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富二代,突然做出這樣的反應,秦惠楠怔了怔。她並沒有想到,這些所謂的富二代會真正的知道什麼事感情。
在她的眼裡,那羣富二代,是玩弄感情的代名詞。如此突然發現這個奇葩,讓她很不適應。
不管適不適應,天依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秦惠楠推開車門,拿了一把傘撐開,雨水打在傘上,發出噗噗的聲音,還沒走幾步,雨水便打溼了她的褲腳。
“哭什麼哭啊,你個大男子漢也不嫌丟人!趕緊起來,雨下的太大了,會感冒的”,說着,秦惠楠就要拽着楊天啓的衣領,可是任由她怎麼拽,都無法挪動半分。
“不!”
“你不懂!”楊天啓任由雨水不停劃過臉頰。
“第一個女朋友,她嫌棄我窮和我分手了,那好,我承認當時我沒資本!現在呢?我有錢了,哪又能怎樣!這一個還不是把我甩了!這TMD的世間就沒有真的愛情!沒有!”
楊天啓此時很是激動,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要激動。秦惠楠本以爲這個年輕的男子,是個富二代罷了,沒想到他並不是個富二代。這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好了,一個大男人,有錢了,還怕沒老婆啊,沒聽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啊,行了,趕緊起來吧”秦惠楠再次拉着楊天啓的衣襟,雨水漸漸沒過鞋面。
磨蹭許久,終於上了秦惠楠的車,兩人消失在茫茫雨幕中。只有時間還記得在這一段的路上,曾發生着這一幕。
張雨晴一個人呆木地走在街道上,任由雨水打溼她的臉頰,順着淚水,匯合成小溪,直流而下。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楊天啓,滿腦子怎麼想給楊天啓解釋,可是楊天啓根本不給她機會,她的心很難受,前所未有的心痛。直到失去,才發現曾經的美好,雖然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可又有很多人真正瞭解這句話的含義呢?
不知不覺,張雨晴到家了門口,伸出蒼白的雙手,勉強的按了門鈴,“叮鈴”,門鈴響了起來。
“來了,誰啊?”門內傳來了張母的聲音。現在丈夫和女兒還在上班,這個時候誰來呢。
帶着疑問,張雨晴的媽媽打開房門,便看見落湯雞似的寶貝女兒,滿臉驚訝:“雨晴,你怎麼了啊,全身都溼了,這孩子,趕快進來”,稀稀落落一大串,關心與責愛之語。
張母拉着女兒的手,連忙進了屋,幫助女兒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張雨晴臉色發白,不停打着噴嚏。平時她不愛運動,受到雨淋,便生了病。
張母憐愛的拉着張雨晴的手說道:“跟媽說實話,你今天怎麼了?沒下班,就冒着這麼的大雨回家,到底怎麼回事?”。
張母覺得女兒的行爲有點怪異,往常這個時候,還在上班,就是不上班,請假回家,最起碼借個傘回家啊?可是眼前的種種表明,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媽,沒什麼,就是肚子難受,不想上班,請了假,沒想到半路上下了雨”張雨晴顯然不想把事情的真像說了出來,她怕她的母親埋怨楊天啓,那樣以後若見面,那豈不是很尷尬。
張母見問不出什麼來,便沒再說什麼,女兒的性格她是瞭解的,不想說的,別人問也問不出來。
南州市,高速治安交警隊值班室。
“去換身衣服吧,裡面有一身乾淨的警,是我的,你可以穿上試試,小可能是小了點,湊合着吧”秦惠楠白了楊天啓一眼,這個冒牌的富二代貌似還挺專一的嘛。
當時不覺的身上難受,現在進了屋,反而覺得身上難受要命,他默不作聲走到了休息室,換起衣服。
過了一會兒,楊天啓穿着筆挺的警服出來了。“喲呵,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塊衣服料啊,穿這身衣服,別說還真的帥氣許多”秦惠楠雖然對楊天啓有點意見,可眼前的楊天啓確實讓人一亮。
清秀、刀削般的面孔,穿上這身警服顯得特別的剛毅,在配合他那獨特的氣質,確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秦惠楠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楊天啓的面前,道:“喂,站着幹嘛,坐下喝杯熱水吧,小心感冒”。
楊天啓看了看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着大雨,沉默許久,才道:“謝謝!”。他拿起熱騰騰的熱茶,仰頭一飲而下,僵硬的身子暖和了不少。
“好了,下這麼大的雨,看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消停了,你就好好待在這裡吧。等雨停了,你隨我把違章手續辦了,車子你就可以開走了,不過車身,沒人幫你修啊”看了楊天啓一眼,秦惠楠悠悠開口道。
楊天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轉而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雨還在拼命地拍打着窗戶,時間不知何時,已經指到12點鐘。這個值班所裡,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都不缺,只要下廚,就可以有飯吃。
秦惠楠看了楊天啓一眼,“喂,別發呆了,趕緊來搭把手啊,你不想吃飯了啊”。
楊天啓默默走到秦惠楠的旁邊,緩緩開口道:“需要我做什麼?”
“摘菜!別跟我說,你不會啊”秦惠楠沒好氣的看了楊天啓一眼,不就是失個戀麼,至於麼這麼無精打采麼?楊天啓要是知道她的心裡這麼想,不知道會不會反駁一句,“你倒失戀兩次試試”。
楊天啓依舊默默無聲地點了頭,拿起芹菜摘了起來。“喂,你叫什麼啊?”也許大雨天比較無聊,秦惠楠發起話題。
“楊天啓”
“家哪裡的啊?幹什麼的?”秦惠楠習慣性問起了別人家庭情況。這跟她以前的職業有關,畢竟當過刑警也有一段時間,詢問別人的家庭情況,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就是應該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楊天啓並沒有計較她什麼,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安源省天陽市安北縣,家裡人都是農民”。
“農民?農民能買的起千萬豪車啊,難道你家開金山的啊,騙誰的啊”秦惠楠說的不錯,楊天啓家養的魚豈不是類比金山麼,那賣出的魚賊貴,錢來如流水。
“事實卻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隨着話題的打開,楊天啓的臉上“凍霜”,似乎融化了不少。
“好了,那你怎麼賺錢的?”秦惠楠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疑惑,八卦起來。在她看來,種地顯現不足以支持他買起一輛跑車。
“養魚,種果樹”
“什麼?你養的是金魚啊,賺這麼多錢,沒想到你還是個黑商啊”秦惠楠鄙視的看了楊天啓一眼。在她的眼裡,黑商最可惡,上個月家裡買的電飯煲,沒用幾次,就抱報銷見馬克思了,這也難怪她對那些黑商,憤怒不已了。
楊天啓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着窗外。秦惠楠,挽起袖子,炒起菜來。
半小時之後,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出現在面前。秦惠楠拿起一雙筷子遞給楊天啓:“吃吧,這個不收費的”說完,櫻桃小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此時的楊天啓,哪裡有心情吃飯啊,拿着筷子怔怔的發呆。直到秦惠楠吃了一碗米飯,才發現楊天啓的碗裡的飯一粒都沒有動:“你怎麼不吃啊,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
說實話,秦惠楠對自己的廚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在家的時候,沒少跟她的老媽學做菜,如今一盤辣子雞更是得到她媽媽的真傳,色、相、味俱全。
楊天啓勉強地笑了笑:“謝謝你,我不餓”。雖然眼前的這個女警兇巴巴的,其實心眼並不壞,他能夠感受得到。
秦惠楠收拾了碗筷,“好了,自己餓的話再去吃,我已經把它放在微波爐裡了”。洗洗刷刷半小時,擦了擦手,秦惠楠又坐在監控室下百無聊賴的發呆。
“對了,你女朋友怎麼把你甩了的?”也許女人天生的八卦,特別是對於感情方面,近乎有共同的通病,那就是刨根問到底。
楊天啓也想有個傾訴的人,便斷斷續續的把現在女友表現說了出來。秦惠楠聽了之後,嘴巴張的老大:“我說你二呢,還是說你三呢?往往表面上,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的,沒有調查清楚,千萬不要妄下結論”。
雖然秦惠楠說的話,很多人都懂,可開始這麼冷靜的,又有幾人呢?
楊天啓聞言一愣,聽她這麼一說,還真這麼一回事,自己當初確實被衝昏了頭腦,沒有真正調查清楚,便做出這種事情,萬一給了別人有趁可機,那豈不是真的要失去她啊。
想到這裡,楊天啓連忙就要衝出去,“喂,你幹什麼啊,現在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回去啊,你家那麼遠,等雨停了再說。況且,你還是想好怎麼說吧”,秦惠楠忍不住潑了一盆涼水,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想了想,楊天啓決定先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可是拿出手機,按下電源開關,可是怎麼也沒有反應。
“別按了,估計是進水了,用我的吧”秦惠楠說着就要把自己的手機遞回去,可沒想道,楊天啓卻擺了擺手,無它,自己換了新手機,並無張雨晴的號碼。
“喂,喂,是秦隊麼,南州長江大橋段,發生了追尾事件,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完畢!”另一個高速交通監測點傳來急促的呼救聲。
秦惠楠先是一楞,緊接着轉身衝向內室,拿起自己的警帽,披上雨衣,路過楊天啓身邊時,喊道“喂,還楞着幹嘛,正好缺人,趕緊幫忙去”。
楊天啓看了看外面的雨幕,再一看秦惠楠的背影,也拿起雨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