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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朝最富庶繁華的地方當屬杭州,而杭州最富麗堂皇的宅院既不是聲名顯赫的朱家的,也不是富甲杭州的李家的,而是當屬府尹大人孫科的府邸。//www.??//
孫科的府邸坐落於西湖上游,方圓佔地五畝,內含前後花園。有假山池塘,有奇珍異草,有亭臺樓閣,有雕樑畫棟。
孫家在杭州算是名門望族,傳到孫科以至第十代,其中子孫不乏高官厚祿者,其親信衆多,遍佈杭州各個角落。
可以說孫科是杭州本土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而此時,這位大人物正舒服的躺在豪華古典的檀木牀上,四位美麗嬌俏的小丫鬟正鞍前馬後的伺候着這位大老爺按摩。
這是孫科多年養成的習慣,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四位丫鬟輕揉慢捻的銷魂滋味。
他舒服的長喘了一口氣,眼睛十分愜意的微眯着,對着門簾外的一個畢恭畢敬的身影說道:“董縣丞,你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我很久沒有聆聽孫大人的教誨,心中萬分想念,今日特來看望孫大人,見孫大人身體康健,實在是杭州百姓之福啊!”董縣丞弓着腰,拿捏着語氣,八字鬍隨着嘴脣一陣顫抖,恭維着說道。
“本官身體健康得很,到不勞董縣丞掛念,你身爲富陽縣丞,公務甚忙,這次來找本官可有什麼要事嗎?”孫科打着官腔說道。
“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是特來拜訪一下孫大人,另外還有一點小事……”董縣丞眯着眼說道。
“有話就說吧,本官聽着呢!”孫科眯着眼,舒服的喘了一口氣道。
“富陽唐知縣年事已高,還有三個月便要告老還鄉,董志不才,有奮發向上之心,且有爲孫大人鞍前馬後效勞之意,不知孫大人可否給董志一個向您表示忠心的機會?”
“你想做富陽知縣?”孫科舒服的哼了一聲道:“杭州最大的官當屬鍾彬鍾知府,我只是一個區區府尹,董縣丞若是有上進之心,當去鍾大人府上走走門路,來我這裡幹什麼?來人,送客!”
“孫大人莫急着趕小人走,容小人說幾句肺腑之言!”董志道:“府尹大人過謙了,在杭州,誰不知道府尹大人才是杭州的石柱,提起府尹大人,杭州百姓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沒有一個人不伸出大拇指高聲佩服的。”
“我董志對府尹大人的崇尚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爲府尹大人效勞,可是苦於沒有機會,希望大人圓了董志爲您效忠的夙願!”
孫科稍微翻了身,嘴角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滿意董志的表現,他嘆了口氣道:“你的心意我已明白,可我還是無能爲力,鍾大人才是杭州知府,是百姓的父母官,你還是找他去吧!”
“孫大人,您先別忙着拒絕,我此次前來沒有帶什麼禮物,只備了一副前朝名畫家吳志遠的一副仕女圖,還望大人過目!”董志循循善誘道。
“哦,謝謝你的好意,本官怎麼好意思收董縣丞的心愛之物呢,你還是拿回去吧,本官幫不上忙,你還是去找知府大人吧!”孫科委婉拒絕道。
“大人別急,董志近日又得了一副十分罕跡的人形瑪瑙石,我又不懂得這裡面的奧秘,留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下官知道大人喜歡收藏古玩,特來獻與大人一觀!”董志將那人形瑪瑙拿出來交與孫府管家遞了上去。
孫科拿着這個罕見的人形瑪瑙石,看了半天,愛不釋手,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他強壓着喜悅的心情低沉道:“那好,本官看在你一片至誠之心,便不再拒絕了,你的事,本官會放在心上的,你現在請回吧,本官不送。”
“如此,多謝大人,那下官告退了!”董誌喜出望外,躬着身走出孫府。
孫科對董志的效忠甚爲滿意,十分歡喜的拿着人形瑪瑙石上下把玩着,孫建卻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笑着對孫科道:“爹,這個董志還真是個聰明人,知道走您老人家的門路,沒有傻乎乎的去找鍾彬,吃他的閉門羹!”
孫科揮揮手,示意這幾個小丫鬟退下去,他坐起身來,十分愜意的走到茶桌前,喝了一口濃茶道:“兒啊,當官講究個名正言順,你可明白?他鐘彬便是犯了大忌,焉能不敗!”
孫建疑惑的搖了搖頭!完全不解父親是何用意。
孫科莫測高深一笑,伸手拿起一竄葡萄道:“就拿這葡萄來說,葡萄本應生活在新疆,經歷過晝熱夜寒的洗禮,纔會生得香甜可口,可是你如果把它移植到杭州生長,雖然養分豐富,陽光充足,可是生出的葡萄卻是酸澀異常,難以入口!這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啊,孩兒懂了!”孫建恍然大悟道:“爹,你可真是有學問哪,那鍾彬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這做官的道理,與它相差無兩,雖然鍾彬在西北官威甚好,名頭甚響,但那也只是侷限在西北而已,可到了杭州,他那一套便已經不靈了!”
孫科品了口茶,略帶一絲自信道:“我孫家在杭州已經經歷十代,根深蒂固,親信遍佈各個角落,不論是做官的,經商的,務農的,其中絕大多數都與我孫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李家雖然身爲杭州首富,可不還是要討好我們孫家嗎?”
“他鐘彬一個外來的官員,孑然一身,形影相弔,雖然有京城的高官支持,可在杭州的一畝三分地,他要人沒人,要前面沒錢,這便是水土不服的結症,試問,他這顆小草怎麼可能長成參天大樹呢,這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哪!”
孫建望着自信滿滿的父親,贊成道:“父親說的極是,眼下鍾彬便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龍二的案子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這回無論如何,他的官位都難以保住了!”
孫科揹着手,思慮半天道:“按照正常邏輯,鍾彬的仕途應該算是化了個句號!而我們最應該感謝的卻是蘆柴棒啊!”
孫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說道:“此案因龍二與蘆柴棒內鬥而起,而蘆柴棒偏生站在了道義的制高點,實在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爲他只是蠅營狗苟的小人物,沒想到我倒是看走了眼,這小子其實是一條潛龍啊!”
“我覺得這件事中有些蹊蹺!”孫建沉吟道:“我懷疑蘆柴棒的身後另有高人,否則,依照蘆柴棒往昔的一言一行,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佈局!”
“有沒有高人指點,那是後話,我們且不管它,反正蘆柴棒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孫科悠哉的分析道:“現在事態極其嚴重,一方面是要放走蘆柴棒,平息百姓的怒火,一方面又要嚴懲蘆柴棒,還大燕律法一個威嚴!而這兩件事明顯是相互矛盾的,無論鍾彬怎麼取捨,都難以兩全其美!”
“父親說得極是!”孫建得意洋洋接着道:“鍾彬若是忠於律法,砍了蘆柴棒的頭,便會鬧得杭州百姓怨聲載道,民憤四起。父親一紙訴狀告到京中,便可以給他安一個治理無能的帽子,他這知府的烏紗帽便保不住了。若是鍾彬爲了取悅於民,放走了蘆柴棒,父親便以他身爲一方大元,卻玩忽職守,藐視大燕律法的罪名狀告他,他一樣會被丟官罷職,永不錄用!”
“如此一來,鍾彬遭此大劫,這杭州知府的位子必然空了出來,到時候父親登臺尚未是大勢所趨了!”孫建頗爲自信道。
“這杭州知府本就應該是爲父的,他鐘彬偏生半路殺出來與我搶食,可強龍壓不住地頭蛇,鍾彬這個大跟頭,栽的一點也不冤!”孫科斟酌着,又有些擔心的說道:“不過,凡是沒有絕對,萬一這鐘彬想出什麼妙法躲過這場災難呢?”
“父親難道還有什麼妙計嗎?”孫建一臉的驚喜道。
“妙計倒也沒有,火上焦油倒還馬馬虎虎!”孫科捋着八字鬍,決然道:“爲今之計,就是不能讓他拖下去,要快刀斬亂麻,打亂鍾彬的步伐!”
“父親明示!我現在就去辦!”
“咱們兵分兩路,我去找鍾彬商議對策,名義上是體察案子,實際上是逼迫他儘早審理此案,你要在老百姓中找到主事的人,讓他們多聚人手,大聲吵鬧,給鍾彬造成輿論上的壓力,也逼迫他馬上審理此案,如此咱爺倆雙管齊下,還不乖乖的將鍾彬踩在腳下嗎?”
“父親英明!”
爺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