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的車是一輛比較破舊的長安麪包車,也許是經常拉人畜,車裡有一股雞鴨的臭味,不過魏曉雨自然不會顧忌這些,就算再臭,在這個地方能找到車就算是不錯的了。
陳三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見到魏曉雨時第一句話就是車費要兩百,魏曉雨想也沒想就掏了五百塊錢給他,說道:“錢不是問題,麻煩你儘快我們送到城裡的醫院裡。”
有錢自然能使鬼推磨,陳三見到魏曉雨不僅不跟他講價,而且直接把他開出的兩百塊價錢漲到五百,現金交易,哪有不樂意的,趕緊笑呵呵的幫手。
魏曉雨婉拒了,然後自己還是背了周宣到街邊上了他的車,周宣一直沒能醒轉過來,陳三的車很破舊了,加上路又爛,還好這次是白天,沒有晚上那麼難,不過也抖得很厲害。
直到過了基根路後,到了山下的鎮公路,雖然仍然窄,但路是柏油路,車不抖動了,速度也快了許多,接近兩個小時才上了到江北市外的大公路上,速度才更快了。
到城裡醫院裡只花了半個小時,魏曉雨急急的把周宣背下車到醫院急診室裡,焦急的催着值班醫生,然後護士趕緊又請了醫師,做了診斷之後,醫生讓魏曉雨也交一萬元的壓金,然後再進行更詳細的檢查,要經過專家會診過後才能確定是什麼病情,目前經過表面的檢查還確定不了是什麼病。
魏曉雨哪裡還猶豫,當即到外面的交費處刷了卡,交了一萬元的壓金。
一直到下午五點過後,會診的結果是,周宣屬於精神受到極大刺激壓迫,目前等於一個植物人的樣子,能不能醒過來,他們沒有半點把握,只是很奇怪,一般產生植物人的特點那都是腦部或者身體的重要器官被外力受到嚴重打擊,比如是中了槍彈,或者是從高空摔落等等,但周宣沒有明顯的外傷,腦子也沒有受重傷,額頭上那點傷只是皮肉傷,根本不會造成對腦子的傷害。
魏曉雨一聽就發怔了,心裡有些明白,估計是周宣在爬上懸崖的時候使用異能太巨了,而用異能可能就是用腦子吧,腦力使用過度纔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又不清楚到底會怎麼樣,也不知道周宣會不會醒過來,醫院現在也只是給正常的治療輸液,進行營養補貼。
醫院開了單人病房,魏曉雨自然是不會在乎錢財,一切都要用最好的,因爲擔心,也無心顧及自己,在病房裡守着周宣寸步不離。
瞧着周宣消瘦的臉容,魏曉雨心痛如絞,周宣分明一切都是爲了她,再說在最危險的時候,周宣哪一次哪一點不是把她守護得好好的?幾乎是完全不顧他自己的安危,要說自己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人,那也值了,都說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
周宣其實並不是植物人一般沒有感覺思想,只是冰氣損耗精神太過嚴重,從外表看起來就是那個樣子,實際上他是感覺得到的,從魏曉雨把他背下山,又從山上坐陳三的車到城裡,又到醫院的醫治,周宣都感覺得到,只是沒辦法睜眼醒過來。
在同時,周宣也在暗暗的恢復體力和冰氣能力,只是這一次的損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以往在最嚴重的時候,那也只是冰氣損耗完了,而這一次是冰氣已經損耗盡了的時候,他依然強行運精神能力再堅持,那是把生命潛能都提前使用了,所以要完全恢復可不就是那麼輕鬆了。
再說現在又沒有了晶體,要是晶體在身,那要恢復冰氣能力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晶體被盜,要再像以前那樣可就是做夢了。
不過在經過接近二十個小時的時候,周宣終於凝聚恢復了一成的冰氣異能能力,要說再用來轉化吞噬迎敵治病,那是毫無可能,但如果是正常行走行動,那卻是沒有半點問題。
睜開眼的時候,窗外陽光耀眼。
周宣瞧了瞧面前,魏曉雨正伏頭趴在他的病牀上睡覺,一頭烏髮散落,遮住了她大半臉蛋。
嘆息了一聲,周宣很是爲難,腦子裡也更不願想這些,人情債好還,風流債難償,他不是花花公子,做不來那遍地情債的事,而且魏曉雨,魏曉晴,那都跟傅盈一樣,都是天底下最驕傲最傑出的女孩子,天之驕女,人生能得其一,那便是他一生的福氣,他不去想那麼多了。
魏曉雨遇到危難,他不能不出手相救,但魏曉雨對他的感情,他卻也是不能接受,他自己明白,魏曉雨自己也明白。
魏曉雨一動,一擡頭見到周宣睜着眼瞧着她,呆了呆,然後醒悟過來,眼淚忍不住又滾滾而出,嘴裡卻是喜道:“周宣,你醒了……”
魏曉雨毫不掩飾的一下子挨近了,捧着周宣的臉仔細的觀察,淚珠卻是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周宣的手上。
周宣伸了手想給她擦擦眼淚,但伸了一半卻又停了下來,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了回去,嘴裡說道:“我沒事了,你知道的,別擔心,我只是累了,有點脫力,那個時間一過就好了,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身體都恢復了,只是能力還是隻有完好的時候的一成左右!”
魏曉雨聽周宣這麼一說,心裡倒是放了心,但見周宣伸手又縮了回去的動作,還是很傷感,一到了安全穩定的環境中,周宣就是另一個人了,一個不會再跟她有絲毫感情上的瓜葛的人!
魏曉雨黯然神傷,默默的擦掉了眼淚,好一陣子才忽然又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周宣,你想要吃什麼嗎?我出去給你買回來,嗯,最好是粥類的,我出去看看!”
周宣看到魏曉雨臉上雖然露出了微笑,但眼神中卻更加的悲傷無奈,只是這種悲傷無奈,他卻是沒有辦法消除的,就算他冰氣異能練到了通天絕境,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魏曉雨正要起身走的時候,周宣忽然坐起身,一把抽了插在手腕血管上的針頭,笑道:“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馬上出院吧!”
魏曉雨吃了一驚,趕緊道:“不行不行,你怎麼能夠出院呢,還得再住院觀察治療,醫生都還沒有確定你的病情呢!”
“用得着他們來給我確定病情嗎?”周宣笑了笑,又道:“曉雨,你不知道嗎,我的能力就是最好的醫生,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事啊?當然,換了別人或許是大病,但這對我來說,只是睡了一覺,好像今天干了一天累活,但睡一晚明天早上起牀後,就會又是精神抖擻了!”
魏曉雨呆怔着,但見周宣抽了針頭後,跳下牀穿好鞋子,只是這都是醫院的病服拖鞋,他自己的衣褲鞋子都被換下了。
魏曉雨呆了呆後,確定周宣是沒有問題,當即到住院部結算了帳單,然後領取了保存的衣褲鞋襪,等周宣換了後纔出院。
當然,換衣服的時候,魏曉雨還是獨自在病房外等候,只是想到在山洞底的時候,周宣也曾在她面前脫光了衣衫,自己與他相擁相抱的過了好多個日日夜夜,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麼的懷念和傷感,一出那個絕境,自己跟周宣就像個陌路人了!
周宣的體質根本不能拿一般人來跟他比,所以到外面吃飯的時候,他並不是要去粥品類的食店,而是去了當樓餐廳吃大餐。
魏曉雨又恢復了之前默默無語的時候,只是跟着周宣,由他行動做事。
江北的名菜佳餚也很出名,尤其是清蒸的淡水魚,清香嫩滑,入口即化,餘香留舌。
周宣在吃飯的時候又瞧到餐廳裡牆壁上的電子鐘上顯示是中午一點十分,十四號,星期二,記得他跟魏曉雨上山進洞的那一天是星期五,六號,那就確定是過了八天了,在那個黑洞裡呆了八天!
那幾天過的日子實在是不願再去想,麪包餅乾自然也不能跟這裡的大餐相比,不過這樣的苦日子周宣可過得不少,前幾次生魚都吃過了,何況這一點?
這一次只是冰氣異能損耗得嚴重,身體受到的刺激大一些,但洞底下並沒有那些怪獸怪物什麼的東西,所以對於危險來說,還不算是大,只是那個給他寫信的神秘人卻是不知道是誰,這是周宣心裡頭的一塊石頭!
吃過了飯後,兩人出來在街上閒逛了一陣,魏曉雨問道:“現在我們是要繼續追查下去呢,還是回京城?”
周宣眯着眼想了想,然後沉聲道:“查!”沉默了好一陣才又道,“那個跟我擁有同樣能力的人,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如果我們回京城,他肯定就會對我的親人朋友動手,他在暗我在明,這個虧吃不得,從他在我家偷那晶體來看,他絕對是對我的情況清楚得很,所以我只能查下去,現在趁家裡人還不知道的時候,一鼓作氣的查下去是最好!”
想起這一次的經歷,魏曉雨就擔心!
“可是……那個人有你一樣的能力,你能對付得了嗎?再說我們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要怎麼查?”
周宣想了想,沉吟着道:“我想那個人以爲我們這次從那裡面出不來,死定了,所以也才放心的離去,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有利情況,我再想想,要怎麼查下去……”
這個時候回想起來,確實覺得有些幸運,最主要的是那十一個歹徒把他跟魏曉雨都用尼龍繩捆起來了,這讓他們後面能爬出那個絕壁懸崖來就提供了救命的工具,要是沒有那個繩索,周宣就算在冰氣異能完全正常的情況下,也沒有可能爬上來,冰氣再強,那也沒有可能轉化吞噬出一條沿着洞壁四周打轉盤旋而上的梯子出來!
這一點也是那個陷害周宣的人沒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兩條捆他們的繩索讓他們逃出生天了!
只是現在雖然有這點優點,但又如何再去查他們呢?在山上的線索顯然已經從那十一個人的死亡而就此斷絕了,如果再查,又要從哪裡查起呢?
只是周宣現在的冰氣能力又才恢復一成,也不可能再像在洞裡那般不要命的使用,那樣人和身體都承受不了!
猶豫了一陣,周宣忽然擡起頭對魏曉雨道:“曉雨,現在那個不知道我們還活着出來了,這是一個有利點,既然他是從古董上做的手腳,顯然他就會在這一行上做更大的手筆,在最初,吸取大的經濟利益,我最開始得到這個能力的時候,那也是從古董這一行入手的,也只有從這上面才能快的得到金錢,我想那個人,肯定會在這一行上面有動靜,在來的時候,傅局長那兒不是有資料嗎,這起案子的本身就是因爲假貨古玩引起的,現在,我們也只能從古玩上面追查下去了!”
“可是,要從古玩上面查下去,那又要從哪裡入手?”魏曉雨也是茫無頭緒,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周宣摸着下巴又沉思了一會兒,想了半晌才道:“我們現在的情況那個人並不知道,我們要從江北的古玩市場上入手的話,那就得冒充買家,要不讓那個人發現我們,我們就得換形化妝,讓他認不出來才行,曉雨,你會化妝嗎?”
“化妝?”魏曉雨訝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道,“我學過,是做偵察兵時必需的課程,要化妝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去買一些用品,再到酒店開個房間化好妝!”
周宣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買化妝要用的東西,然後再去古玩市場!”
魏曉雨笑了笑,沒想到在大都市裡還有這樣的情況,於是帶着周宣先到超市買了些東西,周宣不懂化妝,也不理會,買好了她要用的東西后,又到服裝區各買了兩套裡裡外外的服裝,檔次一般,一套也只不過花了一千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