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北方航運中心這個勞什子項目,東方市的領導們往京城跑的頻率明顯下降,駐京辦迎來送往的工作也隨之大幅減輕。
進入九月,中科院在職博士研究生班正式開學,韓秦也成了一名博士研究生。韓秦按照導師開出的書目,平時在單位自學,每月到中科院彙報一次學習情況,有周正陽教授現場進行答疑解惑,並佈置下一階段的學習任務。
周正陽教授歷來錄取研究生都是寧缺毋濫,在職研究生中,今年就錄取了韓秦自己。對這個弟子,周教授是異常的喜愛。韓秦曾經救過周教授的女兒,周教授先入爲主,這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還是韓秦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超強,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除了帶研究生之外,周正陽還承擔着國家重大課題的研究工作。爲了鍛鍊韓秦的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周教授有意把課題中的一些基礎問題交給韓秦來做。對於每一個問題,韓秦總是能夠圓滿完成。極短的時間內,韓秦就成了周教授的一個得力助手。
每個星期五的上午,韓秦都要到總裝321所去轉一圈,指導新型雷達研究團隊的工作。經過三個月的考察,韓秦對研究團隊的高正剛上尉非常滿意,小夥子不但精明強幹,對韓秦這位特聘專家更是尊敬有加,對特聘專家的指導言聽計從。高正剛雖然年齡比韓秦還要大,向來都是以學生自居,對韓秦一直以老師相稱。
韓秦也沒有讓這位這位謙遜的學生吃虧,經過韓老師的簡單指點,高正剛的業務水平飛速提高。高正剛只有碩士文憑,韓秦給他開過小竈之後,那幾個博士也只能望其項背。
經過總裝領導的批准,高正剛正式成爲韓秦的科研助手。每個週末,韓秦通過加密郵件,把下週研究方向和需要解決的問題傳給高正剛,有高正剛帶領攻關小組具體承擔科研工作。每個週五下午,科研小組遇到的疑難問題,特聘專家自然會一一解答。
僅僅半年多的的時間,新型雷達項目就完成了理論方面的研究,開始進行圖紙設計,讓配套軍工廠進行模具製作。
宋雯霏回到東方市以後,就開始和《東方晚報》社進行協商談判。項目進行的非常順利,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宋雯霏三下省城,從省新聞出版管理局拿到了所需的所有批件。手續齊備之後,報社很快就和宋雯霏打成協議,《東方週末》作爲晚報的增刊,在業務上接受報社的指導,在財務上獨立經營,自負盈虧,每年上繳報社二十萬元管理費。
和《東方晚報》簽訂合同以後,宋雯霏馬上飛回了京城。按照韓秦和宋雯霏商定的辦報路線圖,第一步就要組建一支敬業、愛崗的高素質記者和編輯隊伍,並創建首都記者站。東方市雖然也是副省級城市,在人才資源上自然無法和首都相比,在首都進行人才招聘,就成了最佳選擇。
宋雯霏到京城的時候,正好趕上週末,韓秦正和周正陽教授討論學術問題。韓秦分身乏術,就讓新任辦公室副主任陳亮去接宋美人。陳亮原來是辦公室的普通職員,聰明能幹,和秦向陽的關係也不錯。陳亮剛剛受到提拔,對韓主任自然心存感激,接到命令,樂呵呵地去國際機場迎接市委副書記的千金。
駐京辦的辦公室除了負責日常工作之外,還分管着招商和維穩。辦公室是駐京辦最大的一個部門,整個駐京辦全部正式在編人員共二十七人,辦公室就佔了十六人。後勤科和財務科則是標準的後勤部門。
韓秦把陳亮提拔成辦公室副主任,就牢牢地掌握住了駐京辦。駐京辦副主任李鳴是一個老好人,沒有多少政治野心,有韓秦這個強勢駐京辦主任,他也樂得逍遙自在。有了秦向陽和陳亮,韓秦在與不在,照樣能保保證政令暢通,駐京辦正常運轉。
從中科院回到駐京辦的時候,天色已晚。從上次宋雯霏離開京城,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兩人一相見,就緊緊擁抱在一起。
親熱完畢,拿過宋雯霏和《東方晚報》簽訂的協議,韓秦看見每年的管理費只有二十萬元,禁不住笑道:“每年上繳二十萬元管理費?簡直是開玩笑,也就是一個象徵意義,這幫官老爺等於把這個報紙的使用權白送給你。如果
我是社長,最少要讓你繳五百萬。二十萬元就是一個廣告的費用”
宋雯霏瞪了韓秦一眼,嗔怒道:“你以爲人家那些領導都像你這麼黑啊報社集體研究的管理費,我還能上趕着給人家加錢?想讓報社的人笑我傻瓜是不是?”
韓秦微微一笑,自然明白這裡面的玄機。宋雯霏的老爸是分管黨羣政工和意識形態的市委副書記,是宣傳部的直接領導,作爲宣傳部的下屬單位,報社自然不會對副書記千金獅子大開口。
在宋雯霏進京的前兩天,韓秦就撰寫好了招聘啓事,並約定讓《首都晚報》和《經濟時報》在兩天後刊登。打這樣一個時間差,宋雯霏到達京城以後,不用等待,就可以直接和應聘人員進行諮詢和見面。
招聘啓事見報的當天上午,宋雯霏的手機就成了諮詢熱線。從下午開始,就有人開始過來遞交履歷,接受面試。宋雯霏在東方的時候,已經從人才市場上招聘了一名女助手,這次也一起來到了京城。韓秦早就預料到了宋雯霏業務繁忙,專門給她安排了一個套間,外間會客室就成了宋雯霏臨時的辦公室。
宋雯霏在房間裡忙着接待應聘人員的時候,韓秦的辦公室裡也來了一位客人。聽見有人敲門,韓秦打開辦公室門一看,宋佳蕾亭亭玉立站在面前。見竟然是宋佳蕾,韓秦有點不自然地笑道:“佳蕾,稀客啊,裡面請。”
把宋佳蕾讓進辦公室裡,韓秦給她泡了一杯龍井茶,把茶杯遞到宋佳蕾手裡,韓秦猶豫了一下,問道:“佳蕾,有事?”宋佳蕾甜甜笑道:“韓主任,我是來應聘東方週末記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