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天時間把京城王家摸了個底掉,同時對王家的處境也算有了個徹底的瞭解。
目前他們家一共分爲三大塊。第一是以原長老院巨頭把持着王家絕大部分武力;第二是那個王姝懿帶領王家的死忠派固守一方;而第三個則是內部分裂出來的一股新興勢力、作爲牆頭草在前兩者之間渾水摸魚。
但他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王家形成目前的局面,他也還在觀望中。
……
他不知道自己拿走的兩本賬本觸動了新興勢力的神經,以爲有人要對他們下手了,他們開始考慮起到底要選擇哪一方。
此時在東城一個老舊小區、打通的四居室裡,圍坐了很多面容陰冷的男子。
上首坐的是個面容冷酷的男子,“你們覺得是誰幹的?”
“長老院那些人一向眼高於頂,根本不屑做這種事,要我看就是女人指使手下乾的。”
“弘大和張毅當天晚上都去見過那女人,回來就發現賬本不見了,不是她又能是誰?”
“肯定是這個女人使的調虎離山之計,要不然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衆人義憤填膺的說着,上首男人一雙鷹眼掃視了一圈,眉頭跟着皺了起來。
他想不通的是,那個女人現在處於弱勢,討好他們還來不及呢,幹嘛還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挑起他們的反感?
“難道說她是爲了以後便於控制我們,所以提前下的手?”不是他傻,想不到外人來下手,關鍵正如顧元嘆猜測的那樣,這種賬本一般人拿去根本沒用。
男人鷹眼裡閃過一絲利芒,冷哼道:“這可是你逼我們的。”跟着站起來說到:“給孫長老打電話,就說我們願意全力配合長老院清除餘孽。”
“是~”
……
當天晚上顧元嘆就接到了個陌生電話,聽聲音應該是那個叫“綺竹”的女人打來得,說她家小姐請他喝茶。
他也沒驚訝,這種地頭蛇想找個人真是太簡單不過,握着電話考慮了三秒鐘就乾脆的答應前去赴約。
在城北一個古韻古香的茶社裡,兩個人又見面了。
同前幾天相比,王姝懿雙眉之間多了點隱憂,坐在那裡捧着瓷杯細細品嚐着烏龍青茶。
“王阿姨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對面王姝懿捧着茶杯的手僵硬了下,等擡起頭後只見對面顧元嘆正低着腦袋品茶呢,嘴角還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王姝懿楞一下,隨後臉上浮現出濃郁的笑意,以手掩鼻道:“
沒想到顧前輩也是個記仇的人。”
“什麼意思?”顧元嘆故作不知的擡起頭,看着對面那張如花笑靨問到。
王姝懿不知是真被氣到了,還是裝樣,撅起嘴氣鼓鼓到:“好吧好吧,我是騙你的,我今年才22歲。”
“什麼?都22歲了?那也是阿姨了。”
“你……”
顧元嘆也沒管她氣不氣,開門見山道:“不知王阿姨今天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王姝懿酥胸起伏不定,好一會才說:“我想請顧前輩幫個忙的,事成之後姝懿必定以重禮相酬。”
“哦,這個禮有多重?”
見他不關心是什麼事,反倒問起“禮”來,王姝懿心裡氣結,但臉上卻依然風輕雲淡的樣子。
“兩間三環內商業店鋪,每間面積不小於100平方;一套中心區聯排別墅,附送兩輛高級轎車;另外再送一億現金。”
“還有嗎?”
見他絲毫不爲所動,王姝懿咬咬牙道:“您也知道我家是做古玩生意的,如果顧前輩願意鼎力相助的話,我願意再拿出十件珍藏級古董作爲酬勞,而且保證每件市場價不低於五百萬。”
顧元嘆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語道:“爲了幾個破銅爛鐵就要去拼命,會不會有點不合算?”
對面王姝懿真被氣到了,那是幾個破銅爛鐵嗎?那是價格不菲的古董好不好?
再說了,這些只是添頭,前面那些房子現金纔是真正的大頭子。
就在她一臉鬱悶時,顧元嘆不緊不慢道:“還是先說說什麼事吧。”
王姝懿冷靜了一下道:“這幾天我會跟人去談判,到時候很可能會發生火拼,顧前輩只需隱於幕後,在關鍵時刻幫我清除些棘手人物就行。”
“噢,實力呢?”
“您放心,沒有先天高手,最多就是練氣巔峰。另外還有個以術入道的宗師,他習有密宗大手印,翻手間可以把人給鎮壓掉,非常恐怖。”
頓了一下王姝懿說:“不過這個人我已多年未見,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出現。”
“多少年了?”
“大約七八年。”
端着茶杯的顧元嘆、心裡不由搖了搖頭。
以術入道的人修煉速度非常快,而且這種人通常悟性也非常高,不出意外對方肯定已經步入後天大圓滿了。
“怎麼樣,顧前輩?”
就在王姝懿問着的同時她發現,對面顧元嘆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看得她寒毛都豎起來了,“你……你看我幹嗎?”
同顧元嘆看她一樣,雖然這個男孩子已是大宗師,但畢竟外表還是太年輕,讓王姝懿沒法把他當那些真正的世外高人同等尊敬,說話不自覺的就帶上了質問。
他也不以爲意,看着她認真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王老家主還在世嗎?”
“這個嘛……”王姝懿考慮了一下,最後纔到:“這件事等事成之後我再答覆您行不行?”
他想了想道:“你說的事情容我考慮一下吧。”
……
兩人喝茶的時候,京城這座古都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此刻三里屯這條享譽海內外的酒吧街裡燈紅酒綠,無數慕名而來的酒客、獵奇者,以及那些遠處寫字樓裡的白領,摘掉白天的僞裝,投入了夜晚的狂歡中。
何相憶和依彤兩人揹着吉他走在熱鬧繁華的酒吧街上,偶爾進出一些酒吧,但很快又會出來。
“哎,秋白啊,那些人明明唱的很難聽,爲什麼那麼受顧客喜歡呢?”
還穿着那身黑色連兜帽上衣的何相憶,笑了笑道:“人家懂得迎合市場口味,咱們唱的有點老掉牙了。”
“什麼老掉牙啊,明明是他們不懂得欣賞而已。”
依彤長得其實並不醜,就是不會打扮,那身衣服跟潮味濃郁的酒吧街格格不入。
說着依彤湊上去小聲道:“哎,秋白你知道嘛,曉雅去坐平臺了,聽說是她一個老鄉介紹去的。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一晚上有三四百,五六百呢。”
何相憶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在這種繁華的大都市裡,很多女孩在受不了誘惑之下、會走上不歸路。
但她從來不會去考慮那些事情,甚至連想法都不會有。
依彤見她一聲不吭,嘴裡恨恨道:“那個王八蛋經理,不就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嘛。老孃要是有錢打扮一下比她還漂亮,到時候他求我回去,老孃都不回去。”
見她一直碎碎念,何相憶扭頭笑道:“行了,咱們還是多跑幾家吧,要不回頭該喝西北風了。”
兩個女孩走在喧囂的酒吧街,偶爾進去看看,當見到有駐唱歌手後又出來,有時候老闆經理還會過來攆人。
兩個女孩都是笑臉相迎,之後又是下一家。
等來到一家大場子後,兩人挨個問過去。
“先生,要點歌嗎。”
“去去去,別煩我~”
“安保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兩個女孩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走。”
她們經常在這邊跑,認識很多大場子的安保。都是北漂,只要不過分,人家一般也不會爲難她們。但要是連累人家吃掛落,那她們以後就再也不能到這邊來了。
兩個女孩轉了一圈都沒收穫,相視一眼道:“走吧~”
就在兩人從後場欄杆處經過時,上面平臺上有人喊道:“哎,你們兩個過來。”
何相憶朝上面看了眼,欄杆上趴了個小平頭男人,12月中的季節就穿了個黑t恤,裸露的胳膊上滿是猙獰的紋身。
她心裡有過一絲猶豫,但旁邊的依彤卻很開心,這種混社會的人出手一般都比較大方,要是高興了,給個三五百、千把塊的都不在話下,頂她們兩天收入了。
依彤一拉她的胳膊笑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