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外就沒有人情好講,誰說老外就一定大公無私?
全世界就沒有不貪腥的貓,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資本主義的烏鴉尤其黑!
思貝兒先生的確有着世界一流的廚藝,對於美食的評論非常客觀,聲譽良好。
但這並不代表,思貝兒就活在真空中,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趙昀作爲吉尼斯亞洲區的認證人之一,和國外有着千絲萬縷聯繫,頭上還有各種各樣的頭銜,家中往來無白丁,當然是和思貝兒先生認識的。
爲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在做這個新聞之前,蘇銘首先請趙昀做東,把思貝兒請到趙昀家吃了頓飯,飯桌上就全部是水軍湖的魚。
思貝兒看着滿桌子的魚,當然覺得很奇怪,趙昀解釋了一下,這是他一個朋友用‘特殊方法’養出來的魚,請思貝兒先生品嚐鑑定一下。
所以,現在陽川美食節目裡播出的這段節目,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在趙昀家裡‘預演’過。思貝兒當時在趙昀那裡,吃了這些魚之後,所表現出來的驚訝,和電視上是一樣一樣的。
當然,思貝兒先生的職業操守還是槓槓的。就是因爲先吃過這些魚,魚的味道讓他認可,他才同意幫着趙昀,或者說幫着蘇銘演這一齣戲,如果這些魚本身的味道不行,或者一般般,思貝兒即便和趙昀有交情,也不可能幹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
蘇銘本來還想給思貝兒塞一張卡什麼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老外的思維模式和咱們這裡不太一樣,說不定會弄巧成拙,於是給了思貝兒一張自己的名片,將來如果思貝兒想要從自己這裡賣魚,可以打七折。
“你這算不算是玩弄民意啊?”南宮嫣也在水榭裡一起看電視,抱着一隻懷孕的貓,一邊撓着貓耳朵,一邊笑着問。
“你就不能換一個身體健康的折騰!”
蘇銘把大肚子貓從她懷裡拎出來放貓窩裡,隨後拽了個正在睡覺的傢伙,放南宮嫣懷裡,才說:“我這怎麼能說是玩弄民意呢?充其量叫做彩排!你們電視臺節目不都有彩排嘛!還有那些真人秀,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按照劇本來。”
“這你都知道?”南宮嫣睜大眼睛。
“觀衆都知道,你當人家傻啊。無非就是圖個樂而已,明星在上面演戲,觀衆在下面看的笑哈哈,大家心知肚明,各取所需。看破不說破纔是好朋友。”
蘇銘站起來套上外套朝外走:“不跟你說了,我去水軍湖安排起魚。廚房裡有飯菜,你要餓了自己熱熱吃。”
“聽起來怪怪的,也沒有個明媒正娶什麼的,怎麼好像就把日子過上了呢?”南宮嫣一翻白眼。
這一期的美食節目播出之前,蘇銘就已經接到了漁樂園供應部經理的電話,希望從他那裡定一批魚。節目播出之後,前面幾個蘇銘曾經送過魚的酒店飯店,也紛紛的來了電話,希望可以進一步合作,給蘇銘下了買魚的訂單。
這麼一來就需要大規模捕撈,上次那樣小打小鬧肯定不行了。光是這些酒店的大訂單,第一批就要送十幾噸過去,如果賣的不錯,以後每週還要送貨。
水軍湖已經被半封閉起來了,一半的湖面上,用漂浮物攔住,不許遊船過來,另一半的湖面上,停着幾艘臨時改裝成捕撈船的遊船,一羣工人在岸邊梳理漁網。
捕魚是個技術活,漁網千絲萬縷的,稍稍不注意就會纏繞在一起,纏的太多,一張網就算是廢了,捕撈之後下網也有講究,要是沒點技術,很容易傷到魚,就算當時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蘇哥,你要不要玩玩?”樑實拖着一張大網走過來,笑呵呵的問蘇銘。
“算了吧,我可擺弄不好這玩意。”蘇銘趕緊擺擺手。
蘇銘小時候也用漁網捕過魚,不過他手比較笨,一張幾米長的漁網搞半天都搞不好,最後愣是還沒下水就纏住了。後來他就沒碰過漁網,再說了,站着不如躺着,這種體力活還是工人們去做比較好,自己在岸邊欣賞欣賞就好。
幾條船同時開動,從岸邊拖着網朝湖對岸開去,湖面上泛起大團大團的水花,所過之處像是開水一樣沸騰起來,波光粼粼,大大小小的魚都被驚動了,到處亂竄。這一竄正好就被周圍的網給黏上了,還有些魚受驚從水裡跳出來,在湖邊看上去,就好像那些魚主動朝網裡跳似得。
樑實之前還問過,要不要把先放水,把水軍湖裡的水放掉一部分,便於捕撈。可水軍湖實在太大,放水的話工程量太大。蘇銘閒着也是閒着,乾脆用精神力深入湖水之中,讓一羣羣生活在中下游的魚主動朝上面遊,自投羅網。
半年下來,大頭鮎魚已經長到了誇張的十幾斤重,雖然在戰鬥力上不如比較兇悍的黑魚,但是作爲蘇銘的直屬小弟,大頭的智力要比其他的魚高得多,而且還有‘帶小弟’的權力,湖裡的鱷雀鱔目前全部歸它指揮。
按照蘇銘給出的標準,大頭鮎魚帶着鱷雀鱔,在水底把黑魚中體型比較大的傢伙,全部趕到湖的另一側,避免給撈起來。
留下這些大黑魚是有目的的,一方面是來年生小魚,另外一方面,水軍湖其他魚的‘食物’,大多都是黑魚的粑粑,大黑魚體型大,拉的粑粑當然也就比較粗壯,留下它們,只爲來年大規模的造糞。
雖然說用黑魚粑粑餵魚,沒什麼不衛生的,反而相當環保,這可事畢竟想起來挺膈應人的,所以蘇銘除了樑實之外,誰都沒告訴。
快到晚上了時候,一共捕撈了接近二十噸魚,幾成幾批,全部給各大酒店送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蘇銘的手機短信就不停的叫喚,收到好幾個銀行到賬通知短信,都是各大酒店打過來的魚款,等蘇銘醒過來之後算了下,差不多29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