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接收大青山部落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其中的很多事情也是比較瑣碎的。
大青山部落從高樹部落分離出去只有五十來年的時間,和高樹部落還保持着很緊密的關係。而且大青山部落和其他分離出去的部落一樣,過的並不是多麼很富裕,畢竟人口少了很多。
在這種近乎於原始社會的時代,人口就是一個部落最最基礎的,沒有什麼能夠比人口數量更重要。
從高樹部落分離出去的那些部落其實都過的差不多,他們當然想要回歸高樹部落了,畢竟那可是母族啊。只是以前高樹部落也養活不了這麼多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從高樹部落分離出去。
石熊來了,這一切都改變了。
現在高樹部落擁有了七十多頭馴服的野牛,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地增長。有了野牛的幫助,再加上新式農具的推廣,現在高樹部落周邊所有平坦的區域幾乎都變成了農田。
而且因爲漢克少校上次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很多水稻的種子,所以石熊還打算等天氣暖和了,在利特爾裡弗河的旁邊再開闢出一片水田來種植水稻。
這裡的地肥的流油,又不缺乏水,種植水稻自然是上佳之選。
只要今年上半年老天爺賞臉,不鬧天災,那麼到了草莓之月(六月),地裡的冬小麥還有地瓜必然會獲得大豐收的。
只要有了糧食,高樹部落接收再多的人都不怕。
現在雖然還沒有獲得豐收,不過高樹部落中存的糧食也有很多,大青山部落迴歸後高樹部落也就是多一百來口子人,也不愁沒有糧食吃。
這邊立雷和紅雲還有部落的其他高層正在忙着接收大青山部落的迴歸,而遠在幾百英里之外的奧克隆要塞中,一羣穿着校官軍服的軍官圍繞着一個身穿將官服飾的老人,正坐在奧克隆要塞的城主府的大廳內,一個個皺着眉頭看着對面坐着的那兩個肥頭大耳的胖子。
如果石熊在這裡,他一定認得這倆兩個白人胖子。
其中一個胖子就是被石熊當初在奧克隆要塞嚇得尿褲子的費爾南,這傢伙是費爾南伯爵的親弟弟。而另外一個胖子,則是奧雷諾,就是被石熊一腳差點把一張胖臉給踹成白板的那個胖子,這傢伙的妹妹是一位子爵夫人。
當初這倆傢伙在奧克隆要塞中牛逼異常,誰都不服,可是現在他倆卻是坐的端端正正的,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顯然對於對面的那位將軍很是忌憚。
“何塞,我和你的哥哥是幾十年的好友了,而且你在奧克隆要塞也有幾年了,所以你必須要說實話,不能有一點隱瞞。否則就算是你哥哥出面,我也不會對你網開一面的。”
這位頭髮有些花白的白人將軍看起來足有五十多歲了,但身板依然很硬朗,哪怕是坐着,依然保持着一副軍人的姿態。
被稱作何塞的白人胖子正是那個費爾南,他的全名就叫何塞.費爾南。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初牛逼哄哄的神色,他苦着臉說道:“尊敬的子爵閣下,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啊,而且一點遺漏都沒有,奧雷諾可以爲我作證,阿方斯中尉也可以爲我作證啊。”
將軍臉色依舊很難看,看了看費爾南身邊坐着的那個胖子奧雷諾,奧雷諾連忙拼命的點頭,“尊敬的子爵閣下,費爾南先生剛纔所說的一點都沒錯,全都是那天發生的事情。”
將軍又把視線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一個年輕人身上,這個年輕人雖然身上穿着軍裝,但軍銜什麼的全都被取了下來,而且雙手的手腕也被一根繩子綁着。這個年輕人正是阿方斯中尉,可現在他顯然已經成了一名犯人。
阿方斯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看得出來他現在對於是否能夠活下去一點都不抱希望了。作爲一名底層軍官,他雖然僅僅在遠處見過這位將軍幾次,但有關於這位將軍的事蹟和性格,他可是聽過無數次了。
自己犯了錯誤還渾然不知,而且還讓這位將軍點出自己犯了大錯,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過錯,現在落在這位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將軍手裡,被送上腳手架恐怕就是自己唯一的下場。
誰讓這位將軍就是大名鼎鼎的鐵血將軍克萊爾將軍呢。
看到這個年輕中尉臉上的神色,克萊爾將軍只覺得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偌大的一個奧克隆要塞,足足有一百多駐軍和幾百名拿起槍就能變成戰士的移民,竟然被一羣土著給騙了。最關鍵的是,那個該死的阿爾芒竟然生死不知,他帶出去的那一百法蘭西帝國的士兵也同樣下落不明。
這可是整整一百名優秀的士兵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生死不知,這簡直就是帝國的恥辱。
右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克萊爾站了起來,指着桌子上攤開的那張手令,指着阿方斯罵道:“你說說你,身爲一名帝國陸軍的中尉,身爲奧克隆要塞的臨時駐軍最高長官,你怎麼就可以被這麼一張手令給騙了呢?你的警惕性呢?你的責任心呢?難道都被那些該死的野狗給吃了嗎?”
也怪不得這位一直鎮守在新奧爾良的將軍發怒。隨着七年戰爭以法國失敗而結束,法國幾乎把新大陸所有的殖民地都丟了。爲了保證對加勒比海的瓜德羅普的所有權,新大陸北邊的新法蘭西被割讓給了英國佬,法國人在新法蘭西辛勤耕耘了一個多世紀的新法蘭西變成了英國人的魁北克省!
大河以東的所有區域也都割讓給了英國佬,雖說英國人暫時允許法軍在新奧爾良駐紮,可新奧爾良也已經不屬於法國了,那一紙《楓丹白露條約》早就已經把路易斯安那的首府送給了西班牙人。
而作爲一名在新奧爾良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將軍,克萊爾對於法國丟失了東印度的殖民地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新大陸的殖民地。
新法蘭西和路易斯安那就好像兩扇門戶,死死地扼制住了英國人在新大陸向北、向西的擴展。如果再發展一段時間的話,整個新大陸西部還有北部的地盤就會全部歸法國所有了。
一旦能夠佔領那一大片區域,那麼法國的實力將會和強大的西班牙並肩,而剛剛崛起的英國也會被死死的扼制住。
可是一場戰爭下來,原本佔據優勢的法國竟然戰敗了,所有的大好形勢在一夜之間就被逆轉。
新大陸幾乎所有的法國殖民地全都割讓給了英國人!
這如何能不讓克萊爾將軍心痛?
可再心痛也沒辦法,克萊爾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扭轉這一切的。
而且,春天馬上就要到了,新奧爾良也需要交給西班牙人了,自己這個路易斯安那的最高軍事長官也需要回國了。
因此在回國之前,克萊爾心血來潮,決定乘坐着一艘小型的風帆戰艦沿着大河北上,最後一次巡查一遍當年這片屬於自己管轄的區域。
克萊爾將軍乘坐的這艘四級風帆戰艦在海戰中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但這艘以國務大臣舒瓦瑟爾公爵命名的“舒瓦瑟爾號”四級風帆戰艦如果在大河中航行,那就是巨無霸。
沿着大河一路北上,雖然逆流,但船速並不慢。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風帆戰艦,遠遠不是那種內河武裝運輸船能夠比得了的。
一開始克萊爾的心情還因爲沿途的風景而變得好了起來,可是當舒瓦瑟爾號行駛到孟菲斯下錨休息的時候,遇到了一支從大河上游回來的運輸船隊。
這支由四艘內河武裝運輸船組成的運輸船隊的最高指揮官雖然只是一名上尉,但克萊爾將軍還是很親切的接見了運輸船隊的最高指揮官。
本來克萊爾將軍想通過這名上尉多瞭解一下大河上游各個軍事要塞和軍事堡壘的情況,結果他就從那名上尉那裡得知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們海軍陸戰隊的另外一名運輸隊指揮官康斯坦丁上尉率領的船隊自從四個多月之前從新奧爾良出發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我雖然和他的運輸路線不一樣,可他就算是沿着俄亥俄河走,也早該返回新奧爾良了......”
具備高超軍事素養的克萊爾將軍立刻就從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機,他立刻召集了所有在孟菲斯駐紮停留的運輸船隊的指揮官,然後向他們詢問有關於康斯坦丁上尉的消息,結果得到的唯一一個消息就是大約在五十多天之前,有人看到過康斯坦丁上尉的船隊曾經在奧克隆要塞外面停留過......
於是克萊爾將軍也不準備沿着大河繼續向北了,而是從俄亥俄河與大河交匯的地方轉向向俄亥俄河的上游進發。在來到了奧克隆要塞之後,克萊爾將軍只不過是詢問了一下發生在五十多天之前的那件事,他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所有的人都被那羣土著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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