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曼杏眼圓瞪,衝他吼叫道:“你說什麼?誰完了?”
張三縮着脖子,怯然地看着她:“咱們都完了。”
“怎麼就都完了?”
“姑奶奶你看,你屬雞,我屬狗,你是震天一吼河東獅,我是俯首甘爲孺子牛,咱們在一塊兒雞犬不寧,獅牛相剋,命相不配呀。”
“呸,胡說八道,一點根據都沒有。姑奶奶偏要愛上你,偏要喜歡你,看你怎麼辦。”
張三慘然叫道:“完了完了,姑奶奶,我要被你虐死了。”
許小曼得意地一笑,重新開車上路,“張三,你回老家辦什麼事呀?”
“小事一樁,就是想我爺爺奶奶了,想給他們好好地修個墳。”
“要多久啊?”
“不知道。”
“我怎麼覺得,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呢。”
“沒有了,就那點小事。”
“好吧,我就送你到車站,你辦完事早點回來。”
“那是必須的呀。”
“你不讓我送,旺仔怎麼辦呀?”
“沒事,我把它塞皮箱裡。”
旺仔聽到很不高興,伸出長長的舌頭,擡頭向上,望了張三一眼:臭小子,想把爺塞進皮箱裡,沒門。
張三訕訕地對旺仔笑笑,安撫似地拍拍它的頭。
到了長途客運站,許小曼停好車,挽着張三的手臂,兩個人就像一對小情侶那樣,在旁人羨慕的眼光中,肩並肩地走進售票大廳。
錦城到酒州的班車很多,張三很快買到了一張車票,十分鐘後就要發車。
許小曼沒辦法,只好把他送進候車室,戀戀不捨地看他抱着旺仔通過了檢票口,撅着小嘴,不滿地嘀咕道:“這傢伙,對一隻狗比對我還親。”
但是沒辦法,誰叫這貨那麼招人喜歡呢,只能事事都由他了。
張三抱着旺仔來到站臺上,找到了開往酒州的長途班車,正是入夏的時節,也是運輸淡季,車站的客流不多。張三坐的這班車也只有寥寥數人。
張三將行李包放在班車下面的貨廂裡,抱着旺仔,大模大樣地上了
車。
司機見張三抱着只寵物狗上車,連忙吆喝道:“喂,不懂規矩呀,狗不能上車。”
張三不慌不忙地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到司機的面前,微微一笑:“大哥,這是我兒子。你做做好事,幫幫忙,行個方便,與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嘛,你說對不對?”
司機笑了下,接過鈔票:“兄弟,你跟你兒子坐最後邊去,呆會兒有人上來檢查,看見不好。”
“行。謝謝哈,大哥。”
張三抱着旺仔,到大巴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坐下。
前面好幾排都是空的。
旺仔汪汪地叫了兩聲,又開始抗議了:“臭小子,你太過分了,竟然說爺是你的兒子。”
張三連忙陪笑道:“爺,您別生氣,聽我給您解釋哈。咱們地球上跟您那美麗星上不一樣,美麗星上您是高等智慧生物,堂堂的二靈,可在地球上,您真的只能算一隻狗狗……哦,不不不,是寵物。地球上的人都喜歡給自己的寵物取個名字,像什麼貝貝、歡歡、樂樂等等等等,特別喜歡的,乾脆就叫兒子、孫子、女兒,我叫您兒子,是表示特別喜歡您呀。剛剛那情況您也看見了,我不對您好點,人家不讓您上車呀,那麼遠的路,你老人家難道還竄車頂上去?就算您願意,我還不忍心呢。”
“算了算了。”旺仔搖搖頭,對張三翻了個白眼,“廢話那麼多,說的比唱的好聽,說到底還是錢管用,你以爲地球上的這些破規矩爺不知道呀。臭小子,爺看你就是想拿爺尋開心。”
張三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爺,怎麼都瞞不過你,你真是心如明鏡吶。好了別說話,有人上來檢查了。”
張三將旺仔的腦袋按住。
車站安檢人員上車,站在門口看了看,就揮揮手,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
長途大巴緩緩地開出了車站。
錦城離酒州市還是挺遠的,全程高速,足足有三百公里,從車站出發,要四個小時才能到酒州市區。
三個半小時後,長途大巴駛進了一片崇山峻嶺,高速路不是穿隧洞就是跨高架橋,遠遠望去,十分巍峨壯觀。
張三定定地看着窗外,窗外那一片山嶺就是靠山鎮了,那裡有他的家鄉:天堂村。
高速公路就穿行在靠山鎮的土地上。
只是,靠山鎮太不起眼了,離酒州市區有幾十公里的路程,距最近的高速路也有四五公里,根本不在大官們的眼裡,更別說在靠山留一個出口了。
二十分鐘後,長途大巴緩緩駛進了酒州市的高速路客運站。
酒州市爲西川省南部地區最重要的地級市,地區所轄人口近六百萬,酒州中心城區人口超過百萬,十年前GDP就過了千億,在整個西川省也頗有影響。
酒州也名爲酒都,特產世界名酒六糧液,得過無數國際金獎,更是華夏國釣龍臺國賓館的專用特供酒。
張三抱着旺仔,拖出行李箱,還沒出站口,一羣的哥就圍了上來,熱情得像對親爹似的!
“帥哥,去哪兒?”
“帥哥,來,到我這兒來。”
“帥哥,上車吧上車。”
“帥哥,我的是新車,剛提出來的。”
……
張三笑嘻嘻的,但是一個都沒理。
前面的一輛出租車是個女司機,也向張三招了招手:“帥哥,上哪兒?”
張三眼睛一亮,這個的姐看着有點眼熟,長得挺漂亮的,長途跋涉,寂寞勞累,當然得找個養眼的,就她了。
張三撇下一羣的哥,喜滋滋地向的姐直奔過去。
“切。”的哥們齊齊撇着嘴,向張三豎起了中指。
這年頭,美女幹什麼都吃香啊,還讓這些大老爺們活不活了。
張三跑到的姐的窗前:“姐,去不去靠山鎮。”
沒想到的姐連連搖頭:“靠山,不去不去。”
張三一愣:“怎麼啦?嫌太遠了,還是路不好走?我加錢。”
“加錢也不行。那兒的民風太彪悍了,動不動就打人搶人殺人,前幾天我們一的哥開車去靠山鎮,辛辛苦苦地跑了四十公里,一分錢沒收到不說,反倒被搶了個精光,只留一條內褲,他老婆不清楚情況,差點給他離婚。那地兒,打死我也不去,別說加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