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楊天啓準備今天去縣城裡,看看他的女友,畢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心裡有小小的思念。手機因爲丟了,所以並無任何聯繫方式。
吃過早餐,揮手告別家人,楊天啓朝車庫走去,本想開着那輛的奧迪,卻鬼使神差的走向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自從贏得這輛跑車以來,還沒有真正的摸過,如今正好試試好車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楊天啓笑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熟練啓動馬達,低沉有力的聲響,傳了開來,緊接着一個漂亮的漂移消失在晨霧中。
安北縣,銀行內。
“雨晴啊,你家那位好久沒來看你了啊,你們怎麼了啊?”銀行內,一個女同事側耳八卦道。張雨晴是他們銀行內唯一的一朵金花,如今被人摘了,當然衆人的焦點。
張雨晴聞言,臉色突然僵硬。最近一週,無論她怎麼打手機,都是聯繫不上楊天啓,這使她的心情非常的低落。難道它移情別戀了?是的,他年少多金,人有長的帥,而我只是有點姿色罷了。想到這裡,張雨晴,銀牙緊咬紅脣。
都說戀愛的中女人,特別敏感。一有風吹草動,便草木皆兵。這段時間,家裡人也是催着她帶男朋友回家。如若不然,家裡人會安排相親。
“雨晴,那個工商局長的兒子又來找你啦,看!鮮花啊,一天一束啊,紅玫瑰呢”那個八卦女職員略帶羨慕道。
說實話,這位女員工私下裡沒少收李浩給的好處。這位花花公子,仗着自己在本縣有個好爹,沾花惹草,那是常有的事。聽說前一段時間,把一個回鄉的女大學生,肚子搞大,如今拍拍屁股,把人家甩了。這不,前三天李浩來銀行取錢,一眼看到張雨晴,便驚爲天人,發誓要追到手。
在李浩看來,安北縣所有的高幹適齡子弟,也就那麼幾個,但沒有一個比他更優秀的了。用他的說話,要權他家有,要錢他家還是有,要相貌,他更自信不輸於一般人。
雖然他聽說張雨晴有個男朋友,但他不在乎。據說其是個農村的鄉巴佬,這下他更不怕了。他相信略施手段,那小子還不乖乖退出,要不然,讓對方知道什麼叫自知之明。
李浩今天開了一個嶄新的寶馬,這車是他嚷着好久,他老爸纔給他買的。如今爲了泡妞,連忙開出來顯擺了。
整了整領帶,提了提腰帶,露出一副自認陽光的笑容,抱着鮮花,大步走向銀行的大廳內。李浩眼光一掃,便看見在櫃檯忙碌的張雨晴,頓時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加小了。
“雨晴,這是我今天送你的鮮花,剛採摘的呢”李浩笑着,就把花遞給張雨晴。
本就心情不好的張雨晴,看到李浩還來添堵,當即不耐煩道:“李浩,我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李浩聞言臉色一變,不過隨即恢復原狀。
“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啊,怎麼不見他來看你,雨晴,你別騙我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做我女朋友好麼?”李浩依舊露出他自認迷人的笑容。
銀行裡,其他職員,低頭辦理業務,默不作聲。雖然知道張雨晴有男朋友,而且他們還認識,可是他們卻不敢上前幫腔,誰讓李浩有個當官的老爸呢,而且還是個工商局長呢。
“李浩你不要再來煩人行不!拜託!我還要上班!對了,下次請你不要叫我雨晴,我有姓的!”張雨晴厭煩地看了李浩一眼,李浩是什麼的人,她還不清楚麼。這樣一個花花公子,她怎麼看都不順眼。
李浩的眼裡閃過一絲憤怒,身爲縣裡有名的公子哥,哪個不讓他三分。沒想到張雨晴這個娘們不識擡舉。“哼,等我把你追到手,玩膩之後,再狠狠的羞辱你”,心裡雖然是這樣想,可是臉上卻依舊勉強保持着那份笑容:“好,好,雨晴,咱們不生氣。今天只要你收了我的花,我就走行不?”。
張雨晴咬咬牙,當即決定,先把李浩支走就好:“好,我手收了,你可以走了”。
見張雨晴收了他的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有改變就好。他最怕沒改變。
楊天啓開的很快,好在車性能好,很舒服。一個急剎,紅色的法拉利穩穩停在銀行的門口。他抱着一大束新鮮的玫瑰,走進大廳,便見難以讓他接受的一幕,頓時大腦“轟”的一下,怔住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只是好幾天沒有聯繫她罷了,沒想到她卻移情別戀。玫瑰是愛情的象徵,何況一個年輕的小夥送的。
這一刻他心都碎了。
林清雅背叛他一次,那時他覺得自己不夠成熟,不夠好,可對愛情並沒有灰心。張雨晴的出現恰恰彌合他那內心的傷口,不料愛情再次背叛了他。難道得到一份純真的愛情,真的很難?
“啪”的一聲,大捧色澤鮮紅的玫瑰,散落一地,頓時,楊天啓頭也不轉的離去。
心碎了,他心碎了!
其實,就在楊天啓進來的那一刻,銀行裡的一些職員便認出他來,剛想提醒張雨晴,便發生眼前的一幕。
“雨晴,你男朋友來了“旁邊的另一個女同事小聲推了張雨晴一把。
張雨晴接過李浩鮮花,正不知怎麼處理,便聽見同事說,他男朋友來了,頓時心裡一慌:“他來了,在哪裡?”
“剛纔捧着玫瑰來的,呶,地上的那些鮮花就是,不過……剛纔你接李浩的花時,好像他看見了,臉色不好的走了”
“啊,完了!他看見了,肯定誤會我了!”張雨晴連忙扔掉玫瑰,衝出銀行大廳,“李浩,你個混蛋,我跟你沒完!”。此刻,張雨晴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李浩沒有說什麼,陰沉着臉,望着遠去的倩影。
張雨晴看到車裡的楊天啓那回眸的絕望,頓時胸口一疼:“天啓,你誤會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回答她的是“轟隆”一聲,只見紅色的法拉利,像離弦之箭,快速消失在視線之中。
張雨晴奮力跟着車尾跑,可是兩條腿怎麼趕得上四個輪子?距離漸漸拉大,她一邊跑,一邊流淚,直到跑累了,才失魂落魄的癱瘓在路邊,痛哭起來。
楊天啓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他急速打着方向盤,轉向高速,油門猛地踩到底,車瘋狂颯了起來。
“媽的,要死啊,開這麼快!”差點撞到楊天啓車的一位司機,猛然打着方向盤,衝出車窗,大聲咒罵一句。
高速路上,車速比較快,稍有差池,便是車毀人亡的下場。可以說楊天啓此時此刻的行爲非常危險。
腦海中,不知不覺迴盪着,那首老歌。
心 跳亂了節奏
夢也不自由
愛 是個絕對承諾 不說
撐到一千年以後
放任無奈 淹沒塵埃
我在廢墟之中守着你走來
我的淚光 承載不了
所有一切你要的愛
因爲在 一千年以後…
“秦隊,秦隊,發現超速駕駛者。對,正在路過南州長江大橋,好好,我繼續監控”高速的監控室裡,顯現一輛紅色的跑車以一個驚人速度向南州方向駛來。一輛又一輛車被狠狠甩在背後。
年輕的交警不由暗罵了句。在他想來,超速者十之八九,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這些人要不鬧騰,就不舒服。
楊天啓猛踩油門不放,超高速行駛。忽然前方不遠處,突兀橫出一輛白色的警車。頓時,他全身的汗毛豎了起來,條件反射猛踩剎車。
車子更因爲急剎,和地面產生劇烈的摩擦,溢出陣陣刺鼻燒焦味道。由於慣性作用,車子衝出好遠,撞到一邊的護欄上,才堪堪停下來。
“滋啦”法拉利變形的前體,冒出電花。
“碰’的一聲,前面白色的警車門打開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交警下了車。此女不是別人,正是上次逮到楊天啓超速的秦惠楠。
此時的秦惠楠很生氣。前一段時間被一夥人氣的不輕,到現在還沒有發泄呢,現在又有人敢以身試法,這如何不讓她發怒。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羣富二代、官二代之類的。仗着有錢有勢,平時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關鍵還是來搗亂,拿生命開玩笑,這最爲可恨的了。
“下來!不要裝死,趕快的!”秦惠楠猛的用力敲了敲楊天啓的車窗。坐在車裡的楊天啓瞥了這個熟悉的漂亮交警,一聲不吭的下了車。
“咦?又是你!”楊天啓出來的那一剎那,她就認出楊天啓了。楊天啓給她的印象太深了。上次也是在這條路上超速,後來被衛東那羣人,保了下來。看了看變形的法拉利,她眼裡顯現一絲厭惡。她最討厭,這樣的富二代。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開車,多麼危險!你死了不要緊!關鍵不要連累別人死啊!想死,可以去跳樓或者跳海。如果怕疼的話可以吃安眠藥!”秦惠楠氣的胸前急速的跳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看到楊天啓一聲不吭,目無表情的看着地面。秦惠楠以爲他知錯了,便放緩語氣:“把你的駕照拿出來,對了,還有身份證!”
楊天啓沒有說話,依舊怔怔的看着地面,看到楊天啓這個表現,秦惠楠頓時又火了:“你聾了,還是啞了,跟你說話呢!”
“閉嘴!”楊天啓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秦惠楠一大跳,沒想到這人會對她大喊大叫,頓時把她那個氣啊。
‘喂喂,我是秦惠楠,請求派輛工程車來,這裡有車要拖走!我懷疑是黑車!“說完氣呼呼的看了楊天啓一眼,便越過楊天啓,從駛室裡,拿出個皮夾,裡面除了身份證、駕駛證,還有現金,一股腦被她裝到口袋裡。
不一會,交通工程車,呼嘯而至,吊走楊天啓的車。秦惠楠狠狠瞪了楊天啓一眼,便瀟灑登上警車,走了。
良久。
楊天啓清醒過來,默默掏出電話,向家裡說一聲,今天不回家,便掛了電話。獨自一個人沿着高速公路走,他多麼希望一直沿着路走下去,直到永遠。
天忽然黑了起來,緊接着大風狂作。這是下雨的節奏,楊天啓依然不聞不問,默默前行。
“轟隆!”
豆點般的雨滴,急促落下,轉眼視線模糊。楊天啓任由雨水打溼他的全部,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好點。
秦惠楠氣呼呼地坐在值班室裡,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雷響,緊接便是磅礴大雨,雨點如鼓。
不知何時,她竟有些擔心那個男的會不會被雨林,因爲自己把他一個人放在高速路上,不,不會的,他還有手機,他肯定會聯繫他的朋友。想到這裡,她又無聊的看着高速監視器。忽然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正在雨中艱難前行。
她驚的一下,站立起來。“難到他沒有帶手機?”,想到這裡,她連忙衝出去,開着她那輛警車,呼嘯朝那趕去。
雨下的很大,霧雨飄飛。即使車窗的雨刷,來回掃動,視線也比較模糊。秦惠南通過導航,好不容易纔找到那個雨中行走的人,她放慢了車子,臨近一看,這不正是他麼,頓時衝着雨幕高喊道“喂,上車,我帶你回去!”
可是迴應她的,是急促的雨聲,好似他沒有聽到似的,他依舊悶頭向前行走。“喂,我叫你上車,你聽見沒有!”
“我不要你管!你給我走!走!”楊天任由雨水劃過臉頰,轉過頭,歇斯底里地喊道。
“什麼TMD愛情價更高!都是騙人的,騙人的!”楊天啓仰起頭顱,衝着雨幕,大聲哭喊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感情這個事,誰又能說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