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總一對眼,林璇的小脾氣就上來了。
市局小辣椒,系統霸王花可不是白叫的。
她旁若無人的直接坐在了杜鶴鳴讓出來的位置上。
坐下了也不說話,就看着面前的串不出聲。
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
其他人還好,墨秋煙,楚君,還有百里流蘇三個人,同時看向了林大警官。
這女人她以爲自己是誰啊?
老孃都沒坐的位置,居然你坐了?
鳩佔鵲巢嗎?
看着林璇的同時,三個人眼角的餘光,落到了慕青瑜身上。
杜鶴鳴突然發現自己辦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但是也不能再讓林璇起來啊。
泥煤啊。
這慶功宴,有可能變成鴻門宴啊。
我真愚蠢,真的。
他立刻調轉槍口,對準了姚立羣。
以杜家在西都的地位和身份,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姚立羣?
但是現在也只能裝着不認識了。
“這位是……!”
他還沒說完,姚立羣臉上馬上浮現一臉笑容,陪笑着說道:
“鶴鳴啊,是我,老姚。”
杜鶴鳴心說老子知道你是老姚,他裝着一愣,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驚喜’說道:
“姚老闆,你怎麼來了?這大晚上的,你這樣身份尊貴的人,來這種地方可不安全啊。”
我尊貴個屁。
姚立羣鬱悶得想吐血。
按理說,姚立羣畢竟是西都官上第一大佬,多少也算得上身份尊貴,雖然不喜歡耍威風,但是平時頤指氣使,那是自帶氣場,換成任何一個時候遇到杜鶴鳴,都得是杜鶴鳴屁顛顛的跑過來打招呼,他老姚要是不高興,眼皮子都不帶擡一下的。
但是今天不行。
老姚我是來投誠滴。
投誠嘛,就要有一個投誠的姿態。
爲了飯碗,爲了前程,不丟人。
“鶴鳴啊,幫幫叔。”
姚立羣愁眉苦臉的看着杜鶴鳴。
杜鶴鳴心頭也是一陣感嘆。
老姚這算是無妄之災了。
莊畢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兩邊小刀一樣的目光正在廝殺,正愁找不到脫身的機會呢。
不等杜鶴鳴的手拍在他肩膀上,立刻就站了起來。
“哈哈,老杜,咱們……哎呀呀,老姚是你啊,巧了不是?來來來,相見不如偶遇,老闆,扯張桌子來。”
莊畢熱情得不像話,看得杜鶴鳴一陣凌亂。
但是他立刻就懂了。
老弟,沒毛病,狗命要緊啊。
老闆手腳麻利的支棱起一張白鋼小桌子,杜鶴鳴,姚立羣,莊畢三個人圍成了一桌,上了幾盤小串。
杜鶴鳴的小弟自然不敢來打攪,墨寒倒是沒大沒小的想要湊過來,卻被老姐殺人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
姚立羣小心翼翼的坐下,真有一種跑到帝都內海見大佬的壓迫感。
見到老闆拎着一箱冰鎮啤酒放下,他連忙抓起一瓶打開,然後雙手捧着一瓶酒,規規矩矩的給莊畢倒了一杯,也不敢說話,又要給杜鶴鳴倒酒,杜鶴鳴卻不敢裝,連忙接過去先給姚立羣倒滿,再給自己道上。
這場合,杜鶴鳴能上桌,那絕對是蹭,沾了莊畢的光。
因爲身份不等對。
除非是他爺爺杜遠山在場才行。
至於說百里緒,大概也只夠資格湊上來敬杯酒。
真以爲西都第一大佬是胡蘿蔔,人手一根?
莊畢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了姚立羣一眼,淡淡說道:
“老姚,你怕我幹什麼?我又不吃人。”
姚立羣真的是戰戰兢兢。
你是不吃人,但是你特麼的嚇人啊。
秩序司,一號司員。
就你這身份,多少比我高几級的大佬見到你,也得提肛啊。
吞了吞口水,姚立羣壯着膽子,低聲下氣的說道:
“莊少,老姚我不甘心,不服氣啊,不敢說有功勞,但是西都這八年,說一句有目共睹,我還是有這個底氣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姚立羣說得沒錯。
西都一把手,統領大局,經濟爲王的時代,西都就是在他手上騰飛的。
而西都三中別看只是一所學校,但因爲是國家級高中,所以錢穆時的級別很高,和他一樣,屬於省裡管理,市立撥款。
不要老子管,還要老子給錢,老子吃飽了撐着,上門去找不自在?
而錢穆時又把三中經營得風雨不透,要不是墨寒捱揍,扯出來莊畢這麼一尊大神,換成其他任何人,恐怕也還揭不開這個蓋子。
聽姚立羣這樣說,莊畢頓時笑道:
“那你想怎麼辦?”
姚立羣原本是要高升的,未來前途一片光明,但因爲三中這件事,要負領導責任,加之這件事影響太惡劣,又牽扯到了莊畢,連他背後的靠山都直接放棄了他。
沒辦法,秩序司這個牌子丟出去,那就是特麼的珠穆朗瑪峰,會砸死一大片的。
官場中人,要找幾個用於承擔責任的不多,但是要找明哲保身的,有一個就算一個。
老姚悽慘的結局,那是早已註定。
所以他才破釜沉舟。
你們也特麼別落井下石了。
老子自找門戶行不行?
別的不說,老子求爺爺告奶奶,死皮賴臉,拼着磕頭,也要留在原來的位置上。
噁心死你們這羣逼養的。
莊畢的問題姚立羣早就想好了答案,直接看着他,咬着牙低聲說道:
“莊少,我別無所求,至少讓我再幹四年,其他的話說了也是白費,我就一句話,您自己的人坐在這個位置,四年之後,慕家要不能成爲西都第一家族,我老姚這張臉,也就不要了。”
莊畢輕輕一笑:
“爲什麼不要了?浪費四年而已,三中這件事雖然和你無關,但是你也不冤枉,老老實實只西都呆四年吧,如果你能通過我的考驗,我不介意跟老爺子打聲招呼,你很適合去內海乾點事。”
姚立羣好懸靈魂沒飛了出來。
他驚駭無比的看着莊畢,一張臉驟然漲得血紅,驚恐的說道:
“莊……莊少,您……別開玩笑啊,我老姚……心臟不是很好。”
莊畢一愣:
“你有心臟病啊?那算了,身體不好的話,還是……!”
“我沒有!”
一聲怒吼,嚇得旁邊的一大桌子紛紛扭頭。
杜鶴鳴手上的酒杯也差點砸在腳背上。
“喝你們的酒,看什麼?緒哥,管管這羣混蛋小子,沒事誰再東張西望,給老子滾。”
一羣小弟立刻變成了鵪鶉,再也不敢往這邊看。
倒是林璇,一張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直勾勾的盯着莊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