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雲歇。
兩具大汗淋淋的身子,帶着粗重的呼吸,享受最後的餘韻。
過了好大一會兒,李靜怡掙扎就要起身,“哎呦”下身一陣劇痛,腳下虛浮,一屁股又坐回楊天啓身上。
“嗷!”命中要害。真是躺着也中槍啊。楊天啓齜牙咧嘴,倒吸了口涼氣。李靜怡望着面色痛苦的楊天啓,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然而想起什麼,咬咬牙,挪到一邊,兀自穿起衣服。其實楊天啓並沒有表面那麼嚴重,因爲他這樣做,是爲了掩飾內心的尷尬。
都說激情過後,人的理智也回來了。他楊天啓不是單身之人,他有愛他的女友和和他愛的人。發生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他拿不出頭緒。
說實話,他對於眼前的女子,僅僅止步於一種情慾。若硬說是愛,那是不可能。但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不可能,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就在楊天啓胡思亂想之際,已穿戴整齊的李靜怡,冷然回頭道:“我走了,此事,你就當沒有發生過!”。話畢,擡腳就要走。
楊天啓怔怔發呆。不知怎麼,他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不舒服。
然而沒有走幾步,高跟鞋一歪:“啊!”整個人迅速後仰倒下。腦袋即將砸在玻璃櫃臺上,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兀自過了幾秒,李靜怡睜開眼睛,精壯的胸肌,出現是視野。她既尷尬又無措。
楊天啓注視着這個和他春風一度的女子,猛然抄起其雪白的大腿,抱回牀上。
這一舉動,嚇懵了李靜怡,以爲他又要做那些羞人之事,當即掙扎:“混蛋!”
“放開我!”
“別碰我!”
然而楊天啓下一句話,讓她一怔:“你現在身體不便,好好休息。要走……也是我走”。本還掙扎起身的李靜怡,不動彈了。
楊天啓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躺在牀上的李靜怡一動不動望着他。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孔……
“砰!”房間的大門被死死關上了。望着消失的背影,李靜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男人TMD都是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是吃乾淨,抹嘴就走的人!無情無義!”李靜怡猛得扔枕頭,打在電視機上。牀單上異常醒目的紅記,似乎是最好的嘲笑。
之前她一番言辭舉動,是出於女人一種本能的矜持。他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雖然他們僅僅見面兩次,但不妨她對他的好感。一旦經歷肉體上的昇華,情感呈幾何倍增長。
她本以爲楊天啓會一番解釋或者一番安慰,但令她失望的是:沒有!
“嗚嗚嗚”李靜怡拉上被,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楊天啓拿着房卡,提着一大包早餐,進來了。
見牀上沒人,卻見棉被上下聳動,再聽隱隱約約哭泣聲,楊天啓內心一軟,把食物放在牀頭櫃子上。
“喂,對不起啊”沒有反應。
頓了頓,楊天啓又輕聲道:“對不起啊”。還是沒反應。就在楊天啓要掀開被時,棉被被掀開了,露出一張雨帶梨花的臉。
李靜怡一怔,緊接着,情緒異常激烈,指着房門:“你走啊!走啊!幹嘛回來!”。
楊天啓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卻默不作聲。發生這種事情,作爲男的,理應擔待着點。
等對方發泄差不多,楊天啓拿起牀櫃的溫飯盒,溫道:“喝點紅棗蓮子粥吧,補……補氣血”。話道最後,楊天啓頗爲有些臉紅。
李靜怡怔住了,完全怔住了!望着散發騰騰熱氣的紅棗蓮子粥,剎那間,眼淚又奪眶而出。
他在幫她買粥。他並沒有抹嘴走人。
楊天啓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擡手不知道放在哪裡,“這……那……你別哭了,大不了……我負責任”。
見他舉手無措的模樣,李靜怡破哭爲笑:“這粥是你專門買給我的?”。楊天啓點點頭。
“那好,我要你餵我!”李靜怡擦了眼淚仰着俏臉說道。
“好……好吧”楊天啓拿起紅色的勺子,一勺一勺喂。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聚。
良久,面色紅潤的李靜怡擦了擦嘴脣,望着楊天啓面孔,嘆口氣道:“說實話,發生這樣的事情,怨不得別人,是我自願的”頓了頓:“其實不是你,我以後可能失身於一個大我好多歲的男人,與其第一次給別人,倒不如給你”,說到這裡,她嫣然一笑:“至少,我也得到某人的第一次”。
楊天啓聞言一陣尷尬。
“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那天你成功降落飛機以後,你可是出名了。就連你救治女友一事,都曝光了。說實話,我很羨慕你的女友,她有一個好的男人”。
楊天啓出口問道:“你叫什麼?做什麼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李靜聞言一愣,旋即苦笑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沒什麼”。
“那怎麼一樣”
李靜怡頓了頓:“我叫李靜怡,是一名不紅不紫的模特”說到這裡,嘆一口氣:“說實話,那個動手動腳的周總是霸豐藥業的總經理,他負責廣告事宜。爲了拿到那份合同,我參加了他的宴請,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楊天啓默默聽李靜怡的敘說。他知道身爲一個不紅不紫的模特,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拿到令人眼紅的廣告合同,那無非癡人說夢。
金錢與物質,充斥整個生活。某些人的奮鬥,終須付出代價的。
“哎,估計這次我把周總得罪了,廣告合同肯定沒希望了,這是我來北州第三次告吹了”說到這裡,李靜怡頗爲有些難受。
一個人真實的奮鬥,確實很難。特別是漂亮的女子。
前天,她的老家來電話了,再不把那三十萬的彩禮錢還上,那只有嫁給那個村長的傻兒子了。一想到這裡,她就苦澀不已。
“要不你來我公司上班吧?”楊天啓突然道。
李靜怡搖搖頭,拒絕道:“不了,和你發生關係,從沒有想過,要你從身上得到一分錢”。她知道楊天啓有錢,如果她開口,她相信對面之人會給她一筆錢,但這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
楊天啓有點理解這個漂亮女子的想法了。這是一個內心堅強的女孩。
“好啦,我要走啦,希望我們有機會見面”忽然,李靜怡看着一邊撕爛的黑絲,不由臉色緋紅。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楊天啓忽然抱住她那纖弱的身子,柔聲道:“跟我吧,我……我會照顧好你的”。這一刻,楊天啓覺得自己有點無恥,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心中的某種佔有慾不可抑止迸發出來。
而且越來越強烈!
掙脫不開的李靜怡,渾身震了一下,繼而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楊大英雄,您這是在包養我嗎?”。她的語氣,隨着進程,竟有些諷刺。不知是諷刺楊天啓,還是她自己。
楊天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盯着這個讓他知道什麼事真正男人的女人。
“如果願意,我想我會讓你幸福”。楊天啓口氣異常堅定道。至於以後怎麼,楊天啓此刻不會管。因爲他的心中有股強烈的慾望,支配着他去佔有她。
他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李靜怡望着認真的楊天啓,玉手輕輕擡起,摩挲楊天啓的臉頰,喃喃自語道:“如果你沒有女朋友就好了”。
對於第一個男人,她有特殊的情懷。但她不相信,他會愛上她
“好啦,我要走啦,不要爲難我哦”說完,親了楊天啓的臉頰,輕手掰開他的大手,兀自起身拿起包,又轉身拿起牀單,裝起來。
出了酒店,一陣冷風,打在臉龐,不由讓她打個冷顫,望着這個帶有特殊意義的酒店,李靜怡臉色複雜地離開了。
五分鐘,楊天啓也行色匆匆出了酒店。
“僞君子,色狼!”前臺MM不由低聲暗罵。
三月初的北州,還有點冷。朝陽初升,街道上早已熙熙攘攘,哪裡還看的見她的身影。沒辦法,楊天啓釋放神識,去搜尋。
“在那!”一個略顯孤單的倩影,在公交站臺角落裡。但其美麗還是引得一部分色狼的頻頻偷窺。
正焦急等待公交的李靜怡,時不時回張望公交是否來了。雖然發生那樣的事,但以後的生活還需要自己走。
“嘀鈴鈴”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曉美”
“靜怡姐啊,你在哪呢,昨晚你怎麼沒有回來啊”一個胖嘟嘟的女孩,在梳妝檯關心問道。
李靜怡臉色一紅,旋即輕聲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昨晚……在一個同學家住下了”。
陳曉美嘟嘟囔囔掛了電話,“她在北州有同學,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正低頭把手機收回包裡,身上一沉,李靜怡下意識轉頭,眼淚瞬間模糊:“你……來了”。
“我來了”楊天啓爲她披上他的外套:“天冷,別凍感冒了”
“我送你回去吧”
李靜怡怔怔望着楊天啓剛毅的臉龐,良久,終於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