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畢齜牙咧嘴的跳了出來,對着秦蔚然嘻嘻一笑:
“秦會長,你沒有話說嗎?”
秦蔚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卻還在嘴硬:
“小子,我跟你無話可說,趙公子,我能單獨跟您……!”
莊畢淡淡一笑,轉頭看着趙牧雲:
“趙公子,這件事,你應該不知情,但是東西畢竟是趙家的,你不能否認吧?”
趙牧雲微微一愣,隨即笑了。
笑容戲謔:
“否認又如何?不否認又如何?”
莊畢望着趙牧雲,誠心想要刺激對方一下,陰陽怪氣的說道:
“堂堂西都第一公子,有錯居然不敢認錯?”
趙牧雲嘴角陡然多了一抹森冷的笑意,目光環視了所有人一圈,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
“你算個什麼東西?有資格說我錯了?”
莊畢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我突然覺得,你根本不配西都第一公子這個頭銜。”
說完他不再廢話,直接走到三塊原石中間,伸手對着最大那塊原石輕輕一拍。
原石直接碎裂成拳頭大小,墜落一地。
趙牧雲終於變色。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一堆廢料,目光之中,殺機一閃。
莊畢施施然回到同樣驚呆了的慕青瑜身邊,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輕一捏:
“小瑜兒,你看,這分明就是一塊作假的石頭,只有表面一層是真的。”
如此震撼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懵了。
秦蔚然渾身一抖,心頭的驚恐,滾滾砸落。
他是珠寶協會的會長不假,但是他這個會長,在慕青瑜,趙牧雲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甚至不堪一擊。
但是,這交易背後的造假,卻並不是他一個人做得出來的。
其實,他只是參與者之一,幕後,另有真正的策劃者。
如今被人戳破,他知道,他完了。
如果他敢把幕後之人供出來,那麼,他絕對是死路一條。
但是,他敢不說,眼前這兩個人,同樣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全家的命。
秦蔚然渾身溼透,冷汗順着他的那張老臉,如雨落下。
他驚恐的看着莊畢,莊畢卻笑嘻嘻的看着他,一臉雲淡風輕。
終於,他直接崩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趙公子,這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是您趙家的人,威脅利誘我這樣做的。”
秦蔚然身後幾個老傢伙,也紛紛跪了下來。
慕青瑜極爲冷漠的看着趙牧雲,嘴角的譏諷和不屑,刺激得趙牧雲暴怒,跳起來對着秦蔚然就是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你他媽的放屁,我趙家,什麼時候會做這樣的事?青瑜,我對你的愛慕,整個西都誰不知道?怎麼會害慕家?更不會害你。”
其他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表情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怎麼變成了這樣?
秦蔚然已經淒厲無比的大聲喊了起來:
“是趙振東,是趙振東讓我這樣做的。”
趙牧雲頓時愕然,臉色隨之鉅變。
趙振東?
自己的二叔?
趙家二房之主,名下的振東集團,紮根於魔都,規模雖然不如自己父親執掌的寶隆集團,但是也弱不了多少。
他爲什麼這麼做?
是了。
好一個一箭三雕之計啊。
這件事,成與不成,慕青瑜都不可能再嫁給他。
此爲一計。
慕家從此衰敗,振東集團策劃了這一切,必然成爲最大贏家,從而超過寶隆集團。
此爲二計。
趙振東最終所指的,只有一個位置。
趙家家主。
此爲三計。
好狠毒的一箭三雕啊。
趙牧雲臉色無比陰沉的看着秦蔚然,他知道,自己再說任何的話,都是自取其辱。
他和慕青瑜之間,再無可能。
這等於是直接完全打亂了他制定的計劃,甚至是寶隆集團的計劃。
原本是想借助這一次的交易,成功的打開慕青瑜的心房。
結果卻事與願違。
他恨不得直接幹掉秦蔚然。
但是,他更恨一個人。
莊畢。
如果不是他,哪怕就算完成交易,他也能做補救。
可現在……!
所以,他冷哼一聲,帶着身後一羣跟班就準備離開。
慕青瑜卻冷漠一笑:
“想走?”
趙牧雲臉色一僵,目光深沉的看了慕青瑜一眼,說道:
“青瑜,這件事,與我無關,但是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慕青瑜臉色平靜,雙眼卻直欲噴火:
“與你無關?”
“滿意交待?”
“趙牧雲,不管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但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趙家,一直狼子野心,想要算計我慕家。”
“這筆交易成功了,我不但立刻淪爲西都商界的笑柄,甚至慕氏集團,還有可能轟然倒塌。”
“你現在想走,是不是太輕鬆了?”
趙牧雲臉色陰沉無比,冷冷的看着慕青瑜:
“慕總,你真以爲,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慕青瑜差點沒氣笑。
自己趾高氣揚?
這是什麼混蛋邏輯?
“趙牧雲,你今天的言行,還有你趙家針對我慕家的計劃,終究會付出代價的。”
莊畢連忙伸手把慕青瑜往身後一拉,對着趙牧雲嘻嘻一笑:
“趙公子,你……!”
趙牧雲終於徹底撕下了臉上的僞裝,對着莊畢陰森道:
“你誰啊?”
莊畢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輕輕說道:
“忘了正式介紹一下了,我叫莊畢,慕青瑜的司機,助理,保鏢兼貼身理療師和兼職男朋友。”
“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跟我女人作對,那就是跟我莊畢作對,跟千千萬萬個善良勤勞勇敢的華國人民作對。”
趙牧雲眯起眼睛,陰冷殺機讓人不寒而慄。
“呵呵,哪裡冒出來的臭傻逼?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所有人碰到趙牧雲眼神的人,全都是不寒而慄,渾身僵硬。
西都一直有句話,叫寧惹閻王,莫惹雲王。
趙牧雲表面上是個風度翩翩,氣質非凡的公子哥。
但是,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惹到了他,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那是很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啪!
啪!
啪!
趙牧雲突然鼓掌:
“有點意思,真是很久沒有這樣有意思了,葉哥。”
一聲葉哥,大廳之中的空氣,彷彿陡然凝固。
一個身材修長,留着短寸的中年男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如同一柄標槍。
鋒銳無比的標槍。
所到之處,僅僅是氣場,就能殺人。
趙牧雲一指莊畢,淡淡說道:
“割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