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水庫的水域面積是水軍湖的上千倍,其中養魚的那一部分水域,也要超過水軍湖百倍。想要完全看守住,幾乎是不可能的。
以前周金在水庫養魚的時候,採取的方法比較極端,養了一羣流氓,遇到來釣魚的就是一頓暴揍外加‘罰款’,遇到真正偷魚的……呃,連釣魚的都暴打一頓,真正偷魚的下場更慘。
蘇銘後來問過光頭,已經‘從良’,至少是已經表面上從良的光頭,支支吾吾的說打斷腿扣下人找對方家裡要一筆‘賠款’。
然而陽川市的釣魚愛好者很多,水庫這麼大的面積,僅僅靠着暴力手段,堵是堵不住的,當初來釣魚的老頭朱成貴就是個例子。周金再怎麼嚴防死守,水庫邊還是會有人偷偷釣魚。
蘇銘乾脆以疏代堵,水庫養魚的同時,也有開放的釣魚業務,價格和市面上的魚價相等。大部分有閒心釣魚的人,都不缺那幾個小錢,圖的就是個樂子,這麼一來,基本就杜絕了‘非法’釣魚。
就算還有少數偷偷來釣魚的,用根杆子,撐破大天也釣不走多少。怕就是怕遇到偷魚的,那種專門爲了漁獲而來的偷魚者,全副武裝,甚至會採取一些極端的傷害環境的方法,一次性幾百斤上噸的偷。
這種人,無論是當初的周金,還是現在的蘇銘,都是嚴厲打擊的。這跟小偷進家沒有任何區別,逮到就沒好果子吃。
蘇銘之所以來水庫,倒也不完全是心血來潮,樑實就不止一次的向他彙報過,水庫的名氣打出去之後,有夥子人常常來偷魚。樑實他們帶着人抓了幾次都沒抓到。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麼大的水庫,不可能完全防得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現在蘇銘看到的,就是有人在偷魚!
下方的水面上。有一艘簡易的橡皮船,說是船並不恰當,嚴格來說,就是個簡易的人工製作的漂浮物:用四幾個大輪胎憑湊在一起,輪胎間拿木板簡單連接在一起,像個水面浮臺,後面拖了一個大網。
從飛機三十幾米的高度看下去,橡皮船後面拖着的大網鼓鼓囊囊的。已經裝滿了魚。
船上有兩個男性,穿着長膠鞋,一個人正彎腰從一隻大水桶裡,舀出一些顆粒狀像是飼料的東西,大把大把的朝水裡拋灑。
周圍的水面上不停的有魚浮起來,另一個人就用大抄網捕撈。
“哦,先生,他們是在餵食嗎?可是那些魚似乎不太正常。”連託尼這個根本不懂漁業的老外,都看出不對勁了。
餵食個屁!蘇銘眼皮子都在跳,下面的人喂得根本不是魚飼料。而是一種帶有強烈麻醉效果的化學品,魚吃了之後會昏迷,自動浮上水面。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還罷了,最可惡的是,這種化學物質會在水裡擴散開,影響水庫的水質,導致魚生病!如果是像水榭小湖那麼大的水面,幾桶這樣的化學物質,就能讓整湖的魚翻白肚皮,死掉一大半!
“託尼,降落。我要喊話!”蘇銘一把抓過直升機上的通訊器。
直升機緩緩的下降,幾乎就要停在水面上了。螺旋槳的帶起的氣流,把下方水面吹的漣漪陣陣。
十幾米外。簡易橡皮船也被吹的起伏不定,兩個偷魚的傢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蹲在船上朝這邊看過來。
蘇銘打開了飛機艙門,露出了半個身子,用擴音喇叭大聲喊:“誰允許你們來這裡打漁的?自己上岸,接受檢查!”熊貓盈盈從邊上座位擠過來,露出個腦袋,衝着那兩人齜牙咧嘴,做出很兇狠的樣子。
那兩個人看着老實巴交的,蘇銘還以爲是附近的農民,哪知道人不可貌相,其中一個人見直升飛機門打開了,居然拿起橡皮牀的一根大魚叉,衝着直升機比劃,神情兇狠的大聲喊着話。
順着風,隱隱約約的聽到對方在喊,“少管閒事……弄死你……”
這人八成不知道眼前直升飛機上的人,和漁業公司的關係,以爲是個路過的人多管閒事。
“這他麼沒王法了還?!”蘇銘都要氣笑了,偷魚被抓了個現行,氣焰還這麼囂張,準備變成明搶了?
要是臺武裝直升機,那人肯定不敢這麼橫,可蜂鳥206是標準的民用飛機,上面什麼武器都沒有,即便看上去很高大上,可在水面上,還真拿那艘小破橡皮船沒什麼辦法,對方也是認準了這一點,纔敢於叫囂,蘇銘總不能從飛機裡跳到水裡去抓他們。
“託尼,飛機上有什麼武器?”蘇銘問。
“沒有武器,不過我可以操縱直升機進行水面側飛,螺旋槳就是最強大的武器,可以把他們連人帶船都絞碎!當然,法律和良知都不允許我這麼做。”
“那你廢話個屁!”蘇銘衝他比了箇中指。用直升機螺旋槳去絞殺……虧他能想出這辦法來。
小橡皮船上的人,叫囂歸叫囂,腦子畢竟還沒有壞掉,直升機拿小破船沒辦法,小破船拿直升機更沒有辦法了,而且現在偷魚被發現,當然腳底板抹油,趕緊閃人。一個人一邊挑釁的朝飛機罵罵咧咧的,一邊把小破船朝岸邊劃,另一個人則拿出電話打電話,大概是要召集同夥來接應。偷到的這些魚,靠着他們兩可擡不動。
從‘撤退’的路線看,這夥人絕對經驗老到,早有準備!幾十米開外,就是一片人跡罕至的溼地,溼地裡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只要小船一靠岸,這兩人就能帶着魚逃之夭夭,直升飛機都未必能捉得到,而漁業公司的幾艘船,都是小遊艇,溼地水太淺,小遊艇無法停泊,就算漁業公司的人發現了他們,也不可能追得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走。
蘇銘飛快的給樑實打了個電話,讓他報警,再帶來遊艇過來,然後指揮着託尼架勢蜂鳥跟上去。
蜂鳥始終在小破船上方十幾米處盤旋着,螺旋槳的風,吹得下面小破船顛簸不已。
可也僅僅是‘顛簸不已’而已,除了吹亂兩個小偷的髮型之外,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
小破船緩慢但堅定的朝溼地靠近着,兩個小偷,甚至還得意洋洋的沖天上比劃了一箇中指,囂張的大聲嘲笑着飛機裡的人!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蘇銘忽然一把拉開直升機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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