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萬成狂的手停下了動作,似乎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往事,而萬小玲沒有察覺到她叔叔得異常,而是看到有人說到了多年前,說到了食神,而且還認同她的想法承認食神就是個卑鄙小人,她立刻追問鍾凌羽爲什麼會這麼覺得,理由呢!她眼睛裡閃爍着別樣的希冀,希望能從眼前這位神秘的侍應嘴裡聽到她和她叔叔想聽的那些話。鍾凌羽暗笑,而後故作深沉的眼神,“其實這件事……”
“除了食神,我覺得美食界還有一位泰斗曾經叱吒風雲足以和食神比肩,可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他沒能很食神一較高下,簡直就是美食界的巨大損失,我覺得以那位泰斗的廚藝來說不可能畏戰,然而當時卻又很多不利於他的傳言喧囂塵上,這就很令人氣氛了。”
“沒錯,就是有人不想他參加比賽所以就派人放出流言蓄意中傷。”萬小玲接過了話茬臉上都是憤恨,鍾凌羽點頭,“沒錯,我懷疑那個人就是食神本人,因爲當時那位泰斗家中突然出事,所以他的社會地位一落千丈,食神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名號被一個落魄的人搶走,他最有動機。”
鍾凌羽的話直接說到了着叔侄的心坎裡,萬小玲的眼中有淚花閃爍,不過他低下頭掩去了,知道場合不對,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情緒,鍾凌羽看了眼緩慢切肉的萬成狂,嘆了一聲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那位泰斗重現江湖再一次跟食神一較高下,可憐他都不知道那位泰斗長什麼樣。
“只怕是沒有機會了。”萬小玲的語氣低沉,鍾凌羽挑眉,“怎麼會呢,只要是人還活着就會有希望的。”
“可是,他就算是活着,他還有什麼資格跟一個美食界站在巔峰的人發起挑戰呢。”
鍾凌羽懂了,看來這應該是他們的心結,畢竟當初被人陰了一道,怎麼都會覺得憋屈,如果能重新獲得證明自己的機會自然是極好的,然而時不我待,正如那句話說得活着未必有資格!
“話不能這麼說,你看現在王妃就在雲州,王妃來雲州我是看在眼裡,鍾凌羽和太知白的廚藝很棒,但他們倆人很年輕,年輕氣盛內心沒什麼積澱,我覺得王妃到現在都沒有決定誰纔是美食大使能夠促使中西飲食文化的交流和融匯發展是有原因的,她可能在等一場足夠讓她賞心悅目心悅誠服的巔峰對決給她心靈上帶來震撼,可惜年輕一輩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是她看好的那個姓鐘的廚子簡直太扯淡了,那麼快就被莫名的踢出局了,簡直有愧王妃對他的期望。”
鍾凌羽這也算是爲自己鳴不平了,畢竟他被踢出局還是因爲眼前倆人不斷搞小動作搞出來了結果。萬小玲似乎有些慚愧,她低聲說:“其實鍾先生的廚藝有目共睹,否則當初主持海天盛筵就不會那麼成功。我想這裡面可能有別的原因是我們不知道的,不然我們很難獲得最後的勝利。”
好吧,她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都是因爲她們的存在,他這位大廚纔沒能在決賽好好教訓太知白。
“王妃對中餐文化非常喜歡,經常研究那些名廚的事蹟,我偶然間聽她提及過,他不太喜歡食神,覺得那人太做作。這一次讓鍾凌羽很食神的得意弟子太知白對上,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是想要藉助這一次的機會打臉食神,可惜最後功敗垂成。”鍾凌羽搖頭嘆息,他說的這些都是杜撰出來的,不過沒關係,用來博共鳴是足夠了。萬小玲再度沉默了,忽然問了鍾凌羽一個問題,“你覺得王妃現在到底還在等什麼?”她似乎很迫切的希望鍾凌羽給她一個夢寐以求的答案。
既然這樣鍾凌羽當然會滿足她的要求,語重心長的說:“我估計王妃很失望,她要離開雲州可,沒有看到巔峰對決也沒有機會打臉食神,我最起碼可以肯定她不高興,假設這個時候那位泰山北斗能夠站出來繼續很食神一戰,我相信食神不敢不出面,假如那位泰斗獲勝了,王妃也剛好找到了中餐廚藝強者中最具有代表的一位,讓他來擔任形象大使的話,就是兩全其美了。”
鍾凌羽摸了摸下巴,要趕緊問是什麼問題,鍾凌羽神秘一笑,“那位泰斗不是家道中落麼,剛好這一次機會可以讓他們家族重新獲得名望,復興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不對應該是三全其美,王妃到了想要的,落魄的家族可以復興之餘,泰斗也可以完成多年的蘇妍願解決心結,更能喂世人帶來一場美食的饕餮盛宴,堪稱完美的落幕。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可惜啊可惜。”
鍾凌羽唉聲嘆氣的拿了串烤串打算走人,不料他的手還沒有挪開就被萬成狂按住了,萬成狂渾濁的眼睛看着他,微微搖頭,他一怔,恍然大悟,然後放開了手。看來剛纔說的奏效了,這老傢伙不是真的又聾又啞,可能是心結太重而已。反正效果不錯,他的提點到此爲止,剩下的他們決定。
如果他們還是一味地選擇跟廉合作,跟蘇家作對,那麼她爲了蘇妍,不得不下狠手除掉他們。
到了那個時候就有點太可惜了,畢竟剛纔說的天花亂墜說的自己都相信了,因爲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他知道羊肉串裡面被下了藥,他們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這是他們叔侄唯一的機會。
鍾凌羽四處尋找黛西蒙的影子沒有找到,忽然通訊器裡面傳開了黛西蒙急切的聲音讓他趕緊來一趟衛生間,鍾凌羽隨口就回了一句,“不是吧,您該不會是想在廁所裡要了我吧,討厭給點心理準備啦。”
鍾凌羽這邊航調侃完就聽到那邊傳來了尖銳的呵斥,讓他少胡八道,趕緊過去找她,出事了!
鍾凌羽一聽到出事了就不淡定了,不就是上趟廁所而已能出什麼事,然而等他到了地方之後看到衛生間的慘狀立刻傻眼了,血腥,太血腥了!到處都是血,飈的的到處都是,錯落在牆上的血污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慘字!可以看到的是一具屍體,無頭女屍,腦袋被放在了化妝臺上正對着鏡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是血,另外還有一顆男人的頭顱,意外的是那顆腦袋居然是劉明的。兩顆頭整齊的放在鏡子前,鍾凌羽趕緊拽着黛西蒙退了回來,這他媽要做噩夢了!
他不是沒見過什麼悽慘的死狀,雲大姚小媃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破獲,那起案子死了兩名女生,一名女生腦袋被砸爛了半個,另一個在他和小蕊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活生生敲死!還有在蘇家的酒店小蕊被人嫁禍的那一次,那名藥劑師被人活生生的割死的!總之他們好歹是全屍,可是現在呢,兩顆人頭擺在那裡,還對着鏡子血淋淋的,鍾凌羽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兇手了,可怕!
黛西蒙的臉色非常難看,她剛纔似乎被嚇蒙了,現在鍾凌羽來了她稍微鬆了口氣然後吐了,吐的一塌糊塗,鍾凌羽苦笑,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不知道誰他孃的這麼好心幫他幹掉了劉明,因爲他一直擔心這混蛋會把小雅的身世說出來,現在好了,他被人殺了,只是死的有點慘。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今晚註定不太平。”鍾凌羽扶着黛西蒙遠離了衛生間到了一個地方讓她坐下來休息,她的臉成了豬肝色,捂着嘴指着他,“你們雲州的人怎麼會……你們警署幹什麼吃的!”
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憤怒也屬於正常,鍾凌羽沒有再跟她懟,不然她說不定就要暴走了。她很憤怒,“我今天真是!我都開始後悔答應了蘇妍的要求,我現在可不可以直接坐飛機回去?”
她說的是回英倫,鍾凌羽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她身邊一副很厚道的樣子,“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人都來了想走?你問過廉的意見嗎?可能你在國內沒事,可是一旦離開的話,誰還能保證你的安全,現在這個小島上雖說是殺機四伏,可是有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
鍾凌羽厚顏無恥的趁機往自己臉上貼金,後者咬牙切齒又無能爲力,只能苦笑一聲上了賊船了。
鍾凌羽在想到底爲什麼劉明也被人殺了,情殺還不至於,因爲那傢伙長得不怎麼樣,人品也不怎麼樣,爲他犯罪不至於,可是他是個劉詩夢的人,劉詩夢又和廉有關係,這麼說下手的應該不是廉的人,難道是蘇妍派人乾的?鍾凌羽和戴對視一眼,倆人都懷疑是蘇妍乾的。不過鍾凌羽趕緊打住了,“你別胡思亂想,我家妍兒纔沒那麼變態,就算是萬成狂殺人爲不至於把頭砍下開,顯然兇手作案的時候一定受到了非常強烈的精神刺激,所以才痛下殺手而且手段殘忍,鑑於剛纔看到的畫面,兇手有時間把人頭擺放整齊放在鏡子錢,我覺得要麼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要麼他就是個變態,可能擺完了了之後還得意了好一會,反正他的手法很純熟。”
“還有一種可能,他是個心理素質強大的變態。”黛西蒙插了一句嘴,說到這裡鍾凌羽倒是忽然剛起來一個名字,小小的身影,黑黑的頭髮,深邃幽暗的眼睛,動機和來歷依舊不明,難道是她?
鍾凌羽嚥了口唾沫,覺得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