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淳樸中帶着精明的黑色臉龐,眼神中帶着焦急,厚厚的嘴脣乾裂着幾個大口子,露出粉紅色的血肉,腳上的鞋子雖然沒有破裂,但從上面沉澱的灰塵層看,蘇明可以體諒對方是多麼辛苦地走到這裡來的。
“給他拿瓶水潤潤嗓子,趙有倫,你去通知人出動,用蝶翼飛行器帶着他過去看看,黃兵,你去通知雷神小隊往那個方位集中,救人如救火,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鄭凱,你去軍需庫提一批特種彈藥,對方可能有人質在手,一定要保證人質安全。”蘇明固然是不敢貽誤戰機,但也有部分表演給帕瓦木拉看的意思。
帕瓦木拉果然被感動地眼淚嘩嘩的,就連拿給他的水也顧不上喝,只顧着給表示感謝,蘇明好好安慰了他之後,讓人帶着他過去查看一下,幾百人的部落,如果不讓他帶路的話,鬼知道找到對方的時候,對方會不會已經離開。
同時蘇明吩咐過去的人,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等到雷神小隊全部趕到之後再動手,務必要把對方全殲在那裡,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敵人,這些人都是雙手沾滿了納米比亞人的鮮血,蘇明可是準備拿這些人好好消除納米比亞人的怒火。
蘇明也架駛起自已的雷神機甲,帶着一小隊人馬,也在後面跟了過去,走到半路的時候,負責偵察的人已經彙報帕瓦木拉的部落確實象他說的那麼異常,屋子裡面有大量的紅外目標,人數遠遠超過他部落的人數,但無法確定是不是那支僱傭軍
。
毫無疑問肯定是了,等蘇明趕到的時候,帕瓦木拉已經被偵察人員打暈過去,看到蘇明過來,給蘇明解釋了一下,原來偵察人員給他望遠鏡讓他看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一個屋子的門口有兩條大腿擺在那裡,而下面似乎還有一大灘血泊,就衝動的要下去,才被偵察人員打暈過去。
蘇明點點頭示意沒問題,催促了一番雷神小隊快點趕到後,蘇明拿起望遠鏡觀察起附近的地形來,這個部落居住在一個矮坡之上,零零散散地屋子分佈着,不過部落的外面還是布了一道石牆,僅有的兩個出口分佈在上下的位置。
地形倒是沒有問題,不過唯一的缺點是今天沒有什麼風,制約了特種武器發揮,蘇明說的特種武器就是那種軟殺傷的彈藥,後來蘇明考慮到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一謂地殺戮,就購置了一批這樣的彈藥。
等到雷神小隊的人全部趕到後,蘇明就讓所有人換裝彈藥,然後向部落發射帶着催淚和麻醉效果火箭彈,特別是發射的時候儘量照着屋子的門口發射,有的直接就射進了屋子裡面,等過了許久之後,蘇明就一揮手,讓地面部隊開始進去。
雷神則低空飛行押住陣腳,不過麻醉彈藥很有效果,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麻了過去,這個時候有人把帕瓦木拉叫醒,讓他辯認部落和非部落的人,蘇明在天上呆了一會呆不住也降落到地面。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名手下從一個屋子裡面飛一般地衝了出來,剛衝出屋子就摘了防毒面罩吐了起來,吐了一會之後,沒等他站起來就晃晃悠悠栽到在地上,蘇明好奇地過去看了一眼,結果也差點跟着吐了出來。
雖然蘇明只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但還是很清楚地看到整個屋子堆成了一個屍山屍海,所有的屍體都七零八落堆放在一起,慘案大概發生了好幾天,屍體都腫脹着,屍堆上面叮着一層密密麻麻的蒼蠅,大概是剛纔那個傢伙驚擾了它們,飛的滿屋子都是。
而且所有的屍體都象是遭受到了虐殺,屍堆最上面擺着三個人頭,面目朝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蘇明記得這好象是一種非洲奇怪的祭祀儀式,這個時候帕瓦木拉也跟着走了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把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蘇明叫人把先不要急着搬動屋子裡面的人,而是先把所有的現場都當成證據拍下來,然後再搬動裡面的活人,至於屍體什麼的,就暫時不要搬了,蘇明還準備把這裡當成一個納米比亞人的愛國教育基地呢,讓他們看看,什麼人是敵人,什麼人是朋友,同時也讓那些記者朋友們過來看看,給自已的行動增加正義感。
經過檢查,這個部落基本上所有的男子都被殺死了,無論老人還是小孩子,活着的都是青壯年的女姓,有的還是些小女孩,供藏身於這裡的傢伙發泄獸慾,常常是十幾個男人兩三個女子,這些女子雖然被解救出來了,還在被麻醉狀態,但人神情看,好象已經跟白癡差不多了。
這裡面就有帕瓦木拉的妻子,全身不着寸褸躺在牀上,解救她的時候她的身上還趴着一個男人,兩個人還正交合着,帕瓦木拉看到的時候非常氣憤,從地上搬起一個石塊就要砸那個男人,蘇明他們也不攔着。
等那個傢伙被砸的頭象個摔爛的西瓜,帕瓦木拉才扔下手中的石頭,坐到那裡唔唔地哭了起來,象一個受傷的野狼一樣,悲愴、蒼涼,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這樣的,大家都對他很是體諒,就沒有人干擾他,正要向一邊走邊,突然上面有人指示,屋子裡面還有一個紅外目標,不過很微弱。
很快有人進去在竈臺的後面找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呼吸已經極其微弱,處在奄奄一息的階段,而且表情充滿恐懼,即使人都不會動了,手仍然牢牢地捂在嘴巴上,下巴還在打着戰
。
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帕瓦木拉的兒子了,帕瓦木拉之所以哭的這麼悲痛,除了妻子的遭遇外,也是覺得兒子倖存的可能姓不大了,看到這裡,急忙衝了過來,被旁邊的人一把抱住,這個時候可不是他亂動的時候。
一看就是連續幾天又驚又嚇又飢又渴造成的,蘇明讓人拿水過來給他口中滴上幾滴,一個人抱着他,另一人把手從他的嘴邊移動,而且還不敢用大力,費了好半天氣,纔算是把手移開了,他的嘴巴仍然顫抖着,滴進的水連下嚥都不會。
蘇明讓人用水溼了毛巾在他的身上來回擦着,但是仍然無法緩解他的症狀,呼吸在逐漸衰竭,氣息越來越微弱,而以蘇明的估計,主要還是驚嚇的問題,導致他的精神已經沒有一點求生的**了,整個人都活在恐懼的思想中,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怎麼受得住。
“求求你,救救小納瓦吧,用那種會飛的帶他去醫院,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小納瓦呀,我願意把我的一生獻給你。”帕瓦木拉撲通一聲跪到了蘇明的面前,抱着蘇明大腿苦苦地哀求着。
“不是我不救,而是他這種狀況已經不適合移動了,更別說去天上讓風吹了,這個真沒有辦法。”蘇明苦笑了一下,自已也不願意一個生命就這麼在自已面前離去,但是這個救人確實不是自已的長處,殺人倒是沒問題。
帕瓦木拉仍然不甘心地哀求着,蘇明拼命的推拒着,正在這個時候,蘇明突然靈動一動,自已獲得的識藏傳承裡面最近自已才學到的一個“天龍吟唱大德雷音咒”好象就有撫平驚惶,平息心神的作用呀,不如在他身上試一下。
這個大德雷音咒的發音對身體的要求極其的高,要求在持誦的時候務必鼓動全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音向外吐的時候,都要求內臟的振盪配合,這樣的喊出來的聲音帶有一種奇妙的頻率,可以鑽到人的腦子裡面,就算是堵上耳朵都沒有用。
而且由於是一種無意義的聲音,並不屬於那種語言,所以也沒有語言方面的問題,不過這種大德雷音由於無法記載到經文上面,必須得用識藏傳承的方法才能傳下來。
蘇明讓人將小納瓦擡到部落外面,蘇明可沒有戴着防毒面罩誦咒的本事,而且誦咒的話身體還必須做動作上的配合,有一套很嚴格的規程,蘇明把其它人趕到一邊,自已跳大神的樣子可不能被這幫手下看到,蘇明卻不知道很多人都端着望遠鏡在那邊看的津津有味。
帕瓦木拉不知道蘇明在幹什麼,不過看起來很神聖的樣子,而且嘴裡面吐出來的聲音非常大,震的人一楞一楞的,正當他不理解的時候,卻看到兒子的嘴巴慢慢地合了上來,而且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充滿恐懼,變得平和起來。
他就急忙遵照蘇明的吩咐,開始把水一滴一滴滴到兒子的嘴邊,慢慢地,就看到兒子會嚥下口中的水了,而蘇明還在那邊一蹦一跳的,讓遠處的手下在那邊拼命地壓住心中的笑意,什麼時候見過永遠淡然的老大這個樣子呀,今天來的實在是太值得了,還好大家都光顧着看呢,沒有人想起來把這一幕拍攝下來。
過了許久,蘇明結束了自已的動作,嘴裡面也停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小納瓦已經沉沉地睡去了,當蘇明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下面前的時候,大家本來都準備笑蘇明的時候,可是看到蘇明雖然滿頭大汗,但一臉聖潔和至高無上的表情時,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這個時候的蘇明,就象高高在上悲天憫人望着世人的佛祖一樣,讓人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