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如果吳圭不敢應戰,那他如何再有威信帶兵,但是如果應戰了,這其中的力量懸殊,誰都是能看得出來的,他必敗無疑啊。
“連長,不要理會他,這王八蛋擺明了是故意爲難。”
“對,連長,你千萬不要答應。”
……
六名三連火中戰士趕緊湊上來勸說吳圭,不要說二對一,就算是一對一,他們也清楚的知道一旦決鬥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怎麼了,不敢嗎?”
剛纔說話的那個漢子很是狂妄的指着吳圭,得勝似的說道,“放心,八兩不插手,只有俺一個人跟你打。”
“唰唰唰”
六個三連的火中戰士異常憤怒,再次拿槍瞄準被稱作吳半斤的漢子,“不許侮辱我們連長。”
“媽的,都給老子把槍放下。”
一直沒說話的吳圭一聲吒喝,擡起頭,看着吳半斤,“老子接受你的挑戰。”
“連長,不能答應啊,這……”
那六名八路軍心中大叫不好,怎麼能答應這樣的無理要求呢,正想勸說時卻被吳圭揮手打斷。
“你們是我的老部下了,何時見過老子退縮過,都退下吧。”吳圭淡淡一笑。
“~是~。”六名八路戰士心中緊了緊,然後應了一聲退下了。不過他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是自己的連長被打趴下,那他們就是拼着被槍斃的危險也要先將吳半斤以及張八兩給打死。
見吳圭這麼痛快的答應,吳半斤的表情驚愕了一下,不過想到以後可以不用再練那種沒有任何實際用處的隊列時,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因其長得實在太嚇人,這普通的一笑就顯得十分的陰險了。
“說吧,怎麼個決鬥法?”吳圭冷冷的注視着吳半斤,淡淡的問道。
“按照俺們村的規矩,兩人赤手空拳對打,直到有一方趴下或者認輸就結束。”吳半斤緩緩道,眼裡射出兩道陰冷的光芒。
站在不遠處的張八兩亦是如此,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弧笑。
“好,就這麼打。”
吳圭想都不想,直接應戰,然後朝着衆人一聲大喝,“都給老子退到十米遠外。”
依言,大家都緩緩退到了十米開外,給中央騰出了一大塊空地。
“吳連長,可以開始了嗎?”吳半斤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大展一下身手了。
吳圭冷冷一笑,帶着一絲輕視,“來吧。”
“等等”
就在這時,一聲充斥着強烈威壓的聲音炸響,就彷彿是從天際轟下的滾滾驚雷,穿透到在場每個人的心底,震懾心魂。
衆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褂的英俊少年單手拿着一個酒罈子一邊喝酒一邊緩緩的走來,渙散的眼神,輕盈的步伐,一切都讓人覺得他是那麼的放蕩不羈。他,正是柳子炎。
柳子炎徑直來到吳圭的身邊,嘴巴湊到他的耳朵邊上小聲道:“老吳,你打不過他。”
“廢話,我也知道打不贏,但老子能怎麼辦,難道當縮頭烏龜不成?”
吳圭沒好氣的回道,然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咒罵道,“你來這裡幹什麼?老子正在處理三連的內務,你可別管。”
“靠,你忘了,我是三連民兵隊的隊長,三連內務,自然有我一份吧。”
“這……”吳圭無話可說了。
“對了,這兩個大塊頭是不是你對我說的那兩個很衝的兵?”柳子炎瞥了眼吳半斤和張八兩問道。
吳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呵呵……果然非常衝,你這兩天沒睡好,還真是在情理當中啊。”
柳子炎拍了拍吳圭的肩膀,輕輕一笑,“想不想不失面子?”
“你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讓我取勝?”一聽到柳子炎這句話,吳圭的眼睛一亮。
“你上去我敢保證百分之百會變成豬頭。”
“媽的,那你還問我想不想不失面子,欠抽啊你。”
吳圭臉一黑,真是被氣的夠嗆。
“我是可以讓你不失面子,只要讓我上。”柳子炎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不行,你上也不一定能打贏,拳腳無眼,萬一被打殘了,老子……老子如何向你的部下交代。”吳圭想了想,一口回絕。男人之間表達情感比較委婉,這不,他就偏不說‘老子擔心你’,而是說‘老子如何向你的部下交代’。
“你忘了第一個關卡的鬼子是怎麼死的了?”
柳子炎一句話,讓吳圭心神一震,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想起柳子炎赤手將一個小分隊的鬼子給活生生掐死的場面,吳圭就忍不住渾身顫動,纔會想起眼前這具看似弱小的身軀其實是一個超級變態的存在。
“你叫吳半斤?”柳子炎將酒罈子丟到吳圭手中,向前一步,看着吳半斤淡淡的問道。
“正是俺。”
迎上柳子炎那雙眼睛,吳半斤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迴應。
“那他就是張八兩了。”
指向吳半斤身後的大漢,依然是不帶感情的說道,“半斤八兩,這麼奇怪的名字,你們爹孃取的?”
“不是俺們爹孃,是俺們村的人取的。他們見俺們兩人打架不分上下,就將俺們叫做半斤八兩,咦……俺憑什麼告訴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到半路,吳半斤才醒過神來,指着柳子炎道。
“哦對對對,你看我都忘自我介紹了。”
柳子炎佯裝出一副很是抱歉的樣子,然後面色一改,變得冰冷無比,“我是三連民兵隊的隊長。”
“民兵?幹苦力活的?”
“正是。”
“既然是民兵,那你在這裡幹什麼?”一知道面前的人是一個幹苦力活的民兵,吳半斤不禁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代替吳連長跟你決鬥。”
“你跟俺決鬥?”吳半斤以爲自己聽錯了,驚問道。就連他身後的張八兩都以爲出現了幻聽,不由得挖了挖耳朵。
“怎麼,不敢?”
“誰說俺不敢,就你這身材板,俺用一根小指頭就能將你給捏死。”吳半斤被惹怒了,氣急的道。
“那好,那咱們就來比試一番如何?”柳子炎凌厲的望着他。
“好,等俺和吳連長比試後就跟你打。”
柳子炎自信的笑了笑,道:“這決鬥就像打擂臺,厲害的角色都是在後邊纔出來的,而你一來就想向我們三連最厲害的吳連長挑戰,是不是很不合規矩呢。”
吳半斤和張八兩相互對視了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吳半斤有些急了。
“我要說的是,你首先得過我這一關,如果我不敵,你還得過幾名排長那一關,只要過了這兩關,你纔有資格向我們吳連長挑戰。”柳子炎耐心的說道。
吳半斤的臉部肌肉硬生生的抽動了一下,“好,既然你找死,俺不介意像捏臭蟲一樣捏死你。”
一聽到‘臭蟲’兩字,柳子炎的眼神迸射出兩道寒芒,變得非常的冷,他自命自己是條臭蟲,可不能容忍從別人嘴裡說出來。
“嗖”受到刺激,不等吳半斤進攻,柳子炎就化作一道黑色閃電首先朝着他激射而去。
吳半斤只覺眼前一晃,一股涼到骨子裡的寒氣對着自己的脖子而來,他想躲開,可是剛產生這一念頭,他就發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給死死的抓住了。
“什麼?”吳半斤大驚,全身一下子涌出了一層冷汗。
衆人還未醒過神來,只見柳子炎抓住了吳半斤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然後舉到最高處時轟然往地上摁去。
“嘭”
吳半斤巨大的身軀,就像一座大山砸下一般,地面彷彿在這一刻都震動了一下,一股濃濃的粉塵以他爲中心朝四面擴散開來,將他和柳子炎籠罩在了其中,讓人無法看清。
過了好一會兒,濃濃粉塵才逐漸消散。場上,柳子炎右腳膝蓋頂在吳半斤的胸前,右手抓在吳半斤的脖子上,黑髮飄飄,如一個孤傲的俠客,將吳半斤死死的摁在地上,讓他毫無任何反抗的能力。
“嘶”
見到這一情景,場中之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睜大雙眼,張大嘴巴,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柳子炎,只覺後脊背一陣發涼。
“媽……媽的,老柳你這混……混蛋,真是一頭怪物啊。”
就算已經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但吳圭還是和其他人一樣,驚駭不已,渾身忍不住輕微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