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作詩

楊天啓主僕兩人 ,步行來到一處燈華初照,熱鬧非凡的地方。門口熙熙攘攘,各色豪華轎子,還有馬車停了一排又一排。

一些帶來的小斯、護衛趁着主人不在的空擋,和身邊的丫鬟,聊着火熱。時不時傳來丫鬟低抿嘴低笑聲。

“靜雲閣”

望着匾牌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古代繁體字,楊天啓搖頭一笑。來古代,他本能習慣,從左邊朝右邊讀。

“咳咳咳”候管家故作咳嗽兩下,一些小斯、丫鬟猶如驚弓之鳥,立馬拉開了距離。

待看清楊天啓穿着和身邊的寒酸排場時,長舒了口氣,原來是寒酸才子啊。想到這裡,一些小斯、丫鬟又立馬熱火聊了起來。

候管家見到這裡頗爲鬱悶,被人家無視了。不過,誰叫自家公子,出場如此寒酸呢。

“跟着一起進去吧”楊天啓招呼身邊的候管家笑道。

候管家聞言一喜,連忙應是:“哎!哎!”。說完屁股顛顛在前面領路。

進了屋內,有兩個小斯迎了上來, 候管家連忙把請帖拿了出來。跟着小斯來到後院。後院很靜,大大的紅色燈籠,並沒有把後院照的多亮。

沿着長長的走廊,七拐八拐,耳邊忽然變得嘈雜起來。

“秋風當頭吹,閒庭捧鬥卷。雲霧蹊繚繚,未知是點卯”

“好!好詩!”

“龐郎君,大才啊”

“是極!是極!”

人羣中,龐胖子可謂風光無限啊。他頻頻抱拳,連連頷首示意:“承讓了,見笑了”。

只是其臉上騷包的模樣,早已把他出賣了。龐胖子一邊享受周圍人的猛誇,一邊用餘光打量那個搖着破扇子的候慕白。

如果稍微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來參加此次詩詞大會的,分成三個圈子。一個是以龐胖子爲首的圈子,一個以候慕白爲中心的圈子,剩下的大多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楊天啓的到來,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這讓本想混個臉熟的候管家,大失所望。

衆多才子,搖頭晃腦,雙手背在屁股面,你一句,他一句,在半個月亮襯托下,顯得極爲騷包。楊天啓搖頭一笑。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驚呼起來。

“來了,來了,溫大人來了”

“啊,溫大人,還真來了”

“快看!李仙兒,李大女才子也來了”

“哪裡?在哪裡,讓我看看”

“兄臺,別擠啊,喂喂喂,朝那摸的”

楊天啓搖頭一笑。透過人羣,他看到了熟悉的倩影。李仙兒就是李玉清,不過,別人還不知道她的真名字。

李玉清今天則是一身白色長裙,外面則是紅底黑色披風,腰間掛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寶劍,臉上蒙着黑色的面罩,活脫脫女俠的味道。

縱然沒有看清李仙兒李大才女的容貌,但已經讓現場衆多才子心跳加速,激素狂分泌。

和李玉清一同而來,是一個穿着長袍,白鬚老者。老者面色紅潤,笑聲爽朗。

“溫大人好”

“小生拜見溫大人”

“溫大人……”

老者一邊笑着,一邊擺手示意,看到玉樹臨風,格外引人注目的候慕白:“你是侯侍郎家小子吧?”。

“正是在下,學生候慕白拜見溫大人”候慕白扇子一收,抱拳朗聲施禮道。

“好!好!好!”老者捋着鬍子,連連道。

一邊的龐胖子不樂意了,這個風頭可不能讓死對頭全搶去,有模有樣:“學生龐光拜見溫大人”。

溫大人猛覺得眼前一暗,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大胖子,不過,這張臉,怎麼也看也眼熟,不過卻一時想不起對方底細來。

龐胖子見狀,機靈道:“家父在工部,龐……”。

老者猛得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原來你是龐侍郎的兒子啊,了不得,了不得,龐侍郎……”。

李玉清站在老者的身側,雖然不曾說話,黑色面罩下的美麗眼睛,卻頻頻轉動,搜尋那個熟悉的面孔。只是院子內的光線,哪裡允許看得清,何況楊天啓站得位置極爲偏僻。

一羣才子圍繞溫大人,說個不停。更有寒門才子,把精心準備好的文章,從袖籠裡掏出來,雙手恭敬捧上,希冀得到溫大人的賞識,從此魚躍龍門。

楊天啓面帶笑容,看着古代才子的表現。旁邊的候管家臉上急得不行。在個官人至上的年代,特別像這樣的大文官,怎麼也得混個臉熟啊。

可惜自家主人,無動於衷。

溫大人洋洋灑灑知乎所以一大串講話之後,才宣佈詩會正式開始。下面才子轟然叫好。

“溫大人起個由頭唄”

“是極,是極”

“理應如此”

溫大人見下面反應熱烈,又見不記名女弟子李玉清,也勸說,極爲高興捋了鬍子:“好,老夫就起這個頭!”。

衆多目光轉向溫大人。溫大人拾起腳步,低頭沉思,現場衆人摒住了呼吸,落針可聞。溫大人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大家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溫大人腦袋擡起仰望天空,半輪明月掛空中:“有了!觀今晚明月甚美,不如以月爲題作詩,如何?”。

“好!好!小生贊同,小生贊同!小生先來”話音剛落,龐胖子便大叫了起來。

衆多才子紛紛側目,又是這個死胖子。

龐胖子見狀,腰桿立馬直了起來,一本正經道:“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手摸滿月,俯首吮銀槍”。

此話一出,楊天啓旁邊的候管家,一口唾沫噴了出來,想要笑,卻不敢笑。現場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一個個臉瞥的通紅。

再看看溫大人,雖然面無表情,嘴角卻狠狠抽動。至於李玉清則是面龐赤紅,紅到耳朵了。

這胖子有歪才。這要放到二十一世紀,絕對出彩啊。楊天啓暗暗打量大爲得意的龐胖子。

龐胖子以爲衆人被他的“才華”鎮住了,得意洋洋道:“承讓了,承讓了,各位啊”。龐胖子特意朝候慕白翻了翻眼皮,見到這裡,候慕白,一張俊俏的臉,氣的不輕。

“溫大人,小生這首詩怎麼樣,還入得您老的法眼?”龐胖子這是想要溫大人點評啊。

溫大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頭一次遇到有如此歪才的人,想說一些反駁的話,竟然說不出來。

“哼,有辱斯文!秋風蕭瑟涼,草木搖落霜,明月皎皎照,遊心走他鄉”

“好!好!候兄大才”

“這首和李太白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是極,是極”

衆多才子論番恭維,候慕白極爲高傲揚起頭顱。

溫大人也進了一番分析解說,給以了很高的評價。候慕白朝那個蒙面的倩影望去,可惜看不到佳人的面目表情。

龐胖子見到這裡,極爲不爽,重重哼了一句。

接下來,衆人你一句,他一句,不過大部分,照搬前人所作的詩句。饒是如此,也引得衆人轟然叫好。

這一過程中,李玉清也作了兩首詩,引得衆人現場才子轟然叫好。溫大人更是不吝嗇華麗言辭讚美。

漸漸現場氣氛熱烈起來。在人羣中後面的候管家,暗暗嘆氣,本以爲會跟主人風光一把,卻哪裡想到主人卻躲在人後面看熱鬧。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起來。

“下雪了!下雪了!”

“啊!真的下雪了!”

“怎麼回事,還沒到季節,怎麼下雪了?”

現場才子齊齊擡頭,伸手觸碰,冰涼的感覺,昏暗橘黃色的光芒下,鵝毛般的大雪,扭着身子,緩緩落下。

“好兆頭啊,好兆頭啊,瑞雪兆豐年啊,瑞雪兆豐年啊”那邊衆人還在驚奇爲什麼會下雪,這邊的龐胖子又是大喊大叫起來。

一些才子暗暗翻了翻白眼。

溫大人仰望天空,任由雪花打落下來,嘆了口氣:“希望上天保佑大宋,保佑大宋洪福齊天”。

楊天啓也嘖嘖稱奇,按照他這推算,這也纔是入秋,怎麼就下起了雪。何況地屬中原地帶。也許古代沒有污染,更容易產生局部性氣候吧。

這時,他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楊天啓低下腦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李玉清來到他旁邊了。

“楊郎君,方纔怎麼不見你”李玉清吐着悅耳的玉聲。雪花紛飛,沁人的清香撲鼻而來,想着對方絕美的容貌,楊天啓笑道:“我不會做什麼詩,只看着就好”。

“楊郎君謙虛了。能夠想出‘連雲山上山雲連’的千古對聯,絕非庸俗之才……”李玉清讚道。

楊天啓那個汗啊,這哪裡是他想出來的。是他在現代社會網絡上看的。論文學才能,十個他拍馬屁也趕不上這裡的人啊。

“咦,這不是楊兄臺嘛”

“他是誰啊?”

“這你就不知道啊?也難怪,上次對聯大會你沒來。上次對聯奪得首魁就是他”

“噢,原來如此,不過,有這人頭髮怎麼這……”

溫大人聽別人如此敘說楊天啓“豐功偉績”,對楊天啓頓時大感興趣。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貼切的對聯。

“楊兄臺,你也忒低調了,此時此景,天公作美,你不如給大家來首詩,豈不更好?”

“是啊,是啊”

“楊兄臺,你就不要推辭啦,讓我等見識一翻唄”

“理應如此”

現場才子頓時起鬨。有期待,有好奇,更多還是抱着看笑話的。因爲對對聯和作詩根本是兩碼事嘛。

候慕白的提議,引得大家共鳴。楊天啓心裡暗罵這個小白臉,從其臉上閃爍不動的目光,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側身‘望’着滿臉希冀的李玉清,以及衆多才子的百態面孔,楊天啓靈機一動,朗聲道:“既然下雪,那我就以雪爲題,作一首詩如何?”。

衆多才子,齊齊應是。

默唸一句,對不住了太祖,楊天啓裝13似的,把手放在屁股後,臉朝天,邁起了步子:“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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