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六朝金粉

“出門?”孟秋香的房裡,玉娘看着琳潔,皺着眉頭說道:“這下雨的天氣,出門做什麼?”

“是,是老爺要出去……”琳潔低聲說着。

“難道是李大人?”玉娘疑惑了起來,剛剛李大人來自己家裡了,肯定是找蕭莫的,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玉娘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對琳潔說道:“早些回來,還有,看着老爺一點吧……”

“是!夫人……”琳潔高興地離開房間。

“這孩子!”孟秋香笑了起來,看着玉娘說道:“就像以前的你……”

“娘!”玉娘皺起了眉頭,向孟秋香撒嬌起來。

“呵呵……”孟秋香拉着玉孃的手,說道:“多虧了你啊!我這身子進來也感覺有些力氣了,要不哪天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娘,你這身體,還不行吧?”

“行!有輪椅呢……”

“輪椅……被子衡扔掉了。”

“這孩子,不行,讓工匠再製一輛……”

“好……”

“還不承認,你呀,也在家裡憋壞了吧!”

“娘……”被孟秋香拆穿了的玉娘,看着孟秋香笑了起來……

五月底,雨輕飛,出門去,多穿衣……

也許因爲梅雨的緣故,雖然快六月了,天氣還是有些涼,所以蕭莫和琳潔都穿得厚實了,纔出門去。

琳潔穿上了八妹的一身白衣,把頭髮都束了起來,做書童打扮,配上一個清純白皙的臉,到也是顯得很俊俏!

雨後的街道上,人流不是很多,原本秦淮河畔,琳琅滿目的貨攤也撤掉了。

出了巷子,蕭莫直接往秦淮河那邊走去,後面的琳潔四處張望着,卻也沒有跟丟蕭莫。

“來過秦淮河沒?”蕭莫見琳潔四處張望的樣子,便問了一句。

小丫頭搖頭。

“知道軟香閣麼?”

還是搖頭。

“那是什麼地方……總知道吧?”

繼續搖頭……

“呃……”蕭莫不說話了,這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嘿嘿……

“走着,別跟丟了!”

交待了小丫頭一句,蕭莫繼續往前面走着。

終於來到了歷史上聞名的秦淮河風月之地,有着‘六朝金粉’之譽的青樓聚集地。

‘金鳳樓’、‘雅香閣’、‘香滿園’。

一座座樓院數過去,蕭莫不由得感嘆了起來。

難怪人家都說,風月無邊在江寧!

終於來到了軟香閣的樓前,蕭莫點點頭,颳了一下琳潔的鼻子。“跟着老爺哦!”

被颳了鼻子的琳潔嘟着嘴,問道:“老爺,你餓了嗎?”

“不餓啊?”

“那爲什麼帶琳潔進館子?”

“館子?”蕭莫搖頭笑了起來。“好吧!你就當是館子了……”

帶着琳潔進了軟香閣,迎面就碰了一位婦人。

那婦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着粉紅色的薄紗裙子,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見到蕭莫就粘了上來。

“喲,爺!您來了……”

那聲音,叫蕭莫酥得……

軟香閣裡面,下午時分就有不少客人坐在大堂裡面,還有一些文人才子聚集在一起,對酒論章,好不寫意!

蕭莫對那婦人點點頭問道:“姑娘便是老鴇?”

那婦人笑了起來。“瞧爺說得,都老女人一個了還姑娘……人家芳名湘玉!”

“湘玉?”蕭莫驚訝了起來。“別告訴我,你姓佟……”

“你這麼知道?”佟湘玉睜大了眼睛,一般人家都叫她佟掌櫃或者是老鴇子,自己的姓名很少有客人知道的。“討厭,爺難道,爲了湘玉還特意去打聽了一番?”

暈……蕭莫翻了翻白眼,自己沒事吃飽了撐的啊!還去打聽你的名字,不是以前看過《武林外傳》誰會問你?

佟湘玉朝蕭莫拋了個媚眼,一臉面帶桃花地看着蕭莫!

好吧!蕭莫被這搔首弄資的老鴇給噎到了!蕭莫懶得和她扯蛋了,直接走到客堂內,找了個靠近江邊的位子,然後坐了下去。

琳潔很自覺,坐在了蕭莫旁邊的位子上。

蕭莫坐下了,對佟湘玉說道:“就坐這裡好!佟掌櫃,麻煩問一句,芷蘭姑娘什麼時候出來?”

“我說呢,也是來找芷蘭的呀!”佟湘玉笑了起來,狹促地看着蕭莫:“爺還不知道吧!芷蘭姑娘要到晚上才能出來,而且……”

還要看日子呢,一般日子芷蘭怎麼會出來唱詞?那不是掉了身份麼?

佟湘玉心裡這樣說着,然後看着蕭莫的眼神就更狹促了。

連行首唱詞的規矩都不知道,看來這位還是個第一逛青樓的雛兒啊!

“這麼說來,想見芷蘭姑娘一面不容易咯?”蕭莫問了一句,看來芷蘭在秦淮混得不錯嘛……

佟湘玉沒有說話,只是笑而不語。能容易麼?沒看到外面那些才子,有江寧四大才子之一的楊昌文和路橋,都想見芷蘭一面,但是芷蘭不想見他們,他們就得等着,等晚上芷蘭出來唱詞的時候,遠遠地看上一眼!

說起來,這些才子也是犯賤,秦淮河美女如雲,清高的女子也不在少數,偏偏芷蘭這個新人一出來,就都對她趨之若鷺……

不過說起芷蘭來,佟湘玉也沒轍,這姑娘性子要強,她不想做的事情,誰也不敢強迫她,原因就是因爲芷蘭到了江寧以後,在花魁大會上,唱了一首‘一剪梅’然後便名聲大噪起來。

‘一剪梅’這首詞風格婉約,惹人憂傷,詞句之間用字端正,就想是出自一位大家閨秀的手中一樣,而‘一剪梅’這首詞許多人翻遍了書籍也沒有找到出處,後來人們便猜測這首詞是芷蘭她自己寫。

一個青樓歌妓,居然能有這樣的文采!許多文人才子就對芷蘭仰慕了起來,然後才女的名頭,就落到了芷蘭的頭上!

這一點,連芷蘭都沒有想到,回想起在慎縣的時候,蕭莫特意交待了不讓自己把他說出去,想起蕭莫當時的表情,似乎他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一般!

這樣說來,蕭莫這是故意在幫助自己成名啊!

“佟掌櫃,在下是芷蘭姑娘的故人,不知道能不能,幫忙通報一聲呢?”蕭莫笑着,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然後遞給了佟湘玉。

佟湘玉掂量了一下,覺得應該不少於五兩,便笑了起來:“爺,您等着,我這就去和芷蘭說一聲,不過……”

芷蘭見不見你就不關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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