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秋生費了半天唾沫,總算是將兩位老人安撫住之後,江文生也跑了回來,手裡還提着一個滿滿當當的大塑料袋,裡面裝滿了酒肉吃食。
“你這孩子,買這麼多吃得了嗎?”一見到這些東西,劉煥娣登時心疼的數落起來。
“沒事,儘管吃,吃不了的話我的車裡有冰箱,”江秋生笑道。
他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那輛輝騰還真的被原來的車主裝了一個小冰箱,一隻小酒櫃。空間雖然不是很大,裝下這些東西卻是綽綽有餘的。
一家人圍着一張有些破舊的圓桌,開始了大快朵頤。
最初凌銳萱還有點不習慣,不過很快便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主角融入了這種歡快的氣氛之中。
吃完飯之後,一家人又開始討論凌銳萱的住宿問題,以前江秋生回來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通常是和江文生擠一下,幾天就過去了,可是如今卻不能這麼做了。
凌銳萱表示自己可以去車裡睡覺,不過很忙便被江秋生制止,他打算讓凌銳萱自己開車去鄉里找家小旅館住宿,雖然條件差了點但也沒有太大問題。
“不用了哥,”江文生忽然說道:“我可以去工廠裡住宿,你和萱姐就住家裡吧。”
“工廠?”江秋生一愣:“你工作了?”
“是啊,文生在鄉里的電纜廠工作,幹了快三個月了。”劉煥娣笑道。
“不錯,”江秋生點點頭:“你先幹着,回頭我的公司開起來了,就把你招進去。”
商量好了,江文生立刻收拾了幾樣衣服,騎上自己的二手摩托車出了門,然後江福泉和江秋生住在江文生的屋裡,而凌銳萱和劉煥娣則住在一個屋裡。
“條件差了點,”江秋生抱歉的道:“將就一下,過些天咱們就回城裡。”
“差什麼?”凌銳萱笑道:“你覺得我和師兄住的就很好?”
江秋生想起了凌銳萱和李鐸的家,不禁笑了,還真的差不多。
當天晚上,江秋生和江福泉爺倆說了半宿的話,直到將近半夜才沉沉睡去。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江秋生忽然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然後他便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
“誰啊?這麼早。”他坐起身來,看到外面晦暗的晨光中,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在活動着身體,正是凌銳萱。
看到這個,江秋生也不睡了,穿上衣服來到院子裡,看着凌銳萱轉腰踢腿。
“早!”他笑着打了個招呼。
凌銳萱早就知道他起來了,所以也回頭嫣然一笑:“江哥,一起鍛鍊?”
看着她隨便一個俯身頭便緊挨着了膝蓋,雙臂緊緊環繞着自己的小腿,江秋生咋了乍舌:“不行,你這這樣的動作我可來不了。”
凌銳萱輕輕一笑,起身轉了下腰肢,走到牆邊開始壓腿,笑道:“有什麼啊,不就是簡單的拉伸嘛,你也可以的。”
江秋生看着她的動作,不由想起了洛採佳,情形何其相似,都是美女,只是一個溫柔典雅,一個活潑靚麗。
笑了笑,江秋生原地跳了幾下,隨便活動了一下之後說道:“去外面吧,我知道這裡有個好地方,絕對適合你們習武之人。”
“是嗎?在哪?”凌銳萱來了興趣。
兩人出了門,沿着山路一路慢跑,最終到了旁邊的小山坡上。
這裡有一片開闊地,生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而中間是一片開闊地,生着厚厚的青草,還有一層樹葉。
由於是清晨,綠色的草葉上還有着晶瑩的露珠,被人一趟登時打溼了人的鞋面,卻讓人倍感溫馨。
“這裡不錯吧?”江秋生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笑道。
現在天色已經亮了許多,從這裡看去,已經可以看到周圍朦朧的羣山,還有下邊的村子,其中幾戶人家已經冒出了嫋嫋的青煙。
“江哥,這裡的風景真好!”凌銳萱貪婪的欣賞着周圍的景色,嘆道。
“那是,純天然的!”江秋生毫不謙虛,這裡可是他小時候最愛來的地方,無論是高興還是受了委屈,獨自在這裡靜靜的呆上一天絕對是最佳享受。
“我在這裡練習真的沒問題?”凌銳萱有些忐忑。
“有什麼問題?”
“會不會破壞了這裡的氣氛?”
“哈哈,你還真有意思……”江秋生笑着搖頭,然後突然吐氣擡頭——吼!
他這一下來的十分突然,凌銳萱被他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秋生突然心血來潮,模仿自己分身的吼聲叫了出來,驚飛了周圍不少的飛鳥。
被江秋生這麼一鬧,凌銳萱也徹底的放開了,又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後,走到了開闊地中央,慢慢的擺出了一個起手勢。
屏息靜氣,雙目緊緊的盯向前方,一種似有若無的氣勢開始散發,讓旁觀的江秋生也不僅凝住了氣息——
突然,凌銳萱陡然一拳擊出,無聲無息卻又快似閃電,讓江秋生嚇了一跳。
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凌銳萱的拳腳就好像暴風驟雨般擊打出去,把江秋生給看傻了。
足足打了十分鐘,凌銳萱纔算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腳,她吐出了一口長氣。
“厲害!”江秋生感嘆道。
凌銳萱嫣然一笑:“還行吧,都是師父教得好。”
遠處天際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映襯着她明媚的笑顏,雪白的臉頰上有着淡淡的紅暈,江秋生看的癡了。
“看什麼呢?”凌銳萱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嗔道。
“呵呵,沒什麼,”江秋生尷尬的撓撓頭,轉換話題道:“萱萱,你這練的是什麼?”
凌銳萱搖搖頭:“不知道,師父教的時候也沒說名字,只是讓我用心練習。”
“哦,”江秋生有些失望,問道:“這算是外功吧?”
“嗯,”凌銳萱點頭:“師父說功夫分內外,外功是根,內功是本,無根不活,無本無用!”
“無根不活,無本無用?”江秋生自言自語了一句,點點頭:“有點意思。”然後好奇的問道:“那麼內功是什麼?是不是好像影視小說裡面一樣,可以內氣外放?”
凌銳萱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哪有那麼神,所謂的內功就是養氣和養神,養氣可以讓人氣息悠長,勁力不斷,養神可以讓人心意通明,意志堅定。”
“這樣的內功啊,”江秋生有些失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哼,”凌銳萱被他的話氣着了:“沒用?你知不知道我師父的內功心法有多少人覬覦的嗎?”
江秋生一驚:“搶奪秘笈?”
“哪有什麼秘笈,就是口口相傳的法訣,”凌銳萱得意的道:“誰也搶不走!”
江秋生來了興趣:“我能知道嗎?”
凌銳萱沉默了一下,正當江秋生有些後悔自己的唐突,打算打個哈哈換個話題的時候,凌銳萱卻道:“江哥,我不能違背師父的意願傳給你什麼東西,但是卻可以把我自己創出來到心法傳給你。”
“你?”江秋生吃了一驚,上下打量着她:“你自己創的心法?”
“嗯,根據師父的心法推演出來的,當然不如師父的心法厲害,可是也對一般人有着很大的好處。”她看了江秋生一眼:“江哥,學嗎?”
“學啊,當然學!”江秋生忙不迭的答應,這樣的機會去哪找啊。
凌銳萱笑道:“好啊,那我可就是你的師父了,快行禮。”
江秋生纔不會上這個丫頭的當,便耍起了無賴。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凌銳萱才重新嚴肅了表情:“好了江哥,我的心法不長,也沒有什麼口訣,基本就是一些我平時修煉的體會,你先聽我說一遍。”
江秋生連忙摒除雜念,將凌銳萱的心法一字不漏的記在了心裡。
凌銳萱生怕他記不住,又說了兩遍,直到江秋生點頭表示都聽清楚了纔算放心。
然後,兩人也不管地上的露水,盤膝對面而坐,開始練習凌銳萱的心法。
所謂的心法,其實就是一些呼吸之法,還有冥想之術。
這種練習手段自古以來就有,但卻有着無窮的奧妙,無數先人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經驗,推出了種種具有神奇效果的手段,到得後來不斷演化,最終形成了所謂的秘笈。
凌銳萱的心法,就是這麼來的,看似簡單卻凝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血。
“呼氣的時候,要想着吸氣,吸氣的時候要凝神想象呼氣,呼呼吸吸綿綿不絕,就好像長江大河一般。”凌銳萱慢慢說道。
除了這些呼吸的手段,還有煉神的方法,這個就更加的複雜,總之凌銳萱給江秋生說了好幾遍,他還是無法盡數掌握。
不過,凌銳萱卻還是對江秋生的悟性表示了驚訝,據她說,自己當初練習師父的心法時,足足花了一週的時間纔算是初步掌握。
“江哥,如果我師父知道了你的這種進度,肯定會驚訝的。”凌銳萱嘆道。
江秋生笑了笑,卻不作答。
實際上,他不是不想作答,而是無法作答,因爲剛纔他按照凌銳萱的說法開始冥想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和分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