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鍊鋼、曲轅犁、耬車、製鹽、馴服野牛,火摺子這種東西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的高大上,但在這個年代的北美新大陸,這玩意兒確實就是不折不扣的黑科技。
畢竟前幾者在歐洲都已經有了,可是火摺子這東西真心看不到。
雖說這時候在歐洲已經有了最原始的用火絨和硫磺火柴的“圖林根點火器”以及所謂“導火索點火器”,可那些玩意兒無論如何也無法與火摺子相比。
火摺子的出現,讓部落裡的族人更是把守護者大人奉爲“神靈在人間的代言人”了。
畢竟火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的北美新大陸可是擁有着極高地位的,雖然火很常見,可是這種能夠自如方便的取火的辦法,在這些印第安人的想法中,那就是隻有神靈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麼說,石熊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無心之舉把火摺子捯飭出來了,結果卻讓自己在部落中的威望大大的提升了一截。說個毫不誇張的話,現在守護者大人在部落中的威望甚至超過了卡布魯大祭司。
卡布魯大祭司可弄不出來像火摺子這樣的“神蹟”,可是守護者大人卻能夠輕鬆的在世人面前展現這種“神蹟”,而且還把這種“神蹟”教授給了族人,這分明就是偉大的神靈在藉助守護者大人來點化自己啊......
部落裡的族人怎麼想,石熊管不了,他在做出火摺子之後,就帶着新鮮出爐的強弓和鋼製箭矢,騎着那匹高頭大馬來到了荒野之中,在荒野上一直晃悠了兩天,這纔在今天上午獵殺到了一頭野山羊。
剝皮刀的鋒利程度不言而喻,所以那條羊後腿上的肉很輕鬆的就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削下來,然後蘸着部落裡製作的精鹽送進了石熊的嘴裡。
不得不說這種純天然、純野生的野山羊味道真是很地道,最起碼口感比起前世在錫盟吃過的那些所謂的“純綠色”錫盟小羔羊要好得多。
尤其是這種直接烤完光蘸着精鹽吃的方式,更是能夠把野山羊肉的香味體現的淋漓盡致。
前世石熊去大草原旅遊的時候,曾經吃過著名的“手抓羊肉”,可是石熊覺得這種烤出來的羊肉蘸着鹽吃,味道要比那種煮出來的羊肉蘸鹽吃更地道。
當然,這可能也與石熊兩天沒有吃到肉有很大的關係。作爲一個無肉不歡的吃貨,兩天沒有品嚐到肉味了,現在乍一吃這種極爲新鮮的野山羊,那味道自然是比什麼都好吃。
羊後腿一次性是烤不熟的,只能邊烤邊往下削肉。烤好一層肉就削一層肉,最終一條十多斤的羊腿就變成了一根骨頭,骨頭上面的肉全都進了石熊的肚子。
這一頓吃的那叫一個痛快淋漓,吃的石熊不禁滿嘴冒油,還舒服的直哼哼。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沒有寒冷的北風,太陽高懸在天空中,把人曬得只想眯一會兒。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那就是沒有酒了!要是有一瓶酒,哪怕是二鍋頭,就着這根羊腿吃一頓,那才叫一個爽呢。”石熊用一根燃燒的樹枝點燃了手裡的菸斗,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美滋滋的想着。
“其實如果這小日子天天這麼過,其實也挺美的。等把酒釀出來,明年多榨點油,然後把卷煙搞出來,再加上天天能夠吃肉,這小日子過的不比前世差啊!”
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南邊遠處就是青灰色的大霧山,前面不遠處就是海沃西河,周圍都是一系列的和野牛嶺一樣的褶皺山。天空是湛藍湛藍的,地面和山嶺上雖然有些地方還存有積雪,可這種空曠荒涼反倒是有一種別緻的美。
磕掉菸斗中菸葉燃燒後的殘渣,石熊站了起來,開始扯着嗓子大唱了起來——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亞拉索,這就是青藏高原......
......在佈滿利刃的大地擡着頭狂奔,憑着一顆永不哭泣勇敢的心......
......不爲別的,只爲那傳說中美麗的草原.....
嘶啞的破鑼嗓子還非得要唱這種KEY很高的歌,如果此時周圍有人的話,估計絕對是抱着腦袋狂奔而走。
別人唱歌要錢,這傢伙唱歌要命!
遠處的荒野中響起了幾聲淒厲的狼嚎聲,估計是某隻孤狼被這種“天籟之音”給吸引了......
一陣馬蹄聲打斷了石熊自娛自樂的歌聲,這讓石熊很是有點不爽。
要是這麼唱下去的話,說不定那頭孤狼就能讓自己吸引過來呢......
石熊所在的這個位置在一個小山坳裡,坎伯蘭高原和大霧山之間的那一系列並排而列的褶皺山在這一帶被海沃西河攔腰斬斷,清冽的河水橫穿過這些褶皺山,在北邊不遠處匯入到了田納西河之中。
石熊所在的這個小山坳,就在海沃西河東邊的不遠處,在這裡甚至能夠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
不過因爲山坳的阻擋,石熊並沒有發現有人騎馬過來,一直到這個人接近這裡,石熊這才聽到馬蹄聲。
馬蹄聲讓石熊自娛自樂的歌聲戛然而止,雖然石熊很不爽,可他還是很警惕的抽出了別在褲腰上的那把開山刀,同時把菸斗塞回了袋子中,右手又把手銃給拿了出來。
如果是敵人的話,人家已經接近到這個距離了,再用強弓自然是不行了,不過有手銃和開山刀在,石熊自信來十個八個的敵人,自己絕對能夠輕鬆的幹掉他們!
所以,當白雲騎着馬轉過阻擋的山坳時,她就看到了一個體格健壯的有點嚇人的大傢伙,一手拿着一把鋒利的刀,另一隻手拿着一個奇怪東西,瞪着大眼看着自己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大漢把白雲嚇得一哆嗦,差點就從馬背上掉下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剛纔那一連串讓人聽得心煩意燥的奇怪歌聲,竟然就是這麼一個大傢伙唱出來的。
努力的控制了一下繮繩,胯下的駿馬很聽話的停住了腳步,白雲趁機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再次看向了那個嚇了自己一大跳的傢伙。
於是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再次交匯......
PS:今天下午的飛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