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漁翁得利

呂彪漫不經心地說道:“妹子,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內幕消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嚴明被這個小狐狸精迷得七暈八素,說不定知道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紅姐嫣然一笑,說道:“呂哥,你真是擡舉我了。呂哥是道上的名人,弟兄們公認的大哥,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能妄加品論。我只是感覺,這事有點蹊蹺,是不是有人給我們過不去?”說着,紅姐拿出一張照片,從茶几上推給了呂彪。

見豔婦沒有說出所以然,呂彪很是不屑地從茶几上拿起照片,隨意掃了一眼。當呂彪看清照片上的人是韓秦的時候,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呂彪對韓秦太熟悉了,這是他的老對手!十幾年前,呂彪酒後駕車把韓玉春撞成下肢癱瘓,韓雲川的妹妹當場身亡。爲了逃避責任,呂彪駕車逃匿。一個在現場附近工作的養路工,目睹了呂彪撞人的經過。

張娟雖然把呂彪告上了法庭,那是的呂彪已經是東方市小有名氣的混混,養路工不敢招惹這個心狠手辣的禍害,將先前提供的證詞全部推翻,呂彪更是買通了交警隊事故處理科的敗類,硬是把這個交通肇事逃匿案定成了懸案。

當年呂彪從法庭上洋洋自得地出來的時候,就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衝到他的面前,揮着拳頭向他叫嚷:“大壞蛋,你不得好死!”滿是稚氣的小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裡滿是復仇的怒火!

呂虎帶人把李本傑打傷以後,韓秦把這個小混混好好地收拾了一頓,然後把他送到了刑警隊。在醫院病房樓裡,相隔十幾年後,呂彪和韓秦再一次相遇。此時的韓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會示威的小男孩,已經出落成一個虎背熊腰的帥小夥子!

就是在醫院的走廊裡,韓秦半塊板磚把呂彪的保鏢放到之後,呂彪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這個老混混從內心深處意識到,他的麻煩來了!

沒有多長時間,呂虎就慘死家中。呂彪當時也懷疑過是不是韓秦下的黑手,只是呂彪不敢相信,他怎麼能操縱兩個畜生,這太不可思議了!

看着紅姐拿來的照片,呂彪驚異地問道:“妹子,你認識這個人?”紅姐輕輕搖搖頭,說道:“這個人今天到我那裡去找麻煩,我感覺此人有點深不可測,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是道上的還是雷子?呂哥見多識廣,人脈寬泛,還請呂哥幫我查一差,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膽敢到我那裡去撒野。”

聽紅姐這麼一說,呂彪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難道此人從京城裡回來了?呂彪禁不住心裡一沉,三個心腹的慘死,是不是和這個傢伙有關!

對於韓秦的情況,呂彪現在已經瞭如指掌。韓秦是東方市的駐京辦主任,駐京辦名下的東方大廈,現在就是和廣廈地產合營,有老三呂猛主管,作爲進軍京城的橋頭堡。一個駐京辦主任,不在京城裡好好呆着,跑到正點茶樓幹什麼?

呂彪仍然不願意相信照片上的人就是韓秦,這個截圖照片的質量不是很好,或許只是有點相像也不是不可能。

帶着複雜的心情,呂彪撥通了老三呂彪的電話,詢問韓秦是不是回到了東方市。呂猛雖然不掛靠在東方大廈,要打聽韓秦的去向還是易如反掌。過了幾分鐘,呂猛就給老大回電,韓秦昨天已經從京城回到了東方市。

一聽老大詢問韓秦的情況,呂猛就下意識感覺有點不妙,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呂猛疑惑地問到:“大哥,是不是這傢伙又給我們找麻煩了?我早就想找人把這個傢伙給做掉,如果不是大哥攔着,這個傢伙恐怕已經成了怨鬼了!此人和我們仇隙太大,絕對不可留下,一旦等他成了氣候,後悔就晚了!”

呂猛一直懷疑韓秦和呂虎的慘死有關。當初呂虎就是報復華清池的金大頭,纔到別墅裡避風頭的。最想找呂虎復仇的,自然就是金大頭的弟兄。在華清池的四個股東當中,最有能力的就是這個傢伙。

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呂猛告訴呂彪,韓秦很可能掌握了什麼神秘的東西,學會了駕馭動物的本領,指示兩隻藏獒把呂虎給殺害了!血債血償,呂蒙一直在暗中行動,想把韓秦做掉,爲呂虎報仇!

對於這種天方夜譚似的猜測,呂彪暫時還難以接受。韓秦是東方市的駐京辦主任,副處級幹部,又是市委書記的大紅人,無論在京城裡還是在東方市,此人一旦遭到不測,警方絕對不敢敷衍拖沓。

呂彪和警察打了多年交道,自然清楚警察有幾斤幾兩,他們之中不乏酒囊飯袋,但也不全部是吃乾飯的。一旦上峰壓下來,危及到他們的官帽,這些人還是有些手段的。再周密的行動,也難免有破綻。呂氏兄弟還只是懷疑韓秦,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

憑着一點猜測,就出手幹掉一個副處級幹部,這明顯違背黑不和官斗的原則。如果陷進去,肯定得不償失。呂彪一直不同意呂猛蠻幹,而是讓他採取溫柔的方法,對他採取金錢誘惑的方式,儘量讓他自己往監獄裡鑽。

韓秦的突然出現,讓呂彪猛然感到了一絲從骨子裡傳來的寒意!上次的時候,呂虎報復華清池的金大頭沒有多久,就被藏獒撕成了碎片。這一次,呂彪親自指揮對華清池進行圍剿,三個心腹打手又是詭異的葬身火海,這僅僅是巧合嗎!

紅姐發現呂彪臉上的感情挺豐富,笑道:“呂哥,看樣子,你對這個人還挺熟悉?”呂彪連忙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屑地說道:“妹子說笑了,談不上熟悉,只是和此人見過一兩面而已。這個小夥子叫韓秦,是東方市駐京辦的常務副主任。他當他的官,你們發你們的財,此人怎麼和你們正點茶樓結的疙瘩?”

駐京辦主任?紅姐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雖然是混道上的,對體制內的事情也相當熟悉。駐京辦主任雖然只是一個處級幹部,卻是一個非常顯赫的位置,在市裡沒有一定的根基,別想座上這個位子。

黑不和官鬥,這是道上最起碼的潛規則。這個傢伙年紀輕輕就座上這個位置,說不定是個公子哥。紅姐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雖說在道上也是有頭臉的人物,那是在有靠山的支持下,欺負尋常百姓。

如果讓紅姐給市裡的權貴叫板,小小的正點茶樓還沒有這個本事。沒有了靠山的支持,就憑几個小混混?紅姐撇了撇嘴,看來幾個打手脫不了白捱揍!

紅姐淡然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過節。昨天晚上,此人到我們正點茶樓消費,我們的小姐稍微伺候的不周,這個傢伙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雅量,把我們的小姐給給罵了個狗血噴頭,茶樓的保安去找這個傢伙理論,這傢伙竟然對保鏢大打出手。

當時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我們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今天來看望呂哥,順道諮尋一下,看看是不是認識此人。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原來這個傢伙還挺牛的。惹不起躲得起,咱吃點啞巴虧吧。”

紅姐雖然和呂彪面上稱兄道妹,其實大家也是各懷鬼胎,誰倒黴看誰的笑話。紅姐自然不會把韓秦在正點茶樓的壯舉,毫無遮攔地告訴呂老大。

雖然難以嚥下這口氣,江湖之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爺,拿着雞蛋去碰石頭,紅姐還沒有這麼傻。知道了韓秦的身份,紅姐也鬆了一口氣,此人只是東方官場上的人物,而不是上面派下來的雷子,怎麼都好擺平。

此人既然貴爲駐京辦主任,就應該懂得潛規則。任何事情都有兩個方面,黑不欺官是道上的規矩,官不惹黑是當官的原則。紅姐也已經想好了基本策略,這個傢伙在正點茶樓也沒有吃虧,如果韓秦不再找茬,正點茶樓也不準備採取報復,這筆恩怨就此了結。如果韓秦不大懂得規矩,那就需要從長計議。

呂彪冷冷一笑,這個小狐狸精還想在他面前耍花招,呂爺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如果韓秦只是在正點茶樓罵罵小姐,打保安兩個耳光,這位自稱道上大姐大的女人,會拿着照片到他這裡來詢問?

雖然和汗秦接觸不多,呂彪也看的出來,韓秦對他們這一行的人恨之入骨,看來也很能打,一言不合就想把混混們置之死地。按照道上的規矩,呂彪這裡出了事,前來表示慰問的,應該是林志濤,而不是這個妖豔的女人。

林志濤不露面,讓紅姐隻身一人到他家裡來,呂彪多少已經看出了一點玄機,說不定,正點茶樓的老闆已經被韓秦收拾的爬不起來!

掃了紅姐一眼,呂彪單刀直入地說道:“弟妹,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傢伙一定在你們正點茶樓大打出手,讓弟妹很沒有面子,準備探探這個傢伙的虛實,然後再根據情況採取措施。”

真是老狐狸!紅姐見呂彪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的目的,頓時感覺臉上有點發燒。獻媚地一笑,敷衍道:“什麼也逃不過呂哥的眼睛。我就給呂哥明說了吧,這個傢伙的確很囂張,連傷我七八個弟兄。我和濤子哪裡受過這個氣,就是想查明他的身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呂哥也知道妹妹的脾氣,天不怕地不怕,當官的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見這個女人說話前後矛盾,呂彪神秘地笑道:“妹子,這個傢伙算什麼官,一個駐京辦的副主任,沒有任何實權,屁大的一點事,都需要給上頭彙報!我在京城有份產業,就是和駐京辦合資,對這個傢伙的情況最瞭解。這個傢伙在東方市沒有任何根基,老子是東方製藥廠的普通工人,還是一個癱子、、、”

紅姐皺了一下眉頭,不解地問道:“呂哥,我們雖然不在官場上混,對官場上事情一清二楚,這個傢伙沒有任何根基,怎麼能當上的官?”

呂彪不屑地笑道:“妹子,彆着急,聽我慢慢給你說。這個傢伙原來是市府辦公廳老幹處的一個小公務員,脾氣暴躁,有勇無謀。

也該着這個傢伙運氣好,有一次遇到了飛車黨搶劫,這個是守財奴,捨命不捨財,拼着性命和兩個劫匪搏鬥,結果把兩個劫匪給制服。市裡的頭頭當時正因爲飛車黨頭疼,正需要一個典型,就把這個傢伙給扶持了起來,並給了他一個科級幹部的官帽。

過了不長時間,這個傢伙就去了駐京辦,擔任了辦公室主任。現在的當官的,還有不貪不佔的,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偏又是這個傢伙死腦筋,發現他們駐京辦主任有貪污行爲,就進行實名舉報。

要不怎麼說這個傢伙運氣好呢!駐京辦主任是當時周市長的小舅子,周市長當時風頭正盛,是下屆市委書記的熱門人選。周市長本來和市委周書記就不對付,預測到自己前程一片輝煌,更不把鄭書記當一盤菜。

市委鄭書記正畢竟是官場上的老油子,技高一籌。鄭書記就抓住了周市長小舅子貪污這個由頭,趁勢把周市長給擠出了東方市。這個傢伙檢舉揭發上司,總得給點甜頭吧,市裡就讓他擔任了駐京辦的副主任。

這個傢伙雖然當上了副主任,卻成了東方市的一大惡人。妹子是聰明人,不用我解釋你也能明白,犯了官場上的大忌!現在當官的,尤其是實權部門,哪一個屁股乾淨?這個傢伙連頂頭上司都敢告發,那一個當官的還敢提拔他?

原來的市委書記給這個傢伙兩個小官,也並不是喜歡他,更談不上心腹,不過是官場上的一種勾心鬥角,互相利用。鄭書記調到省裡以後,這個傢伙馬上就成了孤家寡人。不用說繼續升官,就是現在的官位也保不住!

說了這麼多,弟妹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個傢伙別看是個副處級幹部,一點根基也沒有,更沒有什麼前途。就這麼一個人物,你這位東方市的大姐大,還用害怕他?我可以這麼給你說,如果哪位英雄出面教訓了這個傢伙,全市的官員都會拍手叫好。”

呂彪一番真真假假的說辭,還真把紅姐給忽悠住了。關於韓秦經歷的這兩件大事,一個是東方市見義勇爲英雄,另一個是東方市駐京辦主任貪污,市長和市委書記鬥法,這都是東方市坊間的重大新聞,紅姐不可能沒有印象。至於這其中的細節和內幕,經過大家一再添油加醋,就不知道有多少個版本了!

聽呂彪這麼一說,紅姐禁不住笑了起來,沒有想到,在東方市官場上,還有這麼一位露頭青。如果真像呂彪說的這樣,正點茶樓有什麼好害怕的!欺軟怕硬是黑幫分子的本性,既然摸清了這位處級幹部的本錢,正點茶樓自然要好好給他算算賬!

紅姐給了呂彪一個很性感的笑臉,說道:“呂哥,多謝你的指教,我和濤子差點被這個傢伙給嚇住,還以爲是那方神聖,原來是這麼一個不開化的傢伙!以爲我們正點茶樓是吃素的啊,欺負到我們頭上!

呂哥,聽你的口氣,似乎對這個傢伙也不滿意。你放心,我們正點茶樓絕對饒不了他,連帶着你那一份,一塊討要過來!”

呂彪裝模作樣地擺擺手,笑道:“妹子,用不着,這個傢伙是典型的軟的欺硬的怕。老三的脾氣你知道,怎麼會容得下這個傢伙猖狂!在京城的時候,已經把這個傢伙給收拾的服服帖貼,這個小小的副主任對我們廣廈地產早就心服口服。

妹子,你只要把你的面子扳過來就可以了,千萬不要讓人家小瞧了我們!我提醒你一句,這個傢伙很能打,如果感覺沒有把握,我派幾個弟兄們去給你幫忙。”

被呂彪這麼一激將,這個女人嗜血好鬥的脾性頓時暴露無遺,惡狠狠地說道:“謝謝呂哥的好意,我們正點茶樓也是不被嚇大的,此仇不報,我們怎麼再東方道上立足?就他這麼點本錢,能打有什麼用,他還能比槍厲害?”

見這個豔婦露出了本相,呂彪不經意地一笑。就讓這個狐狸精和韓秦先鬥一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對於紅姐兩口子,呂彪多少還知道一些底細,這一對男女別看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非常心狠手辣,絕對不次於他呂彪。他們身上都有人命案子,死在正點茶樓的小姐也不是一個兩個,這兩人對付起沒有靠山的老百姓,更是喪心病狂。

呂彪暗暗希望,最好正點茶樓和韓秦這小子,拼個魚死網破,在收回華清池的同時,順道把正點茶樓也變成他呂彪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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