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山冷冷的看着銅老九。
夏候霸就站在銅老九身後。
銅老九也冷笑着看着劉豹山,兩人對視了有十秒鐘,銅老九突然吱牙一笑:“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手抖了下,這個碗,我賠我賠---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往邊上一撇嘴,有個跟班上來,抽出一百塊的鈔票,往桌上一扔。
銅老九邊笑邊站起來:“啊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肚子痛,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豹山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銅老九說完,站起身帶着兩個跟班,大搖大擺的而去。
“菜不對胃口,確實有點難吃,豹山,我家裡有事,也先走一步了。”韓擒虎默默站起來,轉手把自己分到的煙扔給邊上一桌老百姓,揚長而去。
高大虎笑眯眯不出聲,埋頭吃飯,也不做出頭鳥,至於剛纔劉豹山說的話,他就當沒聽見。
司徒貴低頭在玩手機,完全當劉豹山是空氣。
許老師面無表情,很認真的在吃飯,又好像在聽,但是從頭到尾,都不發話。
劉豹山正想再說點什麼。
“山哥。”突然身後有人跑過來,小心翼翼的道:“不好意思山哥,我接到電話,老爸進了醫院,我想回去看看。”
劉豹山看了看這人,有點不認識。
邊上夏候霸認識,便介紹:“這是十小虎裡的阿基。”
原來是十小虎的人,以前跟虎波,虎波被幹掉之後,投靠了姜駿。
現在算是自己人了,今天也是第一批進酒店贊助的。
“嗯。”劉豹山點點頭,阿基連連感謝,回頭到桌上拿了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酒店。
這阿基出門之後就向對面招手,對面有輛車在等他。
他小跑着往對面去。
突然間,轟,從左側對面猛的衝出一輛車,越道越線,反向對着阿基狠狠的撞來。
阿基看到都來不及躲,整個人都蒙逼了,砰,被一下撞個正着。
他高高飛起,遠遠飛出,最後撲通一聲,摔在路邊的花壇上,雙眼翻白,滿嘴噴血,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當場橫死。
“阿基---”酒店和外面是玻璃窗,裡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十小虎很多人衝了出來。
劉豹山和夏候霸等人也衝了出來。
但是阿基,已經死了。
十小虎的人把開車司機拖了出來,發現這傢伙滿身酒氣,五十多歲,十分邋遢,像個乞丐似的。
“說,誰讓你撞的。”十小虎其他人怒不可遏,對着他一頓猛打。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這傢伙是蓄意殺人,故意撞阿基的。
但這司機醉的很厲害,也不說話,任他們打,不到十分鐘就有警察趕到現場,救出這司機。
可二十分鐘後,傳出這司機在大寧區警察分局畏罪自殺的消息。
據根警方提供的資料,司機就是個乞丐,以前帶着一個兒子在東寧討飯吃,現在兒子不見了,他開車撞死阿基,然後自己殺,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不過整個東寧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因爲有人發話了,誰敢參加姜駿的道上大會,誰就要死。
東寧市這麼多小勢力,十小虎是第一個去的。
所以阿基一出門被撞死。
不但阿基死了,阿基的爸爸也是一出門被撞進醫院,然後死在醫院裡。
一時整個東寧聞之色變,連原本投靠姜駿的十小虎也開始動搖。
“豹山哥,當我求駿哥了。”十小虎裡的牙仔可憐西西的看着劉豹山。
牙仔才二十出頭,中學就綴學在家當了混混。
他打架很猛的,不過只能打普通人,對上夏候霸,劉豹山這種,當然不行了。
“你們想怎麼樣?”劉豹山臉沉似水,很不爽。
這次的道上大會,徹底的失敗了,簡直就是東寧的笑柄。
六十幾家勢力,除了司徒貴他們,五十九家小勢力,只來了兩家。
劉豹山也沒辦法,現在只能等姜駿回來主持大局。
“我們想避一避,外面道上都傳言,要把我們十小虎全乾掉。”牙仔苦笑:“我們不是想叛逃,我們即然跟了駿哥,一定會挺到底,不想再做三姓家奴,但是現在駿哥不是不在麼,我們先避下行不行?”
劉豹山臉上火辣辣的,知道自己和夏候霸等人還是差了點,護不住十小虎,很沒面子。
論打架,這些勢力沒一個能打的過他們。
但是,現在這社會,不是靠打架就行的。
他現在連誰是幕後主腦都不知道,打誰去打?
“你放心,阿基的仇,一定十倍替你們報回來,你們想避下,我們沒意見,但是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駿哥。”劉豹山再打了個電話給姜駿。
兩人對話的時候,警方還在處理那乞丐撞死阿基的事,大家都在醫院,剛得到消息說乞丐在警局死了。
姜駿那邊還是晚上,睡到一半被電話打醒。
“什麼?阿基被撞死?十小虎裡的?”姜駿本來迷迷糊糊的,一聽這事立馬清醒了。
“那司機以前是個乞丐,明顯被人收買了,撞死阿基後,在警局自殺,現在什麼線索也沒有,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們這邊的人,都人心惶惶---”
劉豹山長嘆。
因爲他們這邊的人有點亂,除了幾個主要人物外,其他的小弟,有申公豹留下的,有雙熊留下的,還有十小虎,葉天榮手下等人,都是其他勢力投靠過來的。
以前大家都覺的姜駿強,所以大家投靠姜駿,現在姜駿連自己人都護不住,誰不害怕?
姜駿想了想:“換成是你,你覺的下面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扳回場子?”
劉豹山本身也是個人物,不然不會是四豹之一。
但是現在他也很爲難,仔細考慮了下:“我估計是司徒貴那邊的人做的,但是沒把柄,沒證據,司徒貴這次又很早過來,看起來很給我們面子,找不到理由弄他。”
“而且,東寧市警衛局的人,剛剛來醫院警告我們,不要惹事,看來有人還動用了警衛局的力量。”
“現在無憑無據,我看只能一邊暗中派人查探消息,一邊保護好我們的人,等駿哥你回來吧。”
劉豹山有點保守,卻實在無奈。
論打架不怕,但是他也怕警衛局,他們這邊,估計也只有姜駿一個人不怕警衛局。
所以他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先忍氣吞聲。
不過這種做法可不是姜駿的風格。
“豹山,這事不能算,我們要是就這麼算,人心就要散了,人心一散,這隊伍就不好帶了。”姜駿淡淡的笑道:“我們不能怕別人挑釁我們,還是那句話,誰挑釁,就讓他付出代價。”
劉豹山有點着急:“但是,不知道是誰幹的啊?有點師出無名,不講道理啊。”
“外面叫我流氓駿,我是流氓,需要講道理嗎?”姜駿反問。
劉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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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柄在西城區搞海鮮批發起家,現在西城區最大的海鮮城就是他弄的,幾乎把持着全區的海鮮批發,西城區的酒店,誰要敢不用他龍王柄的海鮮,那距離關門也不遠了。
曾經有個大老闆,倚着在警察有人,就是不用龍王柄的海鮮,自己從外地進。
結果龍王柄每天派一百人,每兩人佔一桌,點三個菜,從下午吃到晚上,硬是把這酒店給吃關門了。
警察去了也沒有用,別人又不惹事,兩人點三個菜,很正常啊。
至於我吃多久,那是我的事,警察你管的着?
所以姜駿的貼子送到龍王柄手上時,龍王柄看了兩眼哈哈大笑,幹你孃的,龍蝦要不要?你們開酒席,我龍蝦可以偏宜點。
當時送貼的是牛頭,他把牛頭罵了一頓,牛頭也沒多說,轉身就走了。
聽說昨天阿基被人撞死,龍王柄就知道自己沒選錯。
什麼駿哥,毛都沒長齊,居然學武俠小說,開武林大會,你特麼別笑死我了。
“阿克,美景園那邊生蠔五百斤,你馬上送去。”今天一大早的,天還剛剛亮,龍王柄派手下頭馬,堂弟阿克送生蠔。
“收到,馬上去。”阿克個子不高,但是手腳粗壯,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當年爭海鮮城時,阿克一個人就砍翻了對面十幾個,端的猛如老虎。
阿克剛吃完早飯,拿了根牙籤,走到貨車邊上,看了看輪胎。
邊上有幾個小弟跟班圍在那聊天。
突然前面,轟,一輛摩托車開了過來,接着直接停在他們店門前。
早上人不多,店裡十幾個人。
刷,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這人。
卻見一個男子,戴着頭盔,走了過來。
“幹什麼?這麼早買海鮮?”阿克笑嘻嘻的。
“我找克仔,龍王柄的堂弟。”男子說話很平淡,頭盔還是沒拿下。
“我就是你克哥。”阿克一聽大怒,什麼玩意,叫我克仔。
“龍王柄呢?”男子又問。
龍王柄慢慢從裡面走出來,不過他臉色有凝重,身邊的人也漸漸圍到他身前。
“你哪位?”龍王柄不動聲色的道。
有小弟這時已經在抄傢伙。
“駿哥讓我來和你說一聲。”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夏候霸:“駿哥那邊有人死了,叫阿基。”
“我管他阿雞阿狗,死了關我屁事。”龍王柄冷笑。
“聽我說完。”夏候霸笑道:“因爲找不到元兇,所以駿哥說了,昨天沒去的人,東寧所有大小勢力,每家殺一個,湊五六十條命,替阿基陪葬,這叫---寧殺錯,勿放過。”
“嘶”夏候霸這話說完,龍王柄他們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