在翻到五六頁過後,終於在個相對專業的網站看到一篇論道的帖子。
據其中一個匿名用戶所說,修真裡面的“真”其實就是老子口中的“道”,而修真者其實就是修道士。
其後他說:“修真者必須從本我做起,道生一,一生陰陽,陰陽化萬物;以人體作爲一個宇宙,開發自身的潛力。等人體形成一個內循環後,真氣會慢慢演化成真元,一呼一吸之間,隨心而動。”
根據帖子裡所說,他所認爲的內勁其那是武術中的一種勁力;而現在體內生生不息循環的其實是真氣的一種。
“這……”看到帖子裡的內容,顧元嘆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他這幾天也發現問題了,相比於武功來說,他的真氣好像確實有點太過強大了點。
還有內勁外放,這明明是內勁到達宗師地步後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他在剛剛練成靈柩經第一卷上階的時候,就能做到了;現在更是已到了吐氣殺人的地步。
想到自己現在練的靈柩經很可能是在“修道”,顧元嘆雙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哆哆嗦嗦點開這個匿名用戶的資料,結果讓他失望的是、這個用戶的最後一次發言已是兩年前了。
“不行,得想辦法找他問個究竟。”
想到就做,他立刻查找版主的聯繫方式,之後給對方發了個消息,詢問對方的註冊資料。
沒過兩分鐘,這個版主給顧元嘆回了個消息,“不好意思,我們不會隨便泄露用戶的資料。”
顧元嘆沒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寫到:“五百塊~”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一千塊~”
“我不是那樣的人!”
“兩千~”
“我真不是……”
“不行就算了。”
電腦對面的網站版主,本來還想調調他的胃口,一看他不上鉤,趕忙道:“成交。”
這個網站不是什麼大型網站,註冊資料也相對簡單一點,除了qq號外,對方也只留了個電話號碼。
拿着兩千塊買回來的兩個號碼,顧元嘆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讓他失望的是,手機號碼是個空號。
看着唯一的qq號碼,他還是點開檢索,輸入了號碼。
所幸的是qq還在,名字看起來也像是一個修道人起的,叫“閒雲野鶴”。
對方開了認證,他一時加不上,只能看了看個人資料。
性別男;年齡無;個性簽名上寫着:入道容易依道難,不求精進總枉然。有信少行無常性,修行萬世也徒然。至於發言時間,已經是在三個月前了。
反正也沒事,他開始圍繞着這個qq號,開始查詢起對方的身份來。
……
此時別墅客廳裡,北堂緯父女倆暗自焦急着。
跟着顧元嘆來到觀景苑,對方一頭扎進了房間,到現在都兩個多小時了,始終都不出來。
一向耐得住心性的北堂緯,被一個後生晚輩扔在客廳裡,心中很不舒服。奈何心底的那一線希望,逼得他不能、也不敢發火。
北堂雪盯着臥室房門嘆了口氣,低聲道:“爸,要不,要不你去……”
“你是讓我去道歉?”
北堂緯自認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幾年前被人震傷後,也曾到北宮家族跪求過,然而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對方以無能爲力爲由,把他驅趕了出來。
現在北堂雪的話,讓他再次想起曾經的屈辱。
內心糾結着,痛苦着,最後現實也在提醒他,錯過這次機會,他北堂緯今生都無緣大道。
想到這裡北堂緯“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虎目掠過一絲精芒,“如果他能治好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跪他一跪又能如何?”
說完大踏步朝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