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開歷史紀錄,也有多篇誇讚陸誠達的文章,文筆風格出自一人手筆,不禁笑了起來,原來這傢伙也在乾和自己一樣的傻事。
一個有意思的謠言是,據說董事會打算將“超級老師”評選結果當做期末獎金髮放的標準和職稱的提升依據之一,這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比如師太宮雪琳,學生留言說她曾經數次向董事會提出建議關閉論壇,但被崇尚議論言論自由的史密斯夫人否決了。
姜鋒把汽車鑰匙還給他,顏色中帶着一點點喜氣,不禁好奇詢問:‘你老婆不是遭車禍了嗎?你輕罪打擊過度了?”
姜鋒笑道:“沒什麼大礙,受點皮肉之苦而已,臥牀幾天就可以康復,不過這麼一來,沒人在耳邊嘮叨,可以心情去酒吧享受了。”
“瘋子。”
第一節課是語言,夾着義匆匆出發,半路上碰到邱大奇,兩人互相對視,老廖趕緊摸出煙盒迎上去:“哎呀!邱任,幾天不見,可真是怪想您的,來,抽菸,”心道:“老婆鬧離婚你還不快找地方哭去,在這裡晃悠個啊?”
邱大奇接着煙。點上,也順手點燃老廖嘴裡的香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昨天學校給你發獎金了吧,真是可喜可賀啊,幾時請哥們出去喝幾杯?”暗想:“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邱!”
大家各自暗懷鬼胎,心不在焉,敷衍幾句便告辭,行出幾十米遠,同時回頭。委狠呸一口唾沫,罵道:“龜兒子,走着瞧!”
教室裡熱鬧非凡,沒有任何意外,話題都集中在夏惟身上。當大家看到他騎着腳踏車上學,幾乎把頭全埋進那件已經退色的橘黃色運動外套中,腳下穿着皮已經剝落的運動鞋,手腕名靜茫然無存,幾乎全校轟動,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又一個文傳奇,不知催生了多少領土作家。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享受了連續幾天尊崇和榮光的夏惟一喪失鈔票優勢,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同學,早操課後便一直躲在廁所裡,直到上課鈴響,還繼續在走廊上徘徊,猶如孤獨可笑地行屍走肉。
“暴發戶!”老廖見了夏惟。驀地暴喝一聲:你不進去坐了,還想着怎麼維護世界和平嗎?”
夏惟心神一凜,耷拉着腦袋坐回原位,惡意的嘲笑、諷刺、挖苦、辱罵便不絕於耳。
老廖沒打算把搖頭丸的事件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畢竟有可能成爲學生污點的事私更能起到挽救作用,沒必要爲了殺雞警猴而不大肆宣揚。
貝丹則提着一個半大箱子,從中掏出棒棒糖分派給同學“這是奶油味地。你喜歡不?那就換一根,咖啡味的。飛虹,你要哪根?我這裡還有很多。蒙軍,李玉中,你們別客氣啊。不知哪個奇怪傢伙寄來的包裹,裡面有好多棒棒糖呢。可惜我不太喜歡吃。“她每分別人一根糖,葉玉虎便狠狠瞪那人一眼。
那是葉玉虎委託親戚從法國空運回來的,原料正宗,製作精美,形狀可愛,價格不菲,花了好大的力氣,匿名到郵局郵寄包裹,盼望能給心上人一個驚喜……不過他到是給了全班同學驚喜。真是馬屁拍錯地方,吃力不計好的典型。葉玉虎終於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當時小丹丹把棒棒糖收起來,說明她根本不喜歡吃,而是不願駁老師面子,準備等老師走了再悄悄扔掉,唉!沒調查清楚,失策!”
看到老師來了,同樣遞給他一根,“教師,很好吃的棒棒糖哦,不知道誰寄給我的。”兩人目光交匯半秒鐘,馬上移開。
“下面,請同學們翻開課本,我們來賞析一下第二十七課《再別康橋》。”現代詩歌,同樣不是老廖的強項,又要施展推託,簡單講上幾句就請同學回答問題了,“大家應該知道這是一篇名篇,作者是徐自摸,哦,是徐志摩先生,貝曉丹同學,就請你來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貝曉丹信心十足,有意無意瞟了張樂馨一眼,意思好像在說“本小姐永遠是語言課代表,別妄圖挑戰我地位。“站起身,深深望向廖老師,聲音清脆響亮,宛若黃鶯出谷,落地的珍珠一顆顆敲入心田:“徐志摩詩的形式,體制的講求新詩自胡適時代至於郭沫若時代,都沒有一定的格式。他的詩變化極多且速。他今日發表一首詩是這種風格,明日是另一種,後日又是另一種。……”
老廖點點頭,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張樂馨已經高高舉起右手,當時他還沒有想到要問些什麼,但看她如此踊躍,不好意思打擊積極性,便點了名字。
“徐志摩地失敗是一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的失敗,他的追求,使我們慚愧,因爲我們的信心太小了,從不敢夢想他地夢想,他的失敗,也應該使我們對他表示更深厚地恭敬與同情,因爲偌大的世界之中,只有他這信心,冒了絕大的危險,費了無數的麻煩,犧牲了一切平凡安逸,犧牲家庭的親誼和人間的名譽,去追求,去試驗一個”夢想之神聖境界”而終於免不了慘酷的失敗,也不埃塞俄比亞是他地人生觀的失敗。他的失敗是因爲他的信仰太單純了,而這個世界太複雜了,他的單純的信仰禁不起這個現實世界的摧毀……”
張樂馨的解讀,如同一篇優美傷感的抒情散文,比貝虹丹單方面從體裁而言已是勝得太多,引領同學的思緒,竟有好幾個從不學習的男生打開課文,聚精會神聽起講解,連老廖也自愧不如,一節課下來,教室裡大部分的時間裡都回蕩着張樂馨悅耳婉轉的聲音,兩個文科女士的暗戰,張樂馨全面勝出。
然而她得罪的不僅僅是貝曉丹,慕容藍落捏捏脖子的戒指,心道:“好你個新的,敢在我家老師面前出風頭……”
做爲年齡遠遠大過她們的班主任,自然不知道女生們的之間暗流涌動激盪,下課後直接奔向停車棚,趕往片場是爲必要。
男主演還沒擁有大牌的名氣,卻已經有了大牌的習氣,這是總導演孫博異常惱火的一個問題,廖學兵曠工、遲到、早退已經變成家常便飯,如果不是拍得還算可以,加上公司老總勞朗朗也曾有叮嚀的話,孫博才苦苦忍耐,否則早就揭竿而起。
總導演大度,不代表監製寬容,當每一個人都準時開工,按質按師完工時,瞿永勝在想,廖學兵什麼仗着表妹的名頭視劇組紀律如無物?
老廖一次滿頭大汗跑了進來,繼續說着不着邊際的理由星華向大家道歉,“哈哈昨天緊俏貨我們北城區上空出現不明飛行物,鄰居們鬧得沸沸揚揚,我大半夜才睡着,所以來昨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瞿永勝按捺不住內心正義使者的衝動,冷冷譏諷道:“火星人有沒有把你抓走做解剖實驗?”
“哈哈,他們對人類深深有研究,用不着抓人解剖那麼老土,據說火星人派了個間諜潛入人類內部,監製什麼拍電影的工作呢!”
“你……”
“你什麼你?以後別跟我陰陽怪氣的,不在用鋼筋插爆你肛門。”
“你……”瞿戶勝萬沒料到廖學兵說話如此粗俗,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語言應答。
孫博和吳揚見兩人衝突,忙衝上去把他們隔開,勸道:“瞿監製,表哥他確有事,那是沒有辦法了,你就別火澆油了。”低聲道:“勞總交代過,千萬不能得罪表哥的。”
瞿永勝只好把氣咽在心裡,暗忖:“好你個表哥居然不給我面子。等下老子炮製一點負面新聞捅給報社,讓你遭受千夫所指,嘿嘿,知道刷掉了吧?”
孫博趕進度要緊,沒來得及看監製臉色,等表哥換好衣服化好妝,馬上吩咐各部門就位,今天是一幕兩主角在楓橋重逢的鏡頭,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什麼都沒說,相對凝視,楓橋下河水嘩嘩流過,一去不返。這是非常考驗演技的一幕戲,必須要在有限的鏡頭表現出無聲的感情,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便要擦出千言萬語的火花,若不是真正的情侶,不是真正的演技派高手,如何能做這一步?
廖學兵則強矣,但他是個很講究心情的傢伙,心血來潮的時候,上天遁地無所不能,沒心情的時候就連慕容冰雨的性感內褲擺在面前都不會動心。兩人遲遲沒有進入狀態,NG聲喊了十幾二十遍,工作人員的神經繃緊又放鬆,搞得瞿以永勝都有些火大。
最後孫博有些無奈,讓兩人暫休息,先醞釀情緒再說,“大家都歇歇吧,呃,表哥,你不要亂跑,一直和冰雨小姐含情脈脈的對視就可以了,多看多想,想對方是多麼優秀多麼完美,是你一輩子的熱愛,缺了她,你的生命將不會完整,你變成一個有缺陷的男人。”
見二人的態度還有些生硬,孫博又說:“哎呀,你不要再一副看死屍的目光啦!最好揮手,擁抱,利用身體接觸感中以更容易撈到那種感覺,反正你們是表兄妹,怕什麼,又沒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