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把整個別墅大廳裡照的如同白晝,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郝浪身上。
時間容不得他多想,他的腦海裡出現了許姨的形象。
“三天前,正是我從J國飛回來的時間。那天我出了機場就去了許姨家。呃,她是我已故母親最好的閨蜜,雖然不是親的,但比親姨更親!傍晚七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我正在她家裡吃飯,和她聊天!”
郝浪鎮定說道。臉上一臉平靜。
“編,編,你就編吧!”駱少不依不饒:“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誰能證明?”
隨着駱少的話,柳菲的目光也看向郝浪。
“這個很簡單,我現在可以打個電話給許姨。”郝浪迎着駱少咄咄逼人的目光:“你們聽聽她和我說的是不是一樣。”
話說完,他搭在柳菲香肩上的手拿了下來,伸手從褲兜摸出手機。
“許姨許姨,心有靈犀一點通!但願我把賭注壓在你身上是押對了!”
郝浪心中默默祈禱,一邊若無其事的撥通了電話。
“小浪?有事兒嗎?”四周陷入一片暫時的寧靜,通過郝浪按下的免提,衆人差不多都可以清晰的聽見手機裡傳過來的聲音。
柳菲的臉上現出糾結的表情。
“許姨,我現在被人要求說明三天前傍晚七點到八點之間的行跡,你告訴他們吧!我手機開着免提呢!”
郝浪短短几句話,臉上做出一臉的自信。他相信許姨能聽得懂他的暗示。
三天前的那個時間段,許姨雖然不在S市,但她卻知道郝浪去做了什麼,而且她也知道,那件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說。
“哦?”許姨的語氣中透着一絲驚愕,顯然她應該在猜測郝浪這邊的情況。
“別擔心許姨,我沒事兒!就是想通過你證實一下我的清白!你只需要如實說出來那個時間段我在哪兒就行了!”
郝浪藉機進一步暗示。但從他說出話的表面意義上來看,絕對無懈可擊,駱少瞪了他一眼。
沉默,電話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大約幾秒鐘過去,許姨的聲音終於傳來:“三天前的傍晚七點到八點,那段時間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吃飯嗎?你剛從國外回來,找我……”
許姨果然能和他心有靈犀,郝浪心中涌起一陣激動,怕她說多了會有所閃失,於是連忙打斷她的話:“行了,這就夠了許姨!先這樣吧,回見!”
果斷按下了手機的掛機鍵,郝浪收起手機,一臉真金不怕火煉的得意:“駱少,現在我可以和菲菲走了吧?”
一旁,柳菲暗自嘆出一口氣,緊張的神情有所鬆懈。郝浪故意又將胳膊搭在了她的香肩上。
柳菲不宜擦覺的輕蹙娥眉——這個不知足的男人,今天可是佔盡了她的便宜,他分明是拿自己真的當她男友了,哪裡還有一點兒“秘書”的樣子?
難道,他真的不是那個潛入過她房間的蒙面人?可爲什麼她和駱少都會覺得他是呢?
“站住!你他瑪德以爲你是誰?駱哥還沒發話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郝浪半摟着柳菲轉身,迎面正撞上牛蛋等一羣人。此刻的牛蛋氣
勢洶洶,全仗着他剛剛出門到院子裡將駱少的七八個手下都糾結了進來。
牛蛋一邊衝着郝浪叫罵,眼光卻投向了駱少。
駱少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沒面子過,此刻一張臉早已成了醬紫色。
他心中窩着一團火,衝着牛蛋狠狠的瞪了一下眼睛。
牛蛋會意,偷偷朝着身後幾位打手做了手勢。
“不能走?哥可是有身份證的人,只要是在大華國的土地上,就有行動自由的權力,嘿嘿!”
郝浪一副無所謂的調侃樣,咧嘴一笑,摟了柳菲的肩膀就向前走去。
“艹,太屌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牛蛋瞪眼,嘴裡狂罵,一揮手,早就準備好了的幾個打手立馬呈扇形將郝浪和柳菲包圍在了其中。
“你們想幹什麼?太沒禮貌了吧?”
柳菲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不禁脫口而出道。
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駱少,駱少臉上正一臉陰陰的笑,早已將他的紈絝流氓嘴臉露了出來:“菲菲,來,過來,到我身邊來。你這樣的美女,原本就應該在我身邊的,跟着這個窮屌絲混什麼?”
柳菲臉紅,白色貝齒輕咬嘴脣,吐出兩個字兒:“無恥!”
駱少變臉:“兄弟們,拿下姓郝的這小子,老子倒要問問,三天前那事兒是不是他做的!哼,菲菲,我這也是爲了你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小子其實道貌岸然的採花大盜一個!”
郝浪正面,一個留着馬尾辮的漢子率先發難,仗着離郝浪近,一個窩心腳就踹了出去:“艹,和駱哥搶馬子,你他瑪德找死!”
“我勒個鳥的,這就動手了?”郝浪脫口而出。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不敢怠慢,微微躬腰收腹,身體盡力向後縮,腳下用力,一下子躍起像是一隻對敵的龍蝦,躬身退後兩三步遠,險險的避開了那個穿着黑色運動鞋的腳!
“菲菲,你記住,始終站在我身後!”郝浪順勢將柳菲拉進自己懷裡,嘴巴貼在她耳朵上說道。
未等柳菲答話,他有力的胳膊很隨便的一撥,柳菲的纖柔嬌軀便到了他身後。
堅實的脊背近在眼前,柳菲的呼吸中嗅到了一股男人的氣息,她的心潮澎湃起來。
“小子,你有種,自身都難保了還玩英雄救美呢?”左邊一個光頭,趁着郝浪還未站穩腳跟,揮拳就向着他的左臉頰打去。
郝浪迅疾扭臉,凌厲的眼神緊跟着射了過去。
那眼神冷若寒冰,撞在光頭的視線上,讓他心中不由一凜,揮出去的拳頭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誰也沒看清郝浪的左手是什麼時候出招的,但卻狠狠的擊中了光頭揮過來那隻胳膊的肘部。
“咔吧”一聲輕響,那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哎呀我的媽呀,疼死老子了!老子胳膊斷了!”
一秒鐘的傳感期過後,從傷處神經傳來的疼痛感匯聚在了光頭的大腦神經中樞,促使他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
只是,他的叫聲似乎稍稍遲了一些,並沒有對剩下圍着郝浪的那六個打手起到警
示作用。
包括牛蛋,這六人這一刻已經全部出手。
郝浪眼疾手快,一拳打斷光頭胳膊的同時身體發力突然拔地而起,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右腳在落下的同時,黑色皮鞋“嘭”的一聲落在了原本在他身體右側的一個矮壯男人頭上。
矮壯男人悶哼一聲,保持着撲向郝浪的姿勢卻是搖晃着倒在地上;
還未等旁邊的牛蛋反應過來,郝浪藉着落地之勢,身形一矮,右胳膊伸出,正擊中牛蛋小腹。
“哎喲!”牛蛋叫了一聲,龐大的身軀硬是被那一拳給衝的連着後退兩步,忙不迭的雙手捂在了腹部,一臉痛苦狀,暫時失去了攻擊能力。
郝浪站起,一個漂亮的閃身動作化解了身體側後方那個十八九歲黃毛少年狠狠踹過來的左腳。
短短不過數秒時間,郝浪出手如同鬼魅,連傷對方三人,而他自己此刻則毫髮無損的帶着柳菲一起脫離了對方的包圍圈,煞氣凜然的站在剛剛那個打鬥圈外!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沒有一個不瞪着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一個個的紳士淑女此刻早已亂成一鍋粥,生怕“戰事”殃及到自己身上,早就不顧體面的蜷縮在沙發後或者是鑽在桌子下了。
大廳裡現在很空。
“駱少,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郝浪拉着柳菲的小手,衝着呆若木雞的駱少冷冷道:“如果你的手下再阻攔,我敢保證,只會讓地上多幾個躺着的人而已!”
從剛剛打鬥時郝浪的身手判斷,駱少更確定他就是三天前在萬盛花園酒店裡的那個蒙面人。
“放狗!馬三快放狗!”駱少突然歇斯底里的衝着大廳門口大叫一聲。
“嗷嗷嗷……”一陣低沉的狗吠聲幾乎和駱少的聲音是同時響起的,黑子那壯實兇猛的身影黑色閃電一般從院子裡衝進了大廳。
它脖子上拴着的鐵鏈隨着它的奔跑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緊跟在它身後的是拽着鐵鏈的馬三。
郝浪一眼認出,這正是之前在別墅鐵門前爲他和柳菲開門的那個廋高個。當然,他也記了起來,三天前,他在萬盛花園酒店柳菲臨時休息的房間門口痛打的三人中正有這個馬三。
怪不得剛剛進別墅的時候,看見馬三爲柳菲開門,郝浪會覺得他面熟呢。
鬥牛梗雖然屬於中型犬,但卻有着“變態鬥牛犬”的綽號,它的特點就是力大無窮好鬥好戰,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死都不會退讓。
而且它還有一個令人畏懼的生理特徵,它的嘴巴一旦咬住對手,上下顎就會自動鎖死,哪怕它本身遭受致命打擊,它的狗嘴也不會鬆開一絲一毫!
據說,一隻成年鬥牛梗可以同時攻擊兩隻純種藏獒,而且立於不敗之地!
即便是世界鬥犬排名第一,渾身上下沒有痛神經的比特犬,和不顧性命相搏鬥的鬥牛梗相鬥,也不一定每場都勝!
“姓郝的,你不是能打嗎?嘿嘿,我這隻狗也很能打,而且會不要命的打,我很期待看一下你和它比,誰更厲害!哈哈哈!”
駱少精神大振,衝着郝浪一陣變態的狂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