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以後,華龍趕到,張誠囑咐了幾句,然後開着剛剛修好的悍馬離開了別墅區。
在刑警隊門口接上夏嵐,張誠一邊按照對方的指點朝城南開,一邊詢問是什麼案件。
再次見到張誠,夏嵐仍然有點不自在,但還是開口說今天早上突然接到一起報案,是江城婦幼保健院的,說是有嬰兒失蹤。
“拐賣案啊?”張誠皺了皺眉,“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夏嵐搖搖頭,說道:“要只是這樣我也不會找你了,失蹤的嬰兒不是一個,而是五個,從早上到現在,警隊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一次失蹤了五個?”張誠一愣,“現在剛出生的孩子不都放在母親身邊嗎?而且婦幼保健院那些人都是瞎子嗎?居然讓人一次抱走了五個嬰兒。”
“所以說怪就怪在這裡,刑警隊的人已經調查過了,昨天晚上值班的醫生護士都沒看見有陌生人進出,就連那些孩子的母親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誠想了想,給華龍打去電話,讓他打開免提找到葉小曼,把剛纔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詢問嬰兒失蹤會不會跟左慈有關係。
葉小曼猶豫了一會兒,回答說有可能,混沌是天地初開時殘餘下的一縷先天之氣所化,被重傷後也只能用先天之氣來療傷。
而剛出生的嬰兒才離開母體不久,身上還有微量的先天之氣,很有可能被混沌用去療傷。
聽到這話,張誠瞬間心頭一顫,如果真像葉小曼所說……那些失蹤的嬰兒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張誠不敢多想,掛上電話朝着婦幼保健院疾馳而去。
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大樓門口,張誠跟夏嵐下了車,快步走進了大廳。
剛一進門,二人就看見裡面擠着烏泱泱一大堆人,幾個年輕男子揪着醫生的領口,神色間滿是憤怒和急躁,正在大聲質問着什麼。
還有幾個年輕女人則坐在地上嗚嗚哭泣,看上去傷心不已。
“停手!都冷靜一下!”作爲一名警察,夏嵐立刻就衝了上去,賣力拉開那幾個男人。
“大家別衝動,我是警察,有什麼話好好說!”
一個年輕男子大聲吼道:“警察又怎麼樣!我的孩子在這裡失蹤了!他們必須要負責任!”
醫生看上去是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滿頭是汗,對着夏嵐說道:“警官……前一晚查房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一早就不見了五個孩子,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放屁!人好端端的睡在病房裡,第二天起來就不見了,你敢說你不知道!”
“對!你們這兒的保安都是幹嘛的!居然一次不見了五個孩子!”
“說不定就是他們監守自盜,拐跑了我們的孩子!現在還跑到這兒來裝可憐!”
“砸了這家黑心醫院!打死這狗日的東西!”
剛剛纔榮升父母,還沒高興多久,結果第二天就丟了孩子,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憤怒。
“別衝動!請大家相信警方,我們一定會把你們孩子找回來的。”夏嵐死死攔住羣情激奮的家屬,目光看向張誠。
張誠點了點頭,伸手拎起面無人色的醫生,“你是院長嗎?”
醫生點點頭,“對……我姓劉。”
“嗯……”張誠探出一絲陽氣,在對方體內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不是左慈變化出來的,這纔開口說道:“說說怎麼回事。”
“警官……”劉院長顫聲說道:“咱們這兒24小時都有保安職守,按理說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而且我也調過門口的監控了,從昨天晚上開始沒人抱着孩子出去過。從早上到現在全院的人把上下樓層都找了個遍,但是一個孩子都沒找到,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誠皺了皺眉,左慈無形無相,但是那些嬰兒總不可能隱身吧,既然監控沒拍到,那這些嬰兒應該還在婦幼保健院裡。
可是就算剛出生的嬰兒至少也有幾斤吧,又不是螞蟻蚊子,怎麼可能找遍了都沒找到。
“你們醫院有沒有地下室什麼的?會不會找漏了?”張誠想了想問道。
劉院長苦着臉答道:“別說是地下室了,就是能裝下孩子的紙箱子都打開看過了,這麼多人上下翻了幾遍,怎麼可能會漏。”
“這就奇怪了……”張誠摸了摸下巴,接着問道:“那除了門口的監控,你查過那些失蹤孩子的病房監控沒有?”
“爲了保證隱私,病房裡是沒監控的,不過走廊裡有,可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家屬拖到這兒來了。”
“那咱們先去看看,夏嵐,你讓這些家屬派個代表跟我們一起去。”
“好。”夏嵐對着人羣喊了幾句,那些失蹤孩子的家屬雖然憤怒,但是也想盡快找回自己的孩子,商量一番之後還是願意配合警方調查,很快推選出一個年齡稍大的男人作爲代表。
劉院長帶着他們走進了一樓的監控室,對着值班保安說了兩句,保安很快就調出了事發樓層走廊裡的監控畫面。
監控錄像是從昨晚上九點開始的,一切都沒有異常,走廊裡的人還很多,有些挺着個大肚子在遛彎,有些抱着新生的嬰兒逗着玩。
錄像直接快進到凌晨三點左右,樓層裡就只剩下一個值班護士,此時一切依舊如常。
又過了十來分鐘,護士站起來,朝着走廊盡頭走去,劉院長解釋應該是去上廁所。
但就在護士離開之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有五間病房的門同時打開,五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出來,排着隊走進了電梯。
家屬代表一看,頓時瞪大了眼,指着其中一個女人驚呼道:“這不是我媳婦兒嗎?大半夜的她抱孩子出來幹什麼!”
夏嵐皺眉看向這人,“你媳婦兒昨晚上抱孩子出去你都不知道?剛生了孩子難道你都不陪一下夜?”
家屬代表急忙說道:“我陪了啊!昨天晚上我就在病房裡,但是我什麼也沒聽到,今早上醒來我媳婦兒也沒跟我說過這事……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