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知道林國棟父子的前途算是完了,就算林國棟不蹲大獄,他的家庭也將會從此跌落到最低的谷底,而以他自小都是好吃懶做只會享受的花花公子型,即使生活着,那也是讓他痛不欲生了。
林嶽峰貪污的數目,就是不死,那這一生也是不可能有自由的了,林國棟和他媽雖然不是主犯,但也是明知故犯,犯的數目情節都是極其嚴重,所以即使是從犯,那也會蹲幾年以上,像他們這一家人,結怨的仇家不少,以後不用周宣怎麼花心思對付,他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去你那兒就不必了,說實話,讓我面對你們那一羣制服男會讓我很不自在,呵呵,大哥,還是我請你吃飯吧,你找個地方,我過來會合!”
傅遠山笑笑道:“好啊,我也正想找個地方請你吃飯,有個人要見你!”
周宣詫道:“誰啊?”
“來了就知道了,反正是朋友!”傅遠山笑着回答,但就是不肯說出來到底是哪個。
周宣在電話裡回答着傅遠山,然後對傅盈和金秀梅說道:“媽,盈盈,我要請傅大哥吃飯,盈盈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我就在家陪着媽媽,再說,我今天覺得好睏,全身痠軟!”傅盈隨口回答着,忽然間想到自己說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不過偷偷瞄了瞄周宣和金秀梅等人,見沒有一個人在注意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周宣原本就是問一下,傅盈不去要陪着老媽,那其實是更好,老媽經歷了這一件事後,現在時間太短,想恢復還是要需一段時間,傅盈又懂事又溫柔,金秀梅又特別喜歡疼愛她,婆媳兩個人在一起比他在家陪着更好,所以不用太擔心了。
而傅盈也不擔心周宣,因爲是傅遠山請周宣過去的,傅遠山是絕對不會把周宣帶去腐敗或者做有危險的事。
周宣對京城的地面路況一點也不熟悉,所以也不開車過去,而是搭乘出租車過去,上車後對司機說了地點,然後司機就直接開往目的地。
周宣在車上也沒有閒情觀看路景,他是個路盲,一個地方就算去過幾次,再去的時候他也很容易認錯路。
腦子中在想着這幾天的事情,周宣有些頭痛,自從回來後,除了老媽遇到的這件事情外,倒確實是平靜平淡許多。
周宣也不知道傅遠山那兒還有什麼朋友一起吃飯,但估計是他的得力手下吧,昨天老媽這件事,人家怎麼說也是出了大力的,自己請他們吃頓飯是應該的。
出租車開了一個小時,周宣沒料到傅遠山竟然選了一個這麼遠的地方,出城外還有十公里的地方,地方偏僻,兩邊盡是茂盛的樹林,樹林後邊隱隱看到是菜地。
這裡是一個度假山莊,但傅遠山在的地方卻並不是這個度假山莊,而是度假山莊的隔鄰,一個農家菜餐館。
餐館看起來還不小,佔地極寬,但全部都是一層的竹木仿山林農家建築,讓人有一種進入了深山鄉下的味道。
在農家菜館大院子裡一停車,周宣下車後菜館裡就有服務員迎了出來,周宣先付了車錢,然後轉過身準備問一下服務員先。
服務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笑呵呵的問道:“老闆,幾位啊?要吃什麼?”
周宣搖搖頭道:“我有朋友在,一位姓傅的先生,請問……”
那服務員“哦”的一聲,趕緊道:“哦,是傅先生的客人啊,請跟我來!”說完馬上就在前面帶路。
這服務員的動作和態度與那些大酒店中的服務生差很多,但周宣卻是覺得自然一些,因爲這服務員看起來就不做作,大大咧咧的,讓人有一種踏實感。
這個餐館,不論怎麼看,周宣都有一種超市裡擺着牌子賣的“綠色食品“的那種感覺,服務員帶着周宣穿了幾進巷子,與外邊的餐廳隔得很遠了,這兒甚至連服務員都極少見到路過,顯得極爲幽靜。
在一間綠色簾子掛着的門前,那服務員停了腳步,然後轉身對周宣說道:“就是這間了,先生請自便!”
周宣笑笑點頭,然後掀開簾子進屋,房間裡果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傅遠山,另一個人卻是魏海河!
周宣呆了呆,可沒想到傅遠山所說的人竟然是魏海河,呆了呆後說道:“魏……魏書記!”
魏海河表情看起來很是威嚴,但面對周宣卻是微笑着擺擺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你也不是機關裡的人,我也沒有上班,呵呵,你還是叫我二叔吧,聽起來會舒服一些!”
魏海河的確是沒把周宣當成外人,在魏家,魏海河實際上是魏老爺子最器重的兒子,老三魏海洪是個花花公子,已經是那麼去了,而大兒子雖然做到了不低的位置,但他的個性和悟性,以及遇事的冷靜態度都遠不及魏海河,所以魏老爺子一直是把老二魏海河當成他的接班人。
很多事情,老爺子自然是對魏海河和盤說出來,尤其是對周宣的器重,老爺子是一再叮囑了魏海河,周宣雖然只是個普通人的身份,但他身上的特殊是能夠給魏家起到救命的大作用,雖然他不想與周宣的關係搞到這麼功利,並不想以利益交換生存的形式,但實際上的實情就是這樣。
老爺子要魏海河以後把周宣當成自己家裡最重要的一個人來看待就成了,魏海河可是遠比他大哥魏海峰深沉,老爺子的眼光能力一直就是他羨慕和佩服的地方,老爺子這麼看重的人,他想到肯定不會普通,所以魏海河平時便很注意重視周宣的事情,比如傅遠山,他就故意提了起來,無形中給了一些方便。
若不是魏海河暗中做的一些事,傅遠山又哪有那麼順利的升起來?
此時在這間小屋中,傅遠山倒是成了地位最低的一個,主動的湛茶添水。
周宣看到魏海河笑呵呵的瞧着他,當即也微笑回答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二叔!”
“哎……小周啊,我們之間一些事就不必提了,兒女之事我一向不太理會,呵呵,既然是來吃飯的,那就別說那些嚴肅的話題!”
魏海河一邊擺手一邊笑說道,“小周,坐下坐下……”
周宣坐在了他旁邊,傅遠山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微笑道:“兄弟,你可埋怨老哥我啊,我是想先給你說一聲的,但魏書記就是不讓說,我只好從命了,嘿嘿嘿,魏書記,請喝茶!”傅遠山雖然竭力讓自己平靜一些,但跟市委書記在一起,而且是這樣子的私下底裡,還真平靜不下來。
周宣笑笑道:“二叔,傅大哥,怎麼會想到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吃飯?”
“當然是這個地方偏僻又不爲多人所知了,魏書記最要求的就是要偏僻清靜。”傅遠山一邊回答,一邊又將玻璃燒水的容器壺提起來往茶壺裡倒水。
魏海河越隨便,傅遠山反而是越覺得不隨便起來,再想做得自然一些,但眼前這個人是市委書記,是他的頂頭上司,又如何能自然起來?
不過魏海河親和隨便的話讓傅遠山還是輕鬆很多,而傅遠山也似乎安排過,只等周宣一到,餐館裡就上菜。
菜也很普通,就是一個大盆子,揭開蓋子後,裡面是一隻蒸熟的整雞。
當然這只是周宣認爲普通,其實卻不普通,這雞可不是普通的雞,而是在深山裡餵養的“公主雞”,顧名思義就知道這雞的貴重,普通雞吧,分飼料或者土生土長的土雞,飼料雞最便宜,只有十來塊一斤,而土雞就貴得多了,差不多要四五十塊錢一斤,而現在上的這種“公主雞”卻是周宣想都想不到的貴重。
這雞一般也餵養不大,成年雞也就三斤到四斤左右,一隻雞就要兩千塊左右,每斤能值七八百塊錢,是名符其實的“公主雞”!
服務員用小碟子裝了三碟子味漿,然後對三人介紹道:“這公主雞是我們在山上專門餵養的,基本上是自產自銷,在市場上還是有價無市,有錢也買不到,雞是用秘法蒸出來的,請三位品嚐!”
這公主雞是整隻蒸熟的熟雞,沒有切,看來是要用手撕的,然後沾味吃,傅遠山笑呵呵的撕了一條雞腿,送到魏海河面前的碟子裡,說道:“魏書記,這菜館的習俗是一下子不能改變的,我們也就入鄉隨俗,用手撕吧,就當是做了一回野人,嚐嚐味道吧。”
傅遠山然後又撕了另一條雞腿放到了周宣碟子中,說道:“兄弟,試試看,味道很不錯!”
隨後又指着服務員上的其他田園青菜,說道:“再嚐嚐這些菜,都是這裡田地裡種養鮮摘採的,絕對的綠色食品,從種植到現在,其中不滲雜一丁點的農藥!”
周宣笑道:“大哥,你把兩條腿給了我和二叔,那你自己又吃什麼?”
傅遠山擺擺手道:“我來過多次,這吃過很多次了,但魏書記和兄弟,怕是纔來第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