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句話,把這個小.平頭男人給說愣住了,而且在顧元嘆走後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剛剛顧元嘆那番話聲音不小,別墅門口好些人都聽到了,見他一直站在那裡發呆,有那關係好的已經走了過來,壓抑着笑意問道:“老鄭,剛剛那小孩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真的那什麼……”
這位鄭姓男人乾笑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得什麼前列腺?他那是被我戳穿了之後胡說八道的。”
“要我說也是,就老鄭你這虎背熊腰的,怎麼可能陽wei?”過來的這個老男人嬉笑道。跟着他又奇怪道:“老鄭啊,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生個兒子來繼承家業的嘛,怎麼現在沒動靜了?”
這句話可謂是問到點子上了,這位鄭老闆臉色瞬間變的精彩萬分。
……
相比於別墅門口,裡面人同樣很多。
這些人裡看樣子大多都是醫生,而且賣相也絕佳。壽眉白鬚,對襟長褂,坐在那裡捋着鬍鬚同身邊人侃侃而談,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對於進來的顧元嘆,基本連個正眼也不看。
穿着管家服的老周、把顧元嘆引領到角落裡坐下後,恭敬道:“顧醫生,家裡請了不少名醫過來,麻煩您先在這裡等一會。”
顧元嘆朝客廳裡那些拽的二五八萬的“名醫”看了眼,點點頭表示理解。
等他走後,顧元嘆安坐了下來。
時間不長,對面的臥室門打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走了出來,臉上掛着失望的表情,邊走邊唉聲嘆氣道:“不應該啊,我家祖傳的清神散怎麼會沒用呢?”
一個同樣年紀的老頭走上前問道:“邱大師,怎麼樣,熊老有沒有好點?”
那個邱大師搖搖頭,無奈道:“他對我家祖傳的清神散連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奇怪。”
聽到他說沒用,本來鴉雀無聲的客廳裡,頓時變得沸沸了起來,有好幾個人甚至還鬆了口氣。
有個長鬚垂胸的老頭假意安慰道:“邱大師不用失望,病情複雜多變,再加上每個病人體質迥異,治不好也是常有之事。”
等這個老頭說完後,還有幾個也陸續上前安慰了幾句。不過奇怪的是,這個“邱大師”卻並沒有走,站在那裡小聲攀談了幾句,竟然找了個客椅坐了下來,不知道在等什麼?
後面陸續又進去兩三個,但都是進去時信心滿滿的樣子,出來時臉上顯得難看異常,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麼。
大概10點半左右的時候,一位四十出頭的******陪着最後.進去的“名醫”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這位*****臉色顯得很憔悴,眼睛浮腫,明顯是哭過,髮絲粘在額角上,更增添一絲傷感。
在客廳看了一圈後,這位紅着眼圈的美.婦勉強笑了笑說:“雖然家父的身體沒有好轉,但還是要謝謝你們,診金等下走的時候會有人奉上的。再次感謝你們~”說着這位美.婦對着客廳裡的衆人深鞠躬了一下。
“熊女士,診費就不必了,我們也沒治好,怎麼能收診費呢?”
“是啊,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熊老的身體都沒有治好,我們怎麼有臉收這個錢。”
“對對對,不能要~”
“慚愧慚愧……”
客廳裡十來位“名醫”,嘴上說不要,但卻沒一個人走的,都在那裡等着。
那位夫人跟客廳裡一位女傭交代了幾句,之後帶着一臉落寞朝房間裡走去。
“這位女士等一下~”
“嗯?”
手已經搭到門把手上的美.婦,聽到這話轉過了身子,想看看是誰在說話的。
角落裡的顧元嘆這時候緩緩站了起來,淡淡道:“讓我來試試吧~”
在醫生這個特別講究論資排輩的職業裡,年齡是個硬指標。像顧元嘆這麼大的年紀,在房間裡一衆人等的眼睛裡,那還是醫校學生,憑他也配給人上門治病?
此時一聽他的話,那位夫人還沒說話呢,所有人都跟着訓斥了起來。
“你是哪個醫學院的?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就是,你才學了幾天醫術啊,竟然上門幫人治病?”
“李主任,你回頭一定要好好查查,我懷疑他都沒有行醫資格證,在這裡冒充醫生呢!”
“騙錢都騙到這裡了,我建議還是報警的好。”
聽着耳邊的一衆聒噪,顧元嘆頓時惱了,冷着臉喝道:“閉嘴!”
“……”
“……”
“……”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顧元嘆,臉上掛着“我是不是聽錯了”的表情。等回過神來,頓時炸鍋了。
“他說什麼?他讓我們閉嘴?我看他是昏頭了。”
“哎呀,氣死我了~不行不行,那個誰,打電話給衛生局的王局長,請他過來查查,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種不知道尊師重道的人,就算有所學,人品也有問題。查出來後,一定要堅決開除出醫生隊伍……”
此時那個周毅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站在偏廳那裡叼着根香菸看熱鬧,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對於這些喜歡倚老賣老的老傢伙,顧元嘆向來不喜歡慣着,但也懶得一一去辯駁。
“把你們的眼睛睜大了,等我十分鐘!”說完也不再跟他們去打嘴仗,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那位******面對他的強勢表現,眼睛裡分明多了一絲期盼,等回過神來後,立刻跟了進去。
……
房間的進門處擱置了一扇山水畫屏風,隔絕了外面的目光;在門檐處薰着檀香,裡面散發幽幽的香氣,煞是好聞。
轉過屏風纔看清,房間很大,足有三十個平方,裡面桌椅板凳、臥牀沙發全部用的高檔木料,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沒時間去細細打量房間的佈局,他大踏步朝病牀前走去。
老式雕花牀邊,齊齊坐了四個人,三女一男,聽到腳步聲後,同時扭頭看了過來。
顧元嘆眯眼打量了一眼,四個人年紀都在20到30之間,眼圈或多或少都有點浮腫。不過奇怪的是,他在四個人的眼裡沒有看到一絲哀傷的神色,反倒是滿滿的戒備。
心裡奇怪了一下,不過也懶得去猜測別人的家事,上前冷冷道:“讓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