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張梓鵬驚愕的看着身後,剛剛衝向天軍的那幾個人無一例外,都狠狠的摔在了牆上,天軍畢竟是智力並不算太高的機器人,在段可沒有硬性要求下,對力量的控制往往都是最大化。
段可聽到了那幾聲慘叫之後也是心中一顫,雖然自己現在打得好像很瘋狂,但畢竟這些人中不知道哪些纔是真正擁有股份的人,何況就算其他人沒有股份,這裡每個人都沾親帶故的,搞不好就是哪個人的軟肋,段可和張梓鵬一樣一臉關切的望向被摔在牆上的那幾個年輕人,有一個倒黴蛋直接腦袋先撞的牆,整個後腦勺被強大的撞擊力砸平,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已經流了一地,還有一個並不比第一個好到哪裡去,整個腦袋成一種奇異的形狀耷拉了下來,竟然是脖子斷了,剩下的幾個運氣好的,也基本上有出氣沒有入氣,眼看着救不活了。
“下手輕點,別讓他們死咯。”段可氣憤的大喝道,心中卻暗暗後悔,怎麼沒有把段一調來。
“我的兒啊……”“孩子……”有幾個長輩和長老被天軍的這個手段弄得差點瘋了,其中有兩個中年人更是不顧性命的衝了上來,而其他人雖然也是一臉憎恨,卻見過天軍的雷霆手段,遲遲不肯向前。
天軍得到段可的命令之後,下手果然輕了許多,對於衝上來的兩個中年人,天軍只是一個急速掃堂腿,所有人眼睛一花,而作爲當事人的兩個人也同時只剛剛還站在原地的目標忽然消失了,之後就感覺腳下一軟,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一個頭磕地板上,直接磕暈過去。
另一個則比較倒黴,這麼一摔之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邊支撐着發暈的腦袋坐了起來,手卻無意中摸到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條腿,他驚恐的向四周看,嘴裡更是不斷的呢喃道“這腿是誰的?這腿是誰的?”他輕輕一拉,發現這條腿竟然牽動了自己的一條大腿,他順着手中小腿連着的地方尋去,忽然對着張梓鵬等人笑了起來:“原來這腿是我的啊……”
張梓鵬等人看着這個坐在原地還在傻笑的男人,只感覺一股涼氣沿着腳心衝了上來,還沒有等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這個傻笑的男人終於慘叫了起來,要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骨折,小腿骨斷裂處顯得鋒利無比,在他本來就算不得粗壯的小腿上開了一個大洞,裡面血乎一片,唯一能讓大家看清的,就是已經碎成一塊塊的白色骨頭渣子,在已經流一地的血泊中顯得格外顯眼,有幾個年輕一輩的人,看到這滲人的一幕,再聞道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終於忍受不住,吐了出來,這一下起了連鎖反應,不少人也跟着吐了起來。
段可也聞道血腥味,轉過頭正好看到了這麼一幕,頓時又驚又怒的對天軍大聲喊道:“我說了要下手輕一些,你這樣他們兩個不死定了?還不快點包紮上,至少也要保證一天之內死不了,否則我拆了你。”
天軍哪裡知道段可說的這個“拆了你”是威脅,反而是聽到段可之前的那些話之後,走到還在慘叫的中年人身邊,輕輕打暈,然後老老實實的開始爲兩個暈過去的中年人包紮起來。
張家衆人看着天軍蹲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先不說這一吐使大家都暫時沒有多少力氣,就算有力氣,誰又敢和這個煞神打?六七名年輕人,雖然武術學得不怎麼樣,但就算是六七個普通人,在座的也沒有說一招將這些人都打倒,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正在戲耍小一輩年輕人的段可虎視眈眈,看來今天要想離開這裡,有些難了。
“虎兒,你們回來……”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爲不智,張梓鵬當然不會讓段可將自己苦心培養出來的張家子弟當做是猴子一般耍弄,與其這樣,還不如積攢實力,等一會有機會的話,可以有力氣逃出去。
張梓鵬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段可這個人實力太強了,強的在場所有人合在一起,恐怕也未必能夠牽制住段可,更何況打敗他或者是逃走。
“你到底想要對我們做什麼?殺又不殺,放又不放,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那十幾個年輕人回來之後,立刻出來了這些人的父輩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事情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中有一個明顯是剛剛被段可一拳打出去的那幾個年輕人中,一個人的父親,在檢查完身體之後向前幾步,對着段可怒吼道。
“呵呵,大家誤會了,誤會了。”段可笑容可掬的解釋道,只是這樣的笑容在這邊六七具屍體和兩個雙腿殘廢的人面前,變得有些可怖:“我雖然是國家秘密部門的,但你們私立政權,又犯了殺人罪,重婚罪,禁錮罪,叛國罪,行使暴力罪等等,但我不是警察,這些幹我屁事,我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你們張家名下的財產,只要你們將財產交給我,我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你休想!”張梓鵬向前一步怒喝道,卻被大長老擋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向段可,對段可比較近的屍體並不多看:“我們將名下股份交給你?你會不會殺了我們?”
“開什麼玩笑。”段可搓着手坐回樓梯門口的椅子上:“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能夠和氣,我幹嘛要找黴氣呢?你們張家在H省稱王稱霸,無惡不作,但這些幹我什麼事?實際上,要不是張寶龍在J省惹了我,我還真沒有打算找你們的事,就算你們惹到我了,我也只是希望你們可以用我喜歡的東西做一些補償而已。”
“你所謂喜歡的東西不會就是錢吧。”一個年輕人膽子倒是很大,知道段可至少暫時不會對他們有危險,所以有點不客氣的點了出來。
“對啊,就是錢,我這人就兩個愛好,一個是愛美女,一個是愛錢。”段可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張家長老們和家長各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家族其他成員則有百分之二十,只要你們將你們的股份交出來,將所有的公司都移到我的名下,那麼你們對我來說就沒有用了,圈着你們浪費我的錢,殺了你們?我也沒有這個心情,所以自然會放你們走的。”
“此話當真?”大長老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我段可這輩子殺人無數,但只喜歡殺我願意殺的人,你們纔多少人,我沒有殺的興趣,在我看來,殺了你們,只會髒了我的手。”段可嘴角雖然是含笑的,說出來的話卻一點情面不留。
“好!”大長老用力的點頭道:“段部長畢竟是國家的人,能年紀輕輕就坐上這麼高的位置,我信你。”
“大長老……”張梓鵬一把抓住大長老的胳膊:“眼前的這個人都不知道說的話是真是假,到時候要是假的,我們不是還是難逃一死麼?”
“我也知道。”大長老回過頭,對着張梓鵬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讓所有人都聽到:“但是我們現在還有退路了麼?落地窗那麼大,你們還看不見麼?那些人是什麼人?什麼人能在各個宮殿上彈跳自如?,再加上現在唯一的兩條路都被他們抓着,你認爲我們還有什麼機會麼?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他的話,我們唯一的選擇,只有堵一把。”
“大長老,大不了我們和他們拼了。”其中的一箇中年人大聲的說道,同時怒視着還一臉笑吟吟的段可。
“糊塗,”大長老喝罵道:“想死沒有人攔你,別把我們張家的下一代也絕了,你想不想活我不管,但你看看這些年輕人,我還想讓他們活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麼?”
“我……”那名中年人頓時啞火了。
“哈哈,看來各位已經統一想法了?那真是太好了,那就請大家配合一下,好好休息,等我的人完全控制了整個皇宮之後,我會請專業人士幫我們制定一些合同。”段可笑哈哈的站了起來,說完這些之後,還十分有禮貌的指了指桌子上的果盤道:“大家別客氣,吃水果,吃水果,不夠的話應該還有。”
“那他們怎麼辦?應該馬上找到醫生進行治療。”張梓鵬指着地上暈倒的兩個男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哦,張家家長請放心,我的人行動還是很快的,估計日落之前,整個皇宮內外應該控制住了,到時候我會請醫生過來的。”段可說道這裡,又指着天軍道:“而且他雖然不是醫生,但也會那麼幾手,他們兩個別看血流不少,暫時是死不了的,大家不用太擔心,倒是我很想知道,哪些長老掌握着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又有哪些張家的人掌握着其餘百分之二十?”
段可這一問正好符合了他剛剛說的,自己只是爲了錢纔來的,這句本來無心之言的話,竟然讓大長老和張梓鵬微微有些安心下來。
不過即使如此,在場的人依然沒有人敢說出這些持有股份的人是誰,年輕一輩根本不清楚,即使膽量小,貪生怕死,但根本無法告訴段可,而年紀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家族榮譽感,即使現在已經算得上是階下囚了,但卻依然有一股子傲氣支撐,十多名長老,二十多名家族長輩,竟然一個個都咬緊牙關,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
不過段可倒是並不在意,畢竟在場的人在自己的守衛下,一個也別想跑出去,這些人早說還是晚說,對自己來說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大長老,您真的打算將我們張家名下的資產全都交給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麼?”此時段可和這羣張家人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段可不干涉張家的交談,而張家也不再對段可謾罵或是動手,對此段可也樂得清閒,現在段可並不在意那些年輕的一輩,甚至就算放那些年輕人離開也沒有關係,但是段可卻怕這羣人仗着自己死了之後還有年輕人一輩繼承,反而各個都硬氣起來,這反而對自己的事情不利,本來就是到口的肥肉,說什麼也不能溜掉了。
大長老聽到中年人的問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頭看到段可並沒有理會自己等人,而是靠在樓梯口的門框上,一邊吃着水果,一邊望着外面的戰況。
“我也不想給,但你想想剛纔這個人的那兩下子,我們這羣人就算全上去恐怕也未必能夠逃出來一個,既然他只是求財,對剛纔的孩子們也多有手下留情,我們還是有機會全身而退的。”大長老低頭小聲說道。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全身而退又有什麼用?”過慣了奢華的生活之後,張家人早就已經沒有了幾十年前在黑道上那種拼死拼活的勇氣,聽到大長老說大家可以全身而退,心中自然不免鬆了一口氣,但是想想那些以百億千億計的龐大財富,恐怕是個人都會心中不捨。
“這一點我同意大長老的說法,什麼東西能比命重要,我們還有着一個天大的秘密,有了這個秘密,東山再起的日子指日可待。”張梓鵬眼中閃爍着狡黠的目光。
“哦?”不少周圍的中年人聽到張梓鵬的話,都不禁湊了上來,看着衆位長老竟然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就知道長老們都知道這件事情。
“大長老,這個秘密是不是我們有一批隱藏的寶藏?”一箇中年人思索了半天,忽然一臉喜意的問道:“我就說,我們張家控制着整個H省那麼多企業和經濟,幾十家壟斷行當,怎麼會每年只有幾百億的收入,我記得我管理的那個壟斷企業,一年下來就有兩百多億的純利潤,當初我就問過各位長老和家長,但你們都不肯說,原來你們把這麼龐大的財富留到現在這樣的時候準備東山再起之用的啊。”
一羣人連忙計算了起來,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一個企業是兩百多億,那麼一年是……扣除賄賂官員的……培養張家幫的…………
算到後來,不少人都露出一副驚愕的樣子,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將會是多麼大的天文數字?都要比中國一年的稅收還要多出好多,就算平分給張家的所有人,那些所謂的世界首富,中國首富,又算得上什麼呢?
此時持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幾個人心中都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能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的話,寧願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產業都交出去,畢竟家族還有那麼鉅額的財富在,自己總要有命花才行啊。
此時張梓鵬和各位長老都表現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但大多心中暗暗叫苦,張家這些年所得到的財產確實差不多是這個數字,甚至猶有過之,H省內部確實是一部分,但張家的錢又怎麼會只在自己的地盤裡轉呢?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貿易,這才逐漸發展起來的趨勢,但是發展是發展了,其中要是沒有實力更加強大的幫忙,又怎麼會發展得這麼迅速呢?
大長老不禁將視線投向張梓鵬,這麼多年了,長老們只知道張家背後有人支持,但到底這個勢力是誰,什麼樣的聯絡方式,長老們完全不知,只知道二十多年前,剛剛成爲家長的張梓鵬孤掌難鳴,長老們都眼紅每年大量的利潤,想要撕毀幾十年前簽下的合約,拒絕再向家族背後的勢力轉入資金,曾經竟然差點因此而導致家族衰敗,大半企業瀕臨破產,整個張家都處於危險狀態,而這一次的教訓,也讓張家的人知道,自己不過是這個背後勢力的一個小管家罷了,即使張家有着這些企業的絕對控制權,但是張家所有的交易手段和商戶,都是和身後那個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等於直接掐在張家經濟的咽喉上。
“那些人已經來到我們這裡了。”一個年輕的張家子弟用手撫摸着落地窗,不斷的向外張望,忽然喊道。
“什麼?怎麼這麼快?”張梓鵬和身邊的幾位長老相互驚疑的看了對方一眼,連忙帶着一干人衆走到落地窗前。
“不對啊。”一個首先過去的長老第一個提出了質疑:“大家看,那羣人明明離我們還很遠,要是真的到我們這裡,至少刀劍槍聲,喊殺聲,總要有一點纔對吧,但是你們看這羣人離我們這麼進,而且還是毫無阻礙的衝過來,怎麼看和遠處的那些人都有些不相符。”
“難道還有第二個勢力橫插一腳?”張梓鵬吃驚的望向段可,希望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答案。
只見此時的段可也是一臉肅然,明顯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羣高手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