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十場鑑賞精彩紛呈。
贏了歡呼,輸了恍惚。
輪到慕家和洪家的時候。
慕青瑜要起身,但是莊畢卻伸手按住了她肩膀。
“我去就行。”
慕青瑜一愣。
因爲這不符合規定。
只有坐在這裡的人,纔有資格去開箱子。
莊畢現在的身份,是慕家的鑑賞高手。
當然,鑑賞人必然是其家族最核心,最至關重要的人物。
因爲這是家族立身之本。
萬一打眼了,損失可能導致家破人亡。
“沒事,我現在可是慕家的準女婿,誰敢說什麼?”
莊畢笑眯眯的站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到了他的身上。
洪家家主叫洪玉軒,是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見到是莊畢出來,頓時笑着說道:
“慕總,難道慕家這麼快就易主了?”
慕青瑜臉色一冷,莊畢卻笑嘻嘻的說道:
“洪老頭,慕家易不易主你別關心,但是,洪福記大概是要易主了。”
洪玉軒心頭大驚,臉色陡然一變,腮幫子都狠狠的抖了抖。
這句話落到夏洛的耳朵裡,更是讓夏洛臉色一變。
該死!
這孫子知道什麼?
還是他無意之中說了這麼一句話?
夏洛臉上的風輕雲淡,終於消失。
洪玉軒的眼角餘光,瞟了夏洛那邊一眼。
別人都沒看到,但是怎麼瞞得過莊畢?
他越發肯定了某些事。
看來,皇家在西都的佈局還沒有收網,夏家就來橫叉一槓子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因果呢?
夏家實力固然強大,但是,也不可能強悍到敢到皇家嘴邊上搶肉吃啊。
這無疑是虎口奪食,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條啊。
西都這一片天,是越來越好玩了。
三年之前,莊畢就因爲調查皇家,秘密來過西都,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慕安民。
也正是那樣,被當初慕安民的秘書黃可馨誤認爲自己是超級富二代,從而接近自己。
那個時候的莊畢,雖然性格跳脫,卻不像現在這樣玩世不恭。
洪玉軒在看夏洛,莊畢卻看了趙振中一眼。
趙振中不動聲色的淡淡說道:
“衆所周知,莊畢是慕總的未婚夫,也算是慕家人了,所以,他來開箱,沒有問題。”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驚愕連連。
尼瑪!
這趙家和慕家,不是死仇嗎?
趙振中嫡子,可是被莊畢踢成太監的啊。
據說心在送到歐洲去治療,下半輩子,某種功能算是徹底沒有了。
現在,趙振中卻在幫莊畢說話?
這這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有些人卻若有所思的在趙振中,莊畢臉上掃過。
慕安民在一邊也是一臉凝重。
洪玉軒聽到趙振中都這麼說,只能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各自拿一件寶貝出來,我親自下場,來和慕家贅婿過過招,看看能破了秦蔚然的高手,究竟有幾斤幾兩。”
這句話一出,慕安民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陰沉。
贅婿這兩個字,從來都是羞辱人的。
在古代,男人入贅,那就是地位連女人都不如。
就算是現在,入贅也會成爲別人的笑話。
但凡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誰會去入贅啊?
這分明不但在羞辱莊畢,也在挑撥慕家和莊畢的關係。
慕安民可從來沒敢說,讓莊畢入贅這樣的話。
最多,他想的是將來莊畢和慕青瑜多生幾個孩子,其中一個男孩姓慕,以繼承慕家血緣。
慕青瑜的臉色也變了。
她接觸莊畢不算久,也知道這傢伙嘴裡花花沒個正形,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莊畢卻是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慕青瑜卻暗暗捏了捏拳頭。
她知道,莊畢生氣了。
他越是生氣,笑得就越燦爛。
“好,洪家主既然興致這麼高,那不如我們就玩一把大的如何?”
洪玉軒傲然一笑:
“你區區一個贅婿,能拿得出來多少錢?玩得了多大?”
現場所有人都發覺了氣氛不對。
莊畢古怪的看了洪玉軒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鼻頭,笑眯眯的說道:
“我也不欺負你,從現在開始,我雖然代表慕家,但是卻不需要慕家出一分錢,我和你玩一局好玩的。”
他指了指慕家那個箱子,淡淡說道:
“我只從裡面取出一件東西,把底價,來歷,寫下來,如果你能猜對一半,我輸給你……五百億!”
轟!!!
在場死寂一片。
然後猶如烈火烹油,轟然爆發。
五百億?
尼瑪!
這小子是瘋了還是顛了?
慕家有錢,但是慕家也絕對拿不出來五百億啊。
洪福記有錢,但是洪家全部身家加在一起,也不到五百億啊。
這是要……賭身家?
這小子哪裡來的膽子?
再說了,你哪裡來的錢?
洪玉軒也驚呆了。
隨即他猶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五百億?小子,你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你知道五百億是多少嗎?你吃軟飯吃上癮了吧?就算你是慕家贅婿,慕家捨得拿這麼多錢給你賭嗎?”
莊畢嘎嘎一笑:
“我說了,不需要慕家一分錢,你敢不敢賭吧?你敢賭,咱麼就籤協議,立生死局。”
洪玉軒不是一般人。
洪家能傳承一百多年,其實力可想而知。
洪家不好惹,多少得罪了洪家的人,消失得不明不白,很多人都在懷疑,洪家和國外的某些灰色勢力有瓜葛。
現在,一個叫莊畢的傢伙,居然公然叫板洪家。
這畫面,太震撼了。
一邊的韋伯清臉上掛着淡笑,看了杜遠山一眼。
杜遠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還伸手輕輕捋了捋自己的鬍鬚。
“安民,別擔心,莊大師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打算,我們靜觀其變好了。”
慕安民搖了搖頭,深沉的說道:
“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怕這小子鬧得太大,到時候,老哥哥們出手,也不好給你收場啊。”
杜遠山呵呵一笑:
“年輕人嘛,膽子大一點,沒毛病。”
洪玉軒眼角的餘光似乎得到了某些指示,看着莊畢點了點頭,聲音陰沉了很多:
“你想和我洪家賭身家,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一份身家。只要你拿得出來,我和你賭。”
莊畢張牙舞爪的笑聲陡然傳遍全場:
“在場的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有沒有人願意贊助我五百億?不夠大家湊湊也行嘛。”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一片鬨笑。
百里流蘇都在一邊捂着臉不好意思見人。
只有慕青瑜和墨秋煙一臉平靜。
笑聲未落,一個聲音響起:
“我杜鶴鳴願意出五十億。”
又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墨秋煙願意出五十億。”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杜鶴鳴和墨秋煙。
緊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
“剩下的四百億,就由老朽出了吧。”
看着緩緩站起的韋伯清,洪玉軒臉上瞬間慘白如紙。
現場一片死寂。
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