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信一覺得,如果林天名再次動手,自己或許還真被綁走也說不準。
山口瀨子都不是對手,守衛雖然人多,但一定擋不住林天名。
山口信一心中暗暗擔憂。
“嗯。”林天名隨口應了一聲,算是給山口信一的答覆。
“爲什麼呢?該不會是天名君……缺錢吧?”山口信一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再缺錢,會去綁架大黑幫首領?但他實在是想不到其它答案。
“沒錯,我是缺錢,”林天名打了個哈欠,舔了舔嘴脣說,“不過,這不是我的目的,實話告訴你把,我是想從你嘴裡,得到宮藤麗香的信息,我想殺的人是她。”
除了左秋雅等極少數人外,其他人都知道,林天名與宮藤麗香是死敵,特別是山口信一,他知道宮藤麗香,兩年前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殺林天名上,甚至還請了劍忍大師去華國。
山口信一漸漸相信了林天名,他大大的送了一口氣,只要林天名不是來索命,那就還有餘地,一切都好商量。
山口信一展開笑容,語氣輕鬆了不少:“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知道宮藤麗香在哪裡嗎?”林天名問出關鍵問題,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山口信一,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
“這個……聽說是在北海道,可是具體什麼位置,我一時真的不太清楚,不過如果天名君相信我的話,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幫你查個清楚。”山口信一信誓旦旦的說。
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宮藤麗香,獲取自己的安全,並與林天名和解,讓林天名欠下人情,山口信一覺得挺值。
“不用查北海道了,宮藤麗香北海道的老家,我前兩天去過,她不在那裡。”
“哦,是這樣啊,聽說宮藤麗香之前請了她師父,劍忍大師,去華國刺殺你,差點讓天名君……”
山口信一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引向了劍忍大師,他轉了轉眼珠子,把目光投在林天名的臉上,也在觀察林天名的表情。
“是,沒錯,不怕告訴你,劍忍那死老頭我也要殺,劍忍所在的町北山,我也去過了。”
“啊,結果如何?”
“他不在,我就廢了他大徒弟,燒了他的房子。”
此言一出,房間中衆人紛紛變色,驚駭不已。
劍忍大師在扶桑是傳說的存在,是扶桑公認的第一高手,在世界血榜,也是榜上有名。
而林天名卻公然的找上門去,殺人放火。
山口瀨子和山口信一,對視一眼,都覺得非常意外。門口那些人,更加不用說了。
不過,驚愕過後,山口信一神色反而緩和下來,他看了看門口傻站着的一堆人,臉色一沉。
“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全部走開,一羣沒用的傢伙。”
門口的守衛和保安,被罵得擡不起頭來。
他們沒人敢吱聲,一臉羞愧,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實力,在林天名面前,確實一點用都沒有,否則也不會讓人家,悄無聲息的侵入頭領的臥室。
他們對山口信一鞠了一躬,然後各自低着頭離去。
而林天名判斷,山口信一支開下屬,是因爲有重要的話要說,而這些話,他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山口信一此刻,比較確定林天名確實不是來要他的命,所以看到屬下走遠後,他大着膽子,走到林天名旁邊的椅子坐下,並從抽屜取出一包香菸,拿出一支,遞給林天名。
因爲,他看到林天名剛剛抽完一支菸,把菸頭彈出窗口。
對於山口信一的示好,林天名坦然接受,接下了遞過來的煙。
山口信一見林天名這樣的表現,更加高興,他就在林天名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說道:“天名君,其實我也不想殺你,我們不能算做敵人。”
“這話怎麼說?山口組好像有派人殺我吧。”林天名雖然提出質疑,但是語氣也和氣了一些。
“這是有,我知道,不過命令不是我下的,我也有苦衷,說起來一言難盡。”山口信一解釋了一句,試圖撇開了自己與林天名的仇恨值。
對於山口信一的解釋,林天名有部分相信,因爲他也知道,山口組並不像外表那樣和諧,其實內訌不斷,派別紛爭。
而林天名不想聽山口信一倒苦水,他話題一轉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以前殺了你們山口組一個大人物。叫什麼名字忘了,還是個扶桑議員好像。”
“你是指安倍榮雄吧?”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安倍隆雄被林天名用反坦克火箭筒轟死,也正是因爲這次任務,林天名才被約翰·史密斯盯上,然後被逮捕。而安倍榮雄的兒子,試圖爲父親復仇,要親手殺死林天名,調集了一隊扶桑特戰隊去獵殺,可是獵物與捕獵反轉,他們反而被林天名全部獵殺。
這些經歷,林天名記得很清楚,他剛纔說忘記名字,只是裝糊塗。
這時,山口信一稍稍猶豫,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山口瀨子,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那麼,天名君,是否知道,是誰僱你殺死安倍榮雄?”
聞言,林天名怔了怔,他沒想到山口信一會問出這樣的話。
綜合山口信一的表情和表現,林天名心頭一顫,一個難以想象的答案出現在他的腦海,如果真是這個答案,那就太有意思了。
表面上,林天名故作一頭霧水,搖了搖頭說:“我不清楚,做我們獵手這一行,收人錢財,替人收割生命,從來不問金主是誰。”
“是我。”山口信一冷不丁迴應道。
這個迴應,簡單明瞭,只有兩個字,卻包含着無比隱秘和巨大的訊息量,代表着,一個內訌奪權陰謀。
“什麼?金主是你?”林天名故作大驚,其實剛纔山口信一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這個答案。
“噓!”山口信一用手指放在嘴邊前,請林天名小聲說話,緊張的看了看門口,雖然他知道門口的人,都已經被他支走,不過似乎是做賊心虛,總是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