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張五十萬的現金支票,顧元嘆嘴都咧到耳後了。
他不是嗜錢如命的人,但最近一段時間,真的快被錢給逼瘋了。此時拿着憑自己本事掙回來的支票,也難怪他開心了。
原本之前說好的是一百萬,不過北堂雪說自己沒有那麼大的籤受額度,只能明天再轉過他。
至於事實真相是如何,他也不打算追究。畢竟她現在不能運氣,不知道自己內傷到底有沒有好,萬一自己是騙子呢?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能理解。
北堂雪回ks了,本來說要請他吃午飯的,可是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顧元嘆也沒有答應,而且還有個病人正在等着他呢!
在路邊找了家快餐店,隨便對付了兩口,之後打了個車急匆匆趕往中心區的“天雨華莊”。
……
天雨華莊八號苑,是吳都“中吳星”傳媒集團董事長謝敏瑞的住宅。
此時歐式風格別墅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很多人手上都提着禮物、營養品,一臉焦急的模樣。
“你們說董事長到底是什麼病啊,怎麼突然就臥病不起了?”
“我聽說是中風,不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謝經理也一直沒有透露。”
“哎,現在的醫生也是廢物,科技都這麼發達了,連個中風都治不好,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幾個老男人唉聲嘆氣,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裡說着。
“今天董事會那邊正在召開會議,估計也是因爲這件事,你們說上層會不會有所變動?”
“要我說應該不會,董事長身體一向不錯,甚至比很多小年輕都強,這回應該是病來如山倒,很快就會好的。”其中一個老男人自我安慰了一句。
“反正我不管董事長身體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謝經理的。”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走出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臉上掛着不屑的笑容,一步步朝臺階下走來。
“沈總出來了、沈總出來了……”
“沈總,董事長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我們大老遠過來,您就跟我們說說吧……”
那位沈總走到臺階中間停了下來,目光在身前一張張或焦急、或期盼、或茫然的臉上掃過,嘴角向上翹起,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都回去吧,告訴你們,謝---董事長,已經卸任了,而他的寶貝女兒謝南煙,現在也不在集團擔任任何職務。”
“什麼,這怎麼可能?不會的,董事長擁有32%的股份,謝經理也有18%,董事長離職我們還能理解,謝經理怎麼也會辭職?沈總一定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對啊,沈總您告訴我們,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轉頭朝身後的別墅看了一眼,嗤笑道:“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看把你們急的。既然這樣,那你們就留在這裡表忠心吧!”哼了一聲,這位沈總推開面前的人,快步走向停車位。
已經沒人去責怪他口中的不恭了,別墅門口一大羣人,紛紛掏出電話,給總公司熟悉的人打電話探聽消息。
就在那位沈總車子掉頭之時,已經有人獲知確切消息了。
“謝…謝經理在一個小時之前宣佈,她…她離職了。”
就在其中一人失魂落魄的說完後,其餘人等也慢慢放下電話。
“原來……原來是真的~”
有那心思活泛的,此時已經悄悄離開別墅門口,朝着那位沈總的汽車追去。
其餘人一看,立馬回過味來,趕忙跟了上去,老遠就喊到:“沈總,沈總~”
“沈總……”
剛剛還圍滿人的別墅門口,轉眼間已經空無一人,真是人情冷暖薄如紙。
……
此時在別墅二樓窗臺邊,謝南煙正冷眼看着樓下那羣人散去,臉上不無一絲落寞。
這些人都是集團公司外放的高層管理人員,很多都是當初跟着她父親一起打江山的,沒想到世態炎涼,一聽說自己卸任了,轉眼間人去樓空。
“既然父親當初能赤手空拳博下偌大一份家業,我也能!”謝南煙俏臉含煞,那雙粉拳也緊緊握起。
就在她銀牙緊咬、暗暗發誓的時候,身後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開門的是位四十出頭,穿着女傭服的婦人,對着謝南煙的背影躬身道:“小姐,趙老讓我喊您過去。”
“我知道了~”深深看了眼樓下那羣漸漸走遠的人,轉身出了房間。
八號苑別墅佔地三百多平,在天雨華莊裡不算最大的,但地理位置卻相對獨特。因爲這棟別墅後面有條人工湖,開發商把相門河的水引流進來,又在上面造了亭臺樓閣,微風拂過,綠波盪漾、垂柳飄搖,甚是有幾分出塵的意境。
就在八號苑背陰面湖那間房間裡,此時沒關嚴實的窗口裡散發出陣陣中藥味、脾人心肺。
“南煙過來啦?”
“趙老,我父親現在怎麼樣啦?”從門口進來的謝南煙,徑直朝會客沙發走去,人還沒到邊上,口中已迫不及待的問到。
端坐在沙發上的是位五十出頭、鶴髮童顏的老者,此時正鬚眉緊鎖,看起來好像正爲某件事煩惱着。
“先坐下說。”
也沒看謝南煙,這個老頭伸手捋捋長鬚,遲疑了一會才說:“剛剛我幫你父親施針,他對針刺的反應已經接近於無,換句話說,藥石已經對他無效。”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但聽完這個老頭的話,謝南煙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淚水很快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看到謝南煙的樣子,這位一副仙風道骨的“趙老”,昏黃的瞳孔裡閃過一絲難言的意味,跟着眼皮又耷拉下來,悲天憫人道:“南煙啊,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對於你父親的事情,我也深感意外。”
看到她只顧着坐在那裡流淚,這位趙老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昨天我跟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及你父親的傷勢,他告訴我一件事。”
聽他提到自己父親傷勢,謝南煙抹了一把眼淚問說:“怎麼樣,那位伯伯怎麼說的?”
“他跟我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條件稍微苛刻了一點。”
沒及細想,謝南煙急急道:“您說,我聽着呢!只要能把我父親治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