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院病房,昊軒靜靜地躺在一張白色病牀上,身體呼吸很均勻,胸口又規律地起伏着,應該處於熟睡的狀態。
蔣思萱則在一旁呆呆地望着他的臉,眼球微微地轉動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而李布飛等人站在病房外面,只要有人想進來拜訪或者幹什麼的,都會被其不留情面地請離,一切顯得都既安靜而有規律。
突然一個不速之客,緩緩地從醫院的另一頭走過來,在走到李布飛面前的時候,面帶微笑,帶着沉穩的聲音問道:“請問這裡是昊軒昊先生的病房,我叫林保柱,前來拜訪。”
李布飛聽完,眉頭一皺,昊軒曾經吩咐過,無論是誰都不能讓其走進病房裡面,唯獨這個林保柱例外。
“林先生,昊總至今昏迷不醒,你還是改天再來吧!”李布飛一改往日的那種霸道,有禮貌地說。
林保柱淡淡一笑,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對着門內輕聲說:“昊軒,我林保柱今天可是帶着很大的誠意過來,希望能與你一談,望你不要介意。”說完,他便準備闖進去,但是李布衣大手一攔,怒目一睜,擺出了一副防備的姿勢。
這時,蔣思萱慢慢地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聲地說:“李教練,讓他進去吧!我們瞞不過他。”
李布飛聽完,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將阻攔姿勢收了起來,淡淡地讓開一個身位,讓林保柱得以方便地走進去。
蔣思萱在他走進去後,沒有跟着進去,反而跟李布衣坐在病房外面,跟李布衣閒聊起來,絲毫沒有擔心林保柱會對昊軒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李教練,你能跟我說說昊大哥小時候的事情嗎?”蔣思萱很有禮貌地牽扶着李布衣走到一旁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帶着微笑問道。
李布飛一聽,臉上馬上閃過一絲笑意,接着緩緩地搖了搖頭,眼中帶着不知名的色彩望着遠方,呆呆地出神。
蔣思萱見到這個情形,知道對方已經陷入了回憶裡面,所以不再打擾,而是靜待對方醒來,相信李布衣肯定會給他一個動聽的回憶故事。
過了好一會,李布飛慢慢地從回憶中醒來,微笑地望住蔣思萱,帶着一種溺愛的口吻說:“萱萱,昊軒以前沒曾跟你說過他以往的醜事吧!今天我得好好跟你說說,因爲你可得給我這個老人家出一口氣啊!”
蔣思萱聽完,連忙點頭,兩眼發亮,好像遇到了什麼讓她很感興趣的事情,完全一個乖寶寶的樣子,讓李布衣暗暗稱讚對方是一個好女孩。
“昊軒和楷新小時候,都是在同一個城鎮裡面生活長大,那時候由於生活不好,所以個個都很小就擔任着照顧家庭的重任,而他們兩個因爲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所以沒有什麼負擔,整天打架鬧事,搞到那個小鎮上面雞飛狗走,但是直至有一天遇上了我之後,我見到他們無父無母的,所以將他們帶進了當時的散打隊裡面,讓他們一邊可以參加訓練,一邊少惹是生非,結果他們訓練都很努力,也很有潛力,所以我當時下定決心要將他們訓練爲散打冠軍,但是最後沒有成功,而他們也從此失去了這方面的興趣,兩人便跑出大城市來一邊自讀一邊工作。”
李布飛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佩服,而蔣思萱則更加流露出極大的興趣繼續追問着下文。
“結果他們一個讀上了大學,一個走上了做生意的道路,幸好他們兩個都有一番作爲,其實他們在這些日子裡面熬過的苦,相信除了他們本人外,沒有人能瞭解,其實我每天都埋怨着他們兩個不曾回去小鎮探望我,也埋怨他們忘恩負義,實際這些是我的獨特誇獎,因爲我要讓他們懂得,哪怕是有了更大的出息,做人也不能忘本,我一把老骨頭,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他們以後能爲小鎮貢獻一點,你知道嗎?當時養育他們的小鎮現在還是過着很艱苦的日子,所以希望以後昊軒他們能回去讓那些人過上一些好的生活,那樣我就滿足了。”
李布飛再次說起這些的時候,意味深長地感嘆着,讓蔣思萱一時思緒萬千,同時也隱隱覺得昊軒他們有點不近人情,但是接下來李布衣說出的話,又讓她改變了想法。
“呵呵,萱萱,你是不是認爲昊軒他們不近人情,忘本呢?告訴你,其實不是如此,他們暗中爲那個小鎮做了很多事情,只不過沒有任何的聲勢,不像那些做了好事就到處張揚,前段時間我回去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小鎮裡面建了很多新房子,同時道路也修了好幾條新的,我問了好幾戶人家,他們都不肯說,就說是自己賺錢蓋的,但是我知道以他們那點能力,想蓋房子恐怕再過多十年也不可能,所以我又到處暗中探訪,一定要將這個暗中資助他們的人找出來,結果他們經不起我再三的糾纏便主動說了出來,原來昊軒和李楷新讓人暗中拿了二千萬的現金回去小鎮那裡,見到生活困難,而且房子隱隱會倒的,就幫助他們蓋上一間新的,同時資助當地政府建設了幾條新道路,現在還在蓋學校呢?”
李布飛一邊說,一邊默默地點頭,眼中的讚賞也越來越明顯,就差沒有馬上跑進去將昊軒拉出來誇獎一番。
蔣思萱聽完後,一邊緩緩地點頭,一邊暗暗地思考着,昊軒和李楷新這般做的用意是爲什麼。
“其實當初我也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後來我慢慢地明白了,如果昊軒他們以老闆的身份回去,然後大大地爲鄉里建設一番,那麼他們將會被別人認爲是炫耀,而且會給當地的人造成一種壓力,就是野孩子要比現在的孩子強,生怕那些人會拿他們與自己的孩子做比較,造成那些小孩的童年艱苦,所以他不願意這麼做,他在給每家每戶發錢的時候,絲毫沒有透露出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到鎮上找到那些合作的部門諮詢,並且出示我的身份,恐怕他們也不會透露半點消息。”
“但是他們應該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會讓人知道,到時還不是一樣嗎?”蔣思萱不由得問了出來。
哪知李布飛聽完後,微笑着搖了搖頭,“那是看什麼事情,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明白就可以了,也沒有必要說出來,而且對於自己的恩人,相信那些人會爲他保守秘密的。”
“也對,不過你說了那麼多,怎麼都沒有說過他們小時候怎麼個調皮法呢?是不是怕我會去取笑他們呢?”蔣思萱又忍不住說了起來,本來他是想聽聽昊軒的糗事,結果聽到了英雄事蹟,略顯不滿地問道。
李布飛呵呵地笑了起來,緩緩地從錢包裡面拿出一張非常殘舊的照片,遞了過去,略帶懷念的聲音說:“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安什麼好心了,這張照片可以讓你大大地糗他們一番了,不過你可不能說是從我這裡要過去的,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奚落我這個老教練呢?”
蔣思萱接過那張照片一看,結果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只見照片上,兩個沒有穿褲子的兩個小孩,正在打水漲,個個身上帶着不少的淤泥,兩人的神情也略顯呆呆的,有種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感覺,讓蔣思萱顧不上什麼大家閨秀的儀態,直接從椅子那邊掩住肚子笑了起來。
李布飛見到她笑到這個樣子,不由得在心裡暗想,不知道這張照片給她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不過隨即他也不介意了,因爲他心裡記恨着昊軒和李楷新二人,居然在回報家鄉的時候,沒有透露一些風聲給他,讓他好一陣子的瞎忙活。
“萱萱,咱們得打成一個協議啊!就是你和瑩瑩兩人,在糗昊軒和楷新的時候,記住一定要往死裡糗,當是爲我這個老頭子出氣,不過你們又不能將我供出來,怎麼樣?”李布飛幸災樂禍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什麼,這可不行,要知道咱們要麼就在同一戰線,要麼就是敵對關係。”蔣思萱眼露戲謔說。
李布飛聽完,急了起來,但是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畢竟他一把年紀的,總不能像年輕人那般跟個女孩打鬧,不然會被人罵爲老不尊,所以只能罷休。
蔣思萱見到李布飛無精打采地呆在一旁,不由得停止了戲謔,善解人意地說:“李教練,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將你供出去的,而且會幫你狠狠地報仇的,嘻嘻,不過你可得說多一些關於他們兩個的糗事給我聽嘛!不然這點事情,我們還是沒有把握讓他們兩個糗到,你也知道的,他們兩個臉皮可厚了,刀槍不入啊!所以如果沒有點更加糗的事情,恐怕咱們是沒有什麼機會報仇啊!”
蔣思萱一邊循循引導着李布飛,一邊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讓李布飛一陣寒慄,不過他也配合着蔣思萱,畢竟年紀大了,看到下一輩過得幸福愉快,就是他的最大心願,所以他便將以前昊軒跟李楷新的糗事,一次過,如數豆子般,一下子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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