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是一種獨特的高檔翡翠賭石交易方式,它以其賭博色彩濃刺激性強風險大而吸引八方玉商參預下箸,可謂久盛不衰。
正因爲賭石的神秘性和不可捉摸的特徵,使得賭石具有了很強的危險性。
任何人都無法預知在外皮包裹下的石頭是否能夠真正產出貨真價實的東西,有可能因爲一塊小小的石頭一夜之間讓人由貧民變成了富可敵國的權貴,但是同樣有可能因爲這塊賭石變成手無寸鐵、食不果腹的窮人。
或許在很久以前歐洲這片土地上流行的還是蜜蠟、鑽石,可隨着驚險而刺激的賭石慢慢傳入後,也開始有一小部分人試探着對賭石慢慢產生興趣。
當然,在歐美等西方國家,翡翠卻難得消費者青睞,一件在國內價值上千萬的翡翠雕飾,在歐洲拍賣會場經常出現無人問津的情況。
所以秦爲先經常會自己安慰自己,說造成這種原因是因爲歐洲自古以來的傳統所致。
其實,劉宇浩心裡比誰都清楚,秦胖子所說其實是一種錯誤的觀念。
據考證,自古羅馬時期,翡翠就已通過絲綢之路傳至歐洲,但由於傳統文化的差異,才使得華夏元素濃厚的翡翠雕件銷路不暢。
而恰恰相反的是,浩怡珠寶加工高端翡翠剩餘下的小料或是戒面之類的產品卻在歐洲佔有絕對的優勢,以孔老爺子爲例,自從老人家的公司推出了用鑽石和翡翠小料混搭出來的飾品後,其銷量竟猛增數倍。
這個結果卻是孔老爺子在此之前萬萬沒預料到的。
公司財務報表出來的第一個季度,老爺子居然孩子氣地大半夜裡給劉宇浩滔滔不絕講述自己是如何操作了此次“成功商業案例”的過程。
但同時,劉宇浩也非常清楚,賭石這一東方人看來極富刺激冒險的“遊戲”,卻根本就吸引不了西方人的眼球。
東方人所謂的“神仙難斷寸玉”,以及那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財富傳奇與跌宕故事,在西方人聽來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笑而已,完後,他們又繼續追求鑽石是否達到了六十四個切面。
一大羣西方人圍在一起賭石。
劉宇浩搞不懂了,這究竟是埃蒂克爲了迎合張維的愛好,還是這些人真的就喜歡上了這項富有神秘色彩的遊戲呢。
張維陰險地一笑,儘量讓自己裝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道:“我們在一起不過看是萬萬罷了,大部分時間都是賭漲賭垮,如果劉先生參加的話,我看可以適當增加點難度。”
“哦,這話怎麼說。”
劉宇浩雙眼微微一眯,不動聲色接着又反問道。
張維回頭瞥了一眼埃蒂克,又扭過頭凝視了劉宇浩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最後才說道:“劉先生既然能被稱爲翡翠聖手、著名的賭石大師,我想,咱們可以賭種水嘛,這樣豈不是顯得更刺激些。”
說完,張維竟然不顧劉宇浩是否同意,笑着拍了拍手,衝周圍的人大聲說道:“先生們,你們同不同意我剛纔提出的這個要求。”
“非常願意。”
“先生,我們都非常期待”
老外也是人,也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等劉宇浩說什麼,當時就有人起鬨表示自己心中的興奮。
“張先生,我不認爲這是件有趣的事。”
劉宇浩神色淡漠地瞥了張維一眼。
爲了表示自己不願意參與張維提出的無聊建議,劉宇浩強忍心中怒氣,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什麼翡翠聖手,賭石大師就更談不上了。”
倒不是劉宇浩怕張維,更不是劉宇浩對自己賭石沒有信心,他今天出門的主要目的是爲了陪葛大師來參加拍賣會。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重要的責任,那就是要好好陪伴自己的女兒,如果因爲是和張維斗氣而浪費了自己陪女兒的時間,劉宇浩覺得那是最無聊透頂的。
現在,在劉宇浩心裡,除了囡囡以外,其它對他來說,一概漠不關心。
張維皺了皺眉頭,繼續挑釁道:“劉先生,臨陣退縮可與你賭石大師的身份不符哦。”
儘管張維對劉宇浩斷然拒絕自己的提議非常惱火,可他又不能說的太直白,特別是在這種全公司董事基本都在場的情況下,張維即便心中又怒氣,但也得先暫時憋着。
劉宇浩哈哈一笑,搖搖頭道:“如果張先生能保證你的這些賭石裡有和氏璧,亦或是本身變成卞和的話,我倒是願意賭上一把,不然,就免談了。”
到了劉宇浩現在這種境地,怎能又會被張維三言兩語便激怒了,反倒是劉宇浩言語中暗含的譏諷讓張維聽了以後面紅耳赤,倆眼凸了出來。
在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塊賭石是“和氏璧”,而發現這塊石頭的人便是卞和。
卞和無疑是賭石最成功的案例。
但是這塊石頭也帶給了卞和莫大的痛苦。
無它,只因卞和是一個目的性非常強的人,在得到和氏璧以後,他沒有想到要據爲己有,而是一味想用和氏璧去迎合武王,結果落得個悲刖的悲催下場。
當然,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傑出的賭石大師。
要知道,通過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裡面的優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學問的。
“神仙難斷寸玉,大師往往失手。”
玉在地下時就很神秘,沒有一種儀器能探測到它,等它出來了,外面又包着一層岩石的皮殼,皮殼裡面是什麼,依舊沒有人說的清。
別人或許聽不出來劉宇浩說的是什麼,但張維聽了劉宇浩的話以後卻感覺非常刺耳,他有一萬個理由可以認爲劉宇浩剛纔的話是在嘲諷他功利心太強。
“沒膽子還要冒充什麼翡翠聖手,簡直就是笑話。”
張維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聲,立刻露出其性格乖張的一面,只不過是與劉宇浩一言不合罷了,他便馬上惡語相加,可見其本身就不是什麼善類。
道不同不相爲謀。
劉宇浩淡淡一笑搖搖頭,壓根就沒把張維發脾氣當回事兒,笑呵呵地轉過身說道:“葛大師,要不咱們還是走吧,等明天再來也好。”
葛大師早就對張維的所作所爲不滿了,只不過礙於自己連“客人”都算不上,所以一直強行隱忍沒有發怒,聽劉宇浩如是一說立刻點頭,道:“也好,我那易武同興號的老茶還沒喝呢,正好有時間回去品茶去。”
劉宇浩笑了笑,剛要點頭卻陡然聽到囡囡發出一聲驚嚇的呼聲,劉宇浩臉上神色一變,頓時整個人全身上下往外冒着陰冷的寒氣,大吼一聲,“麻痹地,住手。”
這是劉宇浩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雷霆大怒,也是劉宇浩第一次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只因爲他聽到的是囡囡受了委屈後的嚶嚀聲。
劉宇浩像一頭發了狂的雄獅般看也不看就朝着囡囡聲音發出的地方衝了過去,人還未倒,右掌已經虛空拍出。
“噗哧”
這是神馬情況。
但凡是看到黑人保鏢凌空飛出去模樣的人都嚇傻了,目瞪口呆地愣怔在那裡,膽小一點的雙腿直打顫,牙根磕在一起“鐺鐺”作響。
“先生,劉先生”
埃蒂克也是嚇得退後了幾步,連忙擺手阻止。
開始看到時埃蒂克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才發現,倒在二十幾米開外的那名黑人保鏢眼見着七竅出血,眼睛瞪得跟金魚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宇浩,你,你這是發瘋了嗎,快點來”
張維竟傻到準備喊人報警,可再看到劉宇浩一臉鐵青,眸子裡“突突”往外冒着冷徹刺骨的寒意時才意識到情形不對,不待旁邊的人提醒,馬上閉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劉宇浩沒管後果如何,三兩步就衝到囡囡身邊,一把摟過女兒,臉上的神色已經瞬間變得慈愛柔和,“乖寶貝,有爸爸在什麼都不用怕。”
囡囡肯定是被驚嚇到了,漂亮的大眼睛含着淚水,粉粉的小嘴脣上下哆嗦了幾下,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劉宇浩面色鐵青,輕輕在囡囡後背上拍了幾下,暗中催動異能渡入囡囡體內暫時穩定住女兒的情緒,直到他自己認爲足夠了才把囡囡交給疾步趕來的夏雨晴。
“說,剛纔是怎麼回事。”
劉宇浩如同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洪荒猛獸,滿腔怒火不知該如何發泄,一把就抓住另一個已經嚇得尿了褲子的保鏢。
簡直是混蛋,居然敢當着劉宇浩的面欺負他女兒,這還了得。
如果不是看這裡還有很多人在場,劉宇浩一準問都不問就出手幹掉那個尿褲子的保鏢,然後再找能動的撒氣。
那保鏢戰戰兢兢,驚恐萬狀,悲鳴地看着劉宇浩,指着囡囡吞吞吐吐道:“她,她戴着的是公司裡的拍賣品,我,我們是來問情況的。”
“放屁。”
劉宇浩怒火沖天,另一支手已經準備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