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仨一字排開,走起路來隱隱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本來還有兩個客人準備進飯店,可一瞧見毛周那黑鍋似的臉,嚇得趕緊把路讓了出來。
“哥幾個,今兒這是......”
飯店裡衝出一個油光鋥亮的小分頭,還沒看清楚模樣,笑聲便已經傳過來了。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少,稀客,稀客呀!”
小分頭走近一看先是愣了愣,馬上笑的更盛了,腰也又彎下幾分,顯得異常恭敬。
“你認識我?”
劉宇浩微微皺眉,自己很少出入這些“有背景”的酒店,可一個胸牌上掛着大堂經理的小分頭怎麼會認識自己呢?
那小分頭嘿嘿一笑,點頭哈腰的說道:“劉少您還不知道吧,這是柏少的產業,您老人家我是見過的,可您不認識我罷了。”
小分頭這是自報家門。
說白了也有警告劉宇浩的意思,告訴你咱主子是誰,識相的就別添亂,否則怎麼怎麼地......
先禮後兵嘛!
“柏少?”
劉宇浩怔愣了一下,還好藤軼機靈,馬上低聲在後面提醒道:“吳凌柏,吳家二小子。”
“原來是那個王八羔子,我呸!”
毛周其實是不認識吳凌柏的,但自古好狗不擋道,被一個紈絝的馬仔擋了去路毛大將軍豈會有好臉色,所以故意噁心了一下。
小分頭臉色一變,冷冷的笑道:“將軍,您穿這身衣服可要注意說話的語氣呀,我們這飯......”
後面的話不用說了。
只見黑影一閃,小分頭頓時感到喘不過來氣,他唯一還能做的就像一條垂死掙扎的癩皮狗般劃拉着四個爪子。
藤軼臉色陰沉,五指緊緊扣住小分頭的脖子,道:“小子,以後記得刷了牙再出門。”
小分頭只顧去掙長着脖子喘氣了,藤軼的話他聽沒聽清楚還兩說呢,直翻着白眼連連點頭示意自己懂了。
旁邊倒是有幾個保安,可那幾個哥們都是道上混的,知道毛周那身衣服意味着什麼,別看你平時人模狗樣的站在這裡威風凜凜,那是因爲大爺們不跟你計較,真要惹惱了眼前這位將軍,首先收拾的怕就是你小子了。
一個將軍想弄一個混混還不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
事了還沒人給你出頭。
於是乎,衆保安“忠心耿耿”,哭天搶地的從藤軼那接過小分頭,卻沒一個人敢直視跟前兒殺氣騰騰的三位主。
“彭易陽在哪?”
藤軼雖然把人扔到地上了,可並沒有放過小分頭的意思,一腳又踩到了那小分頭的臉上。
小分頭也是倒黴催的,平日裡跟着吳凌柏囂張慣了,忘記了自己只是一條看門狗的身份,所以纔會對劉宇浩出言不遜,現在他又驚又怕又疼,咧嘴直哼哼,道:“八樓,彭少在八樓。”
“八樓哪個房間!”
藤軼腳上又加了幾分力氣,小分頭疼的哇哇亂叫。
俺滴那個親孃嘢!
看來,這仨主是真沒來過京西飯店。
小分頭哭死的心都有了,哼哼唧唧道:“八,八樓只有一個房間。”
劉宇浩微微點頭,藤軼會意,出口袋裡拿出一沓錢丟在小分頭臉上,道:“以後睜大狗眼看清楚了再說話,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牛掰呀!
直到劉宇浩幾人都不見影子了旁邊的保安纔敢上前來扶起小分頭。
保安中有個鬥雞眼笑眯眯的撿起錢討好經理,道:“肖總,兩萬塊,嘿嘿......”
“啪!”
一個大嘴巴子煽了過來。
小分頭怒不可喝,一隻手捂着剛纔特別疼的地方道:“麻辣隔壁地,就知道錢,除了錢你還知道什麼?”
鬥雞眼委屈的站在一旁,心裡犯嘀咕,道:“我還知道白花花地大屁股......”
可他不敢說呀!
京西飯店八樓的大門被毛周粗魯的推開,裡面一羣人紛紛回過頭來,其中一個正準備開口大罵,可見到首先進來的是一個將軍就又閉了嘴。
“你是幹什麼的?”
首位坐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霸氣十足,而且,看男子那神情,他對毛周的軍銜好像並不在乎。
其實男子吃驚的是門外一直是有保鏢的,怎麼連聲音都沒有就有人闖進包房了呢!如果他知道門外的倆保鏢連在人家手底下一招都沒走到估計要氣個半死。
無論是劉宇浩還是藤軼亦或是毛周,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尋常人的確在他們面前不夠看的,更何況是劉少親自動手,那就更沒保鏢的什麼機會了。
毛周沒有理會那男子,冷笑一聲,以一個最標準的姿勢閃開,他的身後纔是正主呢,今天毛大將軍不過是個配角。
“劉宇浩!怎麼是你?”
吳凌柏屁股上安了彈簧般一下子跳起來,腳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往首位男子那邊挪動了一步,他對劉宇浩的印象太深刻了,在這麼多四九城紈絝面前,吳二少爺可不想再次丟醜。
劉宇浩不疾不徐的走了進去,凌厲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彭易陽的身上。
“老朋友”了,豈有不認識的道理!
“彭易陽,我找你有點事。”
劉宇浩的聲音冷得嚇人,像是剛從冰窖裡爬出來的一樣,讓人聽了以後不寒而慄。
“呵呵,我道是誰呢!”
彭易陽不陰不陽的冷笑了一下並沒站起來,而是轉向首位的男子笑道:“孫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賀旭東未來的小舅子劉宇浩了。”
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彭易陽把“未來的小舅子”六個字咬的很重。
男子微笑了起來,伸出手道:“原來是旭東書記的親戚,那大家都是朋友了,來、來、來,坐下來喝杯酒嘛!”
旭東書記?
劉宇浩愣了愣,卻馬上笑着點點頭,能來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這個男子相貌不俗,又稱呼賀旭東爲旭東書記,那一定是官場上的人。
當着這種人的面給彭易陽難看無疑是打了男子的臉,劉宇浩倒不在乎,但他必須要考慮到賀旭東的感受。
“你好,我是劉宇浩。”
不亢不卑、亦近亦疏,劉宇浩的火候把握到正好,既讓男子說不出什麼,但也沒表示任何熱情。
男子微笑着點點頭,說道:“孫林,上個月剛和旭東書記搭班子。”
果然是了!
“原來是孫省長。”
劉宇浩突然想起來了,秦爲先去滇邊投資修路是和一位孫姓省長打過交道,當時秦胖子在電話裡說過孫林的名字,可劉宇浩不做官,對官場也沒有興趣,自然就忘到了腦後。
沒想到這個孫林竟然和彭易陽他們混到了一起。
看來今天想修理彭易陽,打聽璐梅姐去向的想法要落空了。
劉宇浩不由在心中暗歎一聲,再怎麼說他也不能給賀旭東擺路障,官場上的人特別要面子,一旦撕破臉,以後再想修好就難上加難了。
好漢做事好漢當!
給朋友出難題不是劉宇浩的性格。
介紹完畢,孫林笑着問道:“不知道劉少在什麼地方發財呢?”
劉宇浩還沒說話,彭易陽就先接了過去,譏誚笑道:“劉少路子可野了,聽說是販石頭的。”
彭易陽太不是東西了,這不是明擺着貶低劉宇浩嘛!
什麼叫販石頭的?
孫林頓時眼中生出一抹異樣,嘴角翹了翹。
劉宇浩冷笑道:“說的也是,我販石頭彭少也跟着販石頭,只不過彭少就慘了,一旦我什麼時候不高興,彭少連口水都吃不上。”
“呃......”
彭易陽往凳子上一坐,咬了咬牙根,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以前彭易陽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後來攀上了薛家的大樹,可自己家的生意也沒丟,只不過投了些錢在薛浩然那些所謂的高級洗浴中心裡。
但每家有每家不會放棄的家族生意,珠寶業原本就是彭家賴以生存和發展的行業,雖然做的不大,但足可自保。
可現在情況似乎變了,劉宇浩短短一年多時間成爲了行業中的老大,彭家的珠寶企業雖然不用仰仗劉宇浩的鼻息,可始終卻是邁不過中寶協那道坎。
人家劉宇浩是明面上的中寶協副秘書長,一個珠寶企業想發展,離開了中寶協能行?
還有一件事彭易陽沒想明白,現在的劉宇浩早已不是吳下阿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有可能斷了他們家的賭石貨源,這些道理紈絝子弟怎麼能明白?
“劉宇浩,咱們之間有些帳好像還沒算吧?”
找不到話說了,彭易陽開始翻老底,臉色一變就把陳年舊賬搗鼓了出來。
孫林並不說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倆人鬥嘴,似乎對劉宇浩的一舉一動非常有興趣。
可不是那樣嘛!
孫林剛去滇邊,正愁找不到鬥爭的切入點呢,如果今天能在劉宇浩身上看到什麼希望,以此爲契機噁心噁心賀旭東也是好的。
最起碼今天沒有白來一趟不是?
可笑的是,他們再聰明也不知道劉宇浩不僅有八錦異能之術,更能釋放異能催動天眼,所有人腦子中想的都被劉同學收入眼中。
看來要改變戰略了。
P:前面搞了個連續八更,今天也不能太弱了,將軍儘可能更到四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