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琳嘆了口氣。“現在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不過當時我也沒什麼更好的藉口了……可是話說回來,這些也都是你們的猜測而已,並沒有證據。”
“你想要證據?”張誠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雖然你用自我催眠爲藉口,解釋你爲什麼能提供信仰之力。但是事後我專門研究了一下催眠術,發現自我催眠雖然能讓自己強行相信某一件事,但是也無法做到全身心的投入,更別提真正的信仰,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本來就是建御雷神的信徒!”
胡玲兒對舒艾琳笑道:“估計你也是知道張誠對這方面沒什麼瞭解,所以才以此爲藉口,這樣就能在上課時假裝幫張誠掩飾身份,藉此取得他的信任。但是你卻忘了一點,論學習能力,張誠說第二,世間就沒人敢說第一,來之前他只用了幾個小時就精通了日語,催眠術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舒艾琳長嘆了一口氣,沉吟片刻,說道:“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從一開始讓你進來,這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張誠聳了聳肩,“我之前還覺得運氣挺好,先是體檢剛要到我就突然中斷了,然後又遇上你,成功混過了考驗,其實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吧?”
“是的……”舒艾琳點點頭,“當知道你要來東瀛時,我就通知了伊佐,整個計劃都是他定下的。原本以爲憑藉鹿島神宮的實力,制住你應該沒有問題,到時候不僅可以掃除一個隱患,還能得到山本家的寶物。”
說到這兒,舒艾琳長嘆一聲,接着說道:“可惜終究是一場空,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不是我們佈置的不周到,只是沒想到你會強到這種地步。”
其實也不能怪伊佐和舒艾琳,鬼屍同修世間罕見,就算是華夏法術界都不瞭解,更別提他們了。
雖然鹿島神宮事先調查過張誠,但凡是讓張誠真正出過手的,現在基本全都嗝屁了,他們就算調查得再仔細,也不可能將張誠完全摸透。
更別提來之前,張誠突然晉升到屍魔上品,這更是始料未及之事。
“不過……”舒艾琳緩了緩,繼續說道:“這些只是硬實力,其實,就算你還是屍魔下品,我也有一種感覺,最後我們還是會輸。”
“哦,爲什麼?”張誠好奇的問道。
“因爲你實在是太狡猾了……如果是華夏法師擁有你這種實力,肯定會選擇正面對決,但是你卻沒有一點高手該有的風度,居然還耍詐!如果擺開陣勢打,鹿島神宮就算會輸,也不至於這麼慘……”
張誠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就當你是誇我了,說說你自己,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了?”
“也不全是……”舒艾琳點點頭,“我的真名就是舒艾琳,櫻井美代子是我到東瀛之後取的名字。而且我的確是中美混血,所以會說中文,以前也去英國留過學,寄宿在一個修女的家裡,所以也聽說過一點教廷的事。”
張誠皺了皺眉,“這麼說起來,你不是日本人了,那爲什麼會跑到鹿島神宮來,還爲伊佐辦事?”
舒艾琳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因爲愛情。”
張誠一愣,“啥玩意兒?”
“我跟伊佐是在英國認識的,之後他回國,我也就跟着他到了東瀛……”
舒艾琳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狐妖,只覺得他身上有種莫名的吸引力,當初我認定了,他就是我苦苦尋覓的真命天子。我跟隨他進入鹿島神宮之後,看着他一步步往上爬,最後坐上了少宮司的位置,而我……也成爲他的秘密情人之一。”
張誠一腦門黑線,沒想到舒艾琳跟伊佐之間還有這麼一段狗血劇情。
而且……秘密情人,還之一?
這尼瑪真是夠了!
不過張誠也不奇怪,雖然伊佐血統不純,但是畢竟是狐族,對於普通人來說,有種無法抵抗的吸引力,舒艾琳會被迷住也不奇怪。
但是同時,張誠心中又升起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如果舒艾琳對伊佐真這麼在意的話,爲什麼現在還這麼鎮定?
舒艾琳看着張誠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現在伊佐死在你手裡,甚至連魂魄都沒留下,我本想借神蛹爲他報仇,但是卻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連建御雷神的元神都被你滅掉了……”
張誠漸漸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舒艾琳緩緩說道:“之前我沒騙你,魂核的確是神蛹的弱點,但是一旦被攻擊,就會加速建御雷神的甦醒,原本我以爲你必死無疑,可惜……最後還是你贏了。”
“之前你也知道了,伊佐真正的目標其實是九尾狐,建御雷神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爲了將來少點阻力,他將很多厲害的神官都支走,祭主和大宮司也被毒殺,否則你哪會贏得這麼輕鬆!”說到這兒,舒艾琳的眼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恨意,“現在你毀掉了鹿島神宮,東瀛的陰陽師和政府絕對不會放過你!就算你再厲害,你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東瀛法術界嗎!你能一個人對抗整個國家嗎!”
張誠深深看了舒艾琳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人了,他們能咬我怎麼的?”
“呵呵……恐怕你等不到明天了。”舒艾琳笑容更盛,“你以爲我跟你說這麼久是爲什麼?當你滅掉建御雷神的元神時,般若就已經把你的行蹤傳了出去,現在整個東瀛法師界應該都收到了消息,而我的魂魄上,留有鹿島神宮的印記,你……已經逃不了了!”
一聽這話,張誠頓時面色一變,伸手朝舒艾琳抓去。
不過舒艾琳動作卻更快,手一伸就拍在了自己的天靈之上,整個鬼身迅速黯淡下去。
“自碎天魂!你瘋了嗎!”張誠一見,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伊佐死了,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舒艾琳慘然一笑,怨毒的說道:“不過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你能從千軍萬馬之中殺出去,但是這麼重的業力,你最後也會死在天劫之下,我會在地獄等着你!”
“自碎天魂,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可以走,你哪還有機會去地獄。”張誠搖搖頭,聽到門外響起傳來一陣密集低沉的腳步聲,嘴角逐漸浮現出一絲冷笑。
“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既然你想搞事情,那我就只有奉陪到底了!天劫?呵呵……去特麼的天劫!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誰特麼現在再敢來惹我,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之前那些都是普通人,只是被鹿島神宮迷惑了心智而已,考慮到天劫的威脅,張誠還能放他們一馬。
但如果現在還有人想殺自己,那他也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舒艾琳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她的身影已經變得幾近透明,隨即化爲一片光點,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